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关于试管婴儿项目的事情,我一直有个想法:这个项目确实需要开展起来,因为我们毕竟是三甲医院,像这样高科技的项目早就该开展了,而且这样的项目对我们自身的学术研究也很重要,有了这个项目的话,今后我们提副教授、教授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aoy。co纯文字)但是,秋主任毕竟是我们现在的领导,这件事情如果不通过她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这个意见我曾经与苏华交流过。可是她觉得没有必要。我估计她可能在秋主任那里碰过壁。肯定是这样。
不过,我依然认为这件事情如果不对秋主任讲的话始终会是一个麻烦。
现在,庄晴对我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我很是为难。最近一段时间来我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包裹着,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医道官途:妇产科18
“这样,我上班后马上就去和苏华商量,不管怎么样今天上午都要去章院长那里一趟。”我说。
“嗯。就是嘛,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批评我的。”庄晴说。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我与洪雅一起吃饭之前碰到的那个漂亮女人,还有庄晴的表舅章院长。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天,我现那个漂亮的女人在进来的时候很亲热地在和章院长说着话。可惜的是,我和洪雅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出来。虽然当时我很害怕被章院长现我在那里,但是我内心的好奇感却依然是那么的强烈。现在,那种好奇感就更加的强烈了。
我想:章院长或许与我一样,他在外边也有女人。同时,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因为大家都是男人嘛。而且他还是领导,机会就更多了。
出了小区然后打车。“你准备今后天天打车啊?”庄晴问我道。
我一怔,“今天打了再说吧。”
“一天来回五十元,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太奢侈了。”她说,“算了,你打车吧,我还是去坐我的公共汽车。”
我哪里肯同意,“别啊,明天我们坐公共汽车吧。”
“冯笑,你想过没有?医院的人要是看见我们两个人每天一起进出的话会怎么想?”她却这样说道。
“这。。。。。。”我顿时明白了她担忧的是什么事情了,“好吧。我先走了。”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是啊,今后怎么办呢?除非她不再我们医院工作了。猛然地,我忽然想起了庄晴刚才那句话可能包含的另外一层意思来:她很可能马上就要离开我。她在电梯里面对我说过的那句话,还有就是刚才上车前她话里面所表达的意思告诉了我这种可能。因为我感觉到她很在乎别人对我和她关系的看法和议论。
想到这里,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心里忽然难受起来。我现:自己好像已经真的喜欢上她了。
到了科室后先查房,然后尽快开出医嘱。还有就是把一台上午的手术调整到下午去。
开医嘱的时候苏华也在,她也刚刚查完房。
“师姐,一会儿和你商量件事情。”我对她说。
“急不急?我上午有个手术。”她问我道。
“急啊。”我说,“你开完医嘱再说吧。”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嘛?”她朝我笑。 医道官途:妇产科18
其他医生都来看我们,我只好马上闭嘴。这样的事情在科室里面说出去不好,因为这毕竟是私下行为,而且还会影响到大家的利益。试管婴儿的项目一旦真的在科室开展起来了的话,这里面就涉及到人的安排问题了。今后谁去那里,谁留在原先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很头疼的。
我开医嘱的速度比较快,因为我所管的病床上的那些病人大多已经处于康复的阶段,只需要适量减少输液的量就可以了。
“师姐,我到外边去等你。”我对苏华说。
她看着我笑,“究竟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你老婆的事情有好消息了?”
所有的人都来看我。我心里很不舒服。赵梦蕾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在我面前都很忌讳谈及此事,现在苏华却忽然说了出来,这让我心里很别扭。我没有理会她,直接就出了办公室。
一会儿后她就出来了,“冯笑,对不起,我是看见你心情比较好的样子,所以才顺便问问你。”
“今后别在科室里面说我老婆的事情。”我心里依然不高兴,如果不是庄晴已经给章院长说了那件事情的话,现在我根本就不想和她谈下面的事情了。
“师姐,章院长答应今天让我去和他谈试管婴儿的事情。”我说。
“好啊。可是我要做手术啊?”她说,很高兴又很遗憾的样子。
“我上午还有手术呢,我都换到下午去了。”我说。
她摇头道:“我可不敢了。我出了几次事情了。哎!真倒霉。”
“师姐,我想和你说的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给秋主任说一下的好。”我说。
她的脸色顿时变了,“要说的话你去说吧。她这个人保守得很。”
“好,我去说。不过,万一她今后不安排你去搞那个项目呢?”我问道。其实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再说吧。就这样啊,我马上得上手术去了。”她说,转身准备离去。
我心里很不舒服了,因为这件事情本来是她提出来的,结果现在反而好像没她的事情了。
“你等等。”我即刻叫住了她,“师姐。我真的去说了啊。你想过没有?万一医院同意了呢?”
