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站台(24)救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青岫看@溶魇这句话, 里一动,这也正是自己刚刚在思考的题。
@陶林此也静下,目光投向展翼。
展翼似是思忖一番,这才慢慢发出一串只有饭桌上四人才能看得见的文字:我们也不道我们是什么人。
@溶魇的眉头舒展一些:我记得你和你那个叫@宋子的朋友曾经打听过低价票和普通票的区别, 你们手里拿的是低价票吗?
展翼点点头:我们也不道换票是不是有危险, 但用低价票的代价很大。
@溶魇:你们打算去什么地?
展翼:书带草堂。
@溶魇的沥青面孔皱皱, 好像是思考什么:你们去那个地干什么?
展翼顿顿:很可惜, 于这个我们也不道。
@溶魇:作为常年辗转各个站台的镖师,我也只到过书带草堂一次。
@陶林忍不住好奇道:为什么?那个地, 没有人要货吗?没有人托镖吗?
@溶魇:那地没有人。那地就是个遗迹。
遗迹。
书带草堂是个遗迹。
这大概是今天听到的最有价值的信息。
这个世界把一个遗迹站台作为大家的终点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溶魇像是看出大家中所想, 此发出文字:也不必担, 那地虽然没什么意思,但也并不危险。只要有钱在手, 就可以买票转站。
@陶林认真听着@溶魇的话, 眨眨眼睛, 给两个伴发出呼叫信息:@即墨,@中陵,我刚才查票价,咱们手里的四张票加起才200元钱, 就算是换普通票也不过才翻一倍, 400元。咱们每个人手里有两千块钱, 绝对买得起。
青岫很快发出呼叫回复:这也正说, 我们手里拿着低价票,并不是因为贫穷。我们就是“特殊种类”的人,即使有钱,也没资格拥有普通票。
@溶魇开始埋头专吃早餐, 等饭毕才用纸巾擦擦『毛』刷子似的沥青下巴:你们和@宋子分道扬镳?
三人默认。
@溶魇:如对押镖有兴趣,咱们可以合作,你们凭本事拿到内检章,我就想办法直接送你们去书带草堂,一切走正规手续。
展翼:怎么合作?
@溶魇:你们上一枚内检章怎么拿到的,就继续按照那个路子走,你们表面的身份不变,但我会给你们布置押镖任务。
@陶林惊讶:您是说,有人要劫镖吗?那我们这些人,能怎么对抗那些歹徒呢?劫镖的人都是些悍匪吧。
@溶魇笑笑:要不是看在你们都有些本事,我绝不会你们讲这么多,也不会让你们协助押镖。
三个伴对视一眼,@陶林暗暗发出呼叫信息:如真能走正规手续,我意这么做。你们呢?
青岫也回复呼叫:这可以说是一条捷径。
展翼直接在空气里营造出一个巨大的微微张开的3d效手掌,恭敬地“伸”到@溶魇面前,@溶魇可能没见识过这么夸张的“合作式”,便也认认真真在虚空中“伸”出一只大手,和展翼的大手握在一起。
@陶林又在两个紧握的大手上洒一把结婚候才会有的彩纸碎屑。
青岫:……
@陶林:@溶魇队长,我们能力有限,目前能做些什么呢?
@陶林发出呼叫:@即墨,@中陵,我先试探一下他到底道咱仨多少底细。
@溶魇呵呵一笑:@陶林,你能做到宠辱若惊;@即墨,你能做到白守黑;@中陵,你能够懂得三分保平安。这些已经十分难得,足以对企图劫镖之人造致命威胁。
@陶林表面不说话,暗地里传呼伴:宠辱若惊?我宠辱若惊吗?这是个褒义词?
展翼不回答,也不会用呼叫的式回答。
青岫就回她一句:你可以的。
@陶林:……
@溶魇结束他的早餐,站起身:你们八点钟可以9号车厢找我。
于是,三人也暂先回1号车厢,@陶林忍不住:@中陵,你是不是道什么,我感觉你刚才一点没犹豫就对@溶魇和盘托出。
展翼:我以前就发现@溶魇的那个棋子上有一个特殊的黄铜似的镶嵌物,这个标记在这趟车上只有他一个人有。而那个标记我却曾经在什么地见过,只是怎么都想不起。但就在刚才突然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想起在上一趟车,我第一次产生消消乐的错觉,当我正走在@即墨他们旁边的过道上,我就看见那些棋子,其中有一个棋子,边沿似乎也有类似镶嵌物,而那枚棋子的旁边正是青『色』的三角和圆形合体的棋子。
青岫:青『色』的棋子应该就是我,我旁边的棋子?是那位老警察吗?有测谎能力的老警察?
