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无垠,试比高!
一座小院不显山不露水的坐落于秦家大宅的深处,一座小楼,一池荷塘,加上一片清幽的竹林。
罗恒扫过这里的环境,说实话当真是素净,雅致到了极致。
这里很是适合修身养性,静谧清幽的环境下,能够让人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东西。
记忆中这里貌似是他那位外公居住的地方吧?
罗恒有些不确定,他记忆中对这位外公的印象极为模糊,象武拳馆的老馆主,亦是百年前舞动风云的顶尖强者!
武者一旦跨入抱丹境之后,便可延寿一甲子,一甲子便是六十年!
一般武者进入搬血之后,气血旺盛,肉身强健到了极致之后,便无病无灾,只要不陨落,那就能享尽阳寿。
一般意义上,人的极限寿命是百年整,而搬血境的武者,便是可以活到这个极限。
其实少数普通人也是能够活到这个岁数,但是搬血境武者最大的特异之处便是,只要在阳寿未尽之前,他们便可以一直维持在人体最巅峰的身体状态中。
也就是说一个九十九岁的搬血境武者,只要周身的气血之力不衰竭萎缩,那么他们即使外貌有些许变化,但却能一直保持着壮年人的体力和身体状态!
并且即使他们死后也能肉身不灭,不腐不朽,而一般大家族中若有搬血境的强者坐化,便会将其肉身塑成金身,供奉于宗祠之中受后人祭拜,即使在死后也能享尽香火尊崇。
而抱丹境的存在就更加神异,打破肉身极限,凭空延寿一甲子,身化烘炉,几近超凡入圣!
所以抱丹强者,都号称行走于人世间的武圣!
武之圣者,这样的存在几乎已经到了凡人的巅峰存在,被称为陆地神仙也不为过。
而一个小小的秦家就存在整整三尊武圣!
大舅秦正算一个,五年前在七十二岁的时候跨入抱丹境,还有一个便是罗恒的二舅秦洪,二舅比大舅还要恐怖,十年前便跨入抱丹境,当时他年仅五十岁。
最后一人便是罗恒的外公——秦武穆!
秦武穆这个名字,在百年前便已经成为一个传说,当年罗恒的外公才二十五岁,便跨入抱丹境,堪称惊才绝艳。
一门三圣!对于一个仅仅崛起不到百年的家族来说,这份成就堪称恐怖。
而这三尊武圣才是秦家屹立于整个江南基地市顶尖势力之列的基石,起码高端战力上,秦家可以说不虚任何势力。
要知道江南市的武道协会也不过才两尊武圣,一个便是罗恒见到过的凌英玄,武道协会的副会长,另一人便是武道协会的会长了。
总得来说秦家的纸面上的实力还是相当可观的,至于还有多少隐藏的底蕴,那就很难揣测了。
罗恒含着莫名的浅笑,总之秦家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条大粗腿,这条大腿要是不抱着,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起码三尊武圣罩着,想来也能给他撑起足够成长的空间以及必要的时间,总之和秦家保持现在这般亲近的关系,对他有利无害。
暗自分析了一番,罗恒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秦苍身上,便微微皱起剑眉。
秦苍的存在相当微妙,此人是大舅秦正的亲儿子,那就是秦家的嫡系子弟,加上还姓秦。
虽然不入秦家的家谱之中,但是现在秦苍已经表现出惊人的潜力,有些咸鱼翻身的势头啊。
这其实本来是好事,秦家越强大对他的好处也就越大,但是令他比较纠结的便是,秦苍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难道是因为上次软软的事情?
罗恒目光幽幽,如古井深潭一般毫无波澜,就之前秦苍表现出来的恶劣品行,此人居然能够对至亲之人动了杀念,那他的心理绝非正派。
甚至可以说有些阴暗凶残了,几乎毫无底线可言,那秦苍的崛起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相当棘手。
并且几番结怨,从秦苍看他的目光中,罗恒就能看出此人对他也是动了杀念,杀心已起,想要化干戈为玉帛近乎不可能。
所以秦苍表现的潜力越大,对他来说就越危险,那么……要不要将这份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是上上之策,但也是下下策,秦苍毕竟还是秦家的人,一旦扼杀此人,那也意味着他和秦家现在的关系破裂。
即使他的母亲秦霞也是秦家的人,但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哪个分量更重,简直都不用想了。
这份顾忌下,罗恒衡量再三后,还是放弃了。
倒不是他怕了,而是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秦苍的潜力是很强,不过一个多月就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不过他难道就比他差了吗?
罗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竟有种热血激荡的感觉,威胁亦是一种挑战!也意味着征服!
如果他连一个秦苍都容不下,又何谈追寻更高的武道层次?
就如同大师兄和凌琅天那般,两人从境界微弱的时候便一直针锋相斗,互为磨刀石。对手越强大,那压力就越大,不想被甩开,那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
那就把此人当成是自己的磨刀石吧!
罗恒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战意昂扬,心境仿佛在此刻也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天地无垠,若无那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大气魄,又如何能说明他存在的价值?
他,罗恒,可是要拳碎虚空,破虚而去的男人啊!
咧嘴一笑,罗恒眼若星辰般熠熠生辉,那是一种对心灵磨砺蜕变之后的智慧之光。
此刻的罗恒一旦想通之后,心底那份顾忌和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唯有力量才是永恒,只要他够强,一切的困境和忌惮,不过都是虚妄罢了!
不久,院中小楼的门被推开,石涛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对着两人说道:“师傅让你们进去,老馆主也在。”
罗恒点头,信步走进小楼,身后的秦苍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