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不过嘛,下次她还是要再小心一些的。
毕竟,谁知道下次她还有没有今天的好运了呢!
这蠢男人的脾气可真是太奇怪了,令人琢磨不透的,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中窥得一二,任谁也是没办法投其所好的去讨好他的。
她大抵也知道这寒大人邀容越过府赴宴的原因了,且不说其他的的,单就这一点儿,这寒大人就有的苦要吃了。
不过也好,他若是不吃吃苦,又怎么能体谅那些贫穷人家的心情呢!
想到这儿,孟芙蕖倒是还想让容越能借此机会多让寒又临吃些苦头,这样也算是为百姓们出了口气了。
她也知道,不管寒又临做了什么,犯了什么错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时,容越是并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尽管他是个王爷,但也只能借机敲打一二。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能及时听劝,没有因为寒又临的关系而迁怒于其他人,这一点儿,还是让她心生佩服的。
这心胸,这气量,果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王爷的。
看来,他这王爷当的倒还称职,与她想象中的那些风流子弟还是大有不同的。
孟芙蕖平静地看着容越,听完他接下来说的话后。
轻轻踮起脚尖,轻启粉唇,附在他的耳边,又轻声道:“我就知道,殿下是个好人,果然,我没有看错人,殿下就是个好人。”
也许是月色撩人,也许是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不同。
又或是她方才说话时脸上显现出的那抹难见的得意骄傲之色,这让容越的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就好似被人给夸奖了一般,心里是止不住的甜。
以前,旁人夸他,他只觉得厌恶,可这夸奖的话从孟芙蕖的嘴里说出来时,他却由心的高兴。
因孟芙蕖离容越离的近,所以,说话时,她吐露出的气息就尽数喷洒在了容越的脖颈间,弄的他耳朵处痒痒的,就好似被小猫用爪子给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容越低头去看孟芙蕖,却见她脸上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这时,他没来由地呼吸一窒,双眸的神色也越来越深。
随后,容越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轻轻伸出手,将孟芙蕖的脸捧住抬起,唇就要落下。
气氛越来越浓,夜风吹起一阵花香,飘入孟芙蕖的鼻中,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抬起,猛地用力,将容越一把给推开。
容越此刻兴致正高,却突然被孟芙蕖给推开了,心里甚是不喜,他声音冰冷的开了口:“孟芙蕖,你……”
“殿下……”孟芙蕖却婉转悠长的叫了他一声,随后手指了指地上的寒又临:“寒大人还跪着呢!”
经孟芙蕖这么一提醒,容越才恍然想起,寒又临还跪着,这园子中也还有好多人在呢。
可他刚刚竟然一时忘情……险些做出让人看笑话的事情来,想到这儿,容越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一丝红晕。
他咳咳两声,正了正语气,然后颇为不自然的开了口:“咳咳,寒大人,既然芙蕖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便不追究了,你起来吧。”
“多谢殿下。”
“不过,本王希望大人以后为官的同时,也能将心思多多放在家人的身上,姑娘家容貌好不好,学识多不多那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要会做人,私下议论,背后诋毁她人,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名门闺秀该做的出来的。”
虽然有孟芙蕖为寒沁月求情,可寒沁月方才的行为还是让容越心中很是不悦。
“是,臣都记下了,多谢殿下教诲,臣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小女。”
不过短短一会儿功夫,寒又临头上的虚汗都已经冒了一层又一层了。
这下,他见容越是真的不计较他们的过失了,忙拿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腰弯弯拱起,手伸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殿下,孟姑娘,这席子已经开了,今夜的月色也甚美,不如我们到园子中去,边品尝美食边赏月,你们意下如何?”
