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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许应多

这东西做过的坏事太多,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那件事情也就淡忘了,日子还是继续过。

这天简安一出门,只觉得眼前一黑,脖子一酸,软软的晕过去。

正落到一脸上挂着刀疤的小混混怀里。

“这女的真他妈的软。”手不老实,何时见过这种尤物。

别说摸一下,就堪堪看一眼,火从下往上烧起来,骨头都要软掉。

旁边一个手中的针头还没放下。嘴角挂着冷笑。

“要是真像摸起来这么软还能把老大打成那样,那伤口可不像一个杯子砸出来的。”

一个血淋淋窟窿,被个女人打的两天下不了床,三天说不了话,这要是说出去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低下头去真去瞧那位昏迷的脸蛋,刀子在上面慢慢蹭。

真是好颜色。

可惜许哥不好这一口。

晕,好晕。她只觉得像是睡在软绵绵云彩里,可是一点不舒服。晕乎乎的想要吐。

她就那么被晕乎乎的拉起来,像是丢小鸡一样的被丢到地板上。

水泥地真他妈的硬,她在心里骂道,膝盖磕到坚硬的地板上,白白的小腿上三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血顿时流出来。

旁边的那些混混们看着这景色,都有点把控不住,实在是——

太艳。

凤仙花早春开出来,红艳艳的一片,嫩白的手,笑呵呵掐一朵,这样的花最不用怜惜,轻轻一掐,就是红色的汁液流出来,流的满手都是,指甲红红。

她现在活脱脱一段流着红色汁水凤仙花。看在眼里全是红色欲念。

和血实在太般配。

她眼神还不太分明,麻醉的效果没过,迷迷糊糊,膝盖上一疼痛,眼前朦朦胧胧涌现出一股子雾气来。好疼。

这么个娇娇模样怎么可能伤人呢,还那样狠毒。她就该天生被放在金窝里面,销金窟里面,柔软的丝绸堆砌的大床上被藏起来。

眼里都多了些不忍。

可是再艳丽的景观,看在许应多眼睛里面,都没什么。

谁叫她是个女人。

再漂亮,再漂亮——说起漂亮,他疼痛的脑袋开始游离,那天的男孩子真让人惦记。

眼睛,鼻子,嘴巴,颤颤抖抖精巧锁骨,真尤物,真放荡,真妖精。光想着都受不来。

他疲倦的摆摆手,嘴角一动。

“把那个男孩子也带过来。”

她彻底清醒,看着五分钟熟悉无比的脸庞,真觉得这次完蛋。

“简安,你怎么在这儿!”接着扭头怒目而视,“你快把她放开,她要是伤着一点叫你连这帮狗杂种们血偿!”可惜他双手被桎梏的紧紧,胡乱扭动看在上面男人眼里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呀,生气了。

美人生气,也还是美人呐。

简安去打量上面的男子,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该是好看的,可是尽是一股霸道狠戾之气,渐渐让人忘记他好看,只让人恐惧,颤栗。

他看顾赞的眼神。实在可怕。

她眼睛一暗,这次她和顾赞算是阴沟里翻船,难道要被这一个不入流的混蛋给折辱了。

她暗暗的去挣脱手上的绳子,这一点小动作很快被上面的人现,缓慢的,一股子气定神闲,在他眼里,他们的命不过是他脚下的蝼蚁。

一脚揣上简安的肩膀。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真切的痛,从四肢神经末梢一直传到大脑皮层,她料想这样的疼痛自己要是受不住嘤嘤哭起来那就太丢人,可是这么痛,要是真忍不住哭了不是让这个混蛋笑话了去。

和着耳边顾赞的怒骂,他京骂学的很好,所有的肮脏字眼全部都用上。

可是最可气动不了手。

简安何时这样痛过,她这样娇贵的肉体凡身,被仙露养育着,如今像是蝼蚁和脚下的尘土一样被随便的对待。何止随便,那人仿佛还不解气,只做的更加残忍,他果真是不懂女人的美好的。

