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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177章东岳大帝

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人头, 时乐小圆脸上表情都呆住了。

“我?给了他符。”

时乐眼神『迷』茫:“为什么他还会死。”

只要孟涛把符贴身放好,根本不可能再出什么事啊。

薄闻时攥住时乐微微汗湿的手,安慰他道:“你已经给了他机会, 这是他的命,不怪你。”

时乐抿紧了唇,目光再次看向巡夜人。

“跟着他。”

时乐说道:“夜里的大街上, 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身份估计就是巡夜员。”

“我?们看他最终要去哪儿, 兴许他会回家。”

他们谁都不知道巡夜员的家在哪儿,巡夜员没有提着灯出来,可能就是把灯给放到了家里。

趁着巡夜员往前走了一段,时乐打开门,带着人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夜里的小镇, 仿佛活了一样, 这个活了,指的是镇子上的人,突然能看到时乐了。

有个不小心把窗户打开的小男孩儿, 瞪着眼睛, 惊奇的看?着时乐:“咦, 你——”

时乐没等他说完,忙食指抵着唇, 做了个“嘘”的动作。

小男孩儿看懂这个动作,“啪叽”一下,捂住了嘴巴。

可他是捂住了嘴,人却也从窗户跳了下来。

时乐:“……”

时乐看?着谢必安眼疾手快的把这个淘气的小男孩儿给接住,带到自己面前。

他压低了声音,低头看?着这个像是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你能看见?我??”

小男孩儿点点头, 用同样故意压低的声音回道:“能的呀。哥哥,你们是要干什么啊?我?爸爸妈妈说,镇子夜里是不能外出的,你们要去探险吗?可不可以带上我?。”

小男孩儿是个自来熟,而且,话又多又密,拽着时乐的衣角,说个没完。

时乐跟他对视几秒,忽然叫住谢必安:“谢大哥,你把他抱着吧。”

有个本地小鬼儿,他们问消息也能方便点。

谢必安闻言,把唠叨的小男孩儿一把抱起,带着他继续跟踪巡夜员。

“你们是在跟着巡夜员叔叔啊。”小男孩也看?到了巡夜员的身影,他高兴道:“叔叔可好了,每天夜里都在保护着我?们,我?觉得他像个超人一样。”

在小男孩儿的唠叨中,时乐知道了小镇巡夜员有多好多好。

他在夜晚的巡逻中,尽职尽责,抓过做坏事的小偷,送回过调皮跑丢的孩子,捡到过被遗弃的残疾婴儿……

总之,他不善言辞,看?着乖僻,却一直在行善。

不知不觉,时乐他们陪着巡夜员巡完了整个小镇。

就在时乐以为巡夜员要回家时,忽然,巡夜员停下了步子,回过头,冲他们笑了下。

笑完。

巡夜员把人头往地上一丢,紧接着,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被烧的痛苦挛缩在地,脸上却始终带着笑:“不是我……都不信我。”

“我?巡逻了二十一年零八天,守护了你们7673个夜晚,最后一个夜晚,你们却把我?推向了地狱。”

“是你们欺辱了那个姑娘,我?是去救人的……”

“我?去救人,可没人救我?。”

巡夜员身上的火,由自己作为火源,蔓延开来,整个镇子都迅速被烧了起来。

时乐原本以为还是幻影,可没想到,这火还挺烫!

“嘶——”

谢必安被火苗烫到后,脸『色』都变了下:“大人,这不是正常的火苗,这火能烫到我们!”

谢必安是鬼,能灼伤到鬼的火……

“是燃魂灯。”

时乐攥紧了拳头:“这是燃魂灯的火,可灯在哪儿?!”

他只看到了火,却看不到灯。

“大人,别管灯了,我?们必须要离开。这火能把我?们都烧成灰。”谢必安声音急促的催道。

时乐也觉得被热气烤的难受。

他下意识去看薄闻时,薄闻时的眼神落在火上,表情是一种很古怪的平静。

“薄闻时,我?们要走。”

这些火有伤害『性』,他们不能再留下去。

时乐拉住薄闻时的手,正要退时,才发现退无可退。

东岳大帝的燃魂灯,燃出来的火……

时乐被克的死死的!

四周全都是火苗,时乐一边在心里对着东岳骂骂咧咧,一边努力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乐乐。”

眼看着火苗愈发要把他们吞噬进去,上空忽地停了只白鹤。

白琅欠欠的声音响起:“坐鹤么?一人两千,给现钱,不赊账。”

时乐:“???”

时乐怒:“坐飞机都没坐你贵!”

“爱坐不坐。”白琅淡定道:“我?这生意又不强买强卖。”

“坐。”

就在时乐试图讨价还价时,薄闻时利落的找到白琅的微信,当?场转账。

叮咚一声。

白琅满意的挥了挥翅膀,缓缓落下来。

时乐爬上去的时候,还小心眼的揪了他一把。

“薄闻时,上来啊!”

时乐让谢必安他们都俯身在自己随身带的东西上,这样大白鹤上的空间,也就被留了出来,完全还能坐下两个人。

薄闻时抬眸,看?着已经坐到了鹤身上的时乐。

他走过去,对着白琅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下一秒。

白琅振翅飞走,管也不管还留在原地的薄闻时。

时乐:“!!!”

时乐懵了。

他勒着大白鹤的脖子,在反应过来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老?公还在下面呢!”

