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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退婚

墨玉极是配合御医的治疗,所以病情好得极快,等行走自如了他便去向墨殇请旨,请求让自己去前线历练。墨殇也能猜到墨玉是个什么心思,不过他并不打算此时就让他去了。此时正是战事的紧要关头,若是尹平起了异心,那这场仗墨国是输定了。是以,墨殇道:“去前线就免了吧。你若是真想为朝廷做点事,朕可让你去吏部或刑部的去历练历练。”

“臣弟谢主隆恩!”墨玉只道是墨殇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不让自己去的,便压了压心里的恨意,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磕头道。

“嗯。下去吧,明天朕会让人带你去吏部。郑大人可是朕的肱骨之臣,对朕最是忠心,又能力出众,为官清廉。你跟着他定能学些什么。”那郑大人名郑重恩,便是当年跟随大皇子,后来大皇子事败后被墨殇三顾请来的大臣。

“臣弟遵旨!”墨玉谢恩后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身过去,看着墨殇,眼里是毫不隐藏地恨意。因为墨殇在埋头批阅奏折,福全在旁伺候着,其他侍候之人皆低着头,是以墨玉并不担心自己的恨意被别人看到。只是他忘了,墨殇身经百战,对危险最为敏感,他自然察觉到了墨玉的恨意,不过也只是嘴角一牵,便又埋头批阅起奏折来。

墨玉到了吏部,郑重恩是个正直之人,并未因墨玉是皇子而对他多加照拂,不过墨玉刚来,也做不得什么正事,遂便寻了些琐碎之事交与墨玉办了。墨玉本就因为墨殇不让去战场而心存不满,如今又见郑重恩只让自己做些琐事,心里愈不满,是以做起事来有些敷衍。郑重恩看在眼里,对墨玉稍加指摘。墨玉不服,向墨殇告了一状,墨殇不理会,只让墨玉跟着郑重恩好好学。墨玉心里愈郁结。墨殇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墨玉心里不忿,便写了书信带给尹平。尹平回信,让他学会忍耐,韬光养晦,将来方可有一番作为。墨玉看着尹平的书信,起时不解,后来慢慢领会,倒按下性子,向郑重恩认真讨教学习。郑重恩见墨玉态度上谦虚不少,高兴得很,也耐着性子,认真教他。

见墨玉敛了性子,愈谦虚起来,墨殇也是高兴得很。

墨玉在吏部学习了一个月,墨殇又派他去了刑部。墨玉在刑部与一班大臣查案审案,也是认真得很,又毫无架子,让一班大臣对玉王爷也是颇有好感。而后,墨殇让墨玉又去了其他几部,要他与各位大臣好好学习,墨玉都是学得不亦乐乎。看墨玉进步神速,墨殇自是高兴得很。

转眼徐述与冰儿的婚期将近,可另一边,边关上战事也是进入白热化,墨殇有意御驾亲征,一来可振士气,二来也可让墨玉监国,提前熟悉一下朝政。只是楚楚如今已是八个多月的身孕,再有一个多月便要生产了,墨殇实在放心不下。遂与徐述商量着,等楚楚诞下皇儿,他再御驾亲征,到时徐述也与他一起去。

婚期越近,冰儿越是紧张,不过婚礼相关事宜自有人安排,倒不用冰儿怎么操心。

这一日,徐述进入梦乡,突然梦到自己到了战场,周围全是身披铠甲的士兵,一群人将自己围住,然后虎视眈眈地看着。突然,那一群人手执矛向自己刺来,自己躲闪不及,被刺中不说,那群人还将自己的身体抛入空中,又齐刷刷的刺中自己。这个梦太过惨烈,又太过真实,真实的徐述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被刺中的疼痛。

惊醒过来的徐述拍拍胸口,一抹额头,额头上早已都是汗了。这徐述有个习惯,但凡梦到什么事,这事十之五六便会在现实中生。比如他穿越前便做过一个怪梦,梦到自己周围都是古人,没想到几天之后自己当真穿越到一个古代的国家。是以,这一次,徐述也有些担心这个梦会成真。如果自己当真被刺死了,那自己岂不是害的冰儿刚刚成亲便守了寡。想到这个可能,徐述实在不忍。于是,经过一夜的思考,他下了一个决定。

“徐述,你说什么?”冰儿看着徐述。她刚刚听到什么,听到徐述好像对自己说,他要退婚?

“我说,我要退婚!”徐述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冰儿不解,昨天两人还你侬我侬的,怎么经过一夜,这徐述就变了。

“不为什么。”徐述道,他总不能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战场上被杀死了,所以他不想成亲了吧。

“你告诉我,为什么?”冰儿又一次问道,她不敢置信,平日里对她百般好的徐述、恨不得将心掏给她的徐述,竟要退婚。

“冰儿,你,你就当我是个浪荡子,欺骗了你的感情。你打我一顿,向楚楚告我一状也好,总之,这婚,我是退定了。”

“好。我不打你,也不告你一状。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好好的,你说退婚便退婚,也太不把我冰儿放在眼里了!”

“冰儿,我是个混蛋,你就,就忘了我吧。”

“你走!我不想再见你!我冰儿只当从没遇见过你!”

“冰儿,冰儿……”徐述不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离开了。

楚楚听人说徐述在与冰儿吵架,便急巴巴地让人扶着赶了过来。刚走到冰儿的庭院,就听到冰儿赶徐述走,又见徐述一脸无奈与不舍地走了出来,然后只看了楚楚一眼,道:“帮我好好照顾冰儿。”便走了。

楚楚瞪了徐述一眼,忙让人扶着进了屋。进到里面,见冰儿正坐在桌旁,无声地流着泪。她手里握了一个青花瓷的茶碗,且握着茶碗的手越握越紧,青筋都凸了出来。楚楚刚走到桌旁,便听到那茶碗被握碎的声音。她赶忙上前,拉着冰儿的手翻看着,见手心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口子向外流着,便干净用随身带的刀伤药给冰儿止了血,又用帕子包好。待做完这些事,楚楚搂着冰儿,道:“要哭便哭吧,憋在心里,难受!”

冰儿闻言,靠在楚楚已经鼓鼓的肚子,放声哭了起来。

楚楚边搂着她,边陪她一起流着眼泪。

徐述并未走远,自然也听到了冰儿的哭声,心里自是难过得紧,只是不得不硬着心肠继续向外走去。

冰儿哭累了,便躺在床上,不嫌片刻便睡着了。楚楚看她睡熟了便让一旁的小丫鬟扶着自己,去了徐述的院子。自从楚楚在听风阁里养胎,这冰儿一时寸步不离,徐述为了见冰儿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开始时当天便回去,楚楚看他辛苦,便央求师父给他备出间房来。师父本不喜他,觉得他太过轻浮,不过既然楚楚央求也就同意了,不过对徐述他可是没什么好脸色,每次见了都是横眉冷对。这徐述脸皮厚,也不在意,每次都是笑嘻嘻地应对着师父的臭脸色。这时间久了,师父倒对徐述有了改观,越看他顺眼,还与他成了忘年之交。所以这徐述在听风阁住的越自在,从开始的客房搬到了师父为他准备的一处单独的院子。

来到徐述的院子,楚楚兀自坐了下来,看着徐述,道:“徐述,我知道你并非故意要这般对冰儿,可是,你能不能与我说说,你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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