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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保不住了

活成这样,可不就是丁点儿的累了。

加上冯栗到一边去了,刘伶一抬眼看见的就是符昊、苏情那两张让她郁闷的脸,她越希望这个聚会早早结束……

所以,当有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礼貌地邀请刘伶在外面的小花园里走走时,她压根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这么答应了。

小花园草木葱郁,在神秘的夜里,那样的绿在大风中近乎于黑。

这里依着四时种植了许多依季的花。

当风吹上脸颊的那一刹那,吹动着她耳畔丝纷纷后扬,一股浊气就这么被吐了出来。刘伶觉得从身到心,说不出的畅快。

她紧绷的脸色舒缓下来,正准备顺便走走,一双手忽然从腰后环绕上来,陌生的气息从身后压迫而来,紧紧贴着她的身子。

“你干什么!”

“刘小姐,别装蒜了,和我出来,你说我们俩一男一女还能干什么呢?”

刘伶大惊失色,她被约出来的时候,只知道那是个年轻的男人,衣冠楚楚,看起来气质挺好的,给人感觉是个彬彬有礼的斯文君子,怎么到了暗角就干这么龌龊的事?

刘伶大怒,一脚对着后面就踩了下去。七厘米高的高跟鞋,踩到脚上,就听着男人一声哀号,紧接着破口大骂:“臭娘们,你想死啊。”

什么是衣冠禽兽?瞧瞧这位就知道了。穿得是人模狗样,人前是谈吐温和,可是在人后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偷香窃玉不成,反被踩了脚,他恼羞成怒,伸手狠狠一个巴掌,眼见就要掴到刘伶的脸上。

刘伶气得浑身抖,可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也不知符昊是什么时候来的,一伸手,恰好制止住了男人的暴行。

“连女人都打,你还是不是男人!”符昊说话不客气,他的确也有不客气的资本。显然对比冯栗这个海龟军官,圈子里无论“正人君子”还是“衣冠禽兽”,都熟悉符昊这张脸,那人不敢造次,点头哈腰的,明显小心许多。

“昊哥,这娘们一来就一副傲气模样,在您面前都不带低个头的,小弟我这不是为了挫挫她的锐气……”

禽兽说得理直气壮。

刘伶在旁边气得俏脸白,五指悄悄收拢捏着个细白的拳头,这是什么鬼逻辑,为了挫挫锐气就能随意拿女子的贞操做垫石吗?她垂下的眼帘,闪着愤怒的火焰。

眼前这人没有廉耻,符昊又何尝有过。这个圈子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吗?又想起符昊为一己私欲而糟蹋无辜路人的幸福——刘伶心中一丝一缕的怨气在弥漫,挣不出世俗,便化作了一点点莫名的恨。

符昊骂道:“谁准你管闲事了!”

禽兽猥琐道:“是是,昊哥说的是,您准备自个儿降下这野猫儿,是小弟冒失了。”说着,眼里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符昊知道自己在刘伶印象中不好,怕惹来刘伶更大的怨念,一脚踢去,怒道:“滚。”

那衣冠禽兽一溜烟儿,跑远了。

月在云中,大片大片的云层,宛如盛开的细白茶花,带着淡淡的微光。

禽兽走了,符昊想扶一把跌倒在一边的刘伶,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伶子……我……”

“符先生,请让让,我想一个人静静。”刘伶抿唇,语气生疏冷漠。

“你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不安全。”符昊担忧道,早在酒会上的时候,他就看见不止一人对刘伶心怀不轨了。

“符先生在这儿,恐怕我才是更加的不安全。”刘伶冷然拒道。

“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符昊来了火。

“识不识好歹都是我的事,我从来没让符先生管我的闲事。”

“你遇见危险我怎么能不管……”

符昊还想说什么,刘伶一声冷笑,单手撑地,直起身来。她扬起头,赫然截断他的话,“做您妻子的时候,你尚且没管过我,这个时候再来管我,是不是晚了点?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说……你也是我前妻啊。”

“没错,符先生你也知道,我只是你的前妻罢了。”说完,她看着符昊,只是笑,那笑容冷得让符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这样的刘伶,虽然扬着头,看起来骄傲又冷漠,却让他心疼起来。那种心疼,就像无数双小手抓着他的心口,带着不可名状的感觉。

对伯薇,恐怕他都没有如此心疼过。

回想起自己从认识刘伶到结婚,再到离婚。

相处的日子不长不短,但从相识第一天开始——她的痛苦便是自己造成的。

一开始的刘伶,对他而言不过是路人。

可渐渐的,路人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家人?

