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50章演讲露馅

直接弄个全国高考状元出来, 市一中还要给开演讲会，清大南大的授也要过来。

严潼现在算是骑虎难下。

他真的不想去什么演讲会亮相啊，这不是出风头, 而是上刑场。尤其是到时候还要应对两个特意跑过来的名校教授。

虽然严潼一直很自信，可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让他去交朋友他行, 可跟这些知识分子的授待一起, 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生存模式。

严潼里说不出的苦, 但却又没法拒绝。

方彦东赶回来听到这消息也是双腿发软，直接坐到沙发上整个脑子都有片刻的空白了，聪明如他, 现在也淡定不。

但事到如今, 弄成这个样子, 他们也只能一条道走下去了。

“去吧，这个演讲会根本没法拒绝。我让孙局把‘刘迦’卷子的答题弄过来, 你在演讲之好好准备腹稿，到时候见机行事把人糊弄过去……”

方彦东沉『吟』半天，最后道。

严潼有些不放心，脸『色』犹豫。

方谦昊也忐忑得很, “爸, 这能行吗？到时候来的可是清大南大的授啊……”

名校的授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方彦东冷着脸，“事到如今, 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反正那刘迦也不是市一中的学生, 不可能去演讲会，还能当场发现不成？”

确实是这个理，也说是这么说。

但……严潼和方谦昊两人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现在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也没别的办法, 学校的演讲会是不去也得去，高考状元这个头衔是不要也得要。

严潼没办法。

只能回房间去准备演讲稿子。

而方彦东等两人离开后，坐在别墅客厅想了许久，脸『色』不断变化，最后才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他离开客厅，去到花园，拨通孙智的电话，

“喂，孙智。你现在听我说，调换成绩这件事情恐怕要出问题。如果真的事发，你积极配合调查，承认罪行……”

“什么？方总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要我把事情全抗下？！”

“不是。就算让你全部抗也抗不下来。你把事情推到方谦昊身上，这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非要坚持，我也不会管严潼的事儿。他是主谋，你只是从犯……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将来出来后衣食无忧，你妻儿我也会照看。”

“方彦东，那可是你亲儿子。你真舍得？”

“一个贱人生的东西，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如果不是他们母子，我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把个祸水当宝贝，引狼入室，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被这个蠢货害死。”

方彦东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孙局，你好好想想。如果把我供出来跟你一起完蛋，你将来坐完牢出来，面对的是什么？”

面对什么？

当然是一无所有的穷困潦倒。

如果方彦东没遭，他还能拿笔封口费。

半晌。

电话那头才传来孙智颓废的声音，

“好……”

……

因为没法拒绝，市一中的高考状元演讲会就很顺利的展开。

市一中虽然一直自称是江市最好的高中，但是这个最好的地位还是时不时浮动，最好这个头衔的竞争非常激烈。

为了争夺最好的头衔，每个学校都在努力。

以前市一中不是没有出过高考状元，可基本都是省内的。毕竟江市虽是准一线城市，但跟真正的一线城市比，很多资源还是不够的，以前全国状元这个位置一中还是拿不到的。

但是市一中的校长没想到这次高考学校出了个黑马。

要知道这届高考的考题难度比往届难度增加许多，在普遍学生考得有些没达预期的情况下，他们学校竟然出了一个744分的全国状元，这跟天上掉馅儿饼的惊喜程度差不多！

尽管最后发现对方是之害得学校陷入舆论风波的主角之一严潼，情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被喜悦忽略了之的不满。总归有全国高考状元这个名号，他们市一中可算是大大『露』了回脸。

因此，学校接到清大和南大两位授电话过来询问‘刘迦’时。

校长果断拍腿决定，给严潼开个演讲会！

演讲会当天除了有学校的同学参加，还请了其他学校的领导，以及一些新闻频道的记者，务必保证让市一中今年好好刷一波名声。

方子阳听到市一中开演讲会的消息，当时就在家里笑。

他还正想着怎么给严潼惊喜呢，没想到市一中就给他送机会来了。虽说学校当初接受了方彦东的授意对他热搜视频事情处理得不公平，可现在这事儿做得是真给力！

如此好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虽然他所在的班里没人通知他，但不代表他不能自己主动回学校去，再怎么说他也是市一中的学生，毕业还不能回自己母校看看？不能参加一下自己同年级的高考状元演讲？

