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好久不见
这里是拜月教的地盘,大街上的人都只认识拜月教,只信仰于拜月教,而不认识什么青山派以及余小欢等人,那游街的用意何在呢?
余小欢理了理思路,便忽然明白了水怜月的用意——她是用余小欢等人做诱饵,钓白雪姑娘出来的呀!
余小欢忍不住往人群里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在里面找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还是希望只是随便看看就好。如果白雪姑娘、六师弟和小师妹在人群里看到他们几个被压在囚车上,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可水怜月的武功深不可测,而拜月教还有众多高手,他们势单力薄,胜算渺茫。如果他们不出现呢,那余小欢等人就有危险了。
余小欢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心里倒也释然,甚至还想,反正她也在拜月教混吃混喝好多天了,是时候该付出点代价了。只是这代价嘛,做牛做马都可以,但能不能别要了小命呢?
在街上游了一圈回来,除了被无知的百姓砸了些臭鸡蛋、烂菜叶、破水果之外,也没受什么苦嘛。只是这巡视一圈回来,关在拜月教宫殿入口处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想学动物园那样供别人常来观赏么?
过了几个小时,余小欢身上的鸡蛋、菜叶、水果汁等开始发酵、变酸、变臭,熏得她一阵阵反胃恶心,可是又不能吐,毕竟脖子被困住,这一吐不得吐自己身上。
很快,娇艳的太阳从屋顶上坠落,一天的光明跟着逝去,街上的人也逐渐散去,留下一条空荡荡的寂寥都街道。
阳光散去,夜,很快就降临了,它黑压压地笼罩在拜月教城的每一个角落。
三师弟:“大师姐,我饿了!”
五师弟:“大师姐,水教主是不需要我们帮她的忙了吗?”
四师弟:“大师姐,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二师弟:“别胡说,大师姐会有办法的。”
余小欢:“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我会有办法。”心里却一点希望也没有。
又过了半会儿。
五师弟:“你们说,六师兄他们去哪儿了?”
三师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我们被抓了?”
四师弟:“他们知道的话,什么时候来救咱们?”
二师弟:“该来的总会来的,大师姐,你说是吧?”
余小欢:“是!”心里好生绝望,大概生无可恋就是如此了。
就在这时,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丝诡异气味,紧接着,宫墙上的如雕塑一般站立的护卫齐刷刷地倒下,身上的兵器触碰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小欢警惕地看着四周。
白雪姑娘一身白衣从天而降,宛若仙女般飘逸灵动。
众人惊呼:“白姑娘——”
白雪姑娘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紧接着,六师弟和小师妹从一条巷子里钻了出来。
众人又惊呼:“六师弟,小师妹——”
小师妹赶紧叮嘱他们小声些。
六师弟长剑出鞘,用双手紧握,高举过顶,朝着余小欢的囚车劈下去。
余小欢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紧张得浑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了,想叫,又不敢张开嘴巴喊,只好咬紧牙关,相信六师弟不会像其他几个师弟那么菜。
六师弟那一剑劈下来的时候,还伴随着一阵诡异的气息,这个气息让余小欢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都无法忽视。
哐当一声响,身上没有半分疼痛感!余小欢就知道六师弟成功了。
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到困住自己的牢笼烂得四分五裂的,朝四周倒下。而她的师弟后面,刚好有个人影落地。
此人与白雪姑娘面对面而立,背对着余小欢和六师弟尹元毅,但是余小欢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拜月教的教主水怜月。
水怜月并没有阻止尹元毅劈开牢笼,不然刚才尹元毅也不会得逞的。她的目标,只是她眼前的白雪。
但是就在尹元毅要劈开困住其他师兄的牢笼时,拜月教的谋士余欢兰来了,她好巧不巧地飘落在尹元毅面前。紧接着出现的是四名使者,两男两女,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飘落,刚好将余小欢等人围住。
水怜月和白雪二人面对面,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站了许久。她们不说话,拜月教的其他人也不敢先开口。
唯有余小欢的那几个师弟颇不识趣地嚷嚷着,一会儿埋怨六师弟不救他们,一会儿又叫六师弟赶紧把那几个拜月教的干掉,完全没有感觉现场气压颇为不对路。
“好久不见。”水怜月终于先开了口。
余小欢心想;能让傲娇的水怜月先开口,这个白雪还真是颇有能耐,看来之前有点小瞧她了。
白雪轻轻说道:“我未必见得想见你。”语气虽轻,但是杀伤力强啊!
要不是敬畏水怜月的身份,恐怕余欢兰早就冲过来给白雪嘴上来一刀了。
水怜月黯然神伤,“你就……这么恨我么?”
白雪忽而变得严肃起来,眼中满是杀气,恨恨地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水怜月凄凄地说:“可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本是想去救你们的。”
余小欢从背后看水怜月的背影,竟觉得她好生凄凉,不知眼眶里是否隐隐有了泪珠。
白雪冷笑,然后厉声说:“刀在你手上,你想啥杀便啥,找什么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是自愿请命去杀我们的!”她把声音说得很大声,充满挑衅,丝毫也不给水怜月这个教主留一点颜面。
水怜月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半晌才又问出一句:“在你眼里,我便是个嗜血之人么?”声音依旧是淡然的,没有一丝杀伤力,但却很是自伤。
“是!”白雪无情地说,“堂堂拜月教教主,怎会不嗜血!”
余小欢所认识的水怜月,呼风唤雨,高高在上,从来没有容忍过谁!但如今,却容得白雪如此放肆,哪怕白雪说的每一个字都毫不留情地诛她的心。
水怜月的背影颤了颤,说:“看来,你我之间今日是得打一场了。”
她说,是得打一场了,而不是说,是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