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亏没亏不好说
事实证明, 在横滨，港口黑手党这个职业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清闲的。
尤其是在森鸥外刚刚篡位的这段时间，中岛敦觉得自己已经忙的分身乏术, 就连晚上惯例和芥川龙之介一起的训练，他都因为太累不得不在芥川龙之介的勒令之下滚回床上。
这还只是因为港口黑手党本身动『荡』导致的工作量激增, 现如今森鸥外居然、又、给他找这么多的工作。
森鸥外的诊所。
这里就算是森鸥外登上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一时半会儿也是他的重要据点。
现如今, 他正在这里跟他只看钱的黑蜥蜴小队长单方面商量着工作问题。
“没办法啊，敦君，”森鸥外可怜兮兮的垂下头，“我毕竟是刚刚上任的嘛, 现在好多部下根本就不听我的。”
“作为我可以信任的、唯一的高端战力, 你就辛苦一下嘛～”
中岛敦死鱼眼，毫不留情：“请恕我拒绝。”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虽然你是我的boss, 但是，”中岛敦眼神坚决，完全没有因为森鸥外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有所怯场, “我是绝对不会再在工作时间之外的时间谈工作的！”
“有加班费也不可以咩？”森鸥外试图让他的小队长回心转意。
实际上早就已经不缺钱的中岛敦：“不。”
“唉……”森鸥外十分低落的转过身去，以手掩面，身子弯的厉害，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唔呜呜——”
“果然我不适合当首领吗？现在连作为曾经盟友，现如今下属的敦君都不听我的, 我果然没有做首领的天赋吗？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说不定会葬送在我的手里, 我还真是失败呀呜呜呜——”
“boss，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心软的。”已经有多次经验的中岛敦冷酷无情的打断了森鸥外的表演，表示这种戏精招数已经对他没用了。
没什么其他原因，毕竟自己中招的话, 就代表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抽不出空闲了。
不能去约会不能去见人啥都干不了！他现在已经严重能量缺失了知不知道！
“中岛，我是你的首领没错吧？”森鸥外站起身，收起了那可笑的表情，异常严肃阴沉的看向中岛敦：“我现在命令你的话，你也要拒绝吗？”
“非常抱歉，boss，”中岛敦行了一礼，“但是，在工作之余，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私人生活的。”而不是每天每天只有工作啊混蛋！
中岛敦发现自己还是太甜了！
送走了一个压榨人劳动力的boss，不代表下一个不是啊！说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敦君，你应该清楚港口黑手党现在的情况吧？”发现不管是用身份压对方，还是“耍赖”中岛敦都不接招，森鸥外换了策略。
中岛敦抬头，直视森鸥外，一点儿都不愧疚的说道：“非常抱歉，boss，我不清楚！”
森鸥外：“？？？？？”
你作为一个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你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的啊！
就连一向老狐狸的森鸥外都麻爪了，这到底是这家伙本身实力（智）方面的问题，还是小孩子都这样？
森鸥外看着他年仅十岁但确实很强的小队长，懵了。
“boss？”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什么不对的中岛敦喊到。
“……敦君，”森鸥外沉重的说，“港黑现在的状况，简单来说就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懂吗？”
“不懂。”
“噗——”被两个字顶回来的森鸥外简直要内伤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
“好吧，敦君，”调整好心态的森鸥外神『色』不善的盯着中岛敦，“你要休息时间，可以——但是你要么给我解决人手问题，要么给我解决资金问题。”
“……多少？”
“什么多少？”森鸥外抬头。
“两个条件，人手的话要多少？资金你又要多少？”中岛敦问道。
“emmm这个…”本来想让中岛敦知难而退的森鸥外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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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中岛敦打开门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转头提醒森鸥外一句，“记得，这钱，可是要还给我的。”
“……啊。”被中岛敦用钱砸傻的森鸥外。
事实证明，钱，够多的话，无所不能。
虽然现如今中岛敦的总收入还没有到他身价（七十亿）那么多，但是对于现如今的港口黑手党来说，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了。
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和作家两个职业哪一个更赚钱，中岛敦也说不太清楚。
虽然港口黑手党看起来挺威风的，但是在资金方面，可以说这边有所收入那边就要出去，当然，不可否认这其中的利润确实是非常大的。
但就算是，他们还要计算成本以及其中的风险，所以说，虽然黑手党收入高，但也不是什么无本的买卖。
至于作家，尤其是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这种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很畅销，甚至现如今在国外都有粉丝的作家来说，真就和天上掉钱差不多。
而他们要付出的，就是写作的时间以及构思内容的脑力。
虽然近期因为时局以及工作繁忙的原因，中岛敦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写作——换而言之，他已经咕了他的读者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段时间，中岛敦之前的作品仍旧在发光发热。顺便一提，因为咕的时间有一（亿）点儿长，读者们已经无师自通的把刀片什么的送到岩波书店那边了。
看到刀片压力山大但是偏偏暂时没法找中岛敦的佐佐木编辑：“……”汗如雨下jpg .
