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九水老人
飞掠跃动间，能惬意得去感受怀中紧紧抱住自己的娇柔身段，秦易寒不禁心神荡漾，酥麻半分。
一时，竟恍惚了。
这等美女，果非凡人所能触品。
侧过脸，凝视怀中的绝美面庞，一缕莫名的失落，逐渐爬上心头。
如果，这不是幻境，不是考验……
那该多好。
失神之际，异变突起！
秦易寒的脑海中，逐渐生出许多莫名的记忆。
记忆逐渐清晰，竟然是一道中阶术法，名作：龙炎术。
秦易寒大惊。
这术法，不正是之前与自己对战的内峰弟子所施展的，只是，怎么现在莫名奇怪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眨眼的刹那，四周琉璃莫幻，天翻地覆。
秦易寒竟是一脚踏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奇怪的空间，这里四处黑暗，却可视物，明明看着无边无际，却又感觉窄小而拥挤。
怀中的佳人，也是不知所踪。
“这……是哪里？”
“难道……我已经通过了三玄境的考验？”
四处张望打量，秦易寒暗自猜度。
黑暗中，有了一似诡变，那是火焰的模样，先是一丝，随后化作一片，最终充斥天地，也是把秦易寒包绕其中。
火焰的下方是断裂的山河大地，狼烟缭绕，哀嚎遍野。
这应是幻象，身处火焰之内的秦易寒，并无一丝灼热之感。
他凝神望去，竟是现，在那火焰之内，隐隐有着两个人的身影，时隐时现，应当是在打斗，连带着四处的火焰也生出一阵阵震天慑地的巨大波动。
哪怕只是幻象，也是给予秦易寒一种难以喘息的压迫之感。
这等战斗，绝非一般修士所为。
不知过了多久。
缠斗终见分晓，一个身影自火焰内爆退而出，牵动着蒸腾的焰火，扯出一条如同龙身一般的赤色匹练。
定睛玩去，是个身穿粗布袍，有着一头青色长的俊秀青年，眉间还刻印有一个奇特古朴的字符。
他神色略显萎靡，嘴角有着暗红的血色，身上粗布长袍也是多处破损，显然受伤不轻。
并未有离去之意，双脚踩踏在半空处，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碧绿色木牌。
目及此物，秦易寒双瞳皱缩，这碧绿色的木牌他自然是见过的。
于外峰广场之上，峰主文子景所祭起的正是这枚绿色木牌，而五行山河图，更是自绿色木牌所幻化的巨门中而出。
“这名青年，难道……便是青木峰的初代峰主，青道人？”
秦易寒脑袋何等灵光，很快便是循着这木牌大概得猜测到战斗中这名青年的身份。
“你这娃娃，倒是聪慧！”
秦易寒暗自猜度的话语刚刚落下，却是有着一道苍老如朽木一般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
随之，一个长衫枯的老者透明身影，逐渐在他身侧不远处显现出来。
老者如腐朽之木，全身上下散着无尽死气。
他转过头，看了看陷入震惊当中的秦易寒，布满皱纹的枯老面庞上流露一丝笑意，道：“他，确如你所猜测，正是青道人无疑。”
随后，老者不再言语，而是转过头，凝神看向那漫天的幻象。
此刻，火焰之中的青道人貌似在做某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眸中充斥着的是浓郁的不舍，他祭起木牌，接连打入数道古朴的印诀。
随之，木牌竟是那么眼睁睁得融入到了空间之中，再难寻觅。
青道人凝视着木牌消失之处，纤薄如倾城美女的嘴唇微动几下，应该是在说话。
这是幻象，对于青道人所言，秦易寒自然无从得知。
却是身侧不远处的那奇怪的老者却颤抖着开口了。
“我等你！哪怕……是千年……”
随着低沉颤抖的话语，老者那布满皱纹的枯干面庞上竟是有着泪痕划下。
青道人言毕，收敛其眸中的浓郁不舍，缓缓转过身，再次向着依旧站在火焰内那道模糊的身影看去。
下一息，天地色变！
随着青道人双手的印诀，大地片片龟裂，无数的巨木冲天而起，化作柄柄青色巨剑，紧随青道人的身影，向着火海，暴冲而去。
秦易寒正看得入神，幻象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四处又回归到原本的虚无黑暗。
“这……怎么没了？”秦易寒忍不住开口。
身侧的老者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长呼一口气，道：“老夫被送入虚空之时，只能看到这些，之后的，老夫也无从得知……老夫相信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老者口中的他，自然是青道人无疑，震惊之余，秦易寒却是对这老者的身份有了些好奇。
沉默几许，老者转过身来，看向秦易寒，突然正色道：“小娃娃，老夫的见面礼，还是否满意？”
