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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车子颠簸得有点严重

秦昊天可不管她这么多。

“我的时间到了,下车。”

男人冷冰冰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感情。

陈美美还在错愕的功夫,外面的蒋子濯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美美!你给我下车!下不下来?你要是不下来,我就把玻璃窗砸碎!”

说着蒋子濯还真的一转身,开始在路面上找有什么可以砸碎玻璃的东西。

陈美美吓得不轻,求助的眼光望着秦昊天。

“秦少,毕竟我们刚刚也是露水情缘一场,这才刚提上裤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了……”

但她很快明白,这些话打动不了秦昊天。

或者说,就连刚才做的过程中,秦昊天的脸色都是冷冰冰的,不带多余的感情。

“我们之间是不谈感情的,你忘记了么?”他早就已经穿戴整齐,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觉得那个chanl的限量包包可以不要?”

说到chanl包,陈美美的脸上又有了犹豫。

她犹豫的功夫,秦昊天早就不耐烦地把车门打开,把陈美美推了下去。

“秦少!秦少!”陈美美的肌肤接触到了外面空气里的凉意,惊声尖叫,“秦少不要!”

砰一声,她被推下车门,掉到了路面上。

路边的路灯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楚是个光-脱-脱的白花花的女人被从车上丢下来了。女人失声尖叫,男人却有条不紊地关上了车门。

两秒之后,车窗再度打开,男人像是丢一袋垃圾一样,把女人的衣服从车窗口丢下去。

这么一堆面料盖在女人的身上,女人慌乱地立刻拿着布料遮住重点的部位。

“好啊你陈美美,你真的是……真的是……”

折返回来的蒋子濯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束玫瑰花被他狠狠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真他么贱!

“走!赶紧跟我回家!”

他拽着狼狈的陈美美起身,手指握成拳头,就差点没有想一巴掌呼过去。

秦昊天的车子早就扬长而去。

后面隐约还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但他完全不在意这些,就当做是耳朵旁边的噪音。

此刻他脑子想的是,唐觅蕊被桓景带回去之后,此时两个人会做点什么?

越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就越紧。

眼眸也一点点暗了下去。

秦昊天知道,自己玩过的女人很多,却没有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嫉妒的感觉。

简直是……嫉妒得要狂。

……

这一边的的唐觅蕊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胃里翻江倒海,非常难受。

她靠在桓景的肩膀上,车子开过一段路段的时候,有颠簸的感觉。

桓景用一只手支撑住唐觅蕊,交代前面的司机。

“别弄醒她。”

“知道了,景少爷,”司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尽量开得稳当一点。”

一路到了半山区,桓景把她抱进了房间。

“好难受……好想吐……”

女孩在床-上挣扎着,脸上的表情满是痛苦。

她也不知道此刻站在床边的这个高大身影是谁,只是模模糊糊想要拉住对方的手。

桓景正要转身离开,却感觉身后的女孩拉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顿在原地,似乎是不敢有大的动作,伤到了她。

“难受……难受……”

她呓语着不清的内容。

“喝点水。”

冰凉的玻璃杯子凑过去,凑到了女孩的唇边。她像是终于感受到了凉意的东西,贴了一贴。

“你是……”

她的视线迷迷蒙蒙地睁开,看到了床边男人的剪影。

在黑暗中,依然能感觉出对方的轮廓锋利,带着荷尔蒙扑面而来的味道。

“你是……从天而降的男神么?”

她忍不住凑过去。

“好帅啊,”她犯着花痴,“我可以亲你吗?”

她嘟起嘴,凑上前,想要在对方的唇上叩下一个吻。

对方的唇带着薄荷的香味,在她眼里都就像是透着一种磁场一般,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唇和唇即将碰上的时候,男人一个侧头,躲开了她的吻。

最终她的唇只是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但纵然只是面颊,薄荷的味道也足够让她沉醉了。

唐觅蕊:“呜……”

她抬起头,眼神里有着迷蒙不清的水雾。

“为什么不让我亲你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轻声问了一句。

黑暗中的男人,帅得无可挑剔,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接近于完美的。

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

“我不习惯接吻。”

诶?

