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介意
她眉间的一抹愁绪,几乎要把她面前的男人击垮。
春天的清晨还并不是融融的暖,殷菱在见愁的眼神注视下感到背上阵阵凉意。因为她的反问而定定地望着她的男人,眼中明灭的神色令她愈感到陌生。
他看向她的眸子里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而更多的是压抑的怒火。
“如果我说我介意,你会怎么样?”见愁讥讽地笑了起来,“从此萧郎是路人……昨日与我山盟海誓,今日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若是我在意,你会对我失望?”
“你明明知道我不爱皇上,却还是要百般揭开我的痛处,比起你介意,更令我失望的是这件事。”殷菱的语气里也带了愠怒,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见愁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跟她纠缠着她不愿去回想的问题。
那个时候在马车上,她差一点就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傅申强暴。
说是强暴也并非如此,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对她来说离开了见愁,再也不能相见,便和死了并无太大的分别。服侍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又如何呢?即便她无法爱上自己的夫君,她依旧是尊贵的皇后,她有义务保护傅国的信仰。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再在见愁的面前退缩,她多么希望在自己做出选择之前生什么不可逆转令她无力回天的事,这样她就可以跟见愁永远在一起。然而这一幕没有生,她亦因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
身体肤受之父母,而她竟然想要为了一己之私而逃离自己本该遵循的命运,多么可耻。
见愁来了,却还是晚了一些,他们的命运必将是错过。她有些彷徨地想着,看见见愁隐忍着怒气的模样,她不由又有些心酸。
她做错了什么呢?爱上他是一种错吗?他又做错了什么呢?爱上她是一种错吗?
见愁久久不语,殷菱知道他现在正在压抑着自己即将喷的情绪。意识到不说些什么是不行的,她开口道:“见愁……”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他便像饿狼一样扑向她,恶狠狠地把她揽进怀里,恨恨地吻了上去。
他仿佛要把她整个占有一般吮吸着她的唇,甚至侵略性地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她又羞又怒,却因为他的吻太过炽热和绝望而无法挣脱。
她果然还是爱他的。
在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中,她的意识开始游离,甚至变得迷乱起来,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在他的热烈拥吻下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无法推开他。
不是推不开,而是自己根本不想推开他。
理性没有判断完毕,身体已经为她做出了选择。
即使他瞒她骗她,他到底还是她,最心爱的人哪。
不知道这忘情的吻持续了多久,就好像从清晨的第一丝熹微的曙光到晨光普照,从露水未干到微风蒸腾了所有的水汽一样长久,他终于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她被他疯狂的亲吻肆虐得有点红肿的嘴唇,看着怀里的人脸上一抹绯红,他忽然有种难言的自豪感。
她是他的。不管这种状态可以持续多久,至少现在,至少这段时期里她必须是他的,这就够了。
至于以后,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南星的话还在耳畔,第二道旨意更是令他惊疑不定。
距离天南星给他划定的期限,只有五天,他不能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并不知道天南星一再强调着要让她爱上他有什么深意,此刻的他却无暇顾及其中意思,只想把怀里的少女整个吃掉。
她的眼中好像雾蒙蒙的,有些水汽的痕迹,令他莫名有些心疼。然而想起这样的她的娇羞神情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过,他又感到不可遏制的怒火从心底蹭地窜上来。
伸手有些粗暴地扯下她头上的簪,看她如瀑的长散落在身上,他微微用力把她压在身下,情欲带动起他的声音变得更性感:“他如果要过你,那么我也要。”
仿佛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他伸手去抚摸她柔软的胸口。她在方才的热吻之中丢了魂一般,此时被他触及前胸,不由得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想要退开他的手。
却没想到她的动作引起了他更多的不耐烦,只听得他恶声恶气地说道:“怎么?只许他碰你不许我碰是吗?你对我的爱就是这么一点点吗?刚才不是和我吻得很开心吗?”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带着点抽泣和慌乱:“不要……见愁……求你……”
——见愁……求你……放了她……
忽然想起滕署那个时候的苦苦哀求,他手上的动作一滞。
她是滕署的心上人。
就这么占有了她,对滕署来说不啻是一种打击吧。即使听过了天竹子的一番话,对于当年的事有了怀疑,总还是没有求证。况且这些年来的仇恨也并不能因为旁人的一席话而打消,他一闪即逝的负疚感只是停滞了他一瞬间。
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襟,双手在她胸前的丰满上游走,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有过度地反抗,让他有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的纤腰莹莹不堪一握,却想不到她育得如此饱满,见愁想着,牙齿轻轻衔住她的亵衣小带轻轻一扯,身下的人便一丝不挂地把自己的美好展现在他眼前。
殷菱并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然而这次却和上次在傅申身下的绝望不同,她感到了一种莫须有的羞涩而非羞耻。如玉的身体沐浴在晨光下,令见愁不由看得愣了。
曾经和许多女子欢好过,眼前的人白瓷一样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让他心动不已。
绝美的胴体,像一朵出水的帘花一样高洁。
而他,就是要把仙子一样的她强行占有!
