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养儿防老你放心,我以后会孝敬你的
小龙好像陷入了纠结。
明桓的五官明媚精致, 皮肤皙，一直来隽秀得过分。午后的阳光金苍苍如银杏叶，扑洒在院外的草地, 仿佛连屋子里都充满了阳光气息。
纤细的脖颈连着平直的锁骨，手里捧着果汁的候, 手腕骨会弯成很可爱的角度, 就像是小仓鼠捧着什么往嘴里塞似的憨态可掬。
当做alpha的候觉得过分娇憨天真, 当做omega，又觉得『露』出些有棱有角的犀利。
在皱着眉苦恼的样子，心情都摆在脸，实在没心眼。
“吃饱了吗。”
“吃饱了。”
郁寒舟轻轻放下咖啡杯, “我没想到你醒得挺晚，已经把花儿种好了。是还没浇水。你跟我过来。”
领着明桓去了落地窗外, 指着种在一起的漂亮花株说，“这个，三天浇一次。这个, 一天一次。还有这边的, 大概十天一次。”
明桓记住了，手里捧着圆溜溜的尖浇花器按照定好的水量开始依次浇过。
那一株他不小心碰落两片花瓣的，明桓有些心疼地多浇了一点。
郁寒舟发他的小动作，道，“不是越多越好。”
草坪自动花洒定旋出一片水雾，日光在草坪折『射』出七彩的弧度, 笼罩在明桓身后。
阳光很温暖, 照得小龙后颈暖洋洋的，让他有点想躺下来把肚皮也晒一晒。
是郁寒舟好像有别的安排。
他『色』平淡地说，“医院里人太多, 太杂『乱』。我约了医生定期门给你做检查，以后，我们就不往医院跑了。今天，我给你报了新的课程……”
课，课程？
内心的宁静一下子这两个字打破。
到蹲在地的明桓有些僵硬抬起的脸颊，眼复杂，郁寒舟将别在口袋里的手伸出，超着明桓递过去作势要拉他起来，“不是那种课程。”
“是omega的。是亲子课程。”
亲，亲子。
明桓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虽然尴尬，是他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郁寒舟话里话外已经表得这么明显了，明桓就刚刚那一会儿，已经琢磨出了郁寒舟养他的打算了。
他这个人吧，已经单身四百多年了，至今都没有找到匹配度超过10%的omega。
估『摸』着啊，未来四百年，也没有。
刚刚还问他，如果有匹配度高的人愿不愿意结婚。
之前刚开始分化的候就跟他交易，说希望他不要任何人标记。
明桓懂了。
他是打算——
养儿防老。
omega虽然不撑起一片天，好歹也是温暖的小棉袄。
他之前还以为郁寒舟待自根就没有耗费什么心，在才知道原来三年里他已经亏欠了他那么多钱。
加在一起——
已经远远超过那颗农业星的价格了吧。
郁寒舟希望自留下来，陪陪他这个孤寡老人。
又答应以后不『逼』自读书，又答应以后好好尊自，和平相处。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告而别，忽然消失的话，那郁寒舟岂不是养了个眼狼吗。
“郁寒舟。”
明桓紧了紧牙，拿人手短，还是喊不出‘爸’这种字眼，别别扭扭地抓住了方的手，从地爬起来。
“我明了。”
“你养我花这么多钱，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郁寒舟：“……？”
“你放心。”明桓另一只手也握住郁寒舟的左手，细的手中将他宽大的手裹住，像是承诺一样，“不管匹配度多高，我都不会结婚，也不会跟他标记。咱们就按照原计划，拿到他的信息素样品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有点不地道。”
明桓大大咧咧地笑了，“是管他呢。”
郁寒舟先是有点惊讶似的，着自紧握的手，又顺着纤细的手腕和小臂往，直一双蜜糖一般的眼瞳。
然后听完了，脸『色』又变得有点复杂。
他沉默着抽出了手，“课间快到了。”
“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
明桓想到郁寒舟这么多年来一定很孤单吧。
“其实你也没那么糟糕，我觉得，就算十个omega里有九个不会喜欢你，总有一个会的。你不要灰心，总有一天你会找到omega的……而且你长得真的很年轻，出去肯定都以为你是我哥，谁都不出你四百岁了，天哪，我忽然想到，谢书辞他爸都比你小一百多岁呢……”
郁寒舟的脸『色』已经有点冷峻了。
显然明桓这个马屁拍得，有点失了准。
方静默的凝视，明桓嘴角的笑容慢慢敛起，很乖地低下了，“，课去吧……”
“……不是快到，快到间了吗。”
郁寒舟带着明桓进了自的卧室。
明桓很少主动进郁寒舟的卧室，以前他郁寒舟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在进来了东西『摸』『摸』。
他的房间是深灰『色』调的，和明桓一开始的雪『色』成了鲜明比，一进去虽然是大天，是着总是冷冰冰阴沉沉。
没一点人气。
郁寒舟打开终端，和明桓的接，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定的虚拟课堂。
以前alpha的相关知识课程，明桓都是自一个人去参加的，一起课的小伙伴们也都是一个人，小alpha从小就很独立呢。
他是一次知道，原来omega的相关知识课程，是需要家长陪同的。
进入课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间教学楼门口。系统自动调整成一张清俊的脸，明桓也差不多，应该是根据原型做了一些适当更改，明桓的肤『色』去还是很。