还有这种人?

“这种事情,哪里有习惯不习惯的?多试几次就熟能生巧啦~”

说着,她再度嘟起嘴,朝着他凑过去,好像不亲到就不罢休的姿态。

下一秒,男人照例侧开了脸。

她的动作停顿在半空,有点莫名的尴尬。

这拒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好吧,不亲就不亲了……”

她慢慢收回自己的动作。

这是有什么精神洁癖吗?

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真是奇怪的人啊……”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前一刻还在惦记着眼前的男人怎么这么奇怪,后一刻就已经沉沉入睡,没有半点知觉了。

黑暗中男人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他轻轻地挂了上门,像是怕吵醒里面的人。

门缝里的女孩睡得很沉,海藻一般的头披散开来。

他慢慢把门合上,真正闭合的那一刻,眉眼反而有过片刻的失落。

这时蹭蹭蹭上来的桓天纵正好撞到了门口的桓景。

“哥哥?”他抬头,“不好意思,没看到。”

他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桓景,很快明白了眼前的男人刚刚从里面出来。

“不打扰你们好事了。”

说着他往自己的房间冲。

“站住。”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完全能用“掷地有声”来形容。每一个音节都仿佛一个无法违抗的谕旨一样。

别人下这种命令的时候,肯定会像个拽上天的王老五,身后带着一大帮小弟。看谁不爽就上去砍两刀。

偏偏,桓景下这种命令的时候,吐字清楚,音准确,连带音调都不超过正常的说话音量。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像一个优雅的皇室贵族,连头都不乱上一根。

桓天纵还没有和他哥明着作对的胆量,听到这个命令后,停了下来。

“什么事?”

他转过身问。

他终究还是有些忌惮他哥哥的。

“这么晚了,”桓景转身,薄薄的唇里吐出音节,“你去哪里了?”

“我……”

桓天纵挠了挠脑袋。

知道在自己哥哥面前,说任何谎言都容易被戳穿,他干脆就沉默了。

“去酒吧了?”桓景问。

“啊?”桓天纵心虚地抬头,顺便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我身上明明没有酒味啊?我进门之前冲过澡了!”

下一秒,他很快就意识过来。

“你诓我?”

本来对方还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去酒吧了,现在他这么一心虚,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桓天纵干脆豁出去了。

“我就是去酒吧了,怎么了?我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桓景盯着他,眼神漆黑,像是幽灵举起来的灰色火把,沉默中蕴含-着一种无声在滚动的力量。

“你记得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吗?”他问。

“我,”桓天纵狠狠心,“我是答应过你要戒酗酒的,但那已经是很早以前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违背约定。”

“所以你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可以违约了?”

桓景的眼神,就仿佛当场要把他钉穿。

桓天纵深吸一口气,胸膛有了一阵起伏。

“哥,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到底在想什么,”他开口,“你不知道我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有想要泡吧喝酒到深夜的时候,我用酒精在麻痹自己的时候我在想点什么,你能明白十分之一么?”

“你不能,因为你就是一台计算机密的电子器,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接受一个人到什么样的尺度,不能接受什么样的尺度,你都算的清清楚楚!甚至,连睡觉的点和起床的点都做过计算!你的作息看上去规律理性,但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这样过日子的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从小到大我听你的,别人我都不服,连长辈都管不了我,但我服从你,因为我知道我的哥哥绝对正确,他的理性和克制决定了他从来不会犯错,可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寂寞,觉得孤单,这种情绪是无法和你叙述的,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这些都是多余的情绪,只会扰乱正常的效率,所以我从来不和你讨论这些。”

“如果是别人听到这段话,大概会觉得很可笑吧?在别人眼里,这个家族是可望不可即的,多少人都在羡慕着有这样的资本,可我却觉得寂寞。”

“我们年纪小的时候很亲密,但越长大,关系反而越来越疏远了,因为我们之间的鸿沟慢慢变得不可逾越,我们开始长成了两种不同的人,用血缘、成长关系来做纽带的联结已经不足够维持一段关系,”桓天纵深吸一口气,“我确实答应你要戒酒,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桓天纵深深看了一眼门里,转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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