“很简单,到时候你主动要我就是了。”她笑着对我说。
我唯有叹息。本来,我还想在今天问她愿不愿意参加林育说的那个项目的事情的,但是现在看她的这个态度,顿时改变了主意。
“冯医生啊。本来我一直想找你说说你妻子的事情的,可是又觉得不好开口问你这件事情。怎么样?现在的情况如何了?”秋主任一见我就问我这件事情,让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秋主任,我今天来不是想和您说这件事情的。”我只好直截了当地说具体事情。
“哦?那你找我什么事情?”她问道。 医道官途:妇产科18
秋主任是我们医院的资深医生之一,“文 革”后的第一代医学类大学生。说实话,老太太的医学水平很一般,学术上也很平庸。但是她对待病人的态度不错,慈眉善目的。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思想太僵化,总是安于现状。不过她这样的性格也有好处,就是比较顾及科室里面每一个人的利益。上次钟小红和老胡他们出事情,她还跑了好多次检察院、法院,据说她私下请了那里的人吃饭,希望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其实上次苏华的事情她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她却一点都没有声张。总之,老太太就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我随即给她说了试管婴儿项目的事情。“秋主任,我们作为三甲医院,而且在全省也有一定的影响,这样的项目还是应该开展起来才是。”最后我对她说道。
她淡淡地笑了笑,“冯医生,你说的很对。可是不行啊,我们目前完全还没有这个条件。第一,这个项目要报卫生部批准,这个工作相当复杂,而且还需要大量的工作经费。第二,这个项目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光是设备这一块就需要不少的钱。[` 小说`]第三,人员问题。我们一直没有开展这样的业务,所以必须从头开始进行人员培训。其中关键的技术人员还得送到国外去。这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件事情苏华曾经给我讲过,我考虑再三后还是觉得很不现实。”
我觉得她说的倒是很实际的问题,不过我觉得这些都不应该是最关键的东西。“秋主任,我想其它的医院最开始的时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吧?人家不也开展起来了吗?从医院的整体技术水平上来看,我们的优势更明显啊。在我们江南省,我们医院的知名度可是很靠前的,这就是品牌效应啊,干嘛不利用这个品牌效应把这个项目开展起来呢?”
“除非医院答应单独搞一个科室。我们妇产科是无能为力的了。我这里的人员都很紧张呢。冯医生,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病床什么时候空过?现在的业务我们都应付不过来,再去搞什么试管婴儿的话根本就抽不出人来,场地也无法解决。而且,试管婴儿项目涉及到的不仅仅是我们妇产科,泌尿、检验、分子生物学实验室等等都会涉及。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科室可以决定得了的。除非与那些可是联合起来给医院打报告,说到底,这个项目必须利用全院的资源才可以搞得起来,否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她说。
这下我顿时明白了,“这样啊。对不起,我把这件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是啊。很多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的。现在要做一件事情太难了。所以我经常就想,与其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先把最容易的事情干好。对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也许你听了会对你很有帮助的。你,还有苏华都存在这个问题,好高骛远,这很不好。”她接下来说道。
我心里很是惭愧,急忙地道:“您讲。”
于是她给我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有一年,美国一家复印机制造公司要招聘一位优秀的推销员,老板从数十位应聘者中初选出三位进行下一步的考核,其中包括来自费城的年轻姑娘安妮。
老板让他们在一天时间里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可是,什么事情才最能体现自己的能力呢?走出公司后,这几位推销员商量开了。一位说:“把产品卖给不需要的人,最能体现能力了,我决定向一位农夫推销复印机。”“这个主意太棒了!那我就去找一位渔民,把复印机卖给他。”另一位应聘者兴奋地说。安妮说:“这太难了!我还是选择做容易点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老板召见了这三位应聘者:“你们都做了什么最能体现能力的事?”
