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撞破云宛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邪恶,邪恶
云宛的话说完, 场景像是被冻住了似的，很是有好久，沈礼没说话。
不说话, 也不动，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一。
云宛却忽感到了一阵轻松。
这段时她背负了太多东西，她不是一个对压力痛苦特耐受的人, 扛到现在，也已是极限了。
而撑到极限的果，是她想快速的解决这一切。
不拖泥带水的。
虽想着不太现实, 是尽量，至少从她的角度出发, 可以做到干脆。
知道沈礼消化需要时, 而她还会涉及更多的东西，沈礼脑子空白的隙，云宛也在飞速地思考, 想着，以她的立场, 话该是要说到哪一步才好。
到哪一步, 才能各自保留一些体面, 不至于满地鸡『毛』, 太难看。
“宛，宛宛, 你说什么呢？”
沈礼终于回了神来，满脸不可置信，语气是飘忽的。
确实，这种事情换谁不太能接受。
不这和云宛无关了。
云宛冷漠到近乎无情，重复道, “说，我不合适，那离婚吧。”
“你……宛宛你，开什么玩笑……”
看着沈礼满脸的无措，云宛好像跨越时看到了两个多月前的自己。
她是不是曾经也带着这种表情在医院撞破了沈礼和唐幸。
她在看到报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开什么玩笑？
可惜现实是怎么怎么，并不随人的意志而改变。
“沈礼。”
这一声音量不高，却很郑重，云宛的表情认真。
“这种事，你觉得我会拿来开玩笑吗？”
沈礼的心近乎要随着云宛这一句话停摆。
沉默对视，云宛还能保持平静，沈礼的眼眶却蓦红了。
是了，云宛不会，结婚六年来，她算是吵得再厉害，云宛是再使脾气，骄纵不理会她，却是极能分辨轻重的人，离婚这种大事，她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她说离婚的时候，也代表着她真的……
沈礼心被什么攥紧了，一阵抽痛，面『色』煞白。
半晌，嘴唇颤抖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需要一个原因。
云宛有的，却远不止一个原因。
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她反而异常的平静。
错的并不是她，不是吗？
云宛的声音格外理智，有条有理道，“刚说的那算是一个原因。”
“我无改变你，也不想再试图改变了。”
“你这的行事，秉持着这的理念，是颗隐雷，迟早会为里招祸的，我这种自私的世人，事事以族考虑为先的，想离婚不是很正常吗。”
不，云宛并不是个自私的人。
至少以沈礼的视角来看，最的句，无异于自嘲，云宛在用自己说的那些，那些分的话，刺痛她，剜她的心。
在沈礼张口想否认时，云宛抬头细细打量她。
那目光复杂，像是无关爱恨，像是爱和恨紧紧的纠葛在了一起，缠成了难解的一团，爱恨浓烈，反而不好分辨了。
沈礼被这目光看得一怔。
云宛道：“至于最关键的……”
“我为什么要离婚，你心里不清楚吗？”
云宛用了个反问句。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沈礼像是被一根巨大的刺钉在了原地，迎着云宛的目光，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
云宛是不是，是不是……
不。不该啊！
是，……
沈礼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
门开阖的声音响起不久，云宛打开了衣帽的门。
咔哒。
也打开了衣帽的灯。
尤辰星静静坐在她衣帽的单人沙发上，整个人慵懒散漫，栗『色』的长发带着微卷铺陈在皮革的材质上，两手摊开分靠着扶手，黑『色』短裙包裹不住的长腿交叠，支出很长一段，骨肉匀停。
云宛看到这幅景象的时候愣了一愣。
倒不是她没见打扮姣好的尤辰星，而是，她没见坐姿这么散漫的尤辰星。
