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鬼事续闻

刘瞎子原名刘云卦，他家祖传算命看卦，不过爹爹死的早，刘云卦和他的哑巴丑娘相依为命煎熬过来，很多时候都是要挖点野菜或者去别家讨点剩饭稀汤，到刘云卦二十几岁的时候可以赚工分凑合过日子了。

我们村东有条大河，闲暇时那些得空的人总会去河中摸鱼捉虾，运气好的，抓那么一大碗回去炖个温饱。刘云卦自小和他的哑巴丑娘混迹在这河水中，这个河水对刘云卦有养育之恩，刘云卦来到河边就特别开心亲切，光着脚丫踩在鹅卵石上或者沙滩上，有时还会躺在河边眯上一会儿，很踏实。

这天黄昏，刘云卦干完活回来就先到大河，准备洗个澡顺便摸摸鱼啥的。三伏天的末伏把温度推向了最顶端，知了声一片。

河边经常来些喝水的动物，甚至有时还有些人能捡到野鸭蛋。刘云卦洗完澡在岸边躺了一会，迷迷糊糊中听到“嘎嘎”的急促叫声。刘云卦翻身而起，声音就在河对岸的芦苇中传出来的。

是野鸭的叫声，听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或者惊叫求救。刘云卦趟过河，奔着叫声地方寻去。果真，芦苇中“霹雳巴拉”有什么东西来回挣扎，等刘云卦走到跟前一看，好么，一只大黄狼子正扑着一只大野鸭。

刘云卦平时为人也仗义，看到这种情况一脚踢到黄狼子后背上，黄狼子在芦苇中打了个滚儿，绿油油的眼睛回头看了看野鸭又看了看刘云卦，嘴里还出“咔咔”的尖叫，像是对刘云卦示威。

“我让你叫，你个害人精偷鸡贼，”刘云卦捡起一个石头朝黄狼子轮了过去。

黄狼子留下臭屁，一溜烟跑了。

刘云卦这才捧起受伤的野鸭，刚刚的一阵挣扎，芦苇中野鸭羽毛掉了很多，而且野鸭的左边翅膀血迹斑斑。刘云卦抱着野鸭回家了，回到家还简单给野鸭包扎了伤口，弄上点草药。

这只大野鸭个头不小，足足有三斤多，通身栗褐色，从两侧眼周开始直到颈侧分布者一条绿色的色带，呈逗号的形状，一看就是个公鸭子。换作是别人，早就拔毛杀了，一顿丰盛的炖鸭子，想着都让人流口水。可是刘云卦和他的哑巴丑娘心地善良，只想着把野鸭伤口养好后放生。

养了十来天，野鸭可以跳跃着扑棱翅膀飞了，刘云卦就把野鸭抱到院子里，野鸭飞上草屋顶看着刘云卦“嘎嘎”的叫着。

“行了，伤好了就回去找你的家人吧，它们估计也是很着急吧。”刘云卦挥挥手说道。

大野鸭扑棱棱翅膀飞到空中又绕回盘旋几圈，“嘎嘎”叫着依依不舍地飞走了。

过了有五天后，刘云卦生了一场病，干活也干不了，浑身没力气，家中没啥粮食可吃了。这场病头疼迷迷糊糊的，就躺在坑上睡了一天。

晚上的时候刘云卦被老娘叫醒，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炖鱼味儿，刘云卦睁开眼看着哑巴丑娘炖好了一碗鱼等着自己。

“娘，你这么大岁数了，腿脚不好使就别去河边捉鱼了，不是有我呢么？”刘云卦勉强坐起来不忍心的看着老娘。

哑巴丑娘把碗筷端过来，比比划划，两只手做翅膀上下呼扇着，又指了指鱼，意思是野鸭带来的。鱼汤里还有些药草，刘云卦喝完鱼汤后精神好了很多，头疼也减轻很多。

以后每天黄昏左右，都能听到院子里“嘎嘎”叫声，等出去的时候就能看到几尾鲜鱼活蹦乱跳的，而且鱼旁边还有几根药草。刘云卦养了五六天后，大病初愈，想感谢感谢野鸭，于是就在院中坐着等野鸭的到来。

可是等到日落，天色转黑，野鸭也没有来，刘云卦这才从院中回到草屋中，也许野鸭也知道自己病好了，不必再来送鱼。

刘云卦和哑巴丑娘早早熄了油灯躺下睡觉，等到了后半夜，听到“嘎嘎嘎嘎”野鸭的急叫声。

刘云卦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做梦，坐起身看着黑压压的外面，于是披了件衣服就来到院中，两只黑影在头顶盘旋“嘎嘎”叫着。

“是你啊野鸭，谢谢你这几天送的鱼啊，怎么这么晚过来呀？”刘云卦仰起脖子说道。

野鸭叫着，然后往院子后院飞去，刘云卦感觉野鸭是在给自己带路，于是就跟着走到后院。来到后院野鸭飞到墙角堆砌的柴禾垛子跟前“嘎嘎”叫着。

柴禾垛子不知被谁点燃了，火苗还不是太大。刘云卦赶紧上去用脚踹，好不容易把火苗踩灭了。野鸭又“嘎嘎”叫着飞到前院，刘云卦又跟了回去，野鸭飞到屋里，刘云卦看到锅台处站着几只黄狼子学着人的模样人立，绿油油的眼睛十分鬼魅。

“偷鸡贼，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找打，”刘云卦操起铁锹就追着黄狼子打。

黄狼子放下臭屁，蹿起来老高抓挠刘云卦，刘云卦拿着棍子胡乱轮着，一时间“乒乒乓乓”屋里锅碗瓢盆散落一地。黄狼子动作灵活，又是围攻，不一会儿，刘云卦身上就被挠得一道一道的，而且臭屁味道熏得刘云卦十分难受。

野鸭扑棱着翅膀飞出去，不一会儿，老乡们骂骂咧咧来到刘云卦的院子，原来野鸭飞到邻里乡亲家大声叫嚷，几次惹烦了邻里乡亲，这才把他们引到刘云卦家里来。听到刘云卦家里动静，众人拿着家伙进到屋里，看到刘云卦一只眼睛血淋淋的正拿着棍子打黄狼子，地上已经死躺着一只。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剩下几只也被打死，但是刘云卦右边的眼睛却被挠瞎了。乡亲们了解情况后都说多亏了野鸭，要不然刘云卦凶多吉少，有可能被烧死，也有可能被几只黄狼子害死。

自此以后，两只野鸭又开始给刘云卦带鱼带些草药，而且还在刘云卦家院心草铺中下蛋并孵化出小野鸭。

“看来禽兽也懂得感恩，也有感情。”我扫视着大家说道。

小辣椒伸伸手，“我也讲一个我妈妈小时候听来的故事啊。”

小时候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子最流行的就是毛猴子把你抓走，给你带到山上去之类的，立马就让小孩子停止哭闹，一头钻进被窝里面去。但是那个毛猴子究竟啥样，有多恐怖，有没有人看见过，都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