“前辈是说，我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龙炎术？”
思索几许，秦易寒开口问道。
“哈哈哈……确实聪慧！”
老者目露欣赏，继续道：“不错。这龙炎术虽说仅为中阶术法，但若是能融入本源火灵，可是有着堪比道法的威能。当然，这只是老夫的见面礼罢了。”
只是见面礼……罢了……
随着老者的话语，秦易寒大喜，这意思，很明显是有着更好的东西，还在后面。
“前辈，弟子如今，是否已通过了三玄境的考验？”秦易寒试着开口问道。
老者无奈一笑，道：“若非老夫以魂力将你屏蔽，这三玄境的考验，确实难不住你。”
“屏蔽？”
秦易寒大惊，敢情，自己并未走出三玄境，不过转念一想，也不亏，眼前这位老者，很明显与青道人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而自己，本就是冲着青道人的传承而来。
老者看着秦易寒，继续道：“不错，若非将你屏蔽，依那心魔的脾性，定然早已将你拉入山河图之内。”
“心魔？”
愈加浓厚的疑云，爬满秦易寒心间。
老者似乎看出了秦易寒的心思，慰藉道：“老夫九水，乃是青道人的护心剑灵，奈何，执念太深，幻出魔胎，更是夺走我五六成的修为。好在，有着青道人所留的五行山河图将其所困，不得而出。”
“什么！五行山河图，是用来封锁心魔的？”秦易寒讶然开口。
“不错！”
老者点了点头，道：“这也正是我唤你来此的目的！魔胎的修为早已超我太多，山河图的封印之力，千年来被他消磨，怕是也很难再坚持太长时日。所以，我需要新的力量，来加固这山河图的封印！”
言毕，老者抬手，打出一道琉璃之色，径直没入秦易寒的眉心。
繁杂纷乱的信息如同印刻一般，被强行加入到秦易寒的记忆当中。
只是，除了脑海有些混乱之外，秦易寒竟无丝毫的不适之感。
与之前书灵青龙的震惊不同，九水老者对此貌似早已预料，微笑着点头，并不言语。
大概半个时辰，脑海中的混乱终算平复，那硬生生刻入记忆的，乃是一部灵经。
“这是……长生经！”秦易寒呢喃自语。
“不错！正是青道人所修的《长生经》！”
九水老人目露笑意，继续道：“此外，老夫再赠你重剑一口！”
话音落下，一柄足有半米宽，三米长的黑色巨剑被九水老人从虚空中抓取出来，漂浮到了秦易寒的身前。
“我……我……我靠……这……竟然是剑？”
瞧见漂浮在自己身前，与门板差不多大小的黑色剑身，秦易寒不禁咂舌。
“此剑，无锋，乃是青道人以噬灵海心铁所铸，奈何其内剑灵在那场大战中陨落，剑内符阵更是被尽数封锁，如今，跌落灵器之列。”
九水老人好似又回忆起那场战斗，言语中尽是感概。
“不过，噬灵海心铁世间少有，其坚硬程度匪夷所思，此外，更是有吞噬灵力之能，用于修行，再适合不过。”
九水老人再次看向秦易寒，继续道：“况且，也是能够为你怀中那条小青龙提供个更好的居所，他日你若是能将剑内的符阵尽数解封，无锋再次封神，也不无可能！”
“你……前辈，这你也知道。”
随着秦易寒颤抖的话语，书灵青龙也是随之从他怀中书册飘飞出来。
“我就知道，肯定瞒不住！”书灵青龙并不似秦易寒这般谨慎恭敬，他出现后，有些无奈的开口。
对此九水老人并不介意，他看着秦易寒，道：“最后，老夫还是要施加些手段，毕竟，世上诱惑纷杂，而你这娃娃，很是多情呐……”
言毕，九水老人突然抬手，一道红光骤然自掌心飞掠而出，直奔秦易寒射去。
眨眼之间，爆射而来的红光已然没入他的额头，在双眉正中，化作一个极为奇特的赤色字符。
片刻，赤色字符的颜色由深而浅，最终不可见。
额头上的变故，秦易寒自然是看不到，但迈入兽身境的他能明显的觉察出，有一股奇特的力量进入到他的身体当中。
好在，这股奇特力量的进入，并未有任何不适，反倒是让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一下好上几分，神清气爽。
“是不是突然感觉精力充沛？”
九水老人看着秦易寒，淡然笑道：“老夫这‘锁阳印’，可不是寻常之术，好在你这小娃娃依旧是童子之身，可以最大化利用这道印诀！”
“好了，老夫并不能就待，不然定会被那魔胎所觉。”
“小娃娃，你切记住，尽快退出三玄境，百年之内，定要再次进入到青木印之中，这，是我与你的约定！”
“这……也是……我对他的承诺……他，一定会回来的……”
随着九水老人的身影消散，话音也终不可闻。
退出虚无空间的秦易寒，赫然现，自己竟是单脚点在一座楼阁顶的瓦片上，正欲再次跃动。
想不到，在这三玄境，时间不过过去了一息而已，之前的种种好似一场大梦。
不过，漂浮在自己身侧那如门板一般的黑色巨剑，以及巨剑上盘踞着的书灵青龙，把秦易寒刚刚升起的这丝疑虑彻底打散。
一切，都是真实生的。
九水老人，一个为承诺而苦苦支撑的剑灵，在秦易寒的心间，更加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