着五官似乎和实里有那么两三分相像，这是为了授课人够更好地辨别授课人的表情，而达到合适的课程效果。身形都没有做变化。
明桓似乎长高了一点，身高已经略略超过了郁寒舟的肩膀。
一开始是一五的基础知识普及。
陪同人和小omega分别在两个教室听大约半小的课。
其他四个小omega都是很轻松自在，坐在地的候都是东倒西歪的，开开心心聊天到老师进来。
只有明桓默默拿出小，和录音笔，还有各『色』七彩的光笔，消除笔，点贴，分类夹……
老师开始教学不到三分钟，就发了有一只小omega幼龙格外不同。
明桓因为之前课的高效率经验，在老师到来前已经左手拿小，右手抓紧笔，准备好做详细课程内容记录。并且开好了录音系统，不准备错过一点要知识讯息。
老师哭笑不得。
“a同学，你是一次课吗。”老师以为他太紧张了，喊着他的号。
“不，我已经过很多课了。”
所以才有经验。
如何高效地课。
“不用这么严肃。”老师心想，这还是一只自尊心很强的小omega，伸出手『摸』了『摸』明桓的脑袋，“没关系，我们只是过来学习一下，以便于你们以后更加了解自。”
“不是要去考试，也不是要你一定要掌握什么技。”
老师温柔地拿下明桓手里的纸笔，关掉录音，“就是听一听就好了，不要太有压力，我们就当是好朋友，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随提出来。”
明桓一次这种课。
老师居然主动告诉他，听一听就好了。
不用刻意兜住什么。
简直就是离大谱了。
老师很快开始在光屏展示一些影视材料。
“我们龙族的生育率是非常低的，而在这其中。omega的数量是最稀有的——所以啊宝贝们，你们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稀有的珍宝，我们会由衷地期待着你们长大成年的那天。”
“不管你们有没有精力，是低阶，中阶，还是高阶幼龙，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希望以后的生活里，你们够发掘自的爱好，喜欢的东西。你们中可有人味觉非常灵敏，那么很有可成为优秀的糕点师，也有人嗅觉灵敏，成为驰名星际的调香师，有人听觉灵敏，成为音乐家，有人……”
明桓眼睛缓缓放大。
老师温柔的谆谆教导，和当年他alpha课程的候，老师冷硬的训导完全不同。
“老师。”
旁边的小omega幼龙举手提问，“我想在空间站种满普罗尔花，可以吗。然后任何星网想要买花的人，都可以向我购买。”
老师笑道，“当然也可以。”
另一个号b的小omega举手问，“老师，我，我想要当老师。”
“什么样的老师，历史老师？音乐老师？”
“机甲老师。”
老师没有反驳，只温文尔雅地说，“会非常辛苦哦。你可以先尝试一下。”
“还有一点，非常要的。”
“你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如果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了，可快要到成长期了，一定要告诉自的父母或者监护人。酌情给你们考虑转校的问题——”
“为什么。”
“一是因为你们可会有间歇『性』分化综合征，你们身体的影响会很大。二是因为，你们记住了，一定不要在分化期离alpha太近，更不要轻易标记。”
怎么说得alpha好像很可怕似的。
“可是老师，我小爸爸说，alpha都omega很好的，他们几乎会完成omega所有的心愿——”
“所有心愿？”明桓疑『惑』。
“alpha来就应该满足omega一切心愿啊。”d同学晃了晃，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匹配度高的话。”
其余的小omega们似乎觉得这是在自然不过的情。
一只两只，都像是矜贵又可爱的天鹅一样抬起了下巴，学习态度也十分散漫。
只有明桓一个人听得非常认真。
半小的解说课很快完了。
郁寒舟就在隔壁教室，比他们早下课三分钟。按理来说明桓还没出去的候，他应该就已经在外等着。
其余四位omega都是撒开腿一下冲出去，扑进了陪同人的怀里，只有明桓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收纳好了以后，最后一个出来。
郁寒舟站在廊，双手抱肘斜靠在扶墙。
日光打在他的侧脸，下颚线瘦削又凌厉，鼻梁高耸，一般的脸都陷在光晕下的阴影中。
不笑的候，格外冷峻。
“小a，小a。”旁边甜甜的omega凑来拉拉他的袖子，“你的陪同人个子好高，我一次化成人形这么高的龙诶，长得也好好。”
“他是你预先匹配的象吗。”
原来，还有很多小o是未婚夫作为陪同人来的嘛。
这是虚化的脸，只不过有两三分像。
明桓心想，郁寒舟身长得更好一百倍。
他的外观去非常年轻，所以误会成预先匹配象了。
明桓怎么都说不出，这位是我的‘父亲’这种话。
是郁寒舟听到了，好像没有否认的意思，因为室外没有室内温暖，他取过手里早就备好的小坎肩披在明桓身。
“你的未婚夫好温柔。”旁边的小o搅着手指，“他去不像普通人，他是位军官吗。”
在虚拟世界这样询问通常是得不到回答的。
明桓摇摇。
是，也不是匹配象。
郁寒舟似乎在实里遇到一点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一会儿老师来了，你跟他说等五分钟。”
