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节春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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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算来，今年的干旱是一定会有的了，就样算下来，种子还能有余的，你看着，让王庄头把我们自家用的留出来，其它都送到村长手里，让大王庄的村民也种些”想了想柳儿道。“姜叔，你再取银子，去卖点粮食回来存着，买粗粮，”

姜管家想想，：“少爷是怕这天灾拖长了？”

“是呀，前十年左右，一直风调雨顺的，里正叔也这么担心，再说，农书上也有说，大旱之后必大涝，我们不得不防着一手，庄里的粮不能动，现买点来，存着，到时候真要受灾了，也不能不伸手帮一下村长同村民们。

说话间，杨妈端着一个雕漆乌木小托盘进来，上面一金边红花白瓷碗，碗面热气腾腾的，原来亲手给姜管家下了碗面送来了，柳儿看着杨妈妈，捂着嘴笑笑，姜管家也是饿急了，对着柳儿小七告个罪，忙端着面到一边去吃了，柳儿小心地说：“姜叔，一路劳苦，慢慢吃了，又过来回话，不要伤了胃。”

路小七平生只顾自己吃喝玩乐，走马斗狗，油瓶倒了也不会扶的人（话说他也见不到油瓶），这几日跟着柳儿，着实见到自己从没见过的人和事，心里触动是很大的，见柳儿小小年纪，居然养活着近百个下人，还慈悲为怀，为村子里的泥腿子们考虑，村长里正都找他商量事情，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喝骂，……你除了败家，你能做什么？……还学会在背后搞鬼，自甘下流……不禁对柳儿刮目相看，

柳儿自是不知他转着什么念头。心里还想着水车的事。

姜管家吃完，忙过来接着说：“少爷，村长那边我自会去安排，你就放心吧，过得几日，家里就春耕了，我这就跟王庄头交待，把田翻了，改成地，等以后再改回来也行的。”

“你们商量着办吧。我也不懂这么多，你这就下去罢，秋叶镇的月帐。这个月的我查过了，你忙完这几天，就歇下，不要累坏了身子骨。”姜管家听完也就自己去忙去了，

王庄头回来。听姜管家说了，柳儿同意把田改成地，全种耐旱的洋芋及蕃薯，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对来年的担心还是很大，只好又来主院请示柳儿怎么办。小绿通报说王庄头有事时，柳儿正同路小七折腾着水车的图，在书房里画着算着呢。王庄头也是进惯书房的管事，在议事的桌边坐下，路小七现在是小舟的尾巴，凡事必参一脚，也自来听着。

“少爷，全种成洋芋同蕃薯。这没问题，但是这浇水的工程就太大了，我算了下，我们庄户加上小厮们，只怕都浇不过来。”

“这我想到了，正在想法呢，放心吧，等我做出水车来，浇地就不成问题了，”

“什么水车”

“我在一本书上见过的，一个姓马的人明的，人力水车一般能灌溉水田3～5亩，成本也不高，我会找人多做几个出来的。”

“这水，莫愁湖的水，听姜管家说，要给大王庄的地用是不是真的？”

“这事是我答应了的，我算着能够我们庄子的地同大王庄的地用，但是忙过这几天，你还是寻人来打几口深井，人吃的怕不够，”

“少爷你答应了也就没话说了，但是我真是舍不得给出去，眼看着这天肯定是旱定了，给水出去可怎么办？我们自己都不够呢！”

“王庄头你不要小气，放宽心，都是乡里乡亲的，让他们受灾，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再说，这一大个湖摆在这里，不给别人用，也说不过去的，村长里正对我们柳宅可真是不错的。”

“这我也知道，可就是今年这地不产粮，心里难受”

“放心吧，这土豆种好了，不比种粮少挣银子，”柳儿安慰他。

王庄头安排着打着麦子，就让各庄户开始翻地，又把土豆、蕃薯一一按地头下去，没种过的庄户，又一一教了，周庄的春耕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路小七一心要学习农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每日穿着细棉布的短衫，带着金子，银子，跟着王庄头扎扎实实地下了十几天地，晒得脸黑黑的，柳儿去了二日，就找借口不去了，叫人请了何掌柜家里的林木匠来，原来的养殖场，搭了个木工桌子，专心地试做着这水车，

