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终出场

“呼——呼——”人群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他们剧烈气喘。

“李芳！——你有种给老子出来！——”张代的怒吼声激起丛林栖息的鸟儿，飞鸟拍打翅膀划过一条白白的弧线，撞击着树叶发出“哗啦”“哗啦”声响。

“李芳！——臭娘们！你给老子死出来！”

他徒劳的怒骂, 身后的几个闯关者脸上写着『迷』茫，畏缩, 还有一些说不明道不出的恐惧。

“张哥……”有人怯懦的开口：“要不……算, 她, 她都杀我们两个人……”

张代猛地侧过头, 他眼球充血, 状若恶鬼：“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他猛地掐住那个人的脖子, 把他顶在树干上：“再说一遍！”

张代脑子充血, 仿佛又一次看到那婆娘在他面前模样，永远瑟缩, 他把碗砸在她脸上, 她还在笑……笑，笑, 笑！是在嘲笑他是不是？他揪着她的脑袋把她狠狠地朝着墙面砸去——

“哐——哐——”一声声闷响在他耳边, 直到她彻底失去声音……他狠狠掐住这人的脖子, 感受着手下挣扎，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 直到这挣扎越来越微弱, 越来越微弱……

张代猛地从回忆惊醒，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啊！”一声松开手, 猛地倒退，被他顶在树干上人无力滑落，他无助地朝四周看去, 其他闯关者用惊惧的目光看向他，慢慢的往后退。

“我没杀他——”他高举起手：“他自己死的，我都没有用力——”

在外人眼里，张代有钱帅气，是邻居口口称赞好男人，好丈夫，是父母嘴中骄傲，是下属敬佩上司，而这一切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自豪，他只觉得喘不过气，像是一根绳子勒在他脖子上，他感觉到窒息，只有在家，他才能稍稍放松，做他自己……

但是这一切，都在那个女人死后，全部被摧毁，父母与他决裂，邻居纷纷说早就看出他有暴虐倾向，他世界被颠覆。

有人告诉他，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纳他。

“拿上钥匙，通关第一个副本，证明你有那个实力。”

“第一个副本以后，自有人会接纳你。”

“欢迎来到罪恶都市。”

张代知道那个地方，一个凭空出现都市，除了被它看中的宠儿，无人能去到那里，听说那里是罪犯的天堂，是罪恶的起源地，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时不时会有从罪恶都市出来的人在世界制造一场又一场的灾难，他们炸毁大楼，他们制造恐慌，他们为此津津自道，引以为荣耀。偏偏警方还那他们没有办法，为他们对那个卫星监测不到，雷达扫描不到，导弹永远瞄准不到的地方束手无策。

张代紧紧地握住拳头，自言自语道：“我会通关，我能通关。”他不需要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他甚至都无需为此而羞耻——“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害怕？”

“不就是杀个人吗？”他略显神经质的笑起来：“你们又干净到哪里去。”

“他们不是害怕。”忽然一个女声响起来，一直藏头『露』面的李芳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她用一种略显可悲的目光看向张代：“他们是在想——你终于疯了……”

张代怒吼一声：“李芳！——”他朝她冲了过去。

李芳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现在谁是内鬼还不分明吗？”

其他几个闯关者脚步迟疑不定……

太阳的光芒落在树梢，惊起的飞鸟又轻轻掠回，随着细碎摇曳的光影，还站着闯关者……只剩下三个人。

还纷纷都带伤，刚刚简直就是一团『乱』象，已经陷入疯狂张代不好对付，李芳更是已经杀他们几个人，剩下闯关者谁也不肯信，谁也不敢信。

有想要跑，有『逼』不得已加入战场的，又有想要趁『乱』找机会。

等到一切混『乱』结束，哪怕是还站着三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些伤。

李芳抹掉唇角渗出的血迹，另外两个闯关者警惕看着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却极为的不好对付，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

哪怕此刻她看起来像是强弩之末，但谁又知道这女人临死反击会不会再带走他们一人。

李芳一边咳嗽一边笑起来：“哈、哈哈、咳咳——”她吐出喉咙呛住的血，终于觉得舒服多，倚靠在树干上，放肆大笑起来。

另外两个闯关者以为她已经疯了，不由得更警惕看着她，深怕她又做出什么疯狂举止。

李芳：“出来……出来啊！现在的局面还不满意，还要到什么时候才满意……”她的目光看向另外那两个满脸写着『迷』茫的闯关者身上：“要我把那两个废物再杀才肯出来吗？”

闯关者被她看得不由得往后退两步，以为她在疯言疯语，结果没想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少年扒开草丛走了出来，他有些挑剔看着面前一切，精致的面庞微微皱了皱鼻子。

