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迷情
“那人是谁?”
阿执视线随着韦王府走出的公子哥不停往西街方向挪动,天影亦随着阿执看去,看看穿着,再看看年纪,天影思衬着说道:“韦王有个嫡子,性子即张扬又傲慢,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人应当就是韦王府的小王爷冯落宇。”
阿执一把扔下手中的瓜子,说着就往楼下奔,天影没来得及拦住她,忌惮着阿执会做出打草惊蛇的事情,只好叹了口气大跨着步子跟上前去。
紧随着冯落宇在街上穿行,眼看万花楼就在眼前,阿执不顾身后埋头寻找自己的天影毫不犹疑跟着冯落宇挤进了万花楼。
沉香蔓延,艳俗的脂粉香更是闻一口都让人面色泛红,阿执被几个年纪小小,胸脯裸露的姑娘推搡着走进了万花楼。
冯落宇早已是这里的常客,认识他的女人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不认识他的女人更是随波逐流想要沾一沾他的春风,一时间大半个万花楼的姑娘都随着冯落宇进了里面最宽敞的屋子,阿执被两个姑娘紧紧拽着,只好作罢在外等冯落宇出来,她装作男人腔调,一手搂着一个姑娘便往最角落的酒桌走去,放下珠帘,茶酒瓜果满桌,刚刚落座,眼看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姑娘正欲倒在她的怀里,阿执猛然搂紧,那姑娘也只好顺势倒在了阿执肩头,另外一边的姑娘斟满了纯酿,笑着便往阿执嘴下递去。
“公子长得如此白嫩,不知可胜得奴家的酒量?”
那尖细而又让人恨不得喷鼻血的声音当时间就让阿执皱了皱眉头。
“我一个男人若是连你个女人都喝不过,岂不枉活?”
阿执说着挑了挑眉,嘴角默默翘了翘,拿了两个酒杯便给身边两个斟满了醇酿。
三人有说有笑地喝了几杯,没过多久身边两个姑娘皆赤面而卧,倒在了酒桌上,阿执借此时没有到夜里,万花楼的宾客大多都没有来,偷偷摸摸地便进了冯落宇的房里。
若是外面香味浓,那这屋里的香味就已经让阿执稍稍有些警惕,那暗藏在花香里的普罗草,虽然只有些许,可依旧逃不过阿执的鼻子。
那迷情香的味道太浓,原还想着再撑一撑的阿执只好用银针封了自己的穴道,又刺了人中使自己清醒一些,躲在艳红的纱帘之后,那男女欢好的喘息声阵阵传入阿执的耳朵里。阿执即便不懂这些,可医书上也是多多少少有所记载,听着这样让人抓耳挠腮的声音,阿执只觉自己脑袋快要被这男人恶心炸了。
再往前挪了几步,眼下灯火幽暗,一方水池里正是冯落宇与另外一个女子紧紧缠绵,锦袍散落在一旁的床边,地上还有许多纱布做的襦裙,思及方才七八个姑娘随着冯落宇进入到这个房里,阿执开始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不对啊,方才少说也有七八人随他入内,可是......人呢?”
正思及着,一声凄惨的女人叫声突然传来,阿执瞪大了双目往水池看去,只见方才还活生生的女子正漂浮在水面上,阿执当即差点喊出了声,紧闭着双眼背对水池不敢再看去。
“还有谁?你们不都是为了老子的银子嘛?一百两够不够?”
冯落宇裸着上半身从那漂浮在水面上的女士旁走过,似是那女子是他的玩物一般,那如饿狼般的眼神疯狂扫视着房中各个角落,赤脚缓缓朝阿执走来......
“怎么?不够?那一千两呢?一万两呢?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不是都说要伺候老子吗?人呢?都给老子滚出来!”
冯落宇貌似入了癫狂,阿执闻声慢慢回头看去,她渐渐明白了那普罗草的作用,不是迷情,而是乱智!
阿执躲在冯落宇眼前的红色纱帘背后,随着冯落宇的脚步慢慢往后挪去,她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害冯落宇,更不知道是谁要拿这红尘女子的命当靶子,但她很是清楚,这个人不是她的敌人,更不是她的同路人。
冯落宇似是听到了一丝响动,着了魔一般往红纱帘后冲过去,发了疯一样胡乱翻找着什么,阿执就站在他身后,只等他回头给他一针,谁知此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心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没有多久她便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执微微睁眼,只见自己是在一处茶香味十足的房间里,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眼,透过窗之照得她眼睛有些干涩。
缓过神来,突然会想到自己之前被人捂住了口鼻拖到了什么地方,阿执顿时从床上跳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让她不得不一阵眩晕又栽倒回床上,恍惚之际,她只瞧见眼前是个身穿湖蓝色锦袍的公子,此人正端坐在她面前手端茶杯睨着她。
“何人?为何将我带到此处?”
阿执朦胧的双眼只能稍稍看清面前人是个年轻男子,她晃晃悠悠想要往前走去,怒目狰狞恨不得将面前人看个究竟。
“哼,普罗草的功效果然不差。”
那男子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挑衅阿执,面无神色只顾眼前茶水。
阿执瘫跪在床边,她逼迫自己冷静,普罗草最厉害的地方便是控制人心,而她越是急躁她的心便越是凌乱,很快,阿执的头痛减轻了些许,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清晰,她转了转身使自己靠在床沿上面对着眼前男子。
“是你?”
阿执定定看着阿弃,这个从前还颇有三分书生气的男子,如今看来不过是个莫须有的骗子罢了。
“士别三日,姑娘的药理真是让莫某刮目相看。”
之前阿弃便对阿执是否懂得药理就颇有怀疑,方才看来这丫头不仅是懂药理,更有可能师从南国,那普罗草便是常年生长在南国的玩意。
阿执越是急躁便越是淡定,她噙起嘴角迫使自己不要担忧当下处境,稳着呼吸开口道:“这万花楼是你开的?”
阿弃也没打算隐瞒,沉沉开口道:“是,白姑娘可还喜欢?”
阿执弹了弹衣袖上的尘土,理直气壮回道:“喜欢啊,让我发现了不小的秘密,如何能不喜欢?”
“哦?莫某愿听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