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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站台(6)心灵补白。

青岫点点头:我们认识。

老先生望着展翼远的背影:应该不仅仅是认识, 你们是关系非常近的人。

青岫不想回答个问题,他没吐出一个字来,只冒出一个句号。

看来我得到了肯的回答。——老先生笑笑——但我想不明,关系如亲密的人, 为什么火车票不买在一起呢?

青岫不想在样的问题上编造什么理由, 虽然说“挨在一起的票不好买”也算是个理由, 但青岫没么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座位没挨在一起。

老先生微蹙着眉,盯着青岫说出的一串『色』的字, 就像是在研究什么星象似的表情:你居然没有说谎。但我又在想不通你的答案。

青岫望着老先生的表情,感觉他时的样子有点像他听那只黑狗时的样子。

恍然之间, 青岫似乎明了什么, 一次他的话非常认真,以至于连边框都消失了:您看出对方有没有撒谎, 是吗?

老先生垂下微微松弛的眼皮, 笑着点了点头:像我们类特殊的人群, 往往在人『潮』人海中,会显得格外沉默,因为时时刻刻都需要掩饰自己的。

青岫仔细看着老先生的每一个字:您的思是说,像您样有特殊的人, 在个世界并不少见?

特殊的人群, 那起码应该是个人群才行。

老先生转过头来看着青岫, 硬而长的眉『毛』向外耸立, 显得眼睛格外湿润而悲悯:我们类特殊的人群,我指的是你和我样的人。

青岫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特殊的人。尤其在个令自己拥有了散光视的世界里。

老先生的字一行一行整齐地排列在青岫的眼前:我来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事,比如动,植, 甚至器,我一直以为看见类东西的人只存在于传说中。我的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后天努得来的。那是通过研究人的字体来分析人在说出些话时的情绪,而达到测谎的效果。

通过当时的字体来分析人的情绪,大概需要很多技巧和经验才做到。青岫不觉对老先生有些佩服,因为他的际年龄并不老,想要训练出种成绩,恐怕得付出加倍的努才行。

坐在青岫身边的年轻人改变了睡姿,他趴在桌前的姿势改为了仰在靠背上,依然闭着眼睛张着嘴熟睡,脸上带着刚才趴睡时压出的痕迹。

青岫对老先生的话似懂非懂,但是不明,为什么偏偏叫自己看到了那只黑狗,为什么其他人心里想的什么东西没有被自己看到?为什么偏偏就是只黑狗。

老先生的目光女士身上扫过,停留在自己对面那个空了的座位上:你看到的黑狗是什么品种?大概多大年龄?身高尺寸怎么样?

青岫没有直接回答老先生的话,反自己只要针对话题进行回答,老先生就可以答案中判断出真伪。

青岫不答反问:您是说您没有见到过那只黑狗?那它为什么会悬浮在您的头顶呢?

老先生:你知道留吗?画的留。

青岫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追不上对方,时便老作答:个知道,但那只狗并没有形成一幅画,也谈不上什么留。

于无画处观景,于无字处看书。——老先生笑着说出句——只可惜我的留没有么高的艺术造诣,只算作补。

青岫不再做声,而是认真看着老先生说的每一个字。

老先生的字出现得很慢,但一个一个都格外清晰:我的补不是针对报刊的那种小文章式补,而是与画的留相对的补。比如根据一个树枝,脑补出一整棵大树。

老先生停顿了一下,等前面的那段字渐渐消失得差不多了,才又补上一句:你应该明了吧。

青岫望着老先生头顶的位置,试图再次看到那只黑狗,但它却调皮得不见了任何踪影。青岫说:你刚才提到过狗的死法,并问我看到的狗是否完整。因为位置的缘故,我没看到那条狗的左上肢,以如果狗真的不完整的话,也应该是失了左上肢。

老先生点着头,没有说话。

青岫直视着老先生,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棱角分明:以,您并没有见过那只黑狗。您见到的,只是黑狗的一部分。如果没有猜错,您只见过它的左上肢。您头顶上方悬浮的那只黑狗,只不过是一种心灵补。

老先生的话也同样棱角分明,很快就出现了青岫字块的下方:确切说,也包括你的心灵补。

我的?