女人是特殊军种出身的军人，毕业从事于国安局。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这一句话，平日里尤辰星诠释得可比世出身的云宛好多了。
好像不论何时，她身上有一套量尺标准，卡着，让她规行矩步，挺直背脊似的。
这……
眼前这幅景象的……
是云宛第一次见。
而且这坐着，卸掉了周身冷肃的气场，让云宛产生一种对方好欺负的错觉，想……
“怎么了？”
说话也是懒洋洋的，声线带着细微的沙哑，有些撩人。
云宛很不能适应，开了眼睛，道：“你坐好。”
“哦。”
“坐好了。”
云宛再看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尤辰星所谓的坐好了，是从正躺着，变成斜躺，斜着把腿交叠出去，显得身材比例更好是吗？！
在云宛再次开口前，尤辰星挽唇笑起来，主动示弱道，“好了，不闹你了，生气。”
“。”
下一刻，尤辰星真的老老实实坐端正了起来，方才周身那种近乎要淌出来的风情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随着她坐姿的规矩，气质也变得正经了。
云宛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
骂不的同时，她也还打不，真是……
云宛生硬道，“沈礼走了，鞋也给你放门口了，你等一会儿也走吧。”
说完，径直转身出了衣帽。
尤辰星可不是个薄脸皮，扬了扬眉，云宛说完了她跟在对方背，一路尾随到厨房，瞧着云宛被逗的着恼消了些，才开口问道，“怎么走了？”
“不呢，难不成你还指望她留下来找到你？”
“。”
尤辰星：“我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提到离婚了，怎么她走了？”
云宛一怔。
“小心，水。”
她正在洗杯子，随着尤辰星这句话动作一停，水刚刚满溢，眼看着要溅到台子上，尤辰星拉了一把她的手腕，云宛才回神来。
回神，关掉了水，也没有洗杯子的心情了。
垂目很有一阵，云宛声音轻的不可闻，“你听到了？”
尤辰星既问了，也没有想回避这个话题，不容置喙道，“不好意思，s级的alpha，体能上的天赋点确实比较高。”
见云宛不说话，补充道，“你正常说话的时候我能听见，是她离开之前，声音太小了，，好像很混『乱』，没听清。”
云宛扶额，头疼，“我这屋子可用了不少隔音材料！”
“抱歉？”
“……”那倒也不必。
“所以，你最听到了什么？”云宛问。
尤辰星答得爽快，“你说要离婚，她问为什么，，面你好像反问了一句，说她该清楚最关键的问题，听到这儿了。”
s级的alpha了不起，云宛今天算是见识了！
到这儿，那基本听全了！
“你也没漏什么。”
云宛满心无语答了这么一句，三下五除二把杯子给洗干净放着了。
“是我想知道，她回了什么，怎么走了？”
尤辰星的心思真是半点不遮掩，问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云宛抬头去看她，带着些怒气意味，尤辰星任由她看，目光平和，对视得稍久一些，云宛有些耐受不住女人逡巡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侵略意味太重，了衣柜那一遭，总觉得带着的意思。
“我能问吗？”若有似无的，尤辰星掐着云宛的软处，放下姿态来了这么一句。
真是，什么话让她说干净了。
问的是她，问能不能问的还是她。
云宛忽觉得自己似乎拿着尤辰星有些无可奈何，对方油盐不进的，有她受拿捏的份儿！
这么须臾的静默，尤辰星已经站到了她身侧，云宛余光瞥到，身体记忆回溯，一瞬紧绷，像是怕对方再靠近似的，赶紧道，“能不能问问了，整这些，有意思？”
不等对方反应，低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面不是尤辰星没听到，而是，是沈礼真没说什么话了……
她那句反问好像吓到她了，她眼神无措的将云宛觑着，内里的挣扎一眼能看透。
面的话是破碎的，没有说全。
“是，是傅司行和你说了……”
云宛抢在了沈礼前面回答，“才回上京，他能和我说什么？”
