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你们昨晚没睡在一起?
佣人很快把饭菜送上来,顾季坐在边上,看着她吃。
被盯着看的感觉不是太好,南琴胡乱吃了两口,将碗递给佣人,“吃好了。”
“吃这么点?”顾季挑眉。
南琴嗯了一声,站起来朝着衣帽间去,“我要睡觉了。”
言下之意,让顾季可以离开了。
顾季倒也配合,站起来,对着南琴点点头,然后说道,“好,早点休息。”
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
听见关门的声音,南琴抓着睡衣的手指收紧,用力得指尖颜色都白,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顾季对自己的态度,让她没有办法不注意到。
正想着,陆远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南琴扔下手中的睡衣,过去拿起电话接通。
晚上十点,她担心是陆远的伤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南琴焦急的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陆远可怜兮兮的声音,“我饿了。”
这回答让南琴没法回答,握着手机哭笑不得,最后安慰道,“都十点了,要不你睡到明天早上,我给你煮粥过来?”
陆远还是有点不情愿,“那好吧,那你陪我聊一会儿,我快闷死了。”
“你不是有护工吗?”南琴疑惑的问道。
陆远沉默了一会儿,南琴就听到电话那头沉重的鼾声,心里倒有点心疼起陆远起来了。
这个护工,倒是挺能睡的。
“好吧,你想聊什么?”南琴问道。
随便的扯着家常,南琴一直聊到晚上十二点,陆远才挂了电话。
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南琴下楼,黑色的西装背影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她揉了一下眼睛,轻声说道,“早啊。”
“早啊,嫂子。”陌生的声音响起,着实让南琴吓了一跳。
莫迟转过头去,看着面前一脸惊讶的南琴,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嫂子,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南琴盯着面前的莫迟看了一会儿,沉静的问道,“你是谁?”
这个位子,是顾季一贯坐的地方,所以她今天下来,就把这个男人认成了顾季。
现在又听见他一口一个嫂子,能这样坦然的坐在顾宅里吃早餐,应该身份不一般。
果然,莫迟咧着嘴说道,“我叫莫迟,是顾季的兄弟,嫂子,你叫我阿迟就行。”
正说着,楼上已经传来了响动,顾季从书房里面走出来,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朝着楼下看去。
瞧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就淡淡的说道,“这是莫迟,当做透明就好,吃饭吧。”
莫迟当时就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我是透明的,我这么大一个活人,难道你看不到?除非瞎了差不多。”
顾季却已经下了楼,坐在之前莫迟坐的那个位置上,佣人递过来的咖啡,细细抿了一口。
南琴坐在对面,搅拌着牛奶。
莫迟扯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歪着脖子一想,又问道,“我刚刚看见你从书房出来,你们昨天晚上,没睡在一起?”
南琴听着听着,手里的勺子滑了一下,在玻璃杯上刮出很难听的声音。
顾季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看着她有些慌张的眼神,笑意渐渐挂上嘴角,“废寝忘食,处理工作,不可以吗?”
莫迟摆手,“可以可以,你说的都可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坚守最后一层底线,一定要结婚之后,才同房呢!”
说着,挤眉弄眼的对着顾季。
“比起你,我差远了。”顾季淡淡说道。
听他这么说,南琴稍愣了片刻,低下头去,将牛奶喝干净,站起来说道,“我去上班了。”
顾季嗯了一声,“让王叔送你。”
“你不送我?”这话脱口而出,南琴根本没有想太多。
等到说出来,才觉这句话不太对劲,忙着添上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不跟我一起去上班吗?”
顾季颔,眼角的笑意越放大,“莫迟刚刚回来,我要带着他去公司,晚上过来接你。”
南琴恩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顾宅。
王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见南琴出来,主动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里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和昨天晚上她唇上的味道一样。
南琴微微有点愣神,难道是她昨天在车上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味道吗?
沉默的开了一会儿,南琴抬起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脸上漫不经心的,“莫迟,是什么人啊?”
王叔笑了一下,“莫少是顾少的至交,从小摸爬滚打一起闯,少爷现在的成就,有一半啊,也是属于莫少的。”
南琴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顾季很厉害,年纪轻轻可以在江中市呼风唤雨,但是莫迟这个名字,她是真的没有听说过。
就更不能想象,那样随意的人,居然也是顾季的好帮手。
正想着,车已经到了杂志社楼下,南琴下了车下去,才走两步,又着急的扭回去敲车窗。
王叔摇下车窗来,疑惑的问道,“少奶奶,还有什么事情吗?”
南琴点头,“麻烦送我去一下市医院。”
昨天晚上她答应好的,今天早上要去给陆远送粥,自己煮是不太可能了,一会儿到了医院门口,随便买点吧。
是她欠着陆远,自己不能忘。
提着清粥上楼,老远的,南琴就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上的熟悉声音。
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挂着口罩和墨镜,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像是一栋雕塑。
南琴收敛了眼神,提着粥走过去,轻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乔白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南琴,眼中的血丝和愧疚都被墨镜一并挡去,看不出半分情绪,只是声音沙哑得厉害,“陆远,他怎么样了?”
“你不说他是坏人吗?怎么还来关心他?”南琴反问道。
乔白被噎住,缄默片刻,缓缓说道,“小琴,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我只是……我不知道会伤到他。”
“南琴,乔先生,我代替陆远接受你的道歉,那请问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面上的微笑疏远又客气,拒乔白于千里。
心里面的某个地方,就这样猛地被扎了一下,疼得乔白有些呼吸困难。
南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