时乐看?着底下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甚至都找不到火里薄闻时的身影。

“白琅!”

时乐情绪都崩了,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把我?放下去,我?要找我老?公。”

白琅不放。

他背着时乐飞离火海,语调不紧不慢:“别哭了,就是你老?公让我?把你带走的。他说,他觉得那火对他还挺亲切。”

时乐才不信这种话。

他老?公就是个普通人,地上烧的火,连他都招架不住,更别提他老?公了。

“你不放是吧。”

时乐咬着牙,抬手给自己擦擦眼泪。擦完,他直接从鹤背上纵身一跃。

“艹。”

白琅看?他掉下去,直接爆了句粗。

“你这是找死呢?!不会飞还瞎几把跳!”

白琅一个滑降,又把时乐给接住,并且,这一次直接带着时乐往地面停下去。

当?然。

这个地面是镇子外的地面。

白琅落地后,时乐手脚并用爬下来,哭着继续往火里冲,一边冲,一边还大声叫着老?公。

“你个傻崽子,给我?老?实点儿!”白琅变回人形,把时乐给按住,不让他往火里跑。

原本附身在时乐随手物品里的鬼差们,连同卡卡,也全都跑了出去。

“哥哥。”

卡卡看到时乐哭,也跟着呜哇哇的哭,他抱住时乐,阻拦道:“哥哥不去,哥哥不去。”

里头的火烧人还烧鬼,不能去的。

时乐被他们几个一块儿按着抱着,挣扎了半天,最后绝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呜呜呜。”

“你们赔我?老?公!”

镇子外时乐响亮的哭声,清楚的传到了薄闻时的耳朵里。

他往火光外某个方向看?了眼,但并没有走出来。

火苗『舔』上他的身体,对于时乐他们而言,不堪忍受的滚烫温度,对于他,却让他觉得浑身舒畅。

“你,你是谁?”

放火的巡夜员,刚才还完整的人形,现在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骨架把脚边孟涛的人头,按在自己头上,一步步朝着薄闻时走开。

薄闻时没有回答他。

有细微的咯吱声,在薄闻时皮肉下响着,像是骨头的异动。

薄闻时闭上眼睛,以火为浴,洗涤着每一寸骸骨。

巡夜员的脚步越来越近。

在他即将走到薄闻时面前时,忽地,有刺眼的光,将薄闻时笼罩,同时,把白骨化的巡夜员重重弹开。

火不知烧了多久。

薄闻时在火光中,再度睁开眼。他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此刻,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金『色』眼瞳,泼墨长发。

这是苏醒来的东岳大帝。

大帝俊美的面容上,冷漠的仿佛不含一丝感情。

他开口,语调透着神?睥睨人间的无情和怜悯。

“你以凡人之躯,点了神?造的灯。罪,当?诛。”

巡夜员的白骨剧烈的颤抖着,他不可控制的跪下来,在神临人间的威压中,哆嗦着嗑着头。

“我?有冤。”

“是他们冤枉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可以这么歹毒,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给他们守了二十一年的夜,还暖不热他们的心。”

巡夜员泣着眼泪诉冤。

东岳大帝眼底无波无澜,他听完这带着浓烈恨意的诉冤,淡淡道:“你的冤已报,一镇的人命,都死在火中。”

“现在,该散了。”

他话音落,并没有直接将这里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是,抬手将时光重溯到了当?年。

在重来一次中。

巡夜员被抓走后,他没有被判死罪。镇子上目睹了他无辜的人,大人,孩子,全部都去为他作证。

他守了二十一年的人,在最后关头,守护了他。

巡夜员憋了多年的怨气,终于散去。他笑了起来,在笑声中,怨影彻底消散。

小镇火光尽灭。

巡夜员消失的地方,一盏古朴的灯,安静的躺在原地。

东岳大帝看?着曾经亲手造的灯,缓步走过去。

可一道人影,更快的窜了过来。

是小涓。

小涓一直藏在附近,她人形快的根本不像是个人类。

“燃魂灯。”

小涓将熄灭的灯,抱在怀里:“现在,是我的了。”

东岳冷冷的看?着她。

小涓盯着他的脸,眼底划过一抹熟悉的痴『迷』,她往后退了两步,怪笑着问道:“你想要它么?我?知道的,这灯里存的有你的东西。”

“大帝。”

小涓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大笑道:“把时乐杀了,我?就把灯给你。”

跑过来的时乐:“???”

“谁要杀我??!”

镇子的火一灭,时乐连糊满小脸的眼泪都顾不上擦,直接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听到有人要杀他!

时乐气呼呼的看?过去,在看清场面后,他呆住了。

这个有着长头发和金『色』眼瞳,看?上去就让人有点怂的男人……

怎么跟他老?公长的一样啊。

另外。

这个小涓,好像也有点熟悉啊。

“薄蕤。”

时乐从对方泄『露』出来的一点儿气息中,终于察觉了出来。

“不对,柳妙的身体呢?”

他现在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懵『逼』树下,懵『逼』接着懵『逼』,让他都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小涓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

柳妙的身体,早就被缠过来的鱼给吃了。

她现在,本体都虚弱的可怕!要不是原先就在这个小涓的身体里,留了一手,她早就彻底沦为鱼食了。

时乐看?看?小涓,又看?看?几步远外,疑似是自己老?公的男人,突然不知道先处理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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