云宛懂沈礼这句话的深意，大抵不是想问两个人说了什么，而是想问，是不是傅司行心里还有云宛，云宛现在改主意了。
这猜测太荒谬，意思两个人懂，沈礼顾及着，也觉得荒谬，问不出口。
之于云宛，本是没影儿的事儿，沈礼果敢问，她也敢让对方难堪。
索『性』，到底没有。
第二句，也有半句，“那你，你……”
面消声了。
云宛觉得，到这儿，沈礼才该是知觉的想到唐幸，以及自己在外面那个孩子了。
是她说不出口，或许她在赌自己不知情。
沈礼眼神中的痛苦挣扎云宛看得到，看得到，便更不想给言片语的提醒，想看对方作何反应。
“，她慌慌张张的起身，估计脑子是懵的吧，说我没休息好，说她自己也很累，反正话翻来覆去的，不愿意再聊这件事了。”
“走了，有些逃避，可能回去整理思绪去了吧。”
尤辰星会意。
确实，云宛突提离婚，一点征兆没有，太出其不意了。
不她关注点在其他的地方，觉得自己不该问，还是问了出来。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留下她讲清楚？”
云宛完全可以，把所有事情摊开来，再让沈礼走，这沈礼回去的时候，虽混『乱』，却并不会没有头绪，至少，知道自己错误在哪里。
是云宛却没有这做。
没有阻拦想逃避的沈礼，让人走了。
这很不云宛。
至少，在尤辰星眼里，云宛来是直来直去的，不会绕那么多弯子。
今天的事情处理，有点绕了。
这话问的云宛话语一顿，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侧目怔怔看尤辰星，眼底有难言的情绪，轻声道，“原本我是想的，不……”
“不？”
尤辰星进了一步，两个人之一臂的距离不到。
浸在尤辰星难得冷艳打扮的美貌之中，云宛忽放任了自己，扯了扯唇角，将心底的阴暗说了出来，“我看她太难受了。”
“要叫住她的前一刻，我忽也很想，很想让她尝尝，我当时感受到的煎熬。”
当初，撞破沈礼和唐幸在一起孕检，事实给出了事情的轮廓走，是不知道怎么发生这一切的云宛，什么闹不清的同时，也什么不敢问……
等调查结果的那段时，云宛既希望这中有什么隐情，一切还可以恢复初，理智告诉她，可能『性』太低，太低太低了。
那种等待的煎熬，事情脱离掌控的失重感，还有事不由己的难受。
云宛尝了，看着沈礼这个子，她阴暗的希望，给她带来痛苦的始作俑者也尝一尝。
“不讲清楚，是想让她自己去猜，也感受下那种折磨……”
说完，云宛自嘲道，“嗯，不想让她好，我不是个好人。”
尤辰星却没有笑，也没有否认云宛的话，看着她。
厨房的灯光雪白，将尤辰星脸上的细节打照得纤毫毕现，描的眉『毛』，打阴影的服帖底妆，还有能撑得起尤辰星气场的绛红嘴唇……
云宛不得不说，她去帮余曦的这个打扮很好看，好看得有些分了。
和她自身的气场相撞，形成一种难见的，能轻易打到人心底的冷艳感。
近看之下，能轻易的俘获所有的观者。
云宛也不例外。
爱美之心，是人类的天『性』。
“你不用当个好人。”
四目相对，尤辰星最终这道。
不伪善，不违背事实，也不让云宛感到不舒服。
这是最好的回答。
在暧昧气氛要炸开来之前，云宛推开了尤辰星，骤道，“卸个妆再走吧。”
“你这个妆，太犯规了。”
尤辰星扬了扬眉，“好看？”
云宛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是啊，你不是不知道！”
凑这么近看她，云宛不信尤辰星没点的心思。
尤辰星笑了起来。
*
慌里慌张的从云宛小公寓走了，到了地下车库坐上车里，沈礼却没有驱车离开。
她脑子『乱』成了一团，像是浆糊一。
云宛，是不是知道唐幸的事情了？
理智这说。
是，云宛怎么可能知道？
情感这问。
唐幸被她带到上京来，什么亲人没有，而且，她保证，不会打扰到云宛的。
不，为了孩子，唐幸也不会打草惊蛇的。
可是，可是……
除了云宛知道唐幸存在的猜测，除了这个猜测，沈礼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果是唐幸，加上上次的事情，也能说通了……
甚至，云宛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反对她去……
