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程

“你确定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昭昭仔细听着周围的寂静，忍不住问身前的“引路人”。

昭昭和哥哥好像已经在这片黑暗中走了很久，久到昭昭感觉自己再也回不到阿暄的身边，可是终点还是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到阿暄呢？昭昭有些心急了，她很担心阿暄的安危。

就在这个时候，哥哥开口了。“我不确定。”他的声音响起。

昭昭顿时停住脚步，不确定？

什么意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带了这么久的路，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嘘。”哥哥示意昭昭稍安勿躁。他也停了下来。女孩乖乖闭上嘴。

他们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昭昭呆滞了一会儿。

近处和远方皆是黑暗和空白的宁静，这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发生改变了。昭昭的心脏跳动声特别明显，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前的慌张。

“这里好像改变了。”哥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和之前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

“这里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路改变了，环境改变了。”哥哥向昭昭解释道，“我怕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昭昭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昭昭忍不住问，她很希望有人能够给她一个清晰的回答。

哥哥沉默了，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人来到了这附近。

“你们见到过我的儿子吗？”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昭昭和哥哥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模模糊糊，他们看不清楚什么。

那声音在一点一点接近他们，几乎是哀求着，带着令人颤栗的音节：“你们两个，有没有见到过我的儿子？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昭昭攥住了哥哥的衣角，她听到过这个声音，她无比确信，这个人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向来遇见谁都只有这一句话。

这个人疯了。

昭昭和哥哥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那个声音说，“你们没有见到过我的儿子吗？他很可爱。他才三岁。他真的很可爱，很懂事，他暖暖和和的，特别喜欢笑，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你们真的没有见到过我的孩子吗？”

“我们没有见过。”昭昭回答。

“我们快走。”昭昭低声对哥哥说。

哪知那个人抓住了哥哥的胳膊：“你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长这么高了。”

昭昭惊恐地站在那里，她的心脏颤栗着，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使劲抓着身旁人的衣角不放手，她想把哥哥拽过来。

可是哥哥拍了拍她的头：“别紧张，我有办法应付他。你快去找阿暄吧。他就在原先的那个地方。”

“不行。”昭昭哭出了声，“我们一定要一起去。”

“没关系，别害怕，”哥哥轻声笑了，“这么什么可害怕的。你不会以为我连这种情况都应付不了吧。那你可太小看你哥哥我了。”

他继续说：“你现在还能不能看出来哪里是更加亮的地方？阿暄他就在那最亮的地方。快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昭昭哽咽着，“你带我去，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不敢一个人走。”

“哥哥，你带着我去。”昭昭拽着哥哥的另一个胳膊，“我让你带着我。”

哥哥看着另一个方向，又转过头。

“你带着我去找阿暄，求你了，你不是说他要出事了吗？这是你说的啊，你快和我一起回去，我们一起走。”昭昭哭着。

一只大手拍了拍昭昭的脑袋，那只手暖烘烘的，很让人安心。昭昭愣住了。

“你是不是喝果汁喝的太多脑子坏了，嗯？”又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声音。

“什么啊？”昭昭傻傻愣愣地说。

“你刚刚问得到底是什么啊？什么阿暄什么出事？你最近又在想什么奇幻故事？”哥哥声音轻飘飘的，话语的内容却有千斤重，直愣愣地砸到了昭昭心上，很疼。

“喂，哥哥，你别开玩笑了。”昭昭的声音在发抖，“你又想和我吵一架吗？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你不是告诉我事态紧急吗？你别开玩笑了。”

哥哥微笑着：“你啊，总是这样分不清梦与现实。走吧，别想什么阿暄什么回去了，现实不比你的梦好多了吗？”他指着无尽的黑暗这样说道，现实可比梦好多了啊。

“求你了。”女孩忍住恐慌继续说道。“别开玩笑了。求你了。”昭昭哀求着，她慢慢后退几步。

哥哥注意到了昭昭在后退，他没阻止她，只是摇了摇头：“昭昭，别这样。不然让医生知道了，你又要吃很苦的药了哦。”

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昭昭感觉自己的大脑“哄”的一下不运作了。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知道。

“快跑。”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大脑只剩下了这个指令，昭昭也瞬间照着做了。

她转身飞奔。快跑！快跑！快跑！

她奔向未知的前方，身后是诡异的黑暗，仿佛是一只巨兽张大了嘴巴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黑暗中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再这里！我找了他几百年，他不在这里！可是他不在这里，真的太好了啊！”

快跑！

哥哥没有追上去，他有些头晕，似乎忘记了什么，又似乎记起了很多。事实上，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他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风暴的附近。

这片土地的惩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