总之。

演讲会当天，方子阳是非常高调的出现在了市一中。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看到他时，表情别提多复杂。

本来对方子阳的事情他们应该是同情的，可方子阳当初在直播中在太刚，让学校简介也受到了许多影响。

直到现在为止，提起当初的事情，大家提起市一中都还很鄙视，说他们学校藏污纳垢，说他们这些同学不友爱……等等。反正让大家这两月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中的学生。

所以，饶是知道方子阳的遭遇，学校老师和同学们对他也里埋怨得很，没法『露』出笑脸。

众人看到方子阳出现，就开始悄悄指指点点。

不过方子阳对这些并不在意。

上辈子他被人说得还少吗？出门直接被人扔东西都是常事。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跟市一中的老师和同学关系都不近，高中三年他在学校的流言风语可不少。

市一中的成绩虽然是江市数一数二的，但在学生品德教育方面，却是差强人意。

学生老师们看到方子阳都表情微妙的站在远处不过来打招呼。

但今天来这里的记者们可就不同，看到方子阳就跟看到财主神爷爷似的，一个个顿时眼睛放光。

虽然形容有点夸张，可这是事！

方子阳的名字现在确太有流量了，尤其是这次方子阳的高考成绩也很不错，712分，这是外界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不是说好的废材学渣吗？712分这也叫学渣？开玩笑吧。

其实今天记来，除了采访高考状元，就是为方子阳了，毕竟以前一个连及格都考不到的学渣，最后竟然考这么高的分数，这种反差比全国高考状元的头衔，还要吸引眼球。

“方子阳同学，非常抱歉能够冒昧询问你一个问题吗？据我们所知，你的平时成绩其实并不好，高中三年的学校模拟考试，及格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此次高考你竟然考712的高分，能够给我们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或说，你是在复习期间用了什么神奇的学习方法吗……”

记者的问话很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却十分犀利。

简直就差直接问反差这么大，方少爷您是不是作弊？不然咋这么恐怖！

虽然有些冒犯，可人家这样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方子阳早有准备，自然不虚，何况他的成绩本来也是自己的力。哪怕他有着重生优势，这段时间的复习也是付出了汗水的。

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

“神奇的学习方法？不，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短时间学渣变学霸的学习方法呢？除非白日做梦，要不这学渣本来就是学霸。”

记者闻言精神振奋，“那方同学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是学霸？”

“当然。以前的考试不及格，不过是因为不想考而已，毕竟……你们都知道我个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爸爸，我都不知道我学习好到底有什么用。”

方子阳无奈摊，说话一如既往的欠揍。

众人表示真的特别想打他。

接着方子阳又继续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成绩可能有些怀疑，但没关系，人之常情，事会证明一切。”

“这样吧，为了少挨几句骂，我现在就给你们演示一下，你们应该知道今年高考的满分作文吧？其中一篇《明天》就是我的语文作文，内文写的是，明天我想到m国将陷入经济风暴……”

“其实这篇作文并不完整，由于字数限制的原因，只能是缩写。不过里面结尾陈述，我想说的是，可并非纸上谈兵胡诌，结论是有数学数据依据得出的。”

“如果你们愿意关注，那不妨等等看，根据我的分析和数据预测，我想到m国将陷入经济风暴……应该不出半年就会现。”

说到这里。

方子阳灿烂一笑，“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预言帝。”

然后他转身朝学校会堂离开。

记者们拿着题和摄像机在原地楞足足一分钟，然后才兴奋的反应过来，赶紧拿出录音笔将此刻感谢记下来。

爆点，这就是今天的一个爆点啊！方子阳果然是流量‘巨星’！

接着。

记者们就开始疯狂的采访市一中学生和老师们，探关于方子阳在学校更多的事情。至于严潼这个高考状元……得，等会再说吧，现在流量要紧。

学校老师和学生们被问得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方子阳上电视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

但关于记者们的提问，他们又不敢正大光明的胡说八道，只能老回答。

因此很快，之在学校小范围流传方子阳成绩突飞猛进，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际人家学习超级好，高考夕数十次模拟考试分数全部700以上的消息传开。