她会为了母亲的病而帮自己隐瞒苏情的存在;她宁愿撞痛自己,也要帮母亲拿到药;她也会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说自己无情无耻……

那么多的往事交叠在一起。

一个路人的形象,从开始透明、苍白,变得有血有肉、生动饱满。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目光会开始追随于她?

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可是当他们介绍刘伶是冯栗的女友,当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要对刘伶毛手动脚的时候,符昊心中赫然一股火气轰轰烈烈地出来了。

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感情。

他喜欢这个人淡如菊的女子,不知不觉地喜欢着,竟是在今天才现。

难怪会为她欣喜、为她生怒、为她难过、为她心疼。

那么多激烈的感情撕扯着他的胸腔,让符昊心中似压着什么,他害怕表白,痛恨自己当初不负责任的结婚和草率的离婚。

如果在正确的时间遇见她,会不会结果又会不一样呢?

终于……

符大少爷开口了。

“伶子……我……对不住你……”

一向高高在上的符大少爷居然也会道歉!

刘伶愣了下,旋即笑得张扬而冷酷,“符大少爷,符大公子,借《流星花园》里面道明寺的一句话,‘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你自己做过的事情,给别人带来了多少的伤害,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我们之间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有,怎么没有。”

符昊眼中一喜,不等他高兴起来——

但听刘伶的声音忽然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声音淡漠而有礼,从容道:“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对于你,从决定离婚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再抱着小女生的那种期盼。恨一个人,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在你说对不起的那一刻,我想我们已经两清了。我的婚姻,是以自己的愚蠢换来的一个笑话。这场闹剧似的婚姻既然已经画下了句号,那也没有必要再频频回顾这个错误。”

说完,她头也不回,直接走向酒会大厅。

符昊几步追上,还想说些什么,刘伶的电话已经响了。

符昊眼睁睁看着刘伶往角落走,正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看见刘伶接过电话,面色立马大变。她几步蹿到大厅,朝酒会的atr指手画脚说了些什么,atr四处环顾了一圈,满脸茫然摇了摇头。

紧接着,刘伶捏着手机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跑,似乎在寻什么人。

“伶子,你……”

符昊刚走到刘伶面前,就见刘伶满脸苍白,身子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依然使尽了浑身力气,一把推开他,找atr要了张纸条,嘱咐他如果看见冯栗,就把纸条交给他。然后,她匆匆忙忙地往外冲了出去。

坐上了出租车,刘伶的心还一直狂跳着。

a城的出租车从来拿自己当飞机开,你坐上去,就能看见两排的风景“嗖嗖”后退,巨大的冲力让没心理装备的人当时就会玩一玩心跳。不短的路程,出租车司机踩着脚下油门,就能在睁眼闭眼的瞬间给你送到目的地。

平常刘伶其实总抱怨出租车师傅开得太快,可今儿个却觉得这师傅开得太好了。

待她下了车,一口气跑到团子家,团子已经哭得泪眼朦胧了。

“姐,姐……”

团子手足无措,看见刘伶,好容易止住的泪,一下子又决堤而出。

“没事儿吧?”

刘伶一进门,看见团子好端端地坐在那儿,没流血,没受伤,什么事儿都没生,本来都飙出心口的那颗心,这才算安了下去。

然而,团子依然在哭,哭得惨兮兮的,刘伶刚自顾自地倒了杯水,还没喝下去,神经一下子又绷起来了。

“你刚才说孩子保不住了?怎么回事?”

电话里,团子哭成那样儿,什么都说不清楚。刘伶只听着她用天塌下来的声音说孩子保不住了,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什么都顾不上了,赶过来看见没事,心里还有分侥幸以为团子和自己开玩笑。

你说了,人团子一个未婚女青年,才和大古分手,如果有孩子,孩子是谁的?

好,暂时不提哪来的孩子的问题。

如今的刘伶,怎么看,也没觉得团子有小产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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