qaq芥川老师他简直就是天使！
总而言之，中岛敦成功感受了一波氪佬的快乐，让森鸥外哑口无言的接受了他不会加班的现实。
什么？森鸥外不还他就亏大发了？
不会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时间就是金钱”。
所以他用这钱儿买来他的休息时间，还不用驳了森鸥外作为首领的颜面，不是挺不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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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手机收到消息的声音。
【在下无恙：你干嘛了？突然花这么多钱？】
“呃……”打开就看到看到芥川龙之介发来问询的中岛敦，整个人都愣住了。
啊…糟糕，刚刚只想着要自己的休息时间，忘记工资卡什么的都在龙之介那边，甚至还有消息提醒。
虽然一般情况下芥川龙之介不会过问他干了什么，但是今天这么大的数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月下白虎：那个…就是港黑现在不是刚刚好转吗？资金方面有些欠缺，所以我就补上了一点儿……】
“中岛桑，”带着些许稚嫩却已经有未来勾人心温柔味道的嗓音从背后响起，“你在和女朋友聊天吗？”
“！！”
啪嚓！
中岛敦：“……”
太宰治：“……”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孩无言的看着地面上手机的残骸。
“……啊，抱歉，”太宰治嘴中这么说着，但看上去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没想到会吓到你。”这么说着，太宰治俯身捡起了已经裂开的手机，摆弄。
“唔，怎么办，好像坏掉了。”太宰治摇摇手中的手机，依稀听到了里面零件晃动的声音。
“太宰君……”虽然自己比太宰治要小上几岁，但是资历方面自己却是太宰治前辈的中岛敦不爽道：“你想做什么？”
中岛敦强忍着自己上手揍对方的冲动，问道。
“唉？没有啊。”仿佛没有看到中岛敦脸『色』一般，太宰治完全没有自己惹了祸事的概念，非常自然地对中岛真说着，并且把手中的手机递到中岛敦面前：“只是看到前辈站在这里，想和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会这样，真是抱歉。”
“和你聊天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那才不是什么女朋友呢！”中岛敦脸『色』深沉的夺过自己的手机，“那可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知道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也许是因为现如今他和芥川龙之介根本就没有到太宰治口中关系的原因？
“嗨嗨，知道了。”太宰治用他一贯慵懒的声线说道，“干嘛这么生气呢？”
“……嘁。”中岛敦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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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噶，敦君已经有对象了？”森鸥外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满面笑容，饶有兴趣的对着来跟他报告情况的太宰治，“不过看那种反应，八成是单相思之类的吧？”
“真是想不到，现在十岁的孩子都开始找对象了吗？”森鸥外感慨万千，说到这里的甚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果然是我老了吗？都跟不上你们的『潮』流了。”
“森先生，请不要把这种事情说的和理所当然的一样。”正在拿着『液』体『药』物调制的太宰治背对着森鸥外，漫不经心的回复到。
“是吗？还以为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呢。”
太宰治转身，看了眼那边在忙的森鸥外，倒是没在说什么。
“说起来，敦君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森鸥外支起下巴，沉思状，“港口黑手党黑蜥蜴的小队长，虽然也是不下于五大干部的职位，不过工资应该到不了这个程度吧？”
“嘛～不过算了，”森鸥外点点太宰治给他带来的手机卡，心情不错的自言自语，“很快就能清楚了～”