彻底证方子阳那句“以前考不及格就是我不想考”的牛『逼』言论。

****************

方子阳没有在记那边待太久，把自己作弊的怀疑洗清，就赶忙溜进学校准备演讲的大会堂。

周俊和赵景钰两人今天也回校了。

他们倒不知道方子阳高考成绩被换的问题，他们就是单纯的因为清大南大两位授要来，而赶回学校凑个热闹。毕竟他们高考志愿，报的就有这两所学校。

能够在入学先看到未来大学的授，作为真正的高三学生，他们是真的很激动。

三人走进大堂，还没坐下就很冤家路窄的碰上严潼和方谦昊。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方子阳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是淡定得很。

而严潼和方谦昊就直接控制不住情绪表『露』了出来，尤其是方谦昊，以前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现在更是。因为方子阳和唐勋，他现在除了个方少爷的身份，什么都没。

看到方子阳，方谦昊双眼顿时喷出了火，一副想冲上来打人的样子。

而旁边严潼虽没那么冲动，但脸上表情也是藏不住的嫉妒和得意之『色』，接二连三的挫败让他也无法再保持以前的掩藏情绪的冷静。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方谦昊再恨也不可能真做什么，只能冷哼一声，然后离开。

这么幼稚的行为方子阳根本不放心上，仍旧心情很好的找座位坐下。

其余来看演讲的同学老师和记者们也纷纷陆续进场。

等到时间一到，学校领导和清大南大两位授进来坐好，严潼的高考状元演讲会正式开始。

……

因为害怕『露』馅儿，今天演讲稿严潼也是非常认真准备的。

专门让孙局把方子阳的试卷答题弄一份，将所有步骤详细研究记下来，以防在演讲会上被人提问。

尽管还是很忐忑，但想到正主刘迦不会来，做这么多准备，又对方彦东的办事能力十分信任，所以演讲的时候，严潼还是很自信的。

不过为保险起见，严潼的演讲侧重点基本都是说些鼓励学弟学妹加油，激励同级同学日后大学努力等等……这些华而不的地方，针对自己高考和学习问题内容则比较少。

市一中的周校长和其他学校校长听得连连点头，觉得讲得很不错。

他们虽然文化水平也很不错，但到底不是专门做研究的，有些深层次的东西听不出来很正常。对严潼侧重讲些华而不的废很满意，演讲会嘛就是这样样子。

而清大的孟授和南大的徐授，则是越听越皱眉。

他们今天来是为听严潼对于自身学习的讲诉，对于数学的看法，对于自己高考答题过程分析，不是来听废的。

他们忍半天，好不容易听到严潼开始讲学习的问题，结果还没听两分钟，严潼就说完。

然后。

然后又开始官方废。

孟授是个急脾气，他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抽空专门坐飞机过来的，哪里能这么浪费时间。

等严潼再次说完废停顿时，他就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耐住脾气好言询问，

“严同学，你刚才的演讲非常精彩，我们很欣慰江市一中能够出你这样水平的学生。今天我专门过来，其实是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注意，是请而不是询问。

作为清大的授，孟授竟然用出请这样的字眼，可想而知他对于今天演讲的看重，对于严潼‘能力’的认可。

孟授是个十分痴『迷』学术的数学老授，在他这种学术狂眼中，看人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只看能力。如果他认可了谁的数学能力，那么哪怕对方是个小学生他都能平辈相交。

看见孟授一站起来，严潼里就有点慌，但他又不能不理。

只能硬着头皮笑，“孟授您客气，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学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授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立刻道，

“好，那我就不啰嗦了。是这样的，我看过你在高考中的答题卷子，其中有一道几何题，我想问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再设一个x数？”

“这表面看起来很多余，但仔细分析却是画龙点睛，一下子将整道题的难度系数降低了数倍，我用你这个方法一下子将我目前研究的数学问题推动了进步……”