面对着闯关者们目瞪口呆和李芳脸上也有些意想不到的意外表情。

他咧开小虎牙——

“哥哥说，要留几个活口，三个是不是有一些太多？”

——

“小鬼呢？”圭明又问了一遍。

栓子说：“他去跟着那个逃跑女人去了。”

圭明皱着眉头：“那太危险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正想要说，这件事小鬼就不应该参与，如果说他小的话，小鬼比他还要小，他能够理解村们想要保护他心情，但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村对小鬼仍旧有一种不在乎情绪在里头。

“哥哥！！”说曹『操』，曹『操』到，小鬼兴颠颠冲过来：“我回来了！你想我吗？”他抬起头，『露』出两尖尖小虎牙，被圭明拿手点了点额头：“去哪里又弄这么脏，快去洗个脸，像个小花猫似。”

他没有问小鬼是不是跟丢了，小鬼皱了皱鼻子，有些抵触水的模样，但仍旧耐不住兴奋道：“我帮你把那个女人抓回来了。”还特地强调两个字：“活的！”

圭明却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反倒难得严肃道：“谁让你自做主张。”

小鬼有些不安：“……哥哥？”

圭明却没有心软：“先去把脸洗，回头再跟你说，你还这么小，你知道那些人会看在你是个孩子份上对你手软吗？”圭明平复一下情绪，心有些后怕道：“下回不要这么莽撞。”

小鬼目光左右漂移不定，落在一旁伸手掩住自己嘴角笑意的栓子身上，有些郁闷的“哦”一声，拖拉着鞋子不情不愿的往水池那边走去。

哪怕圭明已经知道他是个boss，仍旧觉得他是个要被人保护的孩子，也只有哥哥会想要保护小鬼。小鬼想到这，又不由得有些高兴起来，他小声的嘀咕：“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叫一声，心就欢喜一分。

小鬼最最最喜欢哥哥了。

就像当初，他还懵懂不安时候，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伸出来，不是推开，不是挥打，而是毫不犹豫把他抱在怀——“弟弟！”在那声清脆呼喊当中，他找到了避风港湾。

圭明见栓子瞧过来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不由得抓抓脸，有些后悔：“我刚刚是不是太严厉？”

栓子朝他默默地比个大拇指，小声道：“小先生威严。”

圭明忍不住假咳了一下，结果还真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连忙转移话题道：“小鬼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刘右人凑过来：“村们看着呢，小先生现在要过去问话？”

圭明道：“宜早不宜迟，免得再生变故，早点问明白早点安心，我要知道这些闯关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栓子和刘右人对视一眼，刘右人朝他点了点头。

栓子『露』出挣扎的表情，刘右人干脆自己道：“小先生说得对，我看那个女人身上伤势太重，确实要尽早，否则不一定能够活下去……”

圭明就不敢再磨蹭，跟着刘右人往外头走去，他没看到栓子并没有跟上来，反倒是往小鬼那边去了。

栓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就说他们自相残杀，没收住手，最后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吗？”

小鬼朝他呲了呲牙。

栓子：“我是为小先生好，很多事情就由我们这些大人背着就行，他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

小鬼：“哥哥说，要留几个活口。”他在“几个”上头咬重音，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只留一个。”

栓子：“一个都不能留！”

小鬼冲他用力“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就不搭理他。

栓子：“……”这倒霉孩子。

——

李芳有些疲惫的坐在村递给她的椅子上，她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是被这些npc们给耍，给她递椅子正是早上她搭讪那个『妇』人，这会儿正与旁人嘀咕：“小鬼怎么真带了一个活人回来了呢？”

“小鬼最听小先生话，他不想让小先生失望吧。”

接着他们又絮絮叨叨说一堆，李芳只记住了“小先生”三个字，她知道自己要见到这个小先生，应该就是策划这一切幕后黑手，这让她有一种莫名兴奋感，死在这样的人手，也不亏了。

他会是什么样子呢？李芳不由得联想起罪恶都市面那个几个排名前几罪犯，他们有看起来普普通通，有喜欢标新立异打扮，他们被称作罪恶都市王，享受着一切富贵和权利。

“吱呀”一声，院子门被推开，刘右人那张脸出现在李芳的目光，这让她瞳孔一缩，内心震撼不已——他没有死！

是他！！

是他『操』控了这一切！？不对！她明明『摸』不到这人的呼吸和脉搏，还有那温度，也完全不是活人的温度……

刘右人往后退开一点，他微微弯着腰，这是一个臣服标志，接着，一个少年迈着不急不缓步伐走了出来。

他目光向外张望，似乎在锁定什么，最终落到她身上。

她听到其他人叫他“小先生”，这些凶残，不似活人的npc纷纷朝他『露』出恭敬而又不失热情笑容。

——正是那个她觉得“活不长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