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山崖闲人

欲控制其人，必先乱其心智。不疯魔不成活，搜寻了书南菁的记忆之后，书南菁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还有些好奇的是，既然当初书南菁也曾走火入魔，差点堕入魔道。如此才有了身上着道枷锁，封印着魔气。究竟是何人所为，修为极为高深。

此外书南菁既然是他的后人，难道他家的血统里面就有这个根吗？真是叫人费解。

出了洞窟之后，书南菁径直朝着正道所在聚集地而去。远远的一个白衣的男子就对着书南菁微笑，但是眼中也略有疑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

“书南菁，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看那些比你早进去的还没有任何动静呢？”陆云笑着打招呼道。

书南菁没有说话，面色不善的盯着常毅看。

常毅也是看着书南菁，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你是谁？？”常毅出声道。

“你就是她的相好？”书南菁出声道，声音嘶哑干裂，颇为刺耳。此话一出周围之人都脸色大变。见到众人皆都吃惊，书南菁脸上露出冷笑之色，手中的冬夏出微微的嗡鸣。一剑刺出，天地顿时变得晦暗，浓郁的血腥之味叫闻之人都欲作呕。

常毅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往事如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初见青峰下，清风明月愁，自那以后暮鼓是你，晨钟亦是你。往日附于脸上的冰霜，那是为了掩饰内心澎湃的矜持，那日泰山下她的奋不顾身。为其疯魔的样子动容，自那以后便打开心门。即便相交不多，却能在每次对望中明白对方的心思。有种默契叫做心有灵犀，而此时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冷漠。

以及那让他刻骨之痛的陌生，天色大变，血色封眼。无尽的压力紧随欺身，常毅却没有动，心中的失落让他还有缓过来，剑已经即将刺到了。

风吹乱了他的秀，斩断了他的髻，还在恍惚之中的常毅，一脸的迷惘和惆怅。

剑即将刺穿常毅的身体，变故太快，叫人反应不及。任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生，就连最近的陆云都没反应过来。

剑至，划开了常毅的胸口，鲜血直涌而出。那一抹血色，妖艳异常。

但是剑没有继续刺下去，常毅抬头，现书南菁一脸的痛苦，将冬夏插在土地之中，双手捂着脑袋，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走！！不然我就杀了你！！”女子清脆的声音传出，书南菁的双手十指在脖颈之上划了十个深深的血痕。

“南菁，你怎么了？”常毅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柔声问道。

“滚！！不然我杀了你！！”

“我不会走的！！”常毅坚持道。

书南菁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望着常毅，脸上露出微笑。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拿起地上的冬夏，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想得到我的身体，做梦吧！！”

举剑的同时，望向常毅的眼中有两行清泪流出，嘴角微微上扬。

“毅哥，你说将来天下魔道全部除尽，太平以后我们到时候找一处幽静之处隐居吧，听门派里面的长辈们说有一处地方叫桃源谷，那里风景很好。但是不知道在何处，真想去看看啊！！”

“好！都依你！”

“那我们一言为定，耍赖就是小狗！！”

“哈哈哈！！好。”

昔日的音容犹在，却是生死相隔。此去怕是断了红尘路，手持冬夏炼狱不出。

“不！！！”常毅一声大吼，伸手就向书南菁抓去。只见书南菁，左手一掌拍出，劲气大作，常毅被推了开来。剑锋划过，鲜血流出，利刃不沾血迹，却能留住人命。

“哼！雕虫小技！”书南菁的脸上痛苦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的冷漠。

“差点着了这个小丫头的当，没想到她的意识这么强，好在老夫修为见多识广。”取下冬夏，随手甩了甩。看着失魂落魄的常毅，继续持剑向他刺去。

这回大家都明白过来了，知道书南菁已经不是之前的书南菁了，怕是在洞窟之中有什么变故，导致她的身体被夺舍了。这在江湖上可是从未听闻的。

陆云将手中的符篆迅速拍出，遮天蔽日，寂安则是手掌做印，朝着书南菁的方向拍出。

冬夏巨大的剑气射出，直接劈在了符篆之上，无数的硝烟四起，剑芒湮灭。轰雷之声响彻天边。整个洞窟都在震动，借此机会陆云拉开了失魂落魄的常毅。

剑势还在继续，寂安金色的手印按在剑气之上，有钟鼓之声传来，劈金断玉。寂安嘴角鲜血流出，将剑气给抵消了，退了好几步。气息有些紊乱。

“有点东西！”书南菁笑道，随后继续持剑而来，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啸之声，手持一尺半的血一带着凌厉杀气，直接一剑袭来，随后是赤冰脚踩火云，口鼻之中有烈焰吐出，铺天盖地而来。

