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杀
“我的上头是一位先天武者，不过据我所知，他也只是一个头目，其背后还有更大的老板存在。”受人所制，男子不得不如实回答。
老板？楚天若有所思，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的话，当时被自己杀掉的那个先天武者似乎也用背后的老板威胁过自己，两者或许就是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李家那位家主还真是该死啊！
已近晚秋，夜晚的风还是比较冷的，两人都是武者，这点儿冷意倒是没有半分不适，可是对面的男子注视着楚天不断变幻沉思的面庞，心底却浮起丝丝凉意，那是一股渗人的杀气，他虽没有杀过人，可这种感觉他却在一位大人物身上感受到过，唯一的区别恐怕是这面前少年身上散的气息更加浓郁几分。
“我也是为了生活才会做这一行的，家中老弱妇孺几张嘴可都靠我一个人养活啊，这次还是我第一次干这个的，也是忍不住金钱的诱惑，而且还失败了，几天的努力白白浪费，家中粮食也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不过我保证，仅这一次，往后再也不会干这勾当了……”男子虽不信面前这少年会杀自己，可是却也担心受些皮肉苦，此刻露出可怜模样，也只是希望对方可以下手轻一些，或是直接放了自己。
其实这男子所说也尽是骗人的，家中除去自己还有一对儿妇孺，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过他的妻子同样是一位武者，两人今次也都接了这任务，不过为了能赚到更多机会，更多钱，妻子和他分别在不同的医院蹲点，只是这次回去恐怕要收敛一些了，让妻子先静待几日，万一再碰到个先天武者那可就不好办了，况且做这样的事情本就不对，被人现了更是糟糕至极。
“呵呵……第一次……那你有没有想过正是你们的第一次，会让多少无辜的女子受到伤害，破坏多少家庭？你们又知不知道你们将她们交出去，她们又是否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呵……毁掉别人的一生只为赚那分文铜臭，你们这买卖做的真好啊！”楚天听了男子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恰巧回去晚，如果不是恰巧与这人撞上，如果不是恰巧自己已经力比先天，那么这一次顾菲恐怕又会被抓走，那废弃工厂里赤裸的女尸犹在眼前，他绝对不希望顾菲成为那样，顾菲身边有他的存在，可是其她人呢，又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正在凄厉的惨叫着。
男子心中咯噔一下，喉节耸动一些，竭力保持镇定，对方既然生气了，应该不会动手吧，即便动手了，也应该……不可能的，他怎么敢杀自己！
“对，您说的对，可我也真的是不知道上头要这些处女干什么，如果真是要伤害她们，我绝对第一个反对！”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唯恐楚天不相信自己，硬是对天誓起来。
可是楚天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善人，恶事也没少做，手上早已经不知道沾满了多少血液，但有些人，有些事却是楚天心中的底线所在，这男子无疑是触碰到了楚天的逆鳞之处。
“既然敢做，就要有还回去的觉悟，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你应该提早做好准备。”楚天语气森人，看向男子不带任何感情。
“你，你什么，什么意思？”男子不断后退，强笑着问道。
不过下一刻，男子就惊恐的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悬浮起来，只是为何如此难受。
男子脸色憋红，双手使劲的挠着喉咙，那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连一丝气息都呼吸不进去。眼中惊惧之色毫不掩饰，带着求饶，带着不甘，以及无尽的痛苦，男子就这么望着地面上抬起右手的少年。
一片火光映入眼帘，灼热的感觉席卷全身，只是呼吸带来的痛苦使男子没有心思考虑为何少年会释放火焰，要死了吗？脑海中仿佛倒带似的回忆着自己一生的片段。
· 片刻，地面上只留下点点焦黑痕迹。
黑暗中，楚天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从进入殿堂世界后，自己似乎越来越蔑视生命了，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只是为何现在却又满是忏悔？
只是恍惚了一下，楚天脸色又变得毫无表情了，潜移默化中自己已经被今后所要生存的环境所改变了，随着力量实力的增长，往后碰到的危险也多会波及到生命与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仁慈只会让自己更早的灭亡，只会让身边的人更加危险，因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这在自己进入殿堂世界后就已经注定了。