“我死缠硬磨,终于把一台复印机卖给了一位农夫!”一位应聘者得意地说,“要知道,农夫根本不需要复印机,但我却能使他买下一台!”老板点点头,没说什么。“我费尽口舌,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山时说服一个渔民买下一台复印机。事实上,他根本就用不到复印机,但是他买下了!”另一位应聘者同样得意洋洋地说。老板仍是点点头。接着他扭头问安妮:“那么你呢?小姑娘,你又把产品卖给了什么人,是一个系着围裙的家庭主妇?还是一个正在遛狗的阔夫人?”
“不!我把产品卖给了三位电器经营商。”安妮说着,拿出几份文件递给老板说:“我在半天里拜访了三家经营商,并且签回了三张订单,总共是六百台复印机。”
老板喜出望外地拿起订单看了看,然后宣布录用安妮。另两名应聘者觉得卖给电器经营商丝毫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们本来就需要这些产品,这也根本体现不出安妮有任何能力。老板说:“我想你们对于能力的概念有些误解,能力不是指用更多的时间去完成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而是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更多最容易的事。你们认为花一天时间把一台复印机卖给农夫或渔民,和用半天时间把六百台复印机卖给三位经营商比起来,谁更有能力,又是谁对公司的贡献更大?”两位应聘者听后说不出话来。
安妮自担任这家公司的推销员后,工作出色。后来,她被美国《财富》杂志评为“二十世纪全球最伟大的百位推销员”之一。安妮说:“我的成功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做更多最容易做的事情!”
“冯医生,我希望你能够从这个故事里面真正感悟到‘做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一个道理。把冰箱卖到北极、把梳子卖给和尚这样的事情虽然难度极高,但是毫无意义。明白吗?”
我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没有创新,没有开拓的精神,科学如何进步?我们的职业说到底是科学,而不是纯粹的推销,这里面是有着根本区别的。我心里想道。
“冯医生,你到我们医院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也是我们科室唯一的一位男性医生了,但是你工作很认真、很敬业,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不错,病人对你的反应也比较好。这次职称评定的事情你的呼声也很高,医院领导那里我也替你说过好话了,你好好干吧。不要成天去想那些不合实际的、好高骛远的事情。我们妇产科的那些常见疾病就够你研究一辈子的了。说实话,关于女性激素方面的问题,我研究了一辈子都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呢。比如,女性更年期的问题,如果你对这个课题有所突破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这可是世界性难题,比那什么试管婴儿难多了。你说是不是?”她接下来又说道。
我再次点头。她的这句话我倒是很赞同,因为她所说的关于女性激素方面的问题,特别是女性绝经前后出现的更年期问题更是一件难以突破的科学难题,这里面不但包括激素变化的问题,而且还有生理、心理的各种变化。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研究它,但是却很少有人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这个问题与人类癌症、心脏病、病毒感染等一样,都是属于世界性的难题。其中任何一项研究能够得到突破的话,诺贝尔医学奖就非他莫属了。
现在的人们往往存在着一个误区,那就是总认为癌症是夺去人类生命最大、最可怕的敌人。其实不是这样的。
据近年来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数据表明,世界最致命的十大疾病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心脏病。心脏病是北美、欧洲、大洋洲主要的疾病,特别是老年人所受的此病威胁最大,仅美国每年就有七十五万人死于此病。其次才是恶性肿瘤。接下来依次是脑血管病变,也叫中风或脑溢血。胃肠炎,包括痢疾。流行性感冒及肺炎 。支气管炎,包括肺气肿和气喘。糖尿病。结核病。感染性疾病及外伤。
从秋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我顿时为难了:还去不去章院长那里?