展翼点点头:应该就是他。
青岫反:那你有没有注意,当车上的其他棋子有没有黄铜镶嵌物?
展翼:我没注意,我以为那只是一种错觉。但那个黄铜装饰物绝对没错,和@溶魇的一模一样,我认为应该是测谎能力。
青岫:但也不排除其他特征,比如便衣警察。
展翼摇头:我也考虑过,但可能『性』不大,我认为这趟车不可能只安排一个警察,这样太冒险。
青岫:说不他们有一个特征,而且是一个并不常见的特征——易容。我身边的那个老警察就是易容老者的,他的真实年龄并没有那么老,起码他的眼睛一点也不花。
展翼一怔:但从@溶魇的眼神分析,他应该能辨别出其他人的谎言。而且,你们不道测谎师的局限『性』?
两人不解。
展翼:我也是昨天偶然听其它旅客说起的,测谎师本身不能说谎,这是他们最大的局限『性』。
青岫有所白:所以,你对其更加信任?
展翼点头:他们说,有测谎能力的人是稀缺人才,很多都被警局招收为警察。——总之,@溶魇比较值得信任。
@陶林:你们说,@溶魇不道咱们的真实身份?这件事太困扰人,我以前经历过的世界都会在最开始点我的身份,就算不言告,也会从场景里让我道,比如坐在课堂里我就是个学生。但是现在,我们只是旅客,只是过客,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四个人之间是什么系,我们去书带草堂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最终任务是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展翼和青岫都沉默下,过一会儿展翼才发出一行小小的字:我们是拿着低价票的“特殊人”。
@陶林:“特殊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是等级低下的人吗?我观察很久,车厢里的旅客们并没有显的等级划分。即使有商队或镖队队长这类人物,但其他人对他们的态度也都不卑不亢的。
展翼:和我们之前的真实世界对比呢?
@陶林被展翼说得一怔:这我说不好,咱们那个世界太过复杂。
展翼:不必谈那些暗『潮』汹涌与不可描述,只说面上的东西。什么人会被迫用低价票呢?
@陶林:咱们那儿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你的意思是说,被限制消费的人?
展翼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看窗外的流光溢彩:被限制消费的人,被限制行动的人,被监视行动的人,这些人会是什么人呢?
@陶林微低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当一个人面对无法接受的某些事实,往往会表现出最真实的自我。
比如现在的@陶林,她无法做到“宠辱若惊”,只能发自本能地冷静沉默、宠辱不惊。
青岫发出文字:我理解的“替换”,最直接的意思就是用其他有罪之人替换自己,在外人没有抓住我们的罪行之前,先行找出别人的罪行,我们就可免受责罚,得以通行。用在实际行动中,就是协助警或正义去发现并制止恶的行为,以此立功抵罪,获得通行。
@陶林依然低着头,她的文字出现在两人面前:也就是说,我们是罪犯,或者嫌疑犯。书带草堂,那是个行刑场吗?
展翼的字看起反倒轻轻松松:也许那是个洗冤地。
@陶林:挺可笑的,我们连自己犯什么事儿都不清楚。毒贩?劫镖的?是……
展翼:可能比这两种级点儿?
@陶林:你道什么吗?
展翼:有人昨晚已经透『露』给咱们——四个阴谋家!四个野家!四个叛徒!四个骗子!四个小偷!四个野人!总之,是——四个大坏蛋。
青岫把“野人”圈起:现在看起,当初最说得通的“野人”反倒是最难懂的。
@陶林抬起头,试图笑笑,就真勉强笑起:大概就像我之前说的,野人就是外地人,是世界之外的。可能,咱们对这个世界说就是外星人,企图毁灭这个世界。
青岫和展翼却谁都没有笑,他们显然都曾经预想过这个答案。
@陶林发出低声的呼叫:那咱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继续完我们预的罪行?是协助这里的警察抓到其他罪犯,以抵消我们的罪过。
青岫:我们并没有掌握这个世界的内核,所以无法推这两件互矛盾的事情到底哪一件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设。但通过以前那些世界得的经验,我认为应该是后者。
那或许是一种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