对于港口黑手党，不，应该说对于太宰治来说，要在中岛敦没有发觉得情况下拿走他的手机卡并不是什么难事。
被发现？
那个手机都被摔成那种样子了，手机卡不小心被甩出来有什么不可能吗？
“总觉得自己变成了偷窥别人隐私的大叔的帮凶呢，”搅拌着不明透明『液』体的太宰治回头，“森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下？”
“嘛，太宰君，你就不要祸害你弱小的首领了，”森鸥外笑得勉强，“敦刚给的钱我还没捂热乎呢。”
“不行吗？”太宰治几乎是把“失望”这两个字写在了眼睛里，想必不管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人，看到他这样子都会觉得有些心疼吧。
森鸥外看他这几乎要实体化的怨念，叹了口气。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不好糊弄：“好吧好吧，说说，我鬼老师又出书了？之前不是才把新作给你买回来了吗？”
“不，这次不是，”太宰治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突然妥协的森鸥外，“这次是——我鬼老师的典藏签名版小说！据说因为我鬼老师身体不好的原因！只有一千本！”
说到后面太宰治整个人都活力四『射』起来，连刚刚调配好的『药』剂都随手一扔（好孩子不要学），好在容器足够坚固，只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不过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洒了。
太宰治冲到森鸥外面前，似乎觉得这样不足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直接伸手揪住了森鸥外的衣领：“呐呐！森先生！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森鸥外无辜眨眼：“什么？”
“一千本！”太宰治跳起来，夸张的转了个圈圈，“和整个日本的人数比起来，真的是太少了！而且还是随机的，在拆开包装打开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本是不是！”
“啊～多么天才的想法！真不愧是我鬼老师！”
吹，就硬吹。
此刻的太宰治非常明白这种做法，会导致好多想赌一赌运气拿到签名的读者买不下于两本的书，可以说，除了因为经济问题只能买一本的可能，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会这么做！
只要他是我鬼老师的书粉！
——因为，聪明如他太宰治，看明白以后也不能拒绝来自我鬼老师的亲笔签名！
诱『惑』力太大了！
“……太宰君，你该不会想要这种有我鬼老师签名的小说吧？”森鸥外眼角抽搐，他可不觉得太宰治去买书能刚好买到想要的有签名的那版。
这个概率太渺茫了。
“是的，不可以吗？”
面对太宰治闪闪发亮的眼神，森鸥外压力山大。
“总觉得要是拿到有签名的书，就距离我鬼老师不远了！”太宰治双眼发亮，这位一直死气沉沉的『自杀』者难得流『露』出这种正常人的心绪。那只唯一『裸』『露』出来的眼睛，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辉，他转过身：
“森老师！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瞧瞧，为了达成目的，太宰治连一向不愿意叫的老师都叫上了！
“呃…这个…”森鸥外心虚移开视线。
他，他可以拒绝吗？这种注定不可能，不，大概率无法实现的要求…
森鸥外陷入了思想搏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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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波书店。
因为这里面收入不错的原因，岩波书店也扩大了自己的占地面积，当然，没忘记在楼上的地方给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单独留出来一个，方便他们因为特殊原因留下来工作的房间。
心知肚明两人好友关系的岩波书店，在两人的默许下只预留了一间房间，不过，这间房间的面积却是其他房间的两倍。
“辛苦了芥川老师，”樋口一叶从一旁帮芥川龙之介弄好芥川龙之介平常喝的『药』物，放到他身边，“实际上，老师，我还是觉得一千本对您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勉强？”芥川龙之介侧头看向身边的金发少女，“不会啊，只是把‘我鬼’写了一千遍而已。”