秋主任的话虽然并不是完全的正确,但是她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试管婴儿项目固然重要,但是它涉及到的科室太多,经费问题也是一个大问题,远远不如我以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坐在办公室里面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庄晴。当然,最根本的不是庄晴那里的问题,而是她要去面对章院长。
我正为难的时候庄晴却来到了办公室里面,“现在有空了吧?走吧。”她对我说。
“庄晴,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摇头苦笑。
“怎么?主任不同意?”她低声地问我道。
我摇头,“不是她同意与不同意的问题,是我确实把问题想象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情很复杂。”
“那怎么办?刚才我表舅才给我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去呢。”她说。
“啊?你怎么说的?”我也开始慌乱起来。
“我说你一会儿就去。查完房就去。”她说。
我顿时呆住了。
“怎么啦?”她问。
“我现在去怎么说呢?”我苦笑,心里暗暗责怪当初苏华的提议,同时又气愤自己的多事。
“你不去就算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真是的,你这人!没事找些事情来做!”她说,转身出去了。
我心里很愧疚,也很郁闷。
可是,不一会儿庄晴却又回来了,“他让你马上去一趟,还说正有事情想问你呢。”
我很是疑惑,“他有事情问我?怎么会呢?”
“我哪里知道?你去了再说吧。走吧,我陪你去。”她说。
没有办法,我只好跟着她出了办公室。不过心里依然疑惑:章院长认识我?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问我事情呢?
章院长是属于那种性格开朗的人,因为他是骨科医生。他个子不高,瘦瘦的,总是给人以很精神的样子。我刚到医院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他的故事。据说他的老婆长得很漂亮,个子也比较高。有人和他开玩笑说:你老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了。他一点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鲜花插在牛粪上,牛屎里面有营养,鲜花越开越漂亮。据说,他的脾气并不是特别的好,起火来的时候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还可怕。有一次,骨科的一位病人家属在病房里面无理取闹,扬言要怎么怎么地。这时候他出来了,一手拿着钉锤,另一只手上握着斧头。他冷冷地看重那位病人的家属,“你想怎么样?我这里可是各种武器都有。我用这钉锤敲碎过别人的骨头,用这把斧头砍断过病人的伤腿。你要不要试试?”结果那位病人家属吓得仓惶逃跑。
当时我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还不大相信,可是讲述的人却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是真实的事情。那位讲述人说:“骨科里面都是用那样的东西做手术,他当时对那位病人家属说话的时候还不住地用那把斧头去比划那个人的几处关节部位。那个人吓得腿都软了。别说斧头、钉锤了,骨科里面哪样没有?锯子、钳子、錾子什么的一应俱全。”
他的话让我顿时想起自己在外科实习的一件事情来:那是一次夜班,来了一位手指受伤的病人,是因为打架的时候被人用铁锤砸坏了手指。当时带我的老师就是一位骨科医生,他把那位病人带到治疗室里面,先给病人做了局部麻醉,然后对那病人说:“你这几根手指指骨的顶端全部被砸碎了,必须把碎的部分全部切掉,不然的话很可能坏死,继续展下去就可能要截肢了。”病人没有选择,只能同意。
于是我的那位老师就开始用钳子去把病人指端的碎骨连同碎肉夹掉。可是,由于手指的神经十分丰富,再加上那位病人对麻药不是那么的敏感,他即刻痛得哇哇大叫起来。那位老师便吩咐我去把病人的手绑起来,然后继续用钳子夹。病人痛得大汗淋漓,同时像杀猪般地厉叫。
骨科医生有时候很野蛮。所以我有些相信了那位讲述者的话。给我讲述章院长这个故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王鑫。我以前住单身寝室时候的熟人,现在是那位叫小慧的女孩子的老公。
跟着庄晴去到了医院的行政大楼。章院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舅舅。”庄晴站在门口处朝里面叫了一声,她的声音带有一种紧张。我急忙地跟了过去,现章院长正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在朝我们笑着,“小晴来了?你是冯笑吧?来,快进来坐。”
“舅舅,我回去上班了。我是专门带冯医生来的。”庄晴说。
“好。你回去吧。你和小宋可是很久没到我家里来了,你给他讲一声,周末的时候到我家里吃饭去。你舅妈念叨了好多次了。”章院长对庄晴说,满脸的慈祥。
“嗯。”庄晴说,“我回病房去了。”
“好吧。”章院长依然在朝她慈祥地笑。
我暗自诧异:他竟然不知道庄晴已经离婚的事情?
我是第一次到医院领导的办公室,顿时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起来。
“小冯,来,你坐嘛。别那么拘束好不好?”他热情地对我说道。我这才去坐到了他办公桌旁边的沙上,**只坐了沙的一点点。正襟危坐。
“章院长,您找我?”我开始问。
他顿时笑了起来,“庄晴不是告诉我说你要找我谈什么事情吗?”
