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份之谜(二)
吴氏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有点沙哑,“我以为你还能晚几日知道的,没想到这么快……”
就是希望能再瞒着慕容锦一些时日,因此吴氏才会一大早去找慕容锦,不过却没料到慕容锦这么快便知道了。
吴氏却不知道,若不是她一大早去找慕容锦,怕是慕容锦该不会这么快猜到什么。
看着对面的慕容锦,吴氏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从未见过你母亲,而且家族祠堂为什么没有你母亲的牌位吗?”
慕容锦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吴氏,他不傻,其实他心中早便知道一些端倪,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而且慕容亦寒对他的好,他都能感受的到,因此慕容锦从来都不愿意朝这方面想。
“其实……你不是老爷的孩子。”吴氏看着慕容锦,目光很是深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慕容锦只觉脑袋里轰一声,好像有一根紧绷着的弦端了。
他真的不是慕容亦寒的儿子!
早在慕容锦过来之前,吴氏便已经决定要将真相告诉慕容锦了。
现在看着慕容锦这个样子,吴氏心里也不好受,可如今景王府流言四起,就算自己不说,终有一天慕容锦也会知道真相的!
沉默了一会儿,慕容锦声音低沉地问道,“奶娘,那我的父亲和母亲究竟是谁?”
慕容锦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他若不是慕容亦寒的儿子,慕容亦寒为何又要将景王之位传于他!
就算以前慕容亦寒忙于政务,可也总会抽时间来看他,慕容锦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不是慕容亦寒的儿子。
也或者说,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可慕容锦知道奶娘也一定不会骗他,现在心里只期盼着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奶娘误会了什么,想及此慕容锦握着杯子的手很是用力。
许久,吴氏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记得那年,我随父亲进城,却招来了富家子弟的压迫,我爹死在富家子弟的刀下,是小姐救了我,我便跟随了小姐。”吴氏口中的小姐,就是慕容锦的娘亲了!
“不过那一晚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半夜小姐突然将你抱到我面前,小姐让我带着你随景王回府,好好照顾你,我甚至连小姐叫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口,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就像一块皲裂的老树皮一样。
吴氏似乎知道慕容锦要说什么,道,“直到如今,我都不曾知道小姐的名字。如果锦儿还想知道些什么,可以去问问老爷,老爷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也是,既然慕容锦的母亲把自己交给了慕容亦寒,那肯定就是关系匪浅,也许说不定自己就是慕容亦寒的儿子!
从奶娘口中,慕容锦除了证实了自己是慕容亦寒从外面抱回来的外,其他的仍旧一无所知。
慕容锦也明白奶娘是真的不知道,因为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不可能就编这么一个谎言来骗自己。
慕容锦此时的内心就像一堆杂草,乱蓬蓬的,理也理不清。
“奶娘,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我先去父亲那里一趟。”说罢,慕容锦当即放下茶杯直接走向慕容亦寒的住处。
吴氏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就为了当初的一个恩情,就一直守着慕容锦到现在,一生都没有嫁人。
慕容锦心里有些酸涩,步伐沉重地走向慕容亦寒的住处。
这件事若是弄不清楚,怕是会成为慕容锦的一个心结。
在慕容锦去找慕容亦寒的路上,容寻也正在朝景王府赶来。
景王府,前院君越阁很是雅致,陈设简单,极为清静。
“王爷。”
一进君越阁守门的小丫鬟便恭敬地叫道。
这一声也算是提醒了屋内看书的慕容亦寒。
随即慕容锦便进了屋,慕容亦寒已经放了书,等着了,“父亲。”
“锦儿来了,坐吧。”屋里就只有二人,慕容亦寒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慕容锦坐下。
刚一坐下,慕容锦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父亲,我母亲究竟在哪里?”
其实慕容锦是直接想问,他究竟是不是慕容亦寒的亲生子,开不了口。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是难产,生下下你就去世了。”慕容亦寒怔了怔,显然没有想到慕容锦来找他是问这个,随即开口说道,“你母亲是一个官家小姐,可生下你不久就去世了。”
看到慕容亦寒的脸色略微有些僵硬,慕见此容锦便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为什么宗族祠堂都没有她的牌位?您也从来没有透露过母亲的名字?”
慕容锦的问题接踵而至,慕容亦寒也不知如何作答。
而慕容锦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慕容亦寒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锦儿,你究竟想问什么?”到这时,慕容亦寒也知道慕容锦不是单纯的问其母亲的问题了,声音里有些沧桑。
慕容锦张了张嘴,如同嚼蜡一般,最终又合上了。
二人就这般四目相对,沉默着。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分明是炎炎夏日屋子里却冷清的很,一种不正常地安静,就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最终慕容锦终是抬起了头,目光如炬灼烧着慕容亦寒的眼睛,“父亲……我,究竟是不是您的儿子?”
这一句话,也就几个字而已,可慕容锦却顿了很久才说出来。
然而说完后,慕容锦没有想象中一般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慕容锦想知道慕容亦寒的答案,却又怕知道。
闻言,慕容亦寒脸色微变,只觉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眼里布满了沧桑。
“锦儿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但你记住永远是我的儿子。”
慕容亦寒的回答模棱两可,仿佛是回答了慕容锦的问题,实际上又没有实质性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