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满脑子就想啃你
哗哗注入浴缸的水流声是浴室里唯的声响。
陆阙帮裴蕴取下隐形镜, 那双睛在灯光照耀下璀璨如红宝石。
把脱了衣服抱进浴缸，被温热包裹全身的感觉让裴蕴脸上表情出现了持续几秒的呆愣。
陆阙只手枕在他背后让他靠着，清洗过程, 裴蕴乖得不可思议, 不闹也不挣扎, 就歪头靠在他手臂上仰头安静看着他，眨的频率慢得出奇。
偶尔有泡沫或者水渍溅到他脸上, 陆阙帮他擦去时，他就趁机眯着睛往他手上蹭。
意识不清的吸血鬼对供血者简直称得上重度依恋。
陆阙收回手时, 很轻在他下巴上挠了两下。
仔细洗完, 确定他身上肢都暖和了, 陆阙才将他从浴缸中抱起，冲掉身上的泡沫，擦干, 拿过旁边的睡衣给他套上。
扣子还没扣完, 裴蕴脑袋就越压越低，直到抵在陆阙肩上。
陆阙手上动作停：“小蕴，站直, 听话。”
然后裴蕴直接抱住了他脖子，势必要做他的型挂件，秒也不离开他。
“......”
陆阙闭了闭睛，抬手扶着他的腰，随他去了。
带着这个型挂件匆匆洗完澡，又将他已经穿好却又被淋湿的睡衣脱下, 重新把擦干，抱着他回到自己房，换上干衣服。
收拾完了, 才能轮到自己。
还好上床后没再折腾。
他用贴近的姿势缩在陆阙怀里后，便乖乖闭上睛，搂着陆阙安静睡去。
-
早上是裴蕴先醒过来的。
他闷得不行，从被窝里钻出脑袋，盯着天花板茫然两秒，昨夜记忆渐渐回笼——
土卫六自燃。
红巨星爆炸。
织女星窜天。
土星飚着高速风风火火撞上地球。
短短几秒，他的大脑已经完场宇宙星球激战。
救，救命......
他都干了些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艹啊！！！
什么玩意儿啊！！！
为什么他要醒过来！！！
能不能赶紧来个剑杀了他！！！！
他小翼翼扭头看身旁熟睡的陆阙，咕咚咽了口唾沫，小翼翼抽出手，试图在社死修罗场出现前偷偷跑掉。
只是他才刚有动作，陆阙就条件反『射』似地伸手将他困入怀中：“乖点，别闹了。”
裴蕴立刻僵住不敢动。
欲哭无泪。
他昨晚是有多烦呐，都把烦出下意识动作来了。
他走不掉，睡不着，只能动不动躺陆阙怀里傻兮兮背元素周期表。
可是背着背着，脑海里不自觉开始走马灯般回放昨夜场景。
除了泡澡那会儿，他几乎就没从陆阙身上下来过。
咬脖子，啃喉结，抱着不放走，还要让帮他洗澡，洗完了还要继续粘着，别洗澡，他就搂着不撒手......
“醒了？”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裴蕴背脊僵，脸颊耳朵脖子红大片。
他都不敢抬头，就盯着陆阙的锁骨“昂”了声，顿了两秒，装模作样挠挠后脖颈：“诶，小舅舅，我怎么睡这儿来了？奇怪，是我梦游了吗？”
陆阙尾音轻轻扬起：“不记得了？”
“是啊，都不记得了诶。”他硬着头皮，语气有些浮夸的假：“奇怪，怎么回事呢？”
陆阙：“不是梦游。”
裴蕴：“啊，那是怎么回事啊？”
陆阙：“昨晚在客厅看恐怖片，说怕鬼，不敢个睡。”
裴蕴：“......？”
陆阙：“我不让进来，就在门口坐着哭，说我要是不放进去，就要在我房门前哭夜——”
“什么啊，我没有！”
裴蕴冲动反驳：“这都哪跟哪，我没哭！而且我也不怕鬼，明明是抱我进来的！”
他抬头对上陆阙视线，后者淡淡看着他：“不是说记不得了么？”
裴蕴：“......”
