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矛盾显现
不管心中有多少的不满和愤怒,陆倾凡是一个很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所以他的语气除了冷淡,倒是没有多少愤怒,就这么冷淡地问了一句,眼神在那两个不速之客的脸上扫过。
那个中年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有些悲伤起来,她张了张嘴叫了一句,“凡凡……”
陆倾凡没有再看他们,兀自开始给苏杭倒茶。
苏杭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朝着季若愚看了一眼,只是看到的就是自己女儿脸上有些无助地慌张,苏杭眉头皱了起来,抓着季若愚的手,用了几分力。
然后她就站起身来了,“陆董,好久不见。”
陆冠苍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严肃,露出了些许客套的笑容来,“的确是好久不见呢,苏菲。”
苏杭原本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除了写作之余,也会经商,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生意,但是多少和这些名流都有些来往,陆冠苍和她有些交情,虽然不深,但是见面还是会客套几句,他叫的就是苏杭美国户籍上头的名字。
范云睿原本看着陆倾凡不善的样子,就想要打圆场,所以听到苏杭先开了腔,马上就开始介绍起来,“原来你们认识啊,亲家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姐和姐夫,范云舒,至于我姐夫陆冠苍,你也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
苏杭只感觉到季若愚的手有轻轻的颤抖。
原来是这么回事……陆倾凡的父亲就是陆冠苍,而范云舒……就是他的母亲,那么他的养母就是自己的小姨么?这之中究竟有多少故事,季若愚不知道。陆倾凡为何会这样愤怒,她也不明缘由。
她朝着陆倾凡看了一眼,陆倾凡只是低着头,一语不。
这样的场合,他不想作,也不能作。
苏杭的心如同明镜一般雪亮,陆冠苍,陆倾凡么。先前还在疑惑为何陆倾凡的父亲会姓崔,但是现在看来,虽然还不太明白,也多少知道一些了。
自己的这个女婿,其实就是陆冠苍的儿子吧?
她已经明白了,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陆董,既然已经来了,又是一家人,一起坐下吃顿饭吧。”
陆冠苍笑着对着苏杭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场面一下就变得僵硬了起来,陆倾凡始终一语不,季若愚看着他的样子,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有些心疼,她伸手过去抓陆倾凡的手,却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陆冠苍夫妇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还没上菜的时间,范云舒就拿出了礼物来,有给季若愚的,也有给苏杭的。
她脸上是高兴的笑容,走到季若愚旁边,一直握着她的手,声音温软柔和,“姨……姨母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些东西,你别嫌弃啊,真是个好姑娘,长得真漂亮。”
陆倾凡的表情,和当下尴尬的气氛,季若愚只觉得仿佛如坐针毡,这些东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反倒是范云睿在一旁说道,“若愚,你就拿着吧,总不会是不好的东西。”
季若愚看着被塞在自己手上的一个又一个纸袋的提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杭在一旁说了句,“还不谢谢姨母么?”
她这才赶紧朝范云舒道谢,崔立江也马上拿出了准备好给苏杭的礼物来,是一整套的书籍。
“亲家母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只以前见过你参加过一个访谈节目提过你最敬佩的作者是言信然,所以买了一整套珍藏版的他的著作,还有些其他东西,希望你喜欢。”崔立江将一整个礼盒装的书籍提给苏杭,还有七七八八几个袋子,都拿给了苏杭。
听到言信然这个名字的时候,苏杭的眉毛稍微挑了挑,眼神中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多看那些礼物,眼神只在言信然那套著作上头停留了一下,然后脸上就挂出了笑容,“太客气了,我常年居于纽约,以后愚儿就托你们多多照料了。”
菜终于是上齐了,崔立江也赶紧拿出了之前从喻文君父亲那里要来的好酒,大家也就开始吃饭,觥筹交错,崔立江和陆冠苍都喝了不少,苏杭虽然并不是海量,但是多少也喝了一些,没一会儿,就有些上脸了,脸上红红的,看上去似有醉态。
“关于婚礼的事情,我想先了解一下,因为我居于纽约,如果要办婚礼的话,我好提前把行程空出来。”苏杭又浅酌一口,语气平静地说着。
范云睿愣了一愣,眼神看向了陆倾凡,陆倾凡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是抬了起来,看着季若愚,虽然没有说话,但季若愚读懂了他的眼神,像是在问,你的意思呢?
若愚转脸看向苏杭,说道,“妈,婚礼的话,我和倾凡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毕竟他工作忙,而我又偶尔会要出差,我们的意思是先缓一缓。”
苏杭听了这话倒是平静得很,崔立江在另一头笑呵呵地说道,“是啊,现在的孩子们思想都前卫啦,先前倾凡和若愚就和我们说了,说婚礼先不办。”
陆冠苍眉头一沉,沉声说道,“那怎么行?婚礼一定是要好好办的!”
他话音刚落,陆倾凡的眼神就不悦地朝他扫过去,一旁的范云舒赶紧悄悄扯了扯陆冠苍的衣角。
陆冠苍没再做声,只是心里头却也是烦躁得很,自己这个儿子,幼时就没得到自己多少关爱,后来自己也算是想尽办法弥补他了,可是不领情也就算了,从来态度都是这副样子,他陆冠苍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哪里看过这种脸色,如果不是他是自己儿子……唉……
只是,他陆冠苍的儿子,怎么能不办婚礼?!若是倾凡要结婚,在陆冠苍看来,一定是要大办特办的,自己商界那些朋友,都得来,一个都不能少!
范云舒只觉得对自己这个儿子愧疚,所以看着他不悦的眼神,范云舒眼睛里有些哀伤,然后就打着圆场,“还是由着年轻人的意思吧,小凡工作的确是忙,冠苍你也是知道的。”
苏杭倒是无所谓这个,在国外生活久了,其实心态倒是开明得很,她看了若愚一眼就说道,“我都是随着孩子们的意思的,办也行不办也行,就是走个虚礼,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这一瞬间季若愚只觉得自己对妈妈的感激简直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