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伟大航路（26）

祢豆子捧着装好水的烧水壶进屋,感受到屋内的气氛有点沉重，不解道“发生什么了吗”

“没、没什么。”灶门竹雄捡起地上散落的木材，塞进了炉子的下边,再用火柴点燃。

祢豆子放上烧水壶，热水需要再过一会儿才能烧开，“妈妈和那个哥哥在厨房,马上就能吃晚饭了。”

“辛苦你们了。”劳烦一群孩子照顾他们,娜美感激道。

罗宾摊开一本书，她发现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对书籍感兴趣，温柔地说“我来念给你们听。”

灶门花子一愣，平时都是哥哥炭治郎讲给他们的，但哥哥去山下卖炭,估计不能很快回家,妈妈在厨房做饭，每天做家务已经很辛苦妈妈，不能再打扰她了,而且这个姐姐长得好漂亮,一下子让花子心生亲近,小心翼翼道“可以吗”

“当然。”

罗宾讲起的故事十分有趣,听得原本只有祢豆子和花子的两人变成了四人。

“姐姐，再讲一点你们在海上的事情。”灶门竹雄期待道。

灶门茂跟着说“我也是。”

乔巴小幅度拱了拱要咬他被毛的六太,不禁羡慕道“罗宾好受欢迎。”

“你也挺受欢迎。”太宰治回道。

“太宰,你快抱一下他。”乔巴开始求救,小孩子喜欢把能抓住的东西塞嘴里,先不说他的毛干不干净,总不能让他继续乱啃东西。

“我不要碰小孩。”太宰嫌弃道。

索隆靠着墙闭着眼,看上去不是很想参与其中,乔巴希冀地注视着乌索普，受不了他的眼神攻击，乌索普认输道“你别乱动。”他其实也不太会带这么小的孩子。

乌索普动作僵硬地抱下六太，满脸的不知所措，他总不能对着一个不会讲话的孩子吹牛。

“乔巴，你也做点什么。”

乔巴松了口气，“乌索普，加油。”

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没有带小孩经验的，五岁以上的倒是可以，但像小成襁褓里的他们是真没有办法。

六太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终于抓住了乌索普的长鼻子，看上去是把它当成了玩具。鼻子宛若成了乌索普的定身器开关，整个人连呼吸都变轻了。

乔巴用蹄子戳了戳小婴儿，“乌索普，他会哭吗”

乌索普迟疑道“不会吧。”

路飞拍去草帽上的雪，用火炉那边的火稍微炙烤掉表面的湿意，觉得干燥了才重新挂回脖子。

乌索普祸水东引，将小孩子推给了路飞，六太抓住路飞的手，可路飞的手明显没有乌索普的鼻子好玩，顿时动动鼻子，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路飞是不喜欢人动不动哭鼻子的，因为会觉得麻烦，但对方是个一岁多的儿童，不由纠结道“他是肚子饿了要吃肉吗”

“原来是这样啊。”乔巴作出幡然醒悟的神情。

乌索普环抱手，在身边两个小白同伴对比之下，他显得不是那么无知，“笨蛋，小婴儿不会吃肉的。”

“他不能吃肉吗”路飞惊恐脸，毕竟在他的世界里肉是最美味的事物，而这么美味的食物竟然有人不吃。

见路飞误会他的意思，乌索普解释道“不是不吃，是他现在不能多吃，等长大了就能吃了。”

“那他能喝索隆的酒吗”路飞又来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乔巴倒能回答，“路飞，他不能喝的。”

“他好挑食。”路飞皱着眉评价道，反正在路飞的记忆力里，他小时候是荤素不忌的，虽然最爱的还是肉类。

索隆掀开一只眼，搞不懂这群人是不是懂装不懂，连他都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只能吃点奶粉、米糊和蔬菜泥。

太宰提醒道“你们再不理他，他真要哭出声了。”

路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紧接着左手握拳敲中右手心，眉间的为难散开变得开朗，“快看。”

路飞是橡皮人，可以任意抽拉他的皮肤，左右手拉长耳朵旋转打结，脸也特地拉得很长，故意做出了搞笑的模样。

六太终于笑了“哈哈哈。”

不小心瞧见这一幕的灶门竹雄陷入思考，他是不是不该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山治端着菜进来，不忘喊上乌索普和太宰治去厨房帮忙端碗，太宰治转头去看索隆，“他喊你。”

索隆一噎，好歹他人全程在这，明明卷眉毛喊的不是他的名字，太宰是如何做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但他也不想跟太宰争执一件小事，经过太宰身边时，“你给我记住。”

太宰往掌心吹口热气，好取暖稍显冷的手，总之他是不想动弹了。

食物端上桌，灶门家的孩子惊叹道“哇，好好吃。”

被夸手艺，山治笑道“是吧，多吃点。”

