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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太年轻了

沈苍梧怕他真气出个好歹来,不着声色地倒了杯茶水过来。

余枫一口灌下,瞟了宋蕴之一眼,哼道:“七尾草倒是常见,你以为华池青是街上卖的大白菜嘛,有你们在就是麻烦事多。”

见余枫说到麻烦事,宋蕴之眼珠一转,走到床前。床上余逸云已经醒了,脸色有些差,惨白惨白的,仿佛太阳下被抽去了生气的枯枝。

嘴唇惨白一片。

宋蕴之自然不会当着余澈的面去问余逸云那日的事,寻思了下,便和余枫以及沈苍梧离开了客栈。

路上,宋蕴之凑到沈苍梧耳畔,轻声耳语了几句。

沈苍梧皱眉,定定瞧着他,“你确定要这样?”

宋蕴之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走在前头的余枫。

沈苍梧恍然大悟,有余枫在,余澈定然会咬钩的。

一回到别院,宋蕴之扯着余枫的胳膊,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会屋里传来余枫的怒吼声,接着便听到了打斗声。

柳煜和荀月白趴在门口,向屋内张望,却被沈苍梧拽回了桌前。

柳煜一脸八卦,凑到沈苍梧身前,眨眼,“澜生啊,蕴之和余神医这是在干嘛呢?你就不担心蕴之被打出个好歹?”

沈苍梧望天。

会么?当然不会,余枫不知多疼宋蕴之了。

寒夏洲听到动静也过来了,见三人坐在院外喝茶,眉头蹙了下,问道:“这是做什么?拆我的院子吗?”

柳煜失笑,应声道:“蕴之好像有事问余神医,两人正在屋里斗法呢。”

寒夏洲思索了下,眉头忽然拧在了一起,看了眼沈苍梧,若有所思地转身走了。

荀月白就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就那么奇怪了,便扯了扯沈苍梧的袖子,低声道:“这寒阁主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看她神情有些古怪?”

沈苍梧眸子敛了敛,似乎还真是荀月白说的那样,便起了身跟着寒夏洲出了院子。

宋蕴之被余枫揪着耳朵,龇牙咧嘴嚷道:“你轻点,我这一张帅气的脸被你拧了半天,都红了。你好歹也是前辈,你到底帮不帮忙啊?”

余枫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道:“帮忙也行,但是要我把那余澈打出个好歹来,你们可不能怪我!”

宋蕴之盼不得有人能试试余澈,便一把抱住余枫的胳膊,眸子里亮亮的,笑嘻嘻道:“哎呀,你跟他打,他要是输了,那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怎么能怪您老人家呢?放心吧。”

余枫这才松开手,却还是不解气,又在宋蕴之胳膊上掐了一把,鼻间哼了一声,“好嘛,你这臭小子,每次都能给我找点事做。”

宋蕴之见他答应了,笑着给他添了热茶,递了过去,那模样别提有多温顺了。

柳煜见屋里没了动静,朝荀月白扬了扬下巴,“去,敲门。”

“呃……为什么又是我啊!”

荀月白一脸苦闷,但还是起了身去敲门,却见宋蕴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哎哟,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柳煜和荀月白登时起了八卦之心,一人一边架着宋蕴之跑到了没人的地方。

宋蕴之无语,瞪着两人,“干嘛?想绑架我啊!”

柳煜和荀月白眨眼,“快说快说,余神医和余澈是不是认识?”

宋蕴之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光认识,还有过节。这过节还和鬼宅有点关系。”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齐声催促宋蕴之快点说。

要说起余枫和余澈的关系,轮到底这两人祖上还是有点关系的。很早的时候余枫见过余澈,但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再见时,已是十多年前。

那时余枫到宸州见故友,碰到了余澈,两人话不投机便争论了起来。具体争论的内容,余枫并没有多言,似乎是与医病救人有关。

那事后,余枫便听闻了宸州府生了凶案。碰巧的是,余枫见过余澈在那柳宅附近出现过。

宋蕴之说完,摊手,“呐,就是这么个事。余枫那老头性子固执着呢,对余澈成见可深了。”

柳煜惊讶,掰着宋蕴之的肩膀,疑惑道:“那你让余神医干嘛去?就不怕他俩打起来?”

荀月白也在一旁点头,“这样子的话,那余神医还给余澈的儿子解毒,啧……还真是神医,品德高尚啊,确实令人敬仰。”

宋蕴之哼了声,随手拍了拍荀月白的头,“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柳煜大概猜到了宋蕴之要做什么,便也不再多问了。

寒夏洲知道沈苍梧跟着自己,只是微微笑了笑,一直往前,最后停在了一家酒楼面前,缓缓回头道:“进去喝一杯吧。”

沈苍梧眉头微动,也不做推辞,与她一同上了楼去。

两人喝了几盏酒,寒夏洲这才跟沈苍梧道出了一件事。

十多年前,她年纪尚小,还不是听云阁的阁主。那时随师父入宸州寻人铸剑,当时要找的人正是那位姓柳的铸剑师,可寻到时柳家已被灭门。

沈苍梧端着酒盏的手微顿,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姑娘的意思,十多年前你曾在宸州见过余枫和余澈二人?”

寒夏洲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轻轻点头,“是。碰巧遇到两人在争吵。余神医那时便已名满天下,余澈还只是沧海派的弟子,并未坐上掌门之位。”

这个沈苍梧是知道的,余澈是七年前掌了沧海派,至于那位前任掌门,据传是练功走火入魔死的惨烈。现在想想,那人的死因恐怕也不简单。

寒夏洲还记得那时余枫的模样,跟现在没太大的差别,更显得瘦弱一些,可说话时中气十足,一句话出来总堵得余澈没有任何回嘴的余地。

余澈那个时候还很年轻,一身青衫,倒也十分的养眼。可他话里话外却总透着一股子算计,给人感觉很不好,总有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感觉。

寒夏洲此刻想来,那时不是自己的错觉。正如那日遇到戚珣时所说,小孩子的心是纯净的,看人都很准。

沈苍梧听着寒夏洲说以前的事,不由得怔怔出神。

如果那个时候余澈就在宸州,那当年的灭门案,他真的有参与其中吗?那青城派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寒夏洲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师父听闻柳家灭门,只说可惜,便带着我回了听云阁。”

沈苍梧点头,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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