对。我通过那只黑『色』狗爪,脑补过很多次那只狗的样子,但直到动学专家通过研究狗爪给出我最终答案,我才知道我之前猜测的狗的品种都完全不对。

青岫觉得件事愈发复杂起来,不知为何,居然会掺合上动学专家?而且关于那个心灵补的说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由于自己之前在女士上方见过同样的黑狗,以才会对老先生头顶的黑狗进行了谓的心灵补?

老先生很快问道:你在其他地方见到过那样的狗吗?据我知,种心灵补如果被特殊的人看到,那被其“填补”完整的部分一是确的。——也就是说,你看到的那只狗,和我看到的狗的残肢,它们一曾经是一个整体。

青岫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那只狗的样子,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在自己和老先生的面前描摹出了一只黑狗趴在那里的样子,狗的一只黑耳朵有『色』的边。

老先生盯着那只耳朵:像样的细节,就算是动学家也给不出来,他们只推测出狗的品种、年龄和体型,但绝对猜不出狗的耳朵上有一条边。

青岫在心里笃,老先生见到的那只狗的残肢,就来自女士头顶上方悬浮的那只黑狗。——它们在现生活里是同一只狗。

老先生问:您在什么地方见到过那条狗吗?是以前是最近?

青岫:最近。

老先生:最近一个星期之内吗?

青岫:就在今天。

老先生凝望着青岫的脸:你的思是,你看到的那只狗也是悬浮在半空的是吗?它并不是一只真存在于陆地上的狗。

青岫:否告诉我,您见到的狗的左前肢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老先生:你可以先吃一颗薄荷糖,边吃边听我说,种糖对抑制反胃有些效果。

看来后面的话题可会引发人的生理不适,青岫将口袋里剩下的那颗薄荷糖剥开吃掉,看着面前像全息屏幕似的老先生的话:我尽量控制自己不画图,尽量用文字。

毕竟已经经历过契的九个世界,青岫的心理和生理承受都有了很大提高,他反倒希望老先生画出一幅详图,那样或许更直观更准确。

老先生后面的话是黑『色』的,字体端方,看上有些像卷宗材料:那只狗的半截左前肢是在一具女『性』尸体的体内发现的。那是一个25岁的年轻女『性』,报了个短途旅行团,坐着旅游大巴车度假。结果中途那辆车遇到了交管例行检查,其是警方接到通知,某一宗入室抢劫案的嫌疑人有可就在那辆旅游大巴上,警方到车内对游客进行检查的时候,那个25岁的女孩显得很惊慌,看起来身体似乎也不大好,面『色』非常苍。

青岫眼前的一篇字几乎占满了整个视角,等清了屏之后,后面的字又很快跟上来:女孩说自己想下车方便一下,在是忍不住了。因为嫌疑人锁的是一个壮硕中年男『性』,以警方对个年轻女孩并没有防备心,同她下车方便。结果那个女孩一路捂着肚子跑下了车,惊慌失措地想要跑到马路对面,在个过程中,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撞飞了。

下一段落跟上:女孩被发现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警方在她随身行李的隐蔽处发现了毒品。后来经过调查,个女孩可和一个大型贩毒团伙有关,以她身上很可不仅有行李里的那些毒品……而且,她的尸体当时也有些异样。

老先生似乎想缓口气儿,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青岫噙着口中圈状的薄荷糖,预感后面的内容可会引起人的不适:是不是你们怀疑她用身体藏/毒?

老先生听了话,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青岫,没想到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您刚才说,在女孩的尸体里发现了狗的残肢?——青岫在想不明,一个藏/毒案为什么会和狗发生关系?

老先生将茶杯放在一旁,说出来的话仍然是黑『色』的字,字小,显得密密麻麻:当尸体被送到法医那里时,因为时间关系,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快被排出体外。但出口被密密缝住,以没排出来,可是已经下坠得非常厉害。当时大家认里面藏有装毒品的容器,以当里面的东西被取出来时,有的人都非常吃惊。那里面除了毒品容器外,有一截黑『色』的狗的左前肢。那东西没有被容器包裹,已经在子·宫里化脓。她在车上时的腹痛反应,应该就是异在肚子里化脓的缘故。

青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老先生也不再发一言,端起自己的茶杯,走上过道开水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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