然后退了出去。
明桓站在廊里，没一会儿老师来了。郁寒舟虽然嘱咐他要老师再等五分钟。是明桓习惯了一个人课，就先了进去。
这次的老师是一一的，进来后把门关了。同在屋子里放起了舒缓的音乐，点起气味幽微的香薰灯。
氛围营造得十分浪漫。
小幼龙感到极其舒适，几乎一踏进来快要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惬意到犯困，都成眯眯眼了。
老师一回，到只有一只omega小幼龙进来。
陪同人不在。
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是还是挤出一点笑容，推了推眼镜问：“好孩子，你的陪同人呢？”
明桓似乎并不觉得怎么样，反正这是omega课程，郁寒舟是alpha 啊，他少听一点没吧，军部的情向来又杂又多，明桓最是知道那些人多难缠。悄悄地给郁寒舟发了个信息。
【你慢慢处理，没关系，不用赶五分钟。】
“他有点情。没关系，老师你先讲吧。”
国家大，怕是一半会来不了了。
老师温文尔雅地待这只去又乖巧又懂的小可爱，摇摇说，“可是这是双人课程。”
“没。”
明桓拿出他的小和彩『色』光笔，还有那一摞的文具，“我会把他那份也听懂的。老师您讲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老师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好。
明桓以为她不相信，把自密密麻麻的小记录晃了晃，“没的老师，我之前的课也都是一个人的，就算没有陪同人解释，我也听懂。”
不用怀疑我的理解力。
老师的脸『色』更差了。
这一次，笑容几乎快要消失。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明桓了下间，这才过去三分钟。
又到终端的恢复。
【已经好了。】
郁寒舟推门而入，抬手很自然地把手套脱下，“抱歉，我来晚了。”
“您不应该和我说抱歉，您应该和您的小omega说。”beta老师alpha的候，立刻换了一张脸，语气硬邦邦的，“您怎么把一位未成年的小omega幼龙丢在这里，让他自来课。”
“没有，他没有丢我。”明桓赶快摇，“他是有……”
“什么这么要。所有的omega幼龙都是最珍稀的，于alpha来说，照顾omega就是天经地义的情。”老师似乎觉得这位omega幼龙是虐待了，“让一个omega独自课，还命令他必须在这种记录详细摘抄。这是极其过分的行为，在这一点，任何解释都是狡辩。”
“不是，他的情真的很要。”
那都是军部的大，明桓没有想到自这下像是捅了篓子，恨不得封住这位老师的嘴。
郁寒舟可是联邦的将啊，从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虽然这是在匿名的虚拟世界，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劈盖脸骂一顿，他一定会生气，会很不耐烦吧。
郁寒舟会不会以后都不愿意陪他课。
甚至从此觉得养一个小omega实在是太麻烦了。
最后决定要直接把他丢出去！
扫地出门！
完了完了完了！
“而且，他不是故意的。他有要我等他，是我没有等……”
明桓有些失措地解释，“我以为我一个人也可以，我以前都是这样的，不起，真的是我的问题……”
没有想到，郁寒舟直接打断了明桓的话，坐在了他身边，“是我考虑不周。”
“以后不会这样了。”
哦，哦——
这是那个高高在的郁寒舟吗。
明桓着这张两三分像的脸，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才。”
老师皱着眉，见郁寒舟认错态度良好，将眼镜调整了一下，犀利的目光再扫过这个高大的alpha。
不得不承认。
虽然经过了系统修容。
是隐约还是出这个alpha相貌清俊，浑身下透着冷峻又强大的气场。怪不得把这个小omega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愿意自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来课。
“你要把你的未婚夫好了。”老师似乎误会了他们的关系，郁寒舟说，“不是每个alpha，都可以匹配到一个合适的omega的。”
郁寒舟正要点。
明桓先咋然解释：“不是，他不是我匹配象——”
他不是匹配象，也就这个匹配象是有的，只是不是这个人。
老师一听，瞬间气愤了，手的教案捏得紧紧的，“好孩子，你匹配象是谁。”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alpha！”
“把自未成年的未婚夫幼龙丢给一个别的alpha来带？！他还是龙吗？！”
明桓不敢说话了。
“而且，这个不是你匹配象的话，那他是你谁。”
老师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心情，打量着两个人。
郁寒舟难得沉默一回，在察觉到明桓想要回答的候，伸手想拉住他——
还好明桓也说不出那个词。
只极其尴尬地笑了笑，从喉咙口憋出两个字，“哥哥……”
“他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