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祭献恶鬼
被老爷子拉着在模模糊糊的街道上走着,路上的白纸灯笼把青石地板映的更加湿冷,宫鲤低头又看了一遍脚底才惊奇的现自己并没有影子。
“你这是灵魂离体,哪里来的影子。”
“老人家,我之前通过炼魂仪式把灵魂与身体都融到了一起,那些长老也说以后不是生死,就不会轻易离魂,但是我今天明明就在屋子里打坐调息,转眼之间就来到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炼魂?你去过武安村?”
“您也知道那儿,没错,我便是在那阴河里炼魂。”
老爷子眉头紧锁,然后伸出手指点在了她的眉间,嘴里念念有词,又掐指细算,好半天才放下手,看着宫鲤的眼神有些异样。
“你是逆天改命之相,离魂也正常,但是阴河炼魂之后还能走魂,只能说明,之前炼的魂并不全,他们没有找到其他魂魄。你此次去百日祭时候要打听什么?”
“我……”
她刚要张嘴说,就听着公鸡打鸣的声音,刺破迷雾四散开来,周围的街道开始扭曲,宫鲤就感觉那老爷子在她的眼前拂了一下,说了一个“去”。
然后……
宫鲤睁开眼看着坐在榻上姿势从未变过的墨崖,伸展了一下身体,手脚倒是没有麻,就是感觉有些疲累。
“急功近利也不是好事,睡一会儿吧,天都要亮了。”
看来墨崖并没有感觉到她之前离魂的事,一位她这是心血来潮,打算坐到天荒地老,就出言劝阻。
之前那位老爷子的话还么有问清楚,不管怎么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道些消息的人,还是多问问为好。
“我不想睡了,我要出去逛逛。”
“……外面还黑着你出去逛什么!”
“哦,黑着呢,那我就睡会儿。”说完就蹬掉了鞋,钻到被子里,脸朝里睡了过去。
墨崖看着她的后脑勺,觉得她似乎是有事没说,但是既然没说他就先不去问,以她的性格,估计憋不了多久,就会抖出来,如今……
让她自己先别扭着好了。
再次醒来,天色都已经大亮,宫鲤翻身起来现墨崖不在屋内,她急忙穿了鞋子刚走到门边,门就别人给推开。宫鲤看到墨崖还有他身后那个老爷子。
“小丫头,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
“那就好,那就好,唔……你这屋子里有什么味儿?”
“没有啊,闻到了什么?”宫鲤看着老爷子在屋子走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大将军身边,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肚子,用力一按,大将军忽然身上抽搐了一下,哇的一下吐出了黑血。
宫鲤惊的大叫了一声,扑过去抱着大将军,感觉它身体在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我没有给它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东西?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这人也是阴毒的很,居然给一只狗下蛊。”
“下蛊?”宫鲤怎么也没想到大将军恹恹的样子是离开了海岛,没有到处奔跑的机会,所以闷闷不乐,原来是有人给它下蛊,给一只狗下蛊,这是有多恨她。
“不过小儿科伎俩罢了,要不了命,你也是命好碰上了我,把这个给它吃了,吐几回就没事了。”
给大将军擦拭干净,抱到榻上,围在被子里。墨崖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没有出声提醒,这榻是他坐的……
老爷子坐在桌前喝了口热茶,摆摆手让墨崖坐在一边,指着宫鲤说:“你之前是想问我什么?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知道的能给你说道说道,或许对你有些用。”
“您可知道,祭灵族?不,是整个晋川有没有一个姓氏叫西越氏?”
“西越氏?祭灵族里倒是没有听说,如果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两百年前就被除了族姓,我当时看过祭灵族的族姓,大致上的都有记忆。”
这个回答其实和之前长老们说的差不多,这只能说这个西越氏确实是老族,而且还犯了什么严重的被除名的境地。
“那什么样的罪刑会严重到被除名呢?”
“老族的血脉阶层森严,除名必然是血脉的混乱,要不就是这个姓氏有了外族的混入,要么就是做了损害族中利益的事。祭灵族最初的时候是吧好些个零散的小族群聚在了一起的,所以姓氏都会被当时最强的那个族来收录造册,为了保持血脉的优良,族里是不允许这些在册的族人与外族通婚。”
“幽冥婚书一直是祭灵族执行的么?
墨崖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忽然出声倒是吓了老爷子一跳,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似乎是幽冥婚书有什么难言之处,或者是太过于久远,老爷子指挥着宫鲤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之后才缓缓的说了起来。
老爷子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但是其中一些信息确实非常有用。
据说,最开始的时候,祭灵一族沟通这阴阳两界,那个时候为了能够和幽冥之地维持平衡,当时他们就借鉴了皇族为了维持统治而和亲的办法,想出了和幽冥结阴亲的方法。
族中每十年就会选择一位本族的女子献给幽冥之地,但是这个古老的仪式随着阳界越来越强大的术士族人,而逐渐的被废止。
可笑的是,那个坚持通过祭献女子来巩固平衡的族群因为固步自封被族人抛弃。
祭灵一族在三百多年前经过分裂,族人四散,才有的现在驱鬼、渡魂这些小的家族的存在。
“但是留在晋川这一代的祭灵一族依旧是术师的根源,他们坚持祭献幽冥,后来才现真正的幽冥尚且有正统与散居之分,这个墨崖小子应该是知道的,你的诛魂令是冥殿与人界的契约,真正的冥殿从来就没有和人界搞过什么幽冥婚书!”
老爷子猛地灌了一口茶水,眼睛都有些红,咬着牙哈哈的笑了两声,抹了一把脸看着他们两人,语气森然的说:“所以你们说那几百年的献祭,那些魂飞魄散、肉身被焚生生世世不得轮回的女子都去了哪里?”
宫鲤握紧了手,她耳朵里嗡嗡作响,心疼的厉害,这种疼仿佛来自灵魂深处,是阿梨在哭泣吧,她在疼。
“地下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