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受惊女孩儿
刘川枫出了村子,往山坡走去,一步一回头,虽然很向往外边的世界,但是对从小生长的地方还是恋恋不舍。
上了山头,回望村落,不由有些惦记师父名扬老人了。
过了这个山头是兴隆村,刘川枫来过这里,那时自己还学艺未精,和师父来给一个受了惊吓的女孩子看病的。
那是一个傍晚,川枫正和名养老人吃晚饭,门被敲得山响,川枫打开门一看,村长领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村长倒没什么,这个女孩儿穿得太前卫了,绝对不像是山沟里的孩子,但她确实就前边兴隆村田家的女娃,不过去了城里打工几年,再回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她此时打扮,小衣服穿得太小了,紧紧裹住了不可以露出来的部分,一起说是一件上衣还不如说是一块手巾,上边露着半壁江山,下边露着一马平川,就是中间的山头给罩住了。再往下看,穿了一条只有电视里才看得到的低腰裤,而且低到不能再低了,估计再低得话就露腚了。
刘川枫看着眼前这个时髦少女都傻了,第一感觉就是这身衣服真凉快。
正胡思乱想呢,女孩开口了:“是川枫吧,我是兴隆村的田妞子,你不认识我啦?”
“认识。”川枫点头,眼睛还是盯着她的衣服看,别说,虽然小了点,但是穿着挺好看的,比村里那些老娘们儿整天甩个大裤裆要强得多了。
田妞子又说了:“你师父在家不,快点,我妹子病了,大白天的不穿衣服就往外跑,拉都拉不住。大人说是撞了邪了,快让你师父过去看看吧!”
田妞子显得很焦急,并且显得很疲惫,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想是从山头上一路跑过来的,随着她的喘息,身上那块手巾包裹的山峰也跟着起起落落的,川枫忽然现村长的眼睛也盯着这两座山峰打转呢,而且鼻子里有一丝血迹流出。
川枫心说:你穿的已经够少的了,你妹比你还厉害,啥也不穿就往出跑,那要是让村长看见还不得七窍流血呀!
名扬老人早在屋里听见了,一个高就跳了出来,说“事不宜迟,走着。”村长也来了热心肠,说:“对,人命关天,我也去看看。”
一行四人,到了兴隆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一进田家,田家的大人迎了出来,如接贵宾一样来接名扬老人师徒。村长问道:“二妞子在哪呢?”
田父指了一下西边的厢房,叹道:“让我锁在那屋了,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啥也不穿咋见人呀!”
村长说:“不妨事,有病不能避忌先生呀,打开门,我先看看这丫头病啥样了?”
名扬老人说:“这丫头或许是中邪了,有一种邪毒会迷惑人心魂,把人变成见人就咬的恶魔,需要力大的人按住她才能施救,但是千万不要让她咬到,否则必死无疑!”
村长马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名扬老人说:“村长你有把子力气,准备好帮忙吧。”
村长笑了,说:“我都五十多岁了,这力气活还是年轻人来吧。”说着躲到了刘川枫的身后。
名扬老人让田妞子拿一条毯子进去,看看能不能说服二妞子穿上,不然好几个大男人也不好进去。
田妞子过去开了门锁,门刚一开,白光一闪,吓了大伙儿一跳,一个寸缕未着的少女扑了出来,从这些人身边就要冲过去,被田妞子老爸一把抱住了:“二妞子,,你要去哪,先生已经来了。”
那个叫二妞子的女孩长散乱,二目无神,长得很娇小,但是显然力气很大,她老爸根本抱不住她,眼看着这个二妞子就要挣脱了,名扬老人伸手过去,在她眉心拍了一掌,她的额头出现一块红斑,满上就停止了挣扎。
田妞子赶紧用毯子遮住了妹妹的身子,和家人一起把女孩儿抬进了屋里,放在炕上。名扬老人领着川枫也跟了进来,只剩下村长还站在院子里擦鼻血呢。
名扬老人让田家人把二妞子翻转过来,露出后背,然后拿过包裹打开,在里边拿出朱砂笔,在二妞子背上画了一道符咒,然后拿一颗丹药放进她的嘴里,说:“她是受惊吓过度所致,得了失心疯,不过不要紧,我给她画了压惊符,又含了牛黄丹,一会就应该醒转过来了。”
果然,十分钟不到,二妞子就醒了。一醒就立刻坐起身来,大叫:“鬼,有鬼!”
这时候天已经底黑了下来,那晚月光很弱,院子里黑漆漆的,厢房里的灯光也很微弱,被二妞子惊恐的叫声一衬托,整个田家都显得阴森森的,村长本来站在门口,这时“嗖”的一声进了屋,就站在名扬老人身旁。
名扬老人问二妞子:“小姑娘,你是不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了,别害怕,有我在,即使有鬼我也会把他抓住的。”
村长也说:“是呀,有老爷子在这里,什么鬼都不要害怕。”他说话眼睛没有盯着二妞的脸,而是二妞那没有任何遮挡的身子。
田母赶紧拿起毯子替二妞子遮住身子。
二妞子说:“我昨晚起夜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孔家二哥了。”
田父说:“二妞子,你醒醒,不要胡说。他都已经死了两年多了,你怎么会看见他”
田妞子一听神色黯然,这个孔家二哥以前是她的男朋友,后来她进城以后嫌弃他太土气,就和他分手了,没想到这个孔家二哥一时没想开,半夜的时候,就在她家院子里上了吊。
二妞子大叫:“我没有胡说,你们看,他就在那儿!”
大家顺着她的手指一看,窗户上果然有一个影子,随着映在窗户上树枝来回摇晃,像是挂在空中一样。
大家齐声惊叫,村长叫的尤其夸张。名扬老人从包裹里拿出一把沙石,推开窗子就扬了出去。
“嗷”的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嚎叫,那个影子从树枝上掉到地上,然后刷的一声就到了窗前,快无伦比。
大家这回借着灯光都看清了,是个男人,头散乱,二目凸出,舌头伸出挺长,这个脸都是铁青色,对着名扬老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只手直直的伸着,十指齐张,就来掐名扬老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