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九只陶俑
柳煜看向白长安,后者轻轻一笑,道:“你们也知道白月楼是做什么的,有人找上门来,白月楼自然要去查。”
他看向柳煜,“巡检司和京兆尹倾尽全力都找不到人,白月楼自然也不一样,不过却现了一条线索。”
柳煜道:“什么线索?”
白长安道:“那些少女失踪前,都去过一个地方。”
柳煜道:“你是说上林街?”
白长安点头。
上林街上多是金玉香粉之类的铺子,女孩子没事都喜欢往那跑,有什么奇怪。
白长安笑道:“原本当然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上林街地处繁华,往来多是官家女眷,出手阔绰,行乞的人自然也多。”
“当时巡检司和京兆尹都在寻找丢失的少女,自然不会知道,其实当时,失踪的不只是那五个少女,还有乞丐。”
“乞丐?”
白长安点点头,“王爷掌管巡检司多年,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吧。那五名少女找不到,白月楼于是将重心放在乞丐身上,顺着这条线索,最后断在了全丰镖局。”
“全丰镖局?”
宋蕴之想起来,当日去鬼市,听到的好像就是全丰镖局。
好端端的少女失踪案,不仅牵扯到了乞丐,最后,竟还搭上了镖局。
柳煜看了身后暗卫一眼——京城有这么一家镖局?
“那家镖局有什么古怪?”
白长安摇头,“具体不知道,但之后全丰镖局送的那只镖,却是有古怪的。”
宋蕴之道:“知道那只镖具体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当日在鬼市问过。不过没有得到答案,唯一知道的是,全丰镖局的这支镖原本是要送往大庸的,并且最后丢了。
白长安道:“是九只大陶俑。”
白长安皱了皱眉,眼睛里难得露出一股厌恶的神色来。
宋蕴之一怔,突然道:“那支镖是你劫的?”
白长安同样一怔,随后惊讶道:“这件事你们也知道了?”
宋蕴之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好端端的,你劫人家的镖做什么?”
白长安道:“我刚不是说了,全丰镖局的那支镖,是九只大陶俑。”
他似笑非笑,也没有说下去。
但柳煜几乎就在话音落地的瞬间反应了过来。
当日因为那件案子,宫里那位震怒,巡检司顶着极大的压力,可就在一筹莫展之际,那五名少女却平安地回到了家中。
他看着白长安,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白长安见柳煜已经想通此中关键,便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全丰镖局的这支镖有古怪,并没有想到,那些失踪的少女,就在那陶俑里。”
白长安颜如清风舒展,“说这起,这多亏了寒阁主。”
“仙女姐姐。”
宋蕴之抬头望向寒夏洲。
他怎么也没有想法,这件事情,听云阁也牵涉其中。
入大庸的那晚,与寒夏洲匆匆一面,他被乌月村的故事扯去了太多心神,此时想起,似乎还能咀嚼出其它的意味来。
寒夏洲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地那里,一派旭日晴景,前路仿佛无限韶光明媚,那双碧潭般的眼里,又压着多少波澜惊险,他并不知晓。
沈苍梧看过来,“寒姑娘来大庸,也是为了这件事?”
寒夏洲点头,“半年前,听云阁来了一个人,指名要我带一封信去全丰镖局,他说到了全丰镖局之后,他们会告诉我将信送往何方。”
“我到全丰镖局之后,他们正运镖出行,镖头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大庸城。”
寒夏洲跟着全丰镖局准备往大庸而去,却在半道上遇到了白长安。
寒夏洲原本就觉得这一趟有些古怪,再听白长安将情况一说,于是更加肯定。两人一翻合计,决定将全丰镖局的这支镖劫下。
齐人高的黑木匣子,白长安原本以为,丢失的那几名少女会在匣子里。
打开一看,却是光洁的陶庸。
陶俑做的栩栩如生,却稍显臃肿。
正在白长安怀疑自己弄错了的时候,却现寒夏洲正盯着陶俑出神,忽然她玉手覆上陶俑,细细密密的霜花就出现在陶俑的表面。
没过一会,一听‘咔’的一声,俑片脱落。
一个少女逐渐显露。
白长安惊奇不已,没想到京都闹得人心惶惶的失踪少女,会在陶俑里。
全丰镖局的人,原来还想找寒夏洲拼命,此刻见到陶俑里竟然藏了人,还是朝中重臣家失踪的女眷,知道事态严重,也不隐瞒。
宋蕴之沉声道:“那支镖是谁送去全丰镖局的?”
白长安摇头,“据镖头说,那支镖像是凭空出现,莫名其妙自现在镖局的院子里,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大家像是都睡死了一样,一早起来,九只木匣子,整整齐齐排列在院子里,随着木匣子送过来的,还有一只小小的木盒,盒子里是一千两银票,还有一封信。”
“信上怎么说?”
白长安道:“信上说让他们把这九只匣子送到大俑,交给城南余府。”
宋蕴之道:“那九只匣子,原本是送给余之初的?”
白长安点头。
信上确实是这样说,只要全丰镖局将这九只匣子安全送到大俑,交给余公子,就可以拿剩下那一千两银票。
失踪案直指这个余公子。
白长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线索,将那几个少女送回去后,并没有声张,而是让全丰镖局运着空匣子继续前行。
到了大庸之后,白长安见到了余之初。
可余之初却像是知道事情已经败漏一样,说全丰镖局的那支并不是自己的。
那支镖原本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全丰镖局,连个委托人也没有,余之初说不是,全丰镖局也没有办法。
白长安觉得余之初不简单,和寒夏洲夜探余府。
这才现,余之初并非一个普通的商贾。
此人内力颇高,而且很会使毒。
宋蕴之道:“你与他交过手了?”
白长安点头,郁闷地道:“那厮使的是沧海的武功路数,内力蛮高,却比较阴邪,最重要的是,他会使毒。”
白长安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极其不郁的事情。
悻悻地闭了嘴。
“后来呢?”
宋蕴之追问。
昨日和柳煜才见过余之初,并不像习武之人,不想此人竟是出身沧海。
观白长安神色,定然是吃过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