小裴同学智商捉急，急需补脑『药』。
他默默低下头，试图模仿蜗牛入洞，重新把自己缩进被子。
陆阙看穿他的意图，轻松阻拦他的动作，手臂动将他抱上来与自己平视：“说吧，怎么回事。”
裴蕴卷了自己的枕头捂住脸，声音闷闷传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就晕了，牙齿不受控制生长出，后来连身体也不受控制了，再后来就，就那样了。”
陆阙：“只是晕？”
“差不多吧，感觉跟喝醉了样。”
裴蕴抱着枕头，破罐子破摔：“还有就是闻着别香，撒不开口，满脑子就啃......”
陆阙眉动了动：“当时有没有闻到什么别味道？”
“就我晕那会儿吗？”
裴蕴回忆了下，摇头：“没有，就是别突然——”
电光火石，他反应过来什么，把扔掉枕头，撑起上身睁大睛看向陆阙：“小舅舅，所以我是，失控了吗？就像前那些吸血鬼样，失控了？”
“现在来看，确实是这样。”
陆阙说完，忽然皱起眉头。
他知道这个于裴蕴来说直是个很敏感的话题，或许他不应该告诉他。
他以为裴蕴会被吓到，谁知裴蕴只是安静了两秒，而后嘴角慢慢上扬，直至扩大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因为面对的的陆阙，他放肆地让睛变红『色』，亮晶晶看着陆阙：“所以原来不是每只吸血鬼失控都会变得凶残？”
“我失控了就是像昨晚样变得更弱鸡，除了烦点，没别的问题了，对吗？”
陆阙点点头，理上是这样。
裴蕴欢呼声，扑下身把抱住陆阙：“太好了！我终于不用担哪天突然就把咬死了！”
陆阙：“......”
他任他闹了会儿，才拍拍他肩膀让他起身：“去收拾，要迟到了。”
裴蕴蹦下床，光着脚往自己房蹦跶，脚步声里都透着快乐。
陆阙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思衬半晌，找出手机给张梁慎打电话。
“失控后没有攻击『性』的吸血鬼？”
张梁慎嘶了声：“这我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依据吗？”
陆阙：“那么们又如何能肯定所有的吸血鬼失控后都具有攻击『性』？”
张梁慎：“至少从目前发现的情况看来都是这样，而且就算有没有攻击『性』的情况，我们怎么确定这种失控状态不会递进？这次他没有攻击『性』，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会不会次比次严重？”
陆阙收紧手指，沉默了。
张梁慎：“要确定这个，就得让个已经失控过但是没有攻击『性』的吸血鬼站出来供我们研究，觉得有谁愿意吗？要是后结果表明这就是递进的，他的下场就是进改造皿，相信我，没有哪个吸血鬼会这么傻的。”
陆阙：“我会办法。”
张梁慎：“什么？”
陆阙：“只要证明不是所有吸血鬼失控都会有攻击『性』，那么无差别的血『液』改造是不是就可以停止？”
张梁慎：“是这样没错，但是要怎么证明？难不还能找到个满足这样条件的吸血鬼寸步不离守着吗？”
陆阙：“这就不用管了，去忙吧。”
张梁慎：“......妈。”
陆阙直接掐断张梁慎的电话，很快又拨通另通电话。
“喂，好，我订两只紧急通讯器。”
“形做......戒指吧，越快越好，麻烦了。”
裴蕴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后又溜去找他小舅舅了。
陆阙正在卫生洗脸，他就扒着门喊他：“小舅舅，我有个法，要不要听听？”
陆阙：“什么。”
裴蕴：“如果把我这个情况上报给管理局，是不是很多吸血鬼就可以不用接受改造了？”
陆阙从镜子里看了他，低头将手擦干，模棱两可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后告诉结果，不用管。”
裴蕴乖乖点头。
他对陆阙的信任值早已突破百分百，所以这话听在耳朵里就点也不觉得敷衍。
他说会处理就定会处理，他可以无条件信任他。
陆阙很快回房换衣服。
裴蕴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件t，点了点脚尖，忽然没头没脑说了句：“谁需要衣服都会给他穿吗？”
陆阙偏了偏头：“什么？”
“我就不是很喜欢别穿我的衣服。”
裴蕴说，说完指了指他刚换上的t：“身上这件，我穿过了诶。”
