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时间领主剑桥答问

“提摩西·德雷克！”

提姆的下颚线绷得很紧, 呼吸急促，蓝眸里倒映出可怖的未来。直到他听到某个人在叫他的名字，一会像是柏娅, 一会又变了布鲁斯, 最后则汇聚在一处, 变了查尔斯·泽维尔关切的声音。

他回头, 看到一个比照片上更年轻的教授站在他的面前。场景一下子有所变化, 他看着脚下的木地板和甜品柜, 突然意识到了是哪里。

“不能逗留在里了, ”查尔斯朝他伸出了手, “跟我来！”

提姆四下观察着：“是幻觉？”

“不是。”查尔斯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提姆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吸力从他的手掌中传来，眩晕感像『潮』水一样袭击了他的大脑，好像整个人被塞一台位于真空中的滚筒洗衣机转了一个小时那样。

眩晕感并有持续那么长时间, 提姆恍然间，周围的场景度变幻，他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身体前倾，虚坐在歌斐木椅的旧坐垫上，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查尔斯·泽维尔的面前, 而对方依旧紧紧扣着他的手腕。

他剧烈地喘息着，发觉冷汗浸透了脊背的布料。查尔斯眼含笑意地与提姆对视, 而后者突然放松了下来, 一下子坐椅子里。

“不，”提姆说，“不可能是真的，上一秒我还在哥谭, 而现在——”

说到，他停了下来，猛地跳起来冲到窗台前，一拉开了窗帘。古老的英式建筑坐落在康河的对岸，还有宽阔的草坪、起飞的白鸽和三三两两的学生聊着天走过。

“剑桥大学？”

“有可能是因给剑桥大学投了简历吗？”泽维尔教授笑道。

提姆观察到他有幻境里看起来那么年轻了，他安之若素地坐在轮椅上，略显凌『乱』、但很有文学息的室内一整面墙上是各类书籍。书架旁边放着一张窄沙发，稍显破旧的沙发垫边缘卷起『毛』边，但是非常干净，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双目紧闭，侧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他的头上有一块湿凉『毛』巾，想必就是克罗诺蒂斯教授，那位神秘的寄件人。

提姆感到有愤怒，不是对他，但情况显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只想循序渐地搞清楚亚魔卓核心上的那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刚在外星语言上『摸』到点边，一他暂时难以理解的事立刻自发地找上了门；他所了解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他不喜欢种落入被动的感觉。

他调整着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并通过学过的技巧判断里并不是某种幻觉。

“经历了之后我对剑桥大学不是那么感兴趣了。”提姆是心非地说，时不惮于与泽维尔教授对视，试图从他那里获得一信息。

“我所知不多，刚刚确实陷入了某种精神错『乱』的状态，”查尔斯微微颔首，“我试图安抚，拉出混『乱』的图景，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定是那本书。”提姆说着，四下环顾，似乎有种预感那本书肯定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剑桥，果不然，他在自己的衣兜里找到了那本可疑的书。

唯一能给出答案的人似乎正昏『迷』不醒。

“他很快就会事的，”泽维尔教授安抚道，“整理克罗诺蒂斯教授的思维和记忆真的花了我很长功夫。”

正在说着，克罗诺蒂斯教授的眼皮动了动，一会儿，小声咕哝着掀掉毯子，慢慢扶着沙发背坐了起来。

“您还好吗，教授。”提姆问。

克罗诺蒂斯『揉』着前额，呻-『吟』了一声：“还吧，勉勉强强。知道，人老了之后精神总是不会那么好。”

“到底是么？”提姆举起了那本《伽里弗雷尊贵的古老律法》。

“传承圣物。”教授回答道，“是时间领主们的传承圣物之一，时至今日，即便是在伽里弗雷也有多少人知道的功用了，但或许除了我。”

提姆拉过椅子，在教授面前坐了下来，先是看了看查尔斯，他并有因克罗诺蒂斯看似是疯言疯语的话而『露』出惊讶的神情，克罗诺蒂斯也有避讳的意思，所以提姆也就沉下心以获取更多的信息。

实提姆对“时间领主”个名字并不算陌生，在纽约，从天使手中救回柏娅时，他曾和一位自称是“博士”的时间领主合作过，时间领主来自伽里弗雷，就像超人来自氪星，倒么难懂的。

