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时候它还很瘦
青城市异境广场。
隔离室内。
陈宇穿着干净的浴袍，坐在椅子上。
看着玻璃对面忙东忙西的工作人员，他有些不耐烦了：“喂，多久了？还没检查完吗？”
“陈先生。”玻璃窗内，一位妇女对着话筒道：“如果您着急，您可以先出去。您携带的物品检查后，可以在大厅内领取。”
“不，我就想在这里拿走。”
“那…那您就再稍等一会吧。”
“再给你们十分钟。”陈宇脸色难看：“否则我就……”
“你就怎么样？”
站起身，陈宇捏着浴巾的腰带，作势解开：“否则我就要耍流氓了！”
闻言，玻璃对面的妇女双眼顿时一亮，兴奋地回头招呼：“午休！休息十分钟！大家都吃饭去吧……”
陈宇：“……”
好在，仅仅四五分钟后，一位主管打扮的男人便捧着装有主板的标本瓶，走了进来。
“大家都午休去吧。”主管挥挥手：“我有些事情，想和陈先生聊一聊。”
众人窃窃私语半晌，纷纷起身离去。
很快，整间隔离室内，只剩下主管和陈宇两人。
一人在玻璃这头，一人再玻璃那头。
“砰。”
放下标本瓶，主管坐在话筒前开口：“你好，陈宇同学。我是青城市异境管理检测办公室主任，我叫……”
陈宇：“有事儿说事。”
“……好。”点点头，主管指着瓶子中，bb的主板，问：“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陈宇战术后仰：“那是一个剑鞘。”
“我觉得不是。”
“那您觉得您是个棒槌吗？”
“……不是。”
陈宇点头：“我觉得也不是。”
“……”
“……”
两人相视沉默许久，主管皱眉：“但我觉得你好像在骂我……”
“我都说不是了。”陈宇指着标本瓶：“里面就是个剑鞘，只是长得有点怪而已。”
“可通过我们简单的检查，发现里面都是精密的电子元件。”
“在一个高科技的异境内，发现高科技的剑鞘，不是很融洽吗？”陈宇摊手。
“但它却没来得及被辐射伤害。”
“这不有玻璃呢吗。”
主管双眼微眯，缓缓站起身：“玻璃……不隔绝辐射。”
“那……”陈宇摇头：“我就不知道了。”
“……”
“……”
两人相视，再次沉默良久。
主管又问：“监控显示，你昨日进入异境时，是带着长刀的。刀呢？”
陈宇努努嘴：“那不插在主板里呢么。”
主管：“……”
沉默着，主管带上一副白手套，小心翼翼取出主板，平放在桌子上。
陈宇：“戴套，讲究。”
主管：“……”
瞪了陈宇一眼，他缓缓抽出bb的长剑，又拿出一张唐刀的照片，相互比照。
“照片上的唐刀……”主管敲了敲长剑：“是它？”
陈宇：“是它。”
主管：“是吗？”
陈宇点头：“是。那时候……它还很瘦。”
主管脸色铁青：“这就不是它！”
陈宇：“你说它不是它？”
主管：“不是。”
陈宇：“行吧。”
主管：“……”
见到陈宇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主管将长剑插入主板内，放回瓶子中，道：“这个东西，我们政府想要高价回收。”
“不卖。”
“陈宇同学，请你认真……”
“不卖。”
“价格咱们可以商……”
“不卖。”陈宇仰头：“贵贱不卖。”
主管：“……”
陈宇：“出多少钱，不卖。”
主管：“……”
站起身，陈宇趴在玻璃上：“把剑给我，我要回家。”
静静盯了陈宇许久，主管无奈，只得进行了一些必要的记录，便把标本瓶还给了陈宇。
“如果你改变了注意，随时可以回来。价格一定让你满意。”
停下脚步，陈宇抱着标本瓶，回头：“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主管：“……”
陈宇：“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主管：“……”
陈宇：“我还是不卖，贵贱不卖。出多少钱……不卖。”
“……”主管缓缓捂住胸口……
……
走出隔离室，陈宇又被警方、学校、以及乱遭八七的部门“询问”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抱着主板彻底离开的异境广场。
和他一开始想的不同。
警方似乎并不知道“复生药剂”的事情，他们还是为了“乐维集团”的事儿来的。
从这也可以推测出，八荒震嘴巴很严，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局长，就优先“忠”于警局。
学校方面，主要是警告他不要进入这么危险的异境。
至于其他政府部门……用意则就很古怪了。各种莫名其妙的试探。
陈宇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难道是我哪方面引起国家的注意了？”
“总感觉要有麻烦……”
思索着，陈宇沿人行道没走多远，身旁便传来了鸣笛声。
“嘀嘀！”
“小帅哥，包夜多少钱？”车窗摇下，马丽手臂搭在车框上，吹了声口哨。
“你也跟着我？”陈宇挑眉。
“我不是跟踪你，我是想帮助你，但你昨天跑的太快了，没追上。”马丽拍拍车窗：“上车，我送你。”
看了马丽几秒，陈宇点头，绕过车尾，坐进了副驾驶。
“吱——”
车窗摇上，马丽一边踩下油门，一边恢复正经的问道：“成功了吗？”
“什么成功了？”
“你不是去取人类基因注解和‘复生药剂’了吗？”
“是不是你泄露的？”陈宇斜视：“导致国家现在盯上我了。”
“我这头可是密不透风。我倒是觉得……是警局那边泄露的。”马丽微笑：“或者，你还有别的大秘密，被国家的情报人员挖出来了。”
陈宇面无表情。
他的“秘密”实在太多了，都不知要从何说起……
“哎，别担心了。”马丽拍拍陈宇肩膀：“正所谓不做下流事，不怕牛头人。纯爱党固然踏实，但也没玩着不是吗？”
陈宇：“……”
“咱们说正事。”马丽压低声音：“如果你真找到了那两样东西，咱们价格好说。”
“没有。没找着。”
“我信你个鬼。”
“信不信我也没找着。”
“你非得去救那个八荒姚？”马丽挺了挺胸：“人家不美吗？”
陈宇：“……”
马丽：“偷偷告诉你，我这车防震可好了。”
陈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