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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线索有点多

荀月白从秦简口中得知,柳煜飞鸽传书在调查十年前宸州的一桩灭门案。他有些疑惑,柳煜怎么跑去宸州了?要十年前的卷宗做什么?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多年来他跟在柳煜身边,深知柳煜的性子,他绝不会无的放矢。只是奇怪的是,这卷宗龙渊阁却根本不给调阅。

荀月白想尽办法,还与龙渊阁的以为大人生了争执,仍旧没拿到卷宗,不料此事却传到了傅婉瑜耳中。

傅婉瑜摆弄手下一盆花,头也没抬,道:“是不是有王爷的消息了?”

荀月白摇头。

当初侧妃的事,荀月白历历在目,柳煜眼也不眨,就将她送了出去。

那情景,荀月白至今还记得,侧妃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柳煜根本看也不看。后来偷偷跑出去,更是没跟傅婉瑜说一声。

柳煜用意如何,荀月白看不清楚,但他知道,柳煜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傅婉瑜知道。

傅婉瑜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道:“既然明着拿不到,不妨换个思路。”

“啊?”荀月白错愕。

傅婉瑜回头,语气平淡,“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我想提醒你,我是王妃,是柳煜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以为你瞒着我就不知道了?”

她略作停顿,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剪刀,“你去龙渊阁闹事,以你的性子是做不出这样的,除非是逼急了。能让你如此不管不顾,那一定与王爷有关。案卷的事,我劝你不要想了。”

“那怎么行,王爷还等着呢。”

荀月白惊讶,一不留神说漏嘴了。

傅婉瑜也没管他,至始至终,她头都没抬一下,“既然是他想要的,总要想想办法,总不能让他失望是不是。”

荀月白哭笑不得,龙渊阁不给,能有什么办法。

按理说不应该啊,到底是什么案子,能让柳煜如此上心,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

此刻宸州城内,沧海派的那位老者怀着一肚子的不忿,阴沉着脸带众人去了落脚的客栈。

余逸云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面色平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的脸色并没有老者说的青黑之像,相反的还透着丝红润,光照之下皮肤近乎透明的晶莹。

老者有些吃惊,为何人的肌肤会显出这种状态?

宋蕴之早就见怪不怪,上前探了探余逸云的脉搏,取出银针想要试毒,老者面色又沉了几分,正欲开口阻拦,却被沈苍梧给拉住了。

他面显怒意,但感觉到手腕上逼人的内劲,只能瞪着眼睛,恨不得吃了沈苍梧。

宋蕴之拔出银针,细细看了下,转头向柳煜和沈苍梧道:“是七尾草的毒。”

沈苍梧眉头蹙起,“情况如何?”

宋蕴之摇头,叹气道:“脉息很弱,毒素已进入脏腑,不出七日必亡。”

老者看了眼床上的余逸云,转而恶狠狠向宋蕴之道:“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不是你下的毒!”

宋蕴之将那银针往桌上一甩,冷笑道:“正因为是七尾草,所以更能说明下毒的人不是我。”

老者疑惑,却又怒道:“强词夺理!”

宋蕴之摸了摸鬓角,冷冷道:“枉你是江湖中,竟不知七尾草是何物!七尾草之毒虽然霸道,但若只是单纯的七尾草,并不会致命。只有之前中了食用过华池青的汁液,才会中毒。”

“华池青?”

老者愣住了。此物他倒是听过,华池青是一种长在深谷的草,碧青的颜色,特招一种带光的冥虫喜欢,夜晚看上去,就似一潭池水,因而得名:华池青。

可,华池青本身无毒。

宋蕴之看了眼站在屋门口沧海派的众弟子,懒懒道:“华池青只长在深谷,并不多见,余逸云怎么会食入,你们都不知道吗?”

众人纷纷摇头,老者更是心惊。自入城以来,余逸云跟他们同吃同住,所有的食物都有门中弟子过手。况且此物长在深谷,宸州并没有此物,又怎么会被余逸云误食?

宋蕴之起了身,来着沈苍梧往门外走去,“此毒,只有余枫可解,记住,只有七天的时间。”说罢,二人便离开了。

回到住处,宋蕴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眨眼间已天光大亮。

转头的时候,就见窗台上坐了个人,是柳煜。

柳煜见他醒了,笑嘻嘻道:“告诉你个有趣的事。”

宋蕴之睡意未消,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翻了个身,“能有什么有趣的事。”

柳煜凑过来,扇子摇得哗哗响,“城中又出现无头鬼了。”

凉凉的风煞是舒服,宋蕴之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突然打了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无头鬼!

宋蕴之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醉仙阁的小二说,这段时间一直有无头鬼的传闻,也不知道谁见过,反正突然就传得满城风雨,花千影甚至还去查过,却根本没查出什么。

宋蕴之想着,他们进城也有些日子里,天天尽围着鬼宅转了,无头鬼倒真是没看见。此时突然听柳煜说,直感觉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在做梦呢。

于是,手伸了出去。

柳煜正想跟他细说,没想到宋蕴之突然伸过一只手来,还没反应他要做什么,那只手已经使劲地在自己腰间掐了一把。

“啊,宋蕴之你往哪里掐,快快快,放手。”

柳煜这一声嚎,宋蕴之十分满意。

他收了手,满脑子的瞌睡也没了,兴奋地道:“无头鬼,在哪里?”

柳煜撇嘴。

今日一早暗卫来报,城南昨夜生了一件怪事,打更的更夫被人现倒在街上,叫醒后直嚷嚷说有鬼。问及具体,那更夫说本在巡街,看到个身形高大的人鬼鬼祟祟的,甚是可疑,便跟了上去。

不想这一跟竟到了城中的同福客栈,借着门口挂着的灯笼,更夫终于看清了前面那个人。

那人应是觉察到了,转过身来,只见高大的身躯上,脖子以上光秃秃的,像被利器削过似的,断口整整齐齐,脖颈以下还有几道乌黑的爬痕,似乎是干涸的血渍。

更夫瞬间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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