“但是……短时间写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樋口一叶颦眉，眉宇间尽是愁『色』。
成为芥川龙之介的编辑以后，这位和芥川龙之介年龄所差无几的少女，进一步感觉到了平日里只在岩波书店发行的杂志上了解到的“我鬼身体不好”的现实。
她甚至觉得岩波书店说的内容一点儿都不切合实际，这是“身体不好”吗？现实明明还要严重！
“书店也真是的，突然弄什么签名书…真是一点儿也不体谅老师，而且，”樋口一叶心疼的说，“还这么突然。”
是的，突然。
她突然接到佐佐木先生的电话让她去芥川老师家里接老师过来，说这边需要芥川老师抓紧时间把一千本要发放到各地的签名小说上的签名弄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要当场和佐佐木吵起来。
开什么玩笑？！要在这些书发售之前签好？！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啊！
莫说时间充足，就说是平常时候，芥川龙之介不顾自己的身体长时间写书樋口一叶都要炸开，更不要说现在了。
“…樋口，”芥川龙之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脆弱到把自己的笔名写一千遍都不行的地步吧？”
芥川龙之介是真的对这位现编辑很无奈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就算是芥川龙之介也不得不说一句：樋口一叶，nb！
不管是在生活方面还是作为编辑的工作，芥川龙之介都觉得面前的这位少女真的是过于全能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让他写稿子啊！
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别的编辑和作家，都是编辑在后面疯狂催稿，作家疯狂逃避，到他这里可好——编辑求着他少写点儿，让他多关注自己的身体。
少写一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也不要我坐在那儿还没半个小时就过来啊！
对于他这种手速的，一天半个小时能写出个啥啊！崩溃jpg .
因为这种原因，他连自己想要发售一些签名典藏版小说都要联系一下佐佐木，在通过佐佐木之口告诉樋口一叶。
为什么要发售签名典藏版？
因为岩波书店的另一位台柱——月下，他已经因为“工作繁忙”这个理由鸽了他的读者整整三个月了！编辑部都要被刀片淹没了！这种时候，我鬼不出来帮忙转移一下读者的注意力，你看看月下回来会是个什么场面。
换而言之，为了让自家基友复刊之后发生什么严重事故，芥川龙之介开始搞事了！
“芥川老师…”樋口一叶眼泪汪汪：“可是，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明天就要发售了才说这种话。”
“……啊，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情况紧急。
安慰好自家编辑，芥川龙之介再次投入签名大业，樋口一叶则在一边帮忙递需要签名的书籍。
实际上，岩波书店即将发售一批在扉页有我鬼老师亲笔签名的典藏签名版小说的消息，不仅仅对于樋口一叶来说颇有微词，读者对此也表示过于突然。
我鬼和月下作为横滨乃至整个日本都非常有排面的作家，由于两人同时借由岩波书店发售的“文学新星”出道，并几乎在同一时间火遍全国的原因，两人的书粉可以说高度重合。
换个说法，这两人的作品折服了大多数人。
这样的好处有好有坏，最明显的好处也是坏处就是——他们的读者总是不由自主的将两者比较。
一开始他们会比较文风，会试图证明自己粉的作者比另一个强。但是到了后来，他们比拼的方向开始变了奇怪起来。
最初月下的粉丝说月下比我鬼勤奋，写稿的数量比我鬼多多了；我鬼的粉丝则不满的表示，我鬼老师身体不好才会这个样子。显然，月下的粉丝才不会管这种客观因素。
之后我鬼家的粉丝嘲笑他们等个结局都要二十年，月下的粉丝哑口无言。此时，还不知道自家老师写的恋爱小说和月下的结局会在少说十年后才会出现的他们，完全想不到他们会和月下的粉丝成为社会公认的难兄难弟。
不过，现在不管怎么说，我鬼的粉丝扬眉吐气了一回。
“哈哈，怎么样！我鬼老师可是要发售典藏签名小版说，你们月下怎么没这个待遇？”某位我鬼的铁粉挑衅道。
对面的月下粉丝显然也是身经百战：“少在那儿洋洋得意了，月下老师忙完工作回来也会有这样的待遇的！”
“呵！”
“哼！”
就，就挺幼稚的哈。
不过，突然说有一千本有我鬼签名的小说流入市场，对于读者们来说还是有些突然了！
这种情况下典藏版的买一本怎么够啊！拿不到签名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