因为那个时候对方知道了，她在撒谎，也有这，云宛才会装傻无理取闹……
是了，云宛平日里，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哪怕看起来像，可是凡接触的，知道，她不是的。
果不知道唐幸的事情，最多两个人各打五大板，不该是这个反应，不该一次没有提自己当时的那个无理要求，并且，底气充足……
沈礼脑子完全停机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是……是行为上，她却不愿意离开。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觉得今天自己走了，或许，或许整件事尘埃落定了，云宛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了。
她不能走，她，她该上去和云宛说清楚……
不论云宛知道与否唐幸的事情，她不能走。
她从来没有想离婚，也没有想，有一天，她对象不是云宛的子。
她……心里有云宛啊。
秉持着这个念头，沈礼下了车，头重脚轻的去按电梯了。
到了门口，想着是要按门铃的，是来了太多次，极度混『乱』中，身体下意识去按了指纹……
随着咔哒一声，门竟开了。
云宛没有反锁。
沈礼忽心中升腾起一丝莫名的期望，云宛是不是也希望自己回来，回来说清楚，所以才没有……
这个念头却在看到门口另一双鞋时，戛而止。
门口多了一双鞋。
不是云宛的，至少，不是云宛的尺码。
且，云宛出席正式场合的鞋，也从来不挑平底的，按她的说，高跟才有气质。
所以，这是谁的鞋？
谁来了？
脑中闪什么，沈礼忽而一怔，当时，开门用了很久，而茶上有两个杯子……
种种细节拼凑，沈礼忽一霎想到，或者……
她是不是该问一句，谁还没走？
*
卸妆水和卸妆棉在云宛卧室边上的浴室里。
看了眼尤辰星的妆，问是不是防水的，云宛给对方拿了东西。
对方的头发长，云宛瞧见，给她拿了条卸妆头巾。
尤辰星戴上，倏尔问了句，“这是你用的？”
“你要新的吗？”云宛以为对方嫌弃，她这儿确实也有新的，给这条完全是顺手。
“不用，这条好，上面沾着你日常香水的气味，闻到了多问一句。”
“。”
云宛不理会尤辰星这些玩笑话，她算是明白了，搭理得多了，最受气的还是自己。
尤辰星脸皮厚成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她可比不了。
尤辰星心里计较的却是其他东西，能把自己的用品随手递给她，怎么着，现在也得是朋友的距离了，或许，说不定还会近一些……
想到在衣柜里云宛的反应，尤辰星低头静静洗脸。
“呐，新『毛』巾。”
见尤辰星脸上的妆『乳』化掉了，云宛给女人递了『毛』巾，特意强调了“新”字。
“谢谢。”尤辰星听笑了，接。
把水渍擦掉，恢复素颜，是云宛熟悉的子。
那种纯粹因为脸带来的异感终于消失了。
云宛轻出口气，瞧见什么，指出，“头发怎么还是湿了？”
“哦，刚洗的急，也没想到你会给我头巾，沾湿了。”
“那出来吹下吧。”
看着觉得沾湿的面积还挺大的，云宛本想伸手去『摸』，莫名的，忍住了。
吹风在床头柜下，『插』着床头的『插』座，云宛将吹风递给尤辰星。
尤辰星却不动。
“怎么了吗？”云宛问。
尤辰星这才意有所指，看了云宛的床一眼，指着自己的裙子道，“外衣，你的床。”
这吹风线不长，果要吹干，那必坐云宛床上，尤辰星担心弄脏她床单。
云宛却不甚在意，“没事，你坐吧，也该换了。”
主人不在意，尤辰星也不矫情，真的坐了下来。
一缕头发吹干得快，云宛收了吹风，尤辰星看着她动作，却没有站起来，蓦道：“你看，我妆卸干净了吗？”
这话问的奇怪。
是想着平时尤辰星除去参加宴会这种正式场合，基本是不化妆的，云宛也单纯的觉得尤辰星问的是字面意思，站起身，真端详起对方的脸来。
“卸得挺干净的啊。”云宛道。
“是吗，眼妆也卸干净了？总觉得眼周还有东西，你帮我看看。”
说着，尤辰星纤长的眼睫下覆，仰起脸来。
她这个方是侧对着光源的，夜深了，尤辰星说不舒服，云宛也不确定了，俯身真的端详起女人的脸来。
不一凑近，云宛有些悔了。