其实这水车构造也简单，踏水车和踏水架用木头造成。踏水架的高2.5米，宽2.5米左右，水架横有一条轴，轴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木齿转轮，转轮左边设有二组、右边设一组的脚踏木褪，每一组设4个十字形木拍.三个人上来踏时，各自踏着自已的木糙像走路一般地将木齿轮带动着放在水潭里的水车。水车和踏水架是连接的。水车长的约10来米，短的约4-5米，四方形，直径约50厘米，水车中间设有一粒一粒像搪糕型周密不会漏水的格板，再用车灌牛(品字形)每节装上格板，似自行车轴承拉链。每拉相应的格板在水车中运转，就能将池塘里的水一格一格的拉上来。踏水是很用力气的活，这点柳儿没想过，想着等这个水车做好了，再做风力的出来省力，不过后来柳儿实在想不出这风力水车的轴呀什么的，也就放弃了。当然少不得又怨自己为什么不学理工科。

林木匠说起来跟柳儿做工，也是合作过几次，基本能了解柳儿的意思，加上柳儿三年来的苦炼，这画出来的图也有模有样了，在柳儿一翻手比脚动带画图的演示下，陈木匠改进了下柳儿没说出来的轴的关键部份，两人居然做成了一架样车出来，于是得意二人组叫小栓子喊来几个小厮，去莫愁湖边试水去了

“做出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路小七，带着两狗归来。放下柳儿给他的一个竹筒壶，擦下汗，转身也加入了试车大队。柱子累个半死，也只能翻着白眼跟上，这什么人呀，就不会累的！比我们下人还经累！心里愤愤地骂着。他要知道自己后来要跟着这小七爷回了京里，进了亲王府，只怕这时就不敢大小声了。

水车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这次做出来的水车，是用脚踏式取水的，由上车和下车两部分组成。上车即动力部分，由车轴、车盘、支架等部件组成；下车即戽水部分，由车槽、斗板和链斗等连接组合而成，均用硬质木料制作，戽车形似龙脊，

柳儿又说这大名为龙骨水车。车头置于河岸渠口，车尾浸入水中，凭借人力，象走路一样踩踏脚板，由车轴拨柁带动链斗斗板，取水入漕，戽水灌田。下车车身长度视动力和扬程高低而定，手摇水车不足12尺，后来做的水车加长到了24尺。

第二天，赶来看的村长里正，看着水车车水进地里，也笑得如花般灿烂。一朵一朵的烂菊花。水车成本也不高，就从山里砍木头，半钱银子的手工，村长大手笔，用村里的公帐，订三十架，柳儿这里也订了二十架。林木匠纯收入25两银子，这可以大买卖了，何掌柜放了五个木匠来，柳儿想着要加快进度，就特别把这个样车拆了，让这几个木匠一人做一个部件，林木匠组装，这样的流水线作业，速度自然加快了，十天也就完工了。而且技术还仍掌握在林木匠手里。

林木匠也有心，后来专门独立出来做水车卖，了大财，成了柳庄木器店的掌柜的，柳儿把前世的许多四开、六开门的柜子啦，小孩子的高栏婴儿床，高低床，什么什么新奇古怪的东西画了出来，林木匠依样做出来，着实赚了不少。

大王庄的村长在柳儿这里分到不少的土豆和蕃薯种，有心思灵动胆子大的十几户人都来拿去种了，其他保守的，依旧种了平时自己家种的，稻子，麦子什么的品种还齐全。里正同村长家自是全部地都种了。

水车也按地分到农户手里，村民们轮流分组合作车水进田，也就对付着把春耕忙完了。

柳儿带着路小七同王庄头，去到自己的暖棚处，见原来供水的小沟水早就干了，车水进去，也只灌了这沟底，柳儿不想这大棚干了没得产，没菜吃的日子太可怕了，又请了石匠来，修了二尺宽的石沟，直直通到原来存水的水塘，这工程不大，原本就有沟的，村里的石匠本也存得有料，拉了来，拌了泥灰填缝三天就铺完了，水塘也铺成了石塘，等干了后，放水，也就大功告成了。本来这大棚，柳儿就修得很好，沿着蓄水的塘子，向四面地里，都有小沟，塘里水装够，把各个小沟的水闸抽了，水就淌着向四方地里流去，这样人在小沟边取水浇菜就省力省时多了。

这也算得是一个明创造吧。

路小七看到这种设计，真是惊奇得不得了，他这几天又学了一下石匠。还撒了菜种，心里美得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