“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伽里弗雷的事情。”提姆说。

“实么好讲的……因在个世界，伽里弗雷并不存在。知道，们的英雄小团体，叫做正义联盟的那个，对付过来自平行世界的入侵者吧？”

“是的。我懂了，时间领主来自更遥远的地方，另一个宇宙，就像钢铁侠？”提姆试探道。

想到，查尔斯却显得有惊讶：“说钢铁侠也在个世界？”

看来在场的是当事人。提姆想着，点了点头。

“错，”克罗诺蒂斯说，“宇宙们在融合，就像两块大陆对撞，现实会崩溃，无数物种会因此灭绝，无数概念会从此消失，但留存下来的将会一个新的宇宙，重新繁荣起来。对撞的并不是任何实体的存在，而是现实本身，所以当发生的时候，甚至不会察觉到。”

提姆面『色』凝重：“x学院就是么来的？听起来糟透了。”

“别担心，那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正想方设法地避免发生。”

“和本书有么关系？”

“对于时间领主来说，本书已经有用了……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有好好地用过。在我原来所处的那个地球，有么多的危险，我便一直收藏着。但是看，现在个世界有么多的危机，任何一个可能毁灭掉脆弱的人类文。”

克罗诺蒂斯教授慢吞吞地说着，然后扶了扶眼镜，停顿了一会：“知道时间领主么会样自称吗？”

“么？”

“因他们掌控时间。在宇宙中，他们维护时间流的存在，并且运用时间科技，了宇宙里最危险、也是最强大的种族，而本书是一钥匙。钥匙通往一座监狱，独立于时间之外的监狱，远比氪星所谓的幻影空间更加安全，我想可能会需要。”

毁灭日。

提姆想道，是的，如果教授所言非虚，那么他确实需要个。

“么会交给我？”

“见过博士吗？”

“是的。”

“很好，开启‘沙达’会需要他的帮助……见过‘燕子’吗？”

“知道‘燕子’？”

克罗诺蒂斯摇摇头：“年轻人，或许已经听过话很多遍，但我必须重复一次，和时间领主打交道，得记住，时间是非线『性』的，有时事件互因果，我现在不认识燕子，不代表我将来有认识过她。”

学过伽里弗雷语的提姆奇迹般地理解了混『乱』时态下隐含的意思。

“那，么是现在？”提姆问，“我在书里见到的幻象又意味着么？”

“那是一个可能的现实——也是我选择现在交给的原因。”

提姆回想起了他在目睹那一切时脊背所泛起的冷意。他看到楼倾颓，他看到数以万计的生命消失，他看到正义联盟日夜守护的东西毁于一旦，他看到了……

超人之死。

他立刻站了起来：“我得立刻回哥谭。”

“年轻人，祝一路顺风！”教授挥挥手。

提姆回头：“不是时间领主吗？”

教授咕哝了一声，有惊讶他的问题：“我是啊。”

“那不能简单地用塔迪斯我送过去吗？”

教授摇了摇头：“太老了，我可不想挪动。”

提姆迅速消息通知正义联盟，带着咖啡去往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则惊讶地发现一刻钟前还在蝙蝠洞工作的小少爷，居然定了从英国飞回哥谭的机票。

大会郊外的密林。

大地之下传来不详的震动，一只饮水的雌鹿不安地抬起头四下环顾着，迈动四蹄随时准备着逃跑。但在下一秒，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黑『色』的鹿眼里倒映出体型庞大的人形怪物。说是人形或许有勉强，那怪兽浑身上下长满了尖锐的骨刺，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智慧生物所拥有的情感，只有冷酷和疯狂。

雌鹿发出了不安的哀鸣，但是能跑掉。

鲜血迸溅。

并不满足于小小的杀戮，但所有的活物别想逃出他的手中。远方，大会鳞次栉比的楼顶端在树冠后时隐时现，生物聚集所产生的热能和信号让感到兴奋起来。那是老对手的地盘，已经有迫不及待了。

地上留下一串巨大而深刻的脚印，伴随着鸟类的不断惊飞，杀戮还在继续着。

敢于挡在毁灭日——台宇宙级的杀戮机器面前的生物，人类也好，氪星人也罢，断有能够活下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