孟授是个学术狂，巴拉巴拉的就开始各种专业术语说起来。

严潼面带微笑，内却是疯狂咆哮。

孟授说得每个字他都懂，但是连起来他就像在听天书，这到底都在说些神马东西，什么x数，什么p值……他完全听不懂啊！

际上整个大会堂中，除了和孟授同级别的南大徐授，现在孟授说的，全场也就方子阳能听懂。

看着台上强壮镇定微笑的严潼，方子阳简直都快要笑出声儿了。

他虽然没有他哥那么厉害，能去证明数学的十大猜想之一，但他在数学上的天赋也是不普通的。

所以在考数学的时候，他就多个心。

答题的时候用的全部都是偏僻又简单的答题过程，既不会影响老师的批改，又能让‘内行’人看懂他想要突显的东西。

那就是他那些看似普通的答题过程，际上对于很多数学难题的计算都有推动『性』的作用。

现在全球所有国家都越来越注重科技发展，华国自然也不例外。

而数学是所有科学研究的基础，所以他相信像清大南大这些尖端的名校，一定会对每年的数学满分试卷进行观看，以便赛选在数学方面有天赋的人才。

现在果不其然。他的想法被验证。

“……所以，严同学，你能够详细给我说说你为什么想到去设置这样一个x数吗？你的这个思路实在太新奇。”

一堆专业术语巴拉完，孟授充满求知欲的望着严潼。

小老头眼中对数学的狂热实在太可爱了。

严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头有点冒汗。

什么新奇的路？这随便设置一个x数的解题方法还能是新奇的路？还能推动数学难题的计算？是不是有点太玄幻？

盯着满眼狂热的孟授，严潼指甲掐着掌，只能勉强『露』出微笑，用万金油回答，

“这个问题……非常抱歉孟授，其实我当时就是灵光一闪，我现在也只是模模糊糊有个新思路的想法，我觉得还有部分疑问没有想通，现在跟您说在太献丑。我想再理理路，想清楚再跟你讨论可以吗？”

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数学计算是灵光一闪也不是没有。

孟授失望之极，可严潼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也没法揪着问，人家没弄清楚不想说也很正常。

“好吧。”

孟授有点不开坐下，他今天可是满怀希望过来的。

见这老头坐下，严潼松口气。

结果下一刻南大的徐授又站起来。

徐授年纪要比孟授轻很多，是个带着黑边框眼镜，一看就是书呆子模样的中年大叔。

“严同学你好，我今天来其实也是因为对于你在高考试卷中的一道答题而来，我在你应用大题中的第3道题中的解题方法中，看到一些关于戴尔猜想的计算影子，我想问你是不是在进行戴尔猜想的研究？”

徐授说出这时，眼中的狂热一点都不比刚才孟授差。

戴尔猜想也是世界十大数学猜想之一，与唐勋之验证的哥德巴赫猜想齐名，同样是世界数学家们关注的焦点。

就算在场学生再听不懂专业名词，对于这种问题还是有所解的。

顿时整个大会堂看向严潼目光都变了。

戴尔猜想！数学十大猜想之一！严潼竟然在研究这个东西！同样都是高三学生，差距有那么大吗？

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严潼简直都要晕。

他当然也知道戴尔猜想是什么，就是知道才想晕。那个刘迦不就是个成绩稍微好点的普通学生么？对方为什么会在研究戴尔猜想这么牛『逼』！这是要弄死他的节奏啊！

严潼笑容僵硬站在会台之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袋一片空白。

而徐授根本没看出他的不对劲儿。

徐授正处于发现一个志同道合的数学天才兴奋当中，见严潼一时间没回答，还以为严潼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道题。

干脆把西装外套一脱，直接爬上会台，抢过电脑开始敲键盘。

然后他说的题目和解题过程就通过演讲稿的ppt在会台上投『射』出来，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徐授兴奋的指着ppt，狂热朝严潼道，

“就是这道题，严同学你看，这是你试卷上的答题，所有步骤我都给你还原……”

“你快看看，这里和这里，这几个过程都是进行戴尔猜想计算才会经常使用的习惯，只有正在研究这个数学题的人才会习惯『性』的这样解题。严同学，你现在一定是在研究戴尔猜想这个课题对不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严潼。

严潼内慌张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能怎么说？说是吗？那要是人家再问他研究什么地步，现场出几道题给他做怎么办？

说不是吗？那他怎么解释这解题步骤为啥撞车人家的研究习惯？

严潼吞吞口水，正想再找个万金油敷衍时。

“砰！”

大会堂内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

众人寻声看过去。

只见方子阳表情震惊又难看的站起来，眼睛发红，举手指着会台上的ppt，大声质问，

“严潼，我的数学答题为什么会变成你的试卷？你的答题过程为什么和我一模一样，连多余的那一步计算都没区别！”

落。

全场寂静。

严潼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整个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