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战场

元羲辩驳道：“禹侯族的命运，上天早已注定。大自然才是造物主，它掌握源起源灭的规律，追求世间万物和谐平衡共存……”

“放屁！你姒家拿这枷锁束缚了我们几千年了，也不想想，当年老祖宗治水，不就是想控制自然吗？难道真想和洪水猛兽共存亡吗？”元生嗤之以鼻，“那些无能的凡人霸占着偌大富饶的地球，而我们却只能住在这不见天日的小岛上。为什么，不能学习老祖宗那般，成为真正的王！”

“老祖宗禹帝为百姓抗洪水、降妖除怪，百姓爱戴他，推崇他为王。元生师弟，你为百姓做了什么？”元羲道。

“做什么？”元生手中银棍冲元羲一指，骷髅头如活起来般，凶恶地龇牙，张口吐出一道道闪电。元羲纵身一跃，闻到一股臭味，刚刚所处之地，已如被雷劈过般，焚为焦土。元生得意洋洋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他们不听话，下场和恐龙一样，IVIS就是一场警告。怎么，你很好奇IVIS是怎么来的吗？”

“父亲！”子微蹙眉，脸上写满了警惕，“何必与这他多说？”

元生不以为意，他憋屈在元羲手下几千年，做梦都盼着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他得瑟地说：“说你无能，一点没错。扈氏集团在你眼皮子底下研究智能生化武器已有近三百年了，你居然一无所知？”不知是气的，或是毒性又开始作，元羲的蓝金色幻影不停哆嗦，仿佛身陷冰窖般打着寒颤，令他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元生趾高气扬道：“不止IVIS，还有这索魂杖，还有你体内的玄天制魂散，都是我扈氏的杰作！哈哈哈……你姒氏固步自封，禹侯族走向没落，而我扈氏将带领族人走向外面的世界，用比凡间先进的科技，征服愚蠢的地球人。在凡人的眼里，我们是王，更是神！他们将屈膝于我，膜拜我，服从我……若不然，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新的物种将出问世，取代凡人，为我所用……”元生激情澎湃地演讲一番后，不由暗知观察元羲的反应。

元羲声音微颤，道：“子微，你拥有预知异能，为什么不劝阻你父亲愚蠢的行为？”

“任何一件现在生的事情，都可能影响未来，我们称为蝴蝶效应。”子微清朗的声音徐徐响起，“预测的未来，未必绝对准确。我相信，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哦？元生师弟，你认为杀了我，会改变你的命运吗？”元羲的语气中带着三分义愤填膺，七分难以置信。

“先试试我的索魂杖吧！”元生按捺不住，持杖箭步向元羲剌去。那索魂杖，正是为对付元羲、归海尚等禹侯族的异能高手而研，最大的电流可达十万安培，不亚于雷电功率。七星堂里，电掣流光逐向那蓝金色的幻影，禹侯族人天生惧电，在旁观战的子微也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元羲被逼往高处，元生唇边露出诡异的奸笑，不知他按动什么机关，头顶上雷声轰鸣，震得七星堂几欲崩塌，闪电如浑身燃烧的巨蛇，看到元羲仿佛遇上了猎物，兴奋地袭来。

元羲右手微托，精灵石浮在掌心，绿色的光芒渐渐平抚了金蛇狂舞。元生连连催动索魂杖，那玩意儿似乎失灵了，最多在骷髅头处喷着火星，像儿童戏耍的手持烟花一般。元生震怒：“好你个元羲，占着族上流传的圣物赢我，有本事来场公平的决斗啊！”

斯维德鲁普群岛

一望无垠的雪原，大自然鬼斧神工雕琢出蜿蜒的冰雪奇景，疏影、晓辉和归海都没有心情欣赏。零下30度的气温，令疏影和晓辉都把自己裹得像北极熊一样，甚至不怕冷的归海也多披了件滑雪衫。

晓辉真成了归海所谓的眼睛，在前往斯维德鲁普群岛的异能施展过程中，二人表现得十分默契。到了目的地，归海更是单手搭在晓辉肩上，走在三人队伍的中间，疏影垫后，既照顾归海，也注意着后方的安危。

走了约摸两个小时，疏影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这是第三次路过脚下这片枯萎的植被。她还没张口，归海已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感觉在绕圈。”

晓辉也察觉出来了，防备地向四周看看，边写边说：“又是北极狼搞得鬼，它们就在这附近。”

“找到它们，岂不是可以找到玄天草？”疏影兴奋道。

晓辉点点头，又耸耸肩：“北极狼不但勇猛，还很有智慧，它们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这时，归海已趴在地上，鼻翼翕动。“他不会是想……”晓辉和疏影同时猜到了归海的意图，他眼瞎耳聋，但嗅觉依旧灵敏，或许通过北极狼留下的气味，可以找到它们呢！晓辉和疏影振奋起来，大气都不感喘，生怕打扰了归海。果然，三分钟后，归海站起身来，拍着衣服上的雪沫，指着东面，说：“它们在那！”

这条路崎岖不堪，冻土和冰层让人几乎五步一摔，归海每走出十分钟，便要再嗅一嗅，见他如此坚定，晓辉和疏影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果然，大约行进了一个小时，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蓝色湖泊，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方来到湖边。在冰天雪地里，连续走了四个小时，晓辉累得一屁股坐在湖边的大石块上，捧起一把水，便往嘴里送去。那湖水清洌甘甜，十分解渴，晓辉赞道：“在这种气温下，这水居然不结冰，真是奇迹，奇迹……”说罢，又连掬了几捧喝下，疏影也喝了一捧，随即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观察四周的环境。那湖并不大，顶多就十来个平方，附近无任何遮蔽物，晓辉就由得她去了。

“快看，这是什么？”转眼间，疏影已走到湖对岸。

晓辉飞奔过去，对岸边半人高的石后，几十个成年男性巴掌大小的狼掌印，在雪地里烙下痕迹，蜿蜒地延伸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