手下再也不愿停,他已经被眼前的美丽彻底征服,恨不得马上把面前的美人囫囵吃掉。
像剥开花瓣一样剥下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把她所有的美好尽收眼底的他,终于无法按捺自己的欲望。
“你好美……”喃喃地赞叹着,他也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身上的衣物。
他挺拔的身体和优美的线条在晨光下犹如天神降临,她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看到他身下挺立的欲望,她忽然害怕起来。
他轻轻吻着她胸前的蓓蕾,她羞急地扭动着身躯,却听见他低声道:“……他不会这样对你吗?他不会比我做得更好的……”
语音里似乎带了笑意。
他恶意地吮了上去,舌尖绕着她的那朵嫣红不住打转,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甚至已经来不及说出傅申并没有和她有过夫妻之实的话。
实际上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同于那个时候他对她迸的欲望,这次让她隐隐感到害怕,恐怕现在的他是认真的。
她的双手被他压在脑顶,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挺着胸脯供他玩弄,前胸传来的异样的酥麻让她不停地颤抖着,终于忍不住释放出一声呻吟。少女带着羞意的呻吟让男人的欲望更挺立了几分,他忍不住出了低沉的满足的吼声,把他的火热抵在少女的双腿间磨蹭着。
“不要!”殷菱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企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在他专心地对付起她那羞人又敏感的部位时,她趁机挣开了束缚她的他的双手,把他推开。
见愁有些错愕地看着刚刚明明有些动情的羞涩少女,脸上还带着粉色的余味,此刻却把他推向了一边。
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在哭。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无助又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怎么了?”他的欲望被打断,语气里总归带了些不耐烦。
他并不知道,殷菱还是处子之身,对于男女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她方才以为见愁那样做会让她怀上孩子,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就把他推开。
她之所以任他玩弄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因为深爱着他,而是因为知道自己亏欠他。
“皇上……他总也要是娶了我才会……和我生孩子……”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胸口,“你……你又……没有娶我……”
“该死!”见愁怒骂了一句,虽然恨不得再次扑过来狠狠地爱她一下,却又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前所未有的楚楚可怜感到了由衷的不忍心。
她撩起来的火,又该怎么办?
他看着身下的胀痛的那物,低声咒骂了一声。
从来没有对女人这么主动过,也从来没有被女人再这种时候拒绝过。一向自诩风流的见愁在这种时候也不免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岸边似乎有什么人窸窸窣窣地接近着,船上的二人都是窘迫不已。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见愁忙扯过一件衣服盖在殷菱身上,自己也随便围了一件衣物在腰间,厉声喝问道:“谁在那里?”
“将军,属下鬼白。”
听见这句回话见愁面上一黑,恨不得把手里的桨丢过去砸到这个不识趣的属下脑浆迸裂。
来得未免太过不是时候。
自己正要把小美人生吞活剥了,却又因为她的眼泪犹豫了,风月之事他见愁一向是如鱼得水,哪吃过这种闭门羹?若是放在往常,他定要不顾对方的反抗也一定要把对方吃干抹净,可是这个小姑娘的眼泪就像是有无形的力量一样,打得他的心闷闷地疼。
她在傅申面前也会是这样的情状吗?那个狗皇帝会不会也强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呢?
最重要的是,鬼白此刻的到来让他之前跟她扯的一堆谎险些漏了馅。
“将军,你要带的人带来了!”
鬼白的一句话,让他撒的谎彻底漏了馅。
他誓再遇见鬼白一定要把这个不识趣的属下拆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看向殷菱,却见她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