“哼！没想到老夫第一天出山就要大开杀戒！哈哈哈，来的痛快！”

就在心魔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了。随后露出惊恐的神情，见到气势汹汹的血一等人，冷笑道。“今日老夫还有要事，就不和你们这些娃娃打闹了，下次见面就是你们受死之日！”

书南菁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随后剑锋指天，无数劲气倾巢而出，漫天血雨，万剑朝宗。万法剑宗的当家绝学在此时的书南菁手中使出，绝对是不是同日而语。巨大的剑气化作一柄柄悬浮的血剑，凌厉杀气，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洞窟之内。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血一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不再继续追击，而是原路返回，回到符冰卿的身边护着她。

书南菁的气势还在节节攀升，之前她的修为是登堂入室中期，地阶的修为。此时却是连续攀升，登堂入室后期，还在继续。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书南菁疯狂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终于听到一个声音破碎。打破了桎梏，到了“道法自然”天阶初期的修为。这可是那些大门派中长老的修为层次。

却在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体现，还在继续提升修为，最后在她一声叹息之后。

“底子还是薄弱点，只能到道法自然中期。”书南菁有些失落道。登堂入室到道法自然其实就是一个质的飞跃，前者是对招式娴熟的掌握，后者则是对“道”有一定的认知，融汇贯通之后才会有所突破。很多江湖之中的人都被这个困住了，一生都在门外徘徊。能到达这一个境界的人无一不是江湖之中天赋异禀之人。

而心魔对“道”的理解是在外人之上的，而且他修行不知多少年，有这个修为是比较正常的。

见到血色的剑气越来越重，书南菁冷笑一声道“临走前送你们几个小礼物，收好！”说完大手一挥，万法剑气直接对着洞窟之内直射。

几个江湖人避之不及直接被劈成了好几段，还有甚者被密集的剑雨穿刺成筛子。血一让赤冰变小躲在自己身后，取出身后的青玄剑，在身前划了一个太极双鱼图，淡淡的青光将他们二人一兽包围，剑雨击打在光幕之上，产生阵阵涟漪，血一嘴角有血迹流出，但是光幕依旧没有破碎。

常毅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招呼门下弟子各自防御，由他自己做阵眼，纪阳，羽佳压阵，形成一个玄龟阵法，抵御剑气。

寂安则是与其门派之人化作金身抵御这剑气。

陆云一行人将身上的符篆都取出，对着天上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硝烟过后，场上还存活的人已经十不足五，想必有些人趁乱走进了天时十二门躲避吧。血一有些好奇的是之前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躲在一个雕像之后，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什么。便不再搭理。

书南菁释放完剑气之后就离开了，神情有些紧张。出了荒沼之后，就直接御剑而行，朝着万法剑宗方向而去。原本在道人合一之前，就是陆地神仙（地仙）以前都是无法御空的。但是心魔之前就是这个境界以上的，对法则的理解可谓是很是透彻，所以在他还是道法自然的时候就可以御剑飞行。

飞行近一日之后，书南菁在万法剑宗的山巅，万剑山一处悬崖边停下。一棵万古松，一处闲趣庐。一个老者负手望着云海。见到书南菁落下，老者眉头紧皱。

“云深之处有何物？”书南菁嘶哑的声音说道。

“云深不知归处，究竟有何，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前世因，现世果啊！孽缘”

“剑一，没想到啊，现今的你苍老如斯！当初是你叫我从此处跳下，世间再无书清风，唯有以血为姓剑字为名，血魔入世，没人想到我竟是万法剑宗之人。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书清风也好，血剑也罢。但是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缕心魔，夺人心窍龌蹉之事罢了。”

“当初是他将我封印在《诛心剑》之中，只为他所谓的大道，就将我弃之如履。我恨！这次回来我会拿回我的东西！”

老者没有继续多言，依旧望着翻滚的云海。

“云深之处，究竟有何物？”无人回答，唯有山风凌厉，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