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输赢

木叶村东南。

两道身影正坐在一处悬崖峭壁上，遥望下方。视野中繁华的木叶村与影岩被囊括在内，两侧还有砖石铺就的道路与错落有致的田野。

更远处，一片金黄。

“真好啊。”初代火影的神色有些沉醉，转头对斑道：“转眼一百年过去了，斑，你还记得一百年前，我们两个还是少年，在这里比赛垂直攀岩的事情吗？”

宇智波斑：“忘记了。”

“啊，竟然忘了？”初代火影有些苦恼：“唔，也不奇怪。当年你使诈抢跑，却还是被我赢了，这样的回忆你肯定不愿意记得。”

“……哼，明明是你这家伙使诈抢跑！”宇智波斑道。

“哈哈哈！”初代火影挠头大笑：“是吗？那是我记错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不会记错，也是那一次，我知道了你是宇智波一族，我们千手一族死敌家族的忍者。”

“那一次？”宇智波斑蹙眉。

“攀岩输给我你不服气，对我说比试目力，口误暴露了。”

千手柱间转头道：“不过我没有拆穿。也是那一次，我知道了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并非全都面目可憎，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所以才有了我们指着下方那片火之国最大的森林，许下的愿望！”

宇智波斑沉默。

“我们两族披荆斩棘，在这片森林中开辟了一块土地，建立了木叶村，让每个忍族的孩子都不用为战争而生，让他们能够得到优质的教育与成长！”千手柱间指着下方道：“后来木叶村越来越强盛，周边的森林也被它渐渐纳入进去，成为了木叶的一个个练习场，但你却走到了这个村子的对立面上。”

他轻叹一声道：“上次被猴子的弟子大蛇丸秽土转生出来，我是很失望的。三次忍界大战，战争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展开，木叶的很多孩子还是需要上战场战斗。

没想到这一次，我们的梦想突然就实现了……真好啊！”

他又感慨道：“和之国大名长门、摸影名超，他们所做的要比我更好。所以无论摸影名超隐藏了什么，我都更相信他是善意的！”

“哦？你这是表明立场？”宇智波斑转头：“算了，无所谓，我本来也没想让你为我战斗。既然千手神社旧址已经去过，你想看到的东西也已看过，就回净土去吧。”

“等等，斑！”初代火影阻拦一下，笑道：“在回去之前，我们来再比一比吧！就比目力！”

宇智波斑轻哦：“哦？你以为我没有拿回眼睛，你便能赢我？”

千手柱间伸手指向东方的一亩田地，道：“我们就数一数，那一亩田地里有多少棵玉米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输了，就……不再阻拦你？”

你本来就无法阻拦我，到了这时候还玩这种把戏吗？宇智波斑看穿了，但却不介意，因为他不觉得自己会输。他数起玉米，几十棵几十棵地数，却在刚点到不到一半、两千棵时，就听千手柱间道：

“五千棵。”

“……嗯？”确实差不多，但宇智波斑不信是刚好的整数，继续数下去，发现真的是五千棵。

他侧目看向初代火影。

初代火影笑道：“以火之国土地的肥力，平均每亩地种植5000棵玉米最为合适，棵间距50厘米。这亩玉米排列整齐，明显是白绝耕种的，所以是5000棵整不会错。

这是和之国印刷的‘农耕指导手册’上明确写出的，把耕作当成知识传播，让忍者平民都能了解基础知识，消除忍界的饥荒……”

“真好啊。”

宇智波斑不爽冷哼：“你又使用这种无聊的把戏，柱间！”

“我们要是生在这个时代，该有多么幸福啊，斑。”初代感慨。

宇智波斑再次沉默，如果生在这个时代，他的那几个弟弟都不会死，父亲、叔伯、同伴……

“没有如果！”

初代火影不理会他的否定，继续自说自话道：“据说木叶这几年的忍者农耕评比中，都是一个名为正戴的忍者获得第一名，为此他还晋升了特别上忍，以耕种能力为评判标准而晋升忍者等级，他恐怕也是忍界历史上的第一个了。

如果我生在这个时代，一定要跟他抢一抢这个荣誉。”

“木遁不能用来耕种，种出的粮食味道极差。”宇智波斑道。

“咦？你试过了？”初代火影有些惊讶地看他。

宇智波斑沉默了下，有些不爽地看着那块玉米地，好像要努力数出一个5001棵的数字一样。

初代火影哈哈一笑：“不然你去帮我争取这个荣誉怎么样？我是个死人，你却已经复活了。”

宇智波斑懒得回答。

初代火影缓缓站了起来，以更高更全面地角度眺望下方，目光从田野至木叶，又至火影岩。

自己、千手扉间、猿飞日斩、波风水门……直到纲手，他的眼角有些不安地跳了跳，努力收敛起情绪感慨：“这个时代，真好啊。”

旋即他忽然转向宇智波斑，俯卧埋首，恳求道：“斑！无论你想与名超做个了断，还是与引导了这一切的六道仙人做个了断，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让终于得到和平的忍界重新陷入战乱！拜托了！”

宇智波斑稍稍侧目，情绪未有太大的波动，道：“当年五影会谈时，面对其它四影你也是这样做的吧，柱间……结果呢？”

初代火影抬头，重新转回坐立姿态，哈哈笑道：“失败了。”

“这次也一样。”

“不一样，数玉米的比试，我赢了。”

宇智波斑：“不算。”

“……纳尼？！斑，你竟然学会了耍赖？！”初代火影一副接受不能、痛心疾首的样子。

宇智波斑冷哼，站起身来，说道：“重新比，比垂直下崖！”

话落他一马当先出发，踩踏垂直的悬崖飞速下落，少年时一分多钟才能攀登的悬崖对此时的他来说只需短短几个落点就能完全下去。

但初代火影依然能从他的背影上看到几分少年的模样。

他笑了笑，直跳下去！

咚！！

从数百米高度坠落，初代火影的双腿也要受到些许损伤，但秽土转生状态下，下一秒便恢复。

这时宇智波斑才到崖底，看着砸出一个大坑的初代，深深沉默。

初代笑道：“还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