长期高强的训练，运动让尤辰星皮肤很好，不说肤凝脂，至少是光滑清透的，且，也是最重要的，皮肤很紧致，一丝赘余也没有，这是运动带来的。
美容院的人天天让云宛去健身，云宛不想，现在在另一张脸上，倒是瞧见健身的好处了。
除去这一点，女人的长相……闭上眼睛，好看的很无害。
她离得有些近……
不待云宛拉开距离，尤辰星陡睁开了眼来。
清澈的琥珀『色』看习惯了，已经冻不到云宛了，甚至，从现在的气氛来说，云宛还瞧出了两分暖意，里面有什么在勾着她……
“你……”
陡四目相对，云宛呼吸发紧。
“有今天的妆面犯规吗？”尤辰星带着的意味问她。
等脑子反应来，尤辰星让她看自己的脸，从一开始不怀好意时，已晚了。
云宛仿佛被尤辰星的视线桎梏住了。
明明两个人哪里没有触碰到，却偏偏，她有了被灼烧的感觉。
仅仅凭一个对视，女人办到了。
“你。闹……”磕绊着，云宛挤出三个字。
和在厨房一，伸手要去推尤辰星，她拉不开距离，便想让对方远些。
不这次没成功，她没推开不说，放在尤辰星肩头的手还被女人扣住了。
带着些意味的摩拭，长指交叠，她的手背被女人指尖轻轻抚着，像是她在国安局的初次见面似的，轻抚她腺体的那种力道，若有似无的，勾人……
“我原本的五官，不好看吗？”
声音放的更轻的同时，尤辰星凑的更近了。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释放信息素，云宛感觉自己周身躁动了起来。
她……
云宛不禁小小的喘了口气。
呼吸落到尤辰星脸上，女人唇角使坏的翘起，好像在提醒她，提醒……
啪嗒——
门口有什么掉落的声音。
云宛脑子懵了一瞬，和尤辰星同时回头，便见着站在主卧门口，满目错『乱』，且不可置信的沈礼。
她车钥匙掉在了地上。
“你、你在干什么？”
云宛脑子发白。
尤辰星垂了垂眼，却没放开自己肩头云宛的长指。
她不想放，反而扣紧了。
不尤辰星高看云宛了，对方脑子是懵的，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沈礼整个人是混『乱』的，“尤、尤辰星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
“门口那双鞋和茶上的杯子是你的？”
“你……”
有什么醍醐灌顶，沈礼不可置信，“这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原因？”
云宛：“？”
这倒打一耙的问题把云宛问的回了神。
沈礼崩溃，“什么时候你……”
而不等沈礼说完，对方的模很好的取悦了云宛，让云宛心底的阴暗无限制的增长，甚至在她有意识之前，她先顺应了身体的本能，环臂拥住了尤辰星，并落了一吻在女人唇上……
其实并没有落到唇上，错位了，落到了唇角，也足够尤辰星身体僵硬了。
紧接着，omega径直坐在了她的腿上，浑身的柔软紧靠自己，抱着她。
看着门口沈礼血红的眼眶，云宛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仿佛沈礼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楚，被她加倍的回击给了对方。
原来报复，这么畅快啊。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云宛出声，在尤辰星想推开她的时候，声音轻轻的，愉悦的道。
意识到云宛的动机，尤辰星手是一顿。
看着门口情绪濒临破碎的沈礼，云宛说出击垮对方的最两句话。
声线带着omega的柔，却淬着剧毒。
这一刻，云宛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邪恶，邪恶，却也快意。
她问，甚至带着些天真，“你和唐幸那晚上是什么子的？”
“是用这个姿势，怀上的孩子吗？”
话落，她从沈礼脸上第一时看到了崩溃，崩溃混合着太复杂的情绪，混合着骤迸发的泪水，溢了出来……
心底感到悲哀，面上，云宛却轻轻勾起了唇角。
沈礼『插』在她心口上的那把刀，终于，时刻，被她回敬了回去。
并且也精准的，『插』在了对方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