风在吹拂，很大，却又那么和谐，地上的焦黑四处飘荡，不一会儿，痕迹也已淡不可见，今晚的一切也将尘封，没有真相……
回到家中，楚天用水狠狠的冲刷着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了，忏悔是自己不该具有的啊！
“小天，洗完澡就去锅里盛饭，我熬了点儿粥，晚上还是少吃一点儿。”奶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知道了！”楚天回了一句。
奶奶还是依旧的为自己操心，只是以自己的性格真不知道如何去回报这类人。
在饭店时也想过给奶奶也做一份儿参杂稀释了丹药沫的东西，可是想到奶奶年纪，身体虽然挺健康的，不过能不能承受药力还是另一说，不然弄巧成拙，把奶奶身体给吃出毛病了就有的闹了。
不过楚天也有他的办法，这是他救人时学到的，如今才下定决心用到奶奶身上，但他相信，这个方法绝对比丹药安全有效多了。
洗完澡，又从厨房舀了稀饭，就坐在客厅里边陪奶奶聊天，边吃饭。
“奶奶，今儿赢了多钱啊？”
奶奶年纪大了，而自爷爷去世后就养成了打麻将的习惯，楚天也明白，老人家忙完事，一个人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也是够闷的，打打麻将与年纪相当的邻居聊天唠嗑，反而不会憋出病来。
“我们几个老家伙来的小，你张婆婆今天赢了三家，我输的最多，一共输了五块钱呢！”奶奶似乎想到了今天牌局上的事，佯装一脸不甘，人老了，就没什么心思管其他事，只想在一些小玩意儿上争一争。
“……”玩得还真是够大的，楚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暗想，奶奶这整天往人家屋里跑也够麻烦的，是不是给家里也买副麻将？
“对了，菲菲的病怎么样了？”奶奶突然问道。
顾菲被绑架的事奶奶并不知道，楚天也没想过告诉奶奶，不过住院的事却不好瞒，只好用学习压力过重而生病来搪塞。
“没事了，这两天就能出院！”楚天说道。
“哦，没事就好，你没事也多帮帮菲菲学习上的事，菲菲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奶奶似乎隐隐知道顾勇的事，所以有些心疼顾菲。
楚天点了点头，这时也喝完了稀饭，“奶奶，您坐一下，我马上就来。”
楚天端着空碗去厨房清洗去了，不一会儿又来到了客厅。
“小天，什么事啊？”奶奶疑惑道。
“奶奶，我在医院里学了一些按摩手法，这回就是专门孝敬您的！”楚天笑着说道。
“呵呵，奶奶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按什么摩啊？”虽然这么说着，奶奶还是颇为感动，与孙子相依为命，不求孙子回报什么，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可是略微的回报却也让自己欣喜异常。
楚天看着奶奶脸上欣慰的笑容，不禁暗骂自己白眼狼，长这么大了，却很少去关心奶奶，只是一味的索取，却很少主动的回报。
强行吩咐奶奶转过身去，楚天就开始用自己粗糙的按摩手法进行伪装，而体内的气则随着楚天的调动汇于手掌，然后再一丝丝的从手掌过继到奶奶体内。
内视在楚天刚入阶时他就已经具备了，不过武者需要进入先天才能由此手段。
透过皮肤，楚天的心神开始观察起奶奶体内的情形，缓慢流淌的血液，干瘪的血肉，微微松软的骨质，以及堵塞严重的毛孔无不表示着这身体的糟糕程度。
楚天不敢一次性使用太多内气，而且也知道想要一次根除奶奶身体里的杂质与瘾疾，这是不可能的，先用内气舒缓筋肉皮骨，使奶奶身体能够轻松许多，然后收回内气，再等来日方长，慢慢治疗。
用内气改善身体，这是楚天在治疗废弃工厂那个受伤的女孩儿时学习到的，不过女孩儿的身体显然要比奶奶健康的多，楚天也不用担心一次使用内气太多而给对方造成伤害，可老年人不同，即便是大补之物对于他们来说有可能都会变成致命的毒药，再者楚天也是内气新手，入阶也还不到半个月，对此了解甚少，也就不敢胡乱施展。
察觉到孙子停下来了，奶奶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竟然感觉舒服了许多，像是年轻了许多岁，不过变化也不是多么明显，还不至于震惊，但也知道孙子按摩手法还是有一套的。
“还真舒坦了不少。”奶奶高兴的说道。
“嘿嘿，那当然，我可是很认真学得，哪能没效果呢！”楚天大言不惭，但也免除了奶奶的怀疑。
“好好好，我家小天就是厉害！”奶奶乐呵呵一笑。
“对了，以后只要我在家，没隔一段时间我都给您按摩一次。”楚天提议道。
奶奶微笑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拒绝孙子的孝心，随后又督促楚天赶快睡觉，这都快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