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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互相矛盾

众人都没有说话,院中一片寂静。白长安和寒夏洲的目光落在崔吟芝身上,两人的神色怪异。

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颇为端庄,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而她虽然眼中有急切,却并不惊慌,显然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宋蕴之并没有听说过越州那边有大家族的主母姓崔的,而崔氏则是北境大姓。纵观春暮历史,北境崔氏名望颇高。若这崔吟芝出身北境,那她所嫁之人便也不是凡夫俗子。

宋蕴之思来想去,便向崔吟芝问道:“不知夫人所求,是何事?”

崔吟芝敛了敛眉目,叹气道:“我想求诸位代我寻会儿子。”

找儿子?

宋蕴之眉头拧在了一起,莫非这崔吟芝的儿子失踪了?可如果只是简单的找儿子的话,完全可以找当地的官府,没必要千里迢迢来寻自己。

沈苍梧没有说话,向宋蕴之招了招手,起身走到了那边的廊下。

宋蕴之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示意崔吟芝先坐一会,让白长安和寒夏洲几人作陪。他向沈苍梧走了过去,却见对面一脸凝重。

沈苍梧把宋蕴之拽到墙角,看了眼那边坐着的崔吟芝,低声道:“蕴之,你可知道越州之地,是苗人的领地?”

宋蕴之愣了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说着也转头看那边的崔吟芝。就见她坐的笔直,虽然背影有些让人不忍,但那气势却也不是谁都能学来的。

越州历来确实是苗人居住之地,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自成一国,不受春暮管制。若这崔吟芝的身份不一般,那这件事可就真的要认真思量了。

沈苍梧微微叹了口气,又道:“恐怕这妇人所求,很是棘手。”

宋蕴之点头,本来这事情就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来不行,非得在镜肃门开山礼的时候。现在知道了这些,更加确定这件事情不简单。

可是,崔吟芝特意来找自己,恐怕是真的走投无路。那背后的人提醒她来镜肃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又和余之初那些人有关?

宋蕴之完全可以不接手这件事,但想到背后的那个人有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他便来了兴趣。

说到底,只要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的,他宋蕴之都会有兴趣。

沈苍梧见他不说话,便也猜到了这一层,知道就算自己阻止,宋蕴之也绝对会插手这件事,无奈之下便只能轻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心里有主意就好。”

宋蕴之点了点头,应声道:“哥,你尽管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其实,宋蕴之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什么,沈苍梧也会理解他。他心里还有个秘密,就是当初寒夏洲告诉他的关于那陨铁的事。

如果说当时那乌月村的事中小男孩就是沈苍梧,那么当年的事也并非偶然,会不会也和那个组织有关?

他曾经有仔细想过这些事情,可到底中间是缺少了一些环节,并不能确定沈苍梧就是出自乌月村。这件事又不能去问父亲和师父,也只能自己暗中调查。

可孙镜调查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乌月村。似乎这个地方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而寒夏洲提到的那个地方,孙镜也去看了,并未现任何的线索。

宋蕴之打定了主意,便决定仔细问问这崔吟芝,先弄清楚她的身份和他儿子失踪的事情,再确定要不要接手。

沈苍梧和其他人心中其实有担忧,镜肃门明日开山礼,来参加开山礼的江湖人众多,想必之前和宋蕴之他们有过节的,一定会闹事。若是这崔吟芝所说有假,另有目的,那到时候可就不好解决了。

宋蕴之回到了院中,向众人摆了摆了手,朝崔吟芝看了过去,问道:“不知夫人可是北境人士?”

崔吟芝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宋公子聪慧,我确实是北境崔氏的嫡女,我父崔泉与宋公子之父同朝为官。只是我自小便不在北境,因而很少有人知道崔家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崔吟芝提到了崔泉,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崔泉是朝中一品大员,历经三朝,德高望重。宋蕴之的父亲对他也颇为推崇。

宋蕴之微微颌,笑道:“那不知夫人能否详细与我说说生了什么事?”

崔吟芝放下茶盏,点头,“这是自然。”

崔吟芝十二岁时便被送往西南崔氏族亲抚养,后得圣上属意嫁与越州苗王裴雀,并生下一子裴沅昶,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裴雀身为苗王,却十个十分温和的人,待崔吟芝也十分的好。族中之事有其弟和其他的长老打理,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可是半年前,裴雀忽然有些变了,对崔吟芝十分冷淡。崔吟芝曾怀疑裴雀是不是有了外室,便悄悄去打探,想着若是他真的喜欢,就迎进门,可这一来二去的,夫妇二人的关系却越来越僵。

直至三个月前的夜里,裴雀醉酒宿于书房,崔吟芝彻夜难眠,始终想不明白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可让她最难过的是,自己的儿子裴沅昶最近似乎也受了影响,性情有些古怪。

一说到这儿,众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门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乔远洋。乔远洋当初不也是如此,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

荀月白给众人换了热茶,崔吟芝喝了口热茶,又继续说了起来。

那天夜里,她听到院中有声音,便差人出去看。丫鬟回来说是看到少爷出门了,崔吟芝觉得奇怪,便命人去跟着儿子,以防他出事。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跟着去的人却把裴沅昶给跟丢了。而裴沅昶这一走,便杳无音讯。

宋蕴之听到这儿,颇为奇怪道:“夫人的意思是说,你家公子是那夜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崔吟芝摇头,“未留下只字片语。”

说着,她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莹,“我来找你们,是有所怀疑。我儿子性情温和,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又怎么会无辜出走。”

宋蕴之却没说话。这世间人的大多都有两面,有些人在家人面前俯帖耳,在外面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心狠手辣,阴狠无比。

崔吟芝沉吟了一阵,末了说道:“我一直觉得我儿已经身亡,而他的死,很有可能和族中的长老有关。”

宋蕴之和沈苍梧面面相觑。

一个母亲坚定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亡,却又来寻他们为了找自己的儿子,这不是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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