我顿时尴尬起来,“这个。。。。。。”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没事的。我分管业务,我可是接到过好几封表扬你的信件呢。呵呵!我还正说找机会认识一下你。结果庄晴给我打电话说你想找我说什么事情。这不是正好吗?”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很惊讶,“表扬信?谁的?”
“当然是你的病人了。以前就有好几个病人写信来表扬你呢,最近有位叫施燕妮的病人也写了一封信,这个病人你应该记得吧?”他问我道。
施燕妮?她不就是林易的老婆吗?我心里想道,随即便明白了:人家这是做顺水人情呢。一封信,作用说大则大,说小则小。
我点头,“她正住在我管的病床上,还没出院呢。”
“小冯,你别小看这些表扬信,这可是代表了病人最真诚的感谢啊。这次职称评定,我们可是要参考这些意见的。呵呵!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今天算是认识你啦。现在你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情找我?”他笑着问我道。
我没有了办法,只好把试管婴儿的事情向他提了出来。
他听完了后开始沉吟,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外科医生大多要抽烟,看来他也不例外。
一会儿后他抬起了头来,“小冯,你说说你的想法。你说说我们医院为什么要开展这个项目?”
我一怔。说实话,我完全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在来这里的时候我也只是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简单说说这件事情就算了,同时也在估计他会像秋主任那样直接否决我的这个提议。可是谁知道他竟然这样问我,而且语气还显得很慎重。
我急忙地组织语言,“章院长,这个。。。。。。我觉得我们医院在很多方面都走在了全省、乃至全国的前面,比如微创手术,心脏体外循环,肝移植等等等等,但是在试管婴儿这个项目上却落后得太多了。不,不是落后,而是根本就没有开展。现代医学技术的展早已经突破了很多的观念,比如器官的克隆,这对未来外科手术将是一个巨大的变革,骨科手术中目前大多还是在使用人工材料,如果今后能够实现克隆技术的突破,让克隆出来的骨头替代现有的人工材料的话,那将是骨科的一项巨大进步。与此同理,妇产科也需要同步展。目前,试管婴儿技术已经基本成熟,美国、日本以及世界上达国家在此项技术上的展有目共睹,我们国内近年来很多医院都已经在开展了此项技术,而且成功率还超过了西方达国家。我们是三甲医院,同时又是全省乃至全国具有影响力的医院,这项技术应该与其它医疗项目一样,同样是衡量一个医院技术水平的标志之一。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把这项工作开展起来。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基础,但是我觉得学习别人现成的技术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的关键是看领导重视与否。”
他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小冯,你对这个项目有过多少了解呢?假如我们医院要把这个项目开展起来的话需要花费多少的经费和时间呢?”
我一怔,随即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我没有了解过。”
他顿时笑了起来,“所以啊,小冯,你们年轻人就是有这个问题,对一件事情没有充分的依据就开始幻想,这样可不好。我们是医务工作者,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踏踏实实,来不得半点虚假的东西。我们肩负的是人们的生命和健康,开不得半点玩笑。你说是不是?”
我惭愧万分,汗颜不已,“是,是!章院长,看来我还是太浮躁了。”
“是啊,这是你们年轻人的通病。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的提议很好,理由也很充分。”他笑着说,神情怪怪的,“实话告诉你吧,医院已经决定开展试管婴儿的项目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我们准备从你们妇产科,还有泌尿科、儿科、生化实验室等科室抽调一部分人出来,分别派出去学习,同时准备在医院单独成立这样一个科室。”
我惊喜万分,想不到医院的领导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太好了。我真没有想到。”
“可是,”他却看着我说,“目前我们没有考虑让你进入到这个项目里面。小冯,我们医院的妇产科相对来讲比较弱一些,所以我们希望你继续留在妇产科里面,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今后能够挑起我们医院妇产科的大梁。小冯,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我。。。。。。”
“小冯,我们考虑的是医院未来的展。你刚才不是也说过吗?我们医院在全省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就更需要各个可是均衡展。现在你们妇产科的情况你非常清楚,你们的技术力量薄弱,设施落后,特别是在上次你们科室两位医生,还有护士长的事情出了后影响极坏,现在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今后的人才培养问题。小冯,我今天只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希望你今后进一步加强专业知识的学习,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管理能力的培养。你们妇产科今后的展就靠你了。毕竟你是目前你们科室唯一的男性,而且学历最高。当然,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现在高校招收的博士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们准备从明年开始引进一批博士到医院里面来,以此充实医院的技术力量。”他说,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因为他的话感染了我。现在,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力量。
“章院长,我知道了。我一定加强学习,不让领导失望。”我说。
“我们相信你会很快成为我们医院的技术骨干的,因为你热爱这份工作,而且很有爱心。”他笑着说道。
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随即站了起来,“章院长,谢谢您对我的鼓励。我不再耽误您的时间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我看见王鑫正进来,他诧异地看着我问道:“咦?冯笑,你怎么在这里?”
