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上馅饼

“听起来好像没毛病，我忠于亲人，忠于朋友，忠于祖国，好像不太忠于老婆，反正她也没忠于我。”张小元毫不客气找个地方用屁股把杂物蹭了蹭，翘着二郎腿，闲不住那张嘴：“经济景气不景气你这样的人都得饿肚子，人不狠站不稳，不是对自己狠，对你的客户狠，你哪里是做生意，空有一身好本领，每天帮人找些猫啊狗啊，你这侦探还凭人家打赏，做善事做公益了，你得跟我学，紧跟时代步伐，掌握经济展方向。”

我拿起水杯递了过去：“大哥，你说了这么多富有哲学的人生大道理，水份流失太大，补补水吧。”

张小元嬉皮笑脸的点点头，指着我又一本正经起来：“嗯，这个学习态度很重要，我讲的东西通常会让人产生很大的共鸣，激起人们内心的狂热，潜力也随之迸。”

我把腕子一翻，洒了张小元一脸的水：“大哥，降降火吧，自己都烧焦了，烤的慌。别扯屁了。又他妈跟谁干仗了吧，给人干到医院里赔偿你舒服是吧？我跟你说，到现在为止你的干架频次跟GDP一样稳步提升，能不能让别人把你干医院赔偿你？老子赚点钱容易吗，都他妈作为赔偿款让你舒坦了。”

张小元抹了抹满脸的水，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了过来：“平哥，要不你给我打入医院也让你舒坦解解气，也就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梦想了，别人也不是对手啊。”

我推开张小元无奈地摇摇头：“真他妈比狐狸还狡猾，你给我下套呢，打完你那些借款就呵呵了，滚犊子吧。”

“平哥，我这次是送钱来了。”张小元挑着眉毛喜滋滋地说。

我把手一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哪呢？”

“别急啊，平哥，看到没，这单生意可不小，比你找那些阿猫阿狗赚得多了。”张小元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后是一则招聘广告。

招聘广告上写着：百万不是梦，你敢来我就敢给，有钱就是任性，面试考核后即可签约，给付定金！

我把纸打落在地，指着张小元：“你这孙子，说你什么好呢，好好跑你的出租吧，不是怕你掉入传销里去，我是怕你把传销的人失手干残废了，那钱还是得我掏。之前你干架也是管闲事出于热心，教训教训那些碰瓷的、骗子什么的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次你老老实实的跑出租吧，我也没催你要钱。”

张小元捡起那张广告纸正经地说道：“平哥，我这次真的没跟你开玩笑，这也不是什么传销，应聘的人我也见了，真心没骗你。你也知道我张小元的为人，没别的，就是这么真实，从小到大很多的事情都是平哥你帮忙解决。这次是个机会，我想做了这次任务，然后不止是把我欠你的钱还了，而且帮你把一百万的欠债也给还了。我知道，你也是个真实的大男子主义的人，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那女人的你更不想欠。”

我看着张小元真挚的脸，心里五味翻腾。为了家人去国外治病，我朝一个女人借了100万，一个对我又爱又恨的女人，我不想欠她的，可还是欠了。

张小元摇晃了我几下，把我从愁绪中带出来：“平哥，这机会难得，一句话，干不干吧。”

“干！”我看着墙上的那句话，激情瞬间汹涌澎湃起来。

张小元拍怕手，然后“哎呦”一声托着缠着纱布的右手，不好意思的张了张嘴又抿嘴，终于说出口：“平哥，那个我回来的路上又跟一个乱扔垃圾的人干了一架，把他大腿干骨折了，那个赔偿费您还得帮我垫付一下。”

我苦笑道：“就知道你屁还没放完，走吧，先去把你这事了完，然后看看这个有钱任性的主是何许人也，他要是吹牛逼唬弄咱，我也得把他干医院去。”

“平哥，这才是我的哥，走走走……”

“还是我来开车吧，你手都这样了，”我准备去开驾驶门。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张小元边说边把纱布扯开扔到垃圾桶中，然后朝我狡黠地笑着说：“咱哪有那么娇气，再者得有多大能耐的人能让我挂彩，兄弟这样做不是能增加点同情分么。”

我抬起腿踹了一脚张小元的屁股，“越来越不学好了，学会苦肉记调侃老子了啊。你大爷的，这次我又入坑了。”

从医院出来张小元给招聘人打了电话问清了面试地点：摩天大厦的天台。

“慢点开，不要秀车技了。”我提醒一只手抽烟一只手开车加油门狂飙的张小元。

“平哥，你咋不好奇他们面试的地点呢，我都纳闷了，面试官是不是无间道看多了，还天台。”张小元骂骂咧咧唠叨个没完。

我打开电台，正在播放国际新闻：据M国媒体报道，与昨日晚24时脑控集团科技孵化基地生重大坍塌事故，坍塌系不明原因地陷所致，M国最高安全局正在调查原因，脑控集团的梦计划52明工作者和研究测试参与的1000人目前下落不明，此项研究计划一直引科学界强烈谴责和质疑。

“擦，这么多人失踪了，天天研究这研究那的，这回摊上大事了，咋还地陷了呢？”张小元的八卦兴趣又上来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个脑控集团的梦计划实验一直备受争议，这个梦计划就是靠脑的意念去操控一切，即使相隔十万八千里也能交流控制操作，科学界质疑这个项目表面看到的是科技进步，实则会让人类文明退步甚至灭亡，但是M国总统并没有禁止这个计划，甚至暗中支持保护推进这个计划的研究实验。这个事件的背后谁知道又有什么鬼。”车子驶进摩天大厦的侧面，我看着摩天大厦上电子屏幕的动画广告：演的是很多失眠人的困扰，一个专家模样的人拿着头盔一样的东西，戴在失眠者的头上，失眠者美美的睡着了，而且做着各种美梦，醒来的时候美梦竟然成真了，失眠者伸出大拇指点赞。回想着刚才的新闻，还有眼前的广告，难道和梦计划有关联，它的效应渗透如此之快，如此之广？也或许是我多想了，广告就是这样，炒作和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