他说话上句不接下句，陆阙眉尾微挑，表示疑『惑』。
裴蕴：“我穿过了就是我的。”
然后望天，又将方才的话重复遍：“我反正不大喜欢别穿我衣服。”
陆阙看了他会儿，收回目光：“知道了。”
随后放下已经拿起的套，换了另件颜『色』更深的。
裴蕴嘴角咧，背着手滋滋走过去看了，然后别自觉地伸手，拿起陆阙刚放下的那件套自己穿上。
衣服有点多。
不过问题不大，反正时还长。
这衣柜里头的衣服，他迟早穿个遍~
-
“们看到学校官网首页的优秀讲师投票了吗？”
“当然，班群里都有发了投票链接。”
“投谁了呀？”
“这还用说，当然是陆教授啦。”
实验室里，个实验观测已经接近尾声，后排合班过来起做实验的同学没事干，凑在声聊天唠嗑。
“我也是投的陆教授，别的不说，陆教授照片往首页放，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招生简章吗？”
“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什么招生简章，反正我那握着鼠标的手就是控制不住啊~~~”
“笑死，我其他学校的同学还截了图跑来问我教授是不是真的长这样，确定没有经过美颜。”
“我也有，们还问我陆教授有没有对象。”
“告诉没有了？”
“不，我告诉何止千千万。”
“啊？”
“只要陆教授没有对象，那么他就是我们大家的呀！”
扑通。
什么东西倒了。
们循声望去，正好看见裴蕴把个空的培养皿扶起。
旁边个男生笑嘻嘻地：“裴蕴，看看们个个大逆不道，回去跟陆教授吹吹枕边风，让们都挂科。”
“哈哈哈神他妈枕边风，有毒啊。”
“我们说得不对吗，陆教授确实是大家的嘛，裴蕴说是不是？”
裴蕴头也不抬：“我的小舅舅，怎么就大家的了？”
“亲属系可不算哦。”女生说：“不能作为圈地依据。”
裴蕴觉得空气有点闷。
他抬手扯了扯衣领，没说话。
杜简跟他是组，边做实验边说：“都忘记问了，昨天咋了？个劲儿往跑，叫都叫不住。”
裴蕴：“陆教授来找我了嘛，我去见他。”
杜简：“见陆教授需要跑那么快？？？”
裴蕴理直气壮：“啊不然呢？”
杜简：“......”
实验结束，裴蕴又拿起手边矿泉水喝了口。
杜简看他几次了，忍不住道：“是不是吃鸡公煲去了，渴这样，上两节课两瓶水都快被喝光了。”
裴蕴动作顿。
淡定放下水瓶，看时，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我有事早退下，会儿记得帮我把报告交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口罩戴上，转身大步离开实验室。
陆阙在办公室做总结表格，手机忽然亮起。
暴打小怪兽：【饿了0?0】
。：【在哪。】
暴打小怪兽：【刚出实验室。】
。：【去底层实验室里面的休息室，锁上门我。】
暴打小怪兽：【我还有点困/哈欠】
。：【那就睡，休息室钥匙在我这。】
后句发出去，陆阙上电脑，带上钥匙很快出了办公室。
后节课的下课铃声响，学生从教学楼络绎出来，不是回宿舍，就是赶往食堂。
陆阙来到实验室，径直去往角落休息室。
打开门，里面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依稀可见宽大的沙发躺椅上蜷着个。
反手门上锁，怕叫醒裴蕴后他会对灯光不适应，所以他也没有开灯。
裴蕴已经睡着了，宽大的口罩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
被叫醒时脑袋还很懵。
但是肚子饿急需食物的本能已经觉醒了。
陆阙刚帮他摘下口罩，就被勾着脖子倾身往下，裴蕴跪在沙发椅上，就着这个姿势仰头咬住他的脖子。
陆阙已经习惯獠牙刺破皮肤的深度。
他手撑着椅子扶手，手环过裴蕴腰际，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好让裴蕴不用仰得太累。
门传来阵交谈声，是楼上上节实验课的同学下来归还器材了。
“小点，别把烧杯碰掉。”
“载玻片收在哪个柜子来着？”
“右边，快点啦！”
“急什么，赶着回去给陆教授投票啊。”
“哈哈哈哈烦死。”
......
颈刺痛骤然加剧。
陆阙眉皱，感受到牙齿尖端刺入了更深处。
不知为何，似乎隐隐带着泄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