一只皮鞋,踩上那只纤细的手。

肉与肉,骨与骨。

只因为天地这一缕艳魂更加撕心裂肺,可是好安静。

实在是奇怪的安静。她头上冒着汗,咬着牙。

她想真好,没有叫喊,也没有哭泣,一点不丢人,他欺负女人呢有什么爽快得意的。

变态。等着姑奶奶出来了,把你一块一块的剁了丢到护城河里面喂鳄鱼。

她骄傲的很,看他是彻底的看人渣。

看他眼神里,先是戏谑,后是惊讶,再后来是隐隐滔天怒意。

她居然不哭,不喊,真没意思。

而那个眼神。她有多高贵。

都交换一个眼神,好像有点明白,要是这样的人,将许多的脑袋砸成那样,是大有可能的。看这小狠劲,人家姑娘说不定只堪堪用了八分的力气。

真可怕。

这边斗狠斗的好欢腾,她的血流出来,手上,胳膊上腿上,全是血。却爽快,嘴角上扬看着那个人,你拿手的不就是疼痛给人以痛苦。

以为我会求你,做梦滚蛋。老子这点血,这点痛,也比不上跟你低头脸上无光丧权辱国。

她真有点小骨气。

可是总有人比她心疼她自己。

“你放开她,不许踩,不许踩——”顾赞看见血就疯了,入魔了,害怕了,五脏六腑被钩子在皮囊里面火烧火燎的疼。

你不如来割他的肉。

“你要什么,要钱,要东西,多少,全都给——你放开她,你听到没有,你他妈给小爷放开她!”

从愤怒,到哀求,再到愤怒。小赞身上没有一点伤口,白白净净完完整整。却觉得比谁都疼。

他想去摸摸她,她的温度,她的脉搏。

对了,他胳膊被绑的紧紧的,一点动不得。

许应多看见血,兴奋的不得了。那点子挫败感也消失,耳朵里面顾赞的哀求谩骂是他施暴的最好乐章。

他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

他是这样执着与猎物的人。

他回头用沾了鲜血的手温柔的顾赞的脸,一双痴迷望进去满腔恨意。

他却浑然不觉得痛苦,他从来都是捕捉猎物的猎人,怎么会顾及猎物的情感。他鼻尖挨着顾赞的鼻尖,细细的欣赏那张脸。

能让他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的人。

他清楚知道这不是酒精的效果,他这样年纪,还能清楚的明白酒后乱性和动心的区别。

不得不啊,不得不。

他看上的东西怎么能放手。

“这样心疼,嗯?”低沉嗓音,最是撩拨,还带着血液铁锈味道的刺激。

顾赞心里计算着他刚刚动了简安哪里。

他要乘上十倍还回去。

顾赞扭过脸去不愿意和他对视。

可是那双手,沾满血液的手是那样的不容忍反抗。他勾起对面少年的下巴,那么干净的脸上,也沾上了他的血污,他的罪恶。

有种错觉,他和他果然是一样的人了。

“我可不舍得这么对你。”他眼皮子轻轻抬起用余光去看在血泊里小声啜气的女人,长被血浸了,是在红海里面生长的珊瑚。

“这样喜欢她,嗯?”顾赞的眼神,恨不能把他吃掉。

“你放开他,怎么对我都行,她是为了救我。”顾赞语气冷冷。

这份情深听在许多的耳朵里面只觉得刺耳。

看,这就是他和他之间的区别,有牵挂的人都在天堂,他现在却好想要拽着他的脚踝。

快来地狱里面陪我。

“怎样都行?”他呵呵的笑起来。

不止看不出俊美。

被贪念充满的脸庞,最是丑陋。

简安冷冷的看他笑的开心,笑的得意。

一句话打回原形。

“你配吗。”她难道不清楚这个人渣想要干什么。

“小赞,你别搭理他,这人是个变态。”话音刚落下,周围都是一阵吸气声音。

这位小姐,真不怕死。

不过许应多倒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恼羞成怒,猎物马上就要被放到餐盘里面,他迫不及待等着要加餐。

“我配不配,待会不就知道了?”

简安咬着牙齿,生生作响。京城里面哪里来的这样一号人物。

“这是顾家的儿子,你做事考虑下后果。”

事到如今只有搬出顾家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是简家的女儿呢,只是你们在明,我在暗,你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再说了。”他又是那副恶心嘴脸。

顾赞一脸鄙夷看着他。

“到嘴头的肉,哪管是谁家的——不知道高贵血统玩起来,会不会稍微特别一点。”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敢动小爷我,满血管里面都流着肮脏下贱血液的烂货——唔唔——”嘴突然被堵住,是许久的烟的味道。

也许是顾赞的话中的哪个词语,哪个句子,甚至是他哪个极其不屑的语气刺痛了他。他凶猛地蹂躏着,侵略着,到头抚摸着那张娇艳水润嘴唇。

“再高贵,现在还不是乖乖等着被我叼。”顾赞的脸一下子红涨,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渣滓给咬下一块肉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简安事到如今是一样的心境,她和顾赞一路来欺猫霸狗,从来没在怕的,如今却落到这样地步。

她幽幽叹口气。

还不是因为姑奶奶的手背绑起来了。

听着那边还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调戏顾赞。

下贱玩意儿。真以为搞了小赞就升级了,啊呸!

果然血液里面就不干净,该放出来好好清洗一遍。

她手被绑着,心里却骂了个痛快。这是简安的阿Q精神。

可是另一边顾赞的表情却渐渐认真起来。

他听见一句话。

“陪我一晚就放了她,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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