我讪讪地道:“我找章院长说点事情。”
“你们很熟?”章院长笑着问道。
“是啊。我们以前一起住单身宿舍。”王鑫说。
我笑,“王鑫,你也找章院长?那我先走了。”心里暗自纳罕:看样子,他好像和章院长很熟。
“好。冯笑,改天请你喝酒。”他说。
“有喜事?”我问道。
“他现在是我们医院的医务处副处长了。你还不知道?”章院长问我道。
我张大着嘴巴看着王鑫,“真的啊?你家伙,当官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太好了,你当然得请我喝酒。”
“没问题。”他说,很得意的样子,随即去对章院长说道:“章院长,我给您汇报一件事情。”
我急忙离开。心里暗自诧异:这家伙,什么时候当副处长了?还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回到科室的时候正好碰上庄晴。“怎么样?”她问我道。
“医院早就有这个计划了。我完全是多此一举。”我低声地对她说。
“啊?真的?那我去给舅舅说一声,我也去那里。”她说,很高兴的样子。
“我去不了那里。”我说,直摇头。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为什么?”
“回去后我慢慢告诉你。这件事情医院还没有公布。别到处说。今天我找秋主任的时候她都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估计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了。”我说。
“不行,你现在就得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是急性子。不然的话我这一天都会很难受的。”她说。
我看了看时间,“走吧,我们去吃饭。顺便告诉你这件事情。”
“陈圆来过了。”她忽然说道。
“人呢?”我问道。
“是我打电话叫她来的。我请科室的一位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她真的怀孕了。”她说。
我诧异地看着她,“你干嘛叫她到我们医院来啊?我正说等我休息的时候带她去其它医院检查呢。而且,好像你还很怀疑她怀孕这件事情似的。”
“我不是怀疑,是觉得应该好好关心一下她。你不是不方便吗?这样的事情当然得我出面最好了。而且,你也不可能亲自给她检查,我是妇产科的护士,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她说。
我有些惭愧起来,“庄晴,谢谢你。”
她说得很对,在一般情况下医生是不会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检查的,特别是妇产科方面的问题,因为那样会影响今后的夫妻生活。男人不能看见自己老婆最丑陋恶心的那一面,这是最基本的。陈圆虽然不是我老婆,但是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情。还有就是,我不想让医院的人知道我和陈圆的那种关系,也包括我与庄晴的关系,所以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陈圆到我们医院来作检查。所以我很感激庄晴,因为她替我想到了,而且还这么做了。
“讨厌!对我还这么客气啊?”她瞪了我一眼,随即笑了起来,“冯笑,你说我和你做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我就没怀上孩子呢?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啊?”
“你以前怀上过吗?”我问道,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禁惶然,“对不起。”
“哪来那么多对不起?”她却没有生气,“没有。就是没有啊。我也很奇怪呢。其实我以前检查过,没问题啊?”
“那会是怎么回事情?晚上回去后你把你以前检查的病历给我看看。”我说。
“好。”她说,随即瞟了我一眼,“你要看什么都行。”
我心里顿时一荡,“庄晴,别这样。我受不了。”
“哈哈!”她大笑。
随即我和她一起去到食堂吃饭,刚刚打好饭菜坐下来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吃饭呢。”随即来看了我一眼,“我问问他。”
“谁啊?”我问道。
“宋梅。他说找你有事情。”她回答说。
“干嘛不打我的电话?”我嘀咕道,随即去从她手上把手机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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