灶门葵枝也为山治的厨艺惊艳，现在的男孩子里原来有这么会做料理的，“这个是怎么做的”

山治细细讲解了料理的烹饪步骤，祢豆子时不时点点头，“妈妈，我们等哥哥回来也做给他尝尝。也谢谢你告诉我们，山治哥哥。”

山治哥哥山治骤然一愣，这个极速跳动的心脏是谁的心。

娜美幽幽道“山治。”

山治赶紧咳嗽一声，强作冷静道“噢噢，不用客气。”

他绝对不是变态。

看他恢复了正常，娜美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弗兰奇呢”

“去外面修理房子了。”

“你们中的一个去喊一下他。”娜美发挥她的话语权差遣道。

不用人喊，弗兰奇恰好擦着汗水推开了门，忙活了一阵，他身上的寒意是完全驱散了。

山治纳闷道“弗兰奇，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以弗兰奇的手艺，只是简单的修缮根本用不了那么久。

“稍微改了一下房子的布置。”弗兰奇起初确实只是想看看哪里老化、哪里就补补，但他中途的工匠之魂抑制不住，来了个房屋大改造。

山治略带不安地走出门，门口堆积的雪被弗兰奇聚拢堆出了一个个精致的雪人，有兔子有鸟有城堡，再一看房屋，原本简单的木头房子变成雅致的居所，还附带了新的庭院，石头路的尽头有亭子和秋千，将来庭院这里可以种蔬菜，也可以种花果树木。房子的四面也被围了起来，想来是为了保障安全，弗兰奇又特别造了防止野兽出入的机关。甚至就连灶门家的煤窖，弗兰奇也没放过。

“这叫稍微改一下吗”

他不是很懂，但是大为震撼。

“总感觉还缺了什么。”弗兰奇摸了摸下巴说道。

山治直视着弗兰奇问“弗兰奇，你有想过怎么向里面的人家解释吗”

换位思考一下，你好心接待一位旅人，而这个旅人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给你的家来了个翻新，虽然说是免费，房子也不差，但总归缺少了一个同意的环节。

弗兰奇哇哦了一声，山治无奈吐气，“你果然没想。”这家伙以前差不多是混混老大的身份，确实不能多要求他。

很快，灶门家里的孩子便发现了家外的变化，震惊道“祢豆子姐姐，我们家外面原来是这样的吗”

“抱歉，我的同伴是个船匠，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他可以变回原样。”山治为弗兰奇的行为表达歉意，不过好在弗兰奇有分分钟改造的技术，自然也能分分钟改回去。

路飞跑到一个雪雕成的城堡面前，先绕了一圈，兴奋道“弗兰奇，我还要一个超大的骨头肉。”

“我也要超大的雪人。”

灶门茂抱住弗兰奇的腿，“蓝头发的叔叔，我想要一个猴子。”

灶门花子的要求和其他人不同，“我可以在这里弄个秋千吗”

弗兰奇竖起一个大拇指，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还有其他的要求都告诉我吧，全部交给我。”

他的话点燃了其他几个孩子高兴的点，灶门葵枝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你们的朋友了。”

“没有，他挺乐意做这些的。”

谁能想到最后最受孩子欢迎的，居然是弗兰奇。

玩够了，时间也该到就寝的时间，灶门家的孩子翻出几床被褥给了路飞一行人。

太宰躺在最里面，将被子尽可能地盖住全身，外面的雪还在下，空气清冷，弄得他今天的精神不算太好，话也不多，整个人安安静静地没作妖。

乔巴看出太宰的体质比其他人更易冷，担心他感冒，钻进太宰的被窝，拱进他的怀里说“太宰，我今天和你一起睡。”

乔巴皮毛厚实，在冬天绝对能称为一个合格的暖炉，太宰没拒绝的理由，手抱住了乔巴。乔巴探出一只蹄子摸了摸太宰散在额头的褐色头发，当做哄人睡觉的前奏。

或许是有了乔巴的被窝更暖炉了，太宰睡得很快，过程中还用脸迷迷糊糊蹭了乔巴的毛，惹得乔巴差点笑出声。

其他人也纷纷睡着，男生里直接打起了呼噜，路飞的鼻子上更是起了个鼻涕泡，砸吧嘴嘟囔着山治的名字和肉。比起男生豪放地摊开四肢呈大字，娜美和罗宾的睡姿称得上优雅端庄，同样沉浸睡梦中。

这本该是个与往常无异的夜晚，雪不知何时停下，血的气味却靠近了灶门一家。

血的味道浓到难以忽视，索隆的身体反射性地快速睁开眼，手上握起了靠墙的三把剑。

山治同样如此，然后踩醒了隔壁睡得香甜的路飞。路飞险些惨叫出声，但临时想起娜美就在不远处，要是自己吵醒她一定会挨揍，求生欲使得他赶紧捂住嘴，用眼睛严厉谴责山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