“嗯。”容越浅浅应了声,随后便要去牵孟芙蕖的手。
孟芙蕖却是直接绕过容越,对他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道:“殿下,我还有些话想要跟寒夫人说,不如,您和寒大人先过去,我一会儿与夫人再一同过去。”
方才她在寒夫人的院中醒来,寒夫人只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她救命,急急地拉了她便往这里赶,以至于她也没有来得及向她询问,她为何会在寒夫人院中醒来的事情了。
事关于她,她总是要询问清楚的。
她明明记得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寒九夜,可是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寒夫人。
她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寒九夜为何要打晕她?又为何要把她带到寒夫人那里去?
这些疑问她都是要一一问清楚的。
可容越并不放心孟芙蕖与旁人待在一起,就不肯先离开。
“殿下,你放心。”孟芙蕖知道他的担忧,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很快就去找你。”
“可是……”
“殿下,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询问寒夫人。”
“那好吧。”容越只得叹了口气,点点头,答应了孟芙蕖的要求,“本王等你。”
“好。”
“寒夫人,那她,本王便交于你照顾了。”容越又不放心地看向了萧韵,嘱咐道。
“是,殿下请放心,妾身会好好照顾姑娘的。”
“但愿如此。”容越最后又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便甩袖离开了。
寒又临见此,也顾不上跟萧韵说话,只得赶快跟上去,不过,这次,他却是留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在这儿照顾萧韵和孟芙蕖二人。
看着容越离开的背影,孟芙蕖突然心中有感。
这样一个人,身份尊贵,待人真诚,的确是哪哪都好的,她也确实是心悦于他。
只可惜,她如今身上背负着与无忧哥哥的婚约,不能对容越的感情作出回应,那便只能伤害他了。
萧韵见此,笑了笑,并未说什么,而是走近了孟芙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姑娘方才说有事情要问妾身?”
“是。”
“姑娘想问什么,那便问吧。”萧韵也猜到孟芙蕖要问她什么了,她所能做的,便是实活实说,将夜儿与她的关系尽数告知了。
毕竟,夜儿是她寒家的大公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并未有人知晓这些,只知她寒府有个大小姐,可那都是因为寒九夜时常不在家的缘故。
他如今年岁也大了,也是时候该娶妻生子了。
她总要想办法将他留在家里的,不能让他总是一直在外面漂泊的。
她未出阁时有一好姐妹,虽然后来她二人都远嫁它地,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可是这感情还是在的。
听说她家有个女儿,长相俊俏,性格开朗,温柔体贴,善良大方,最重要的是,还未出阁。
所以,她就与好友商议,让自己家这儿子与她那女儿见上一面,若是二人互相看对了眼,那也倒是好事一桩,若是不成,也没什么。
“夫人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想问问夫人,寒九夜和您是什么关系?”
“夜儿是我的儿子。”
“既如此,那他方才打晕我,欲带我离开,这件事,夫人应该也是知情的吧!”
“姑娘误会了,夜儿只是因为生我的气,一时想不开,这才做了错事,还请姑娘不要将此事告知于殿下,他的错,妾身替他受了。”
一想到方才寒九夜与她说话时的冷漠语气,萧韵的心就揪着疼。
她知道,夜儿是误会了她,可是有些事情,她暂时还不能告知他缘由,以免他冲动做了错事。
寒九夜是她的儿子,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害,却一点儿也不管不顾的。
“夫人也误会了,我没有想将此事告诉殿下的意思,夫人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方才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寒沁月正在吃力的举着木盆,跪在地上受罚。
她也知萧韵对她的防御心,想让她将寒九夜的事情完完全全的都告诉她,暂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既如此,她也只有想些办法,让萧韵暂时放下对她的戒心了。
萧韵是个好母亲,能让她放心戒心的事便是对她的儿女有利的事情了。
毕竟,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孟芙蕖急急地往前走,萧韵见此,也只得带着烟儿加快步伐跟上去。
孟芙蕖在寒沁月受罚的院子停了步。
刚她从这儿走过去的时候,萧韵虽然举着木盆很是吃力,倒也能勉强撑得住。
可现下,她再看到寒沁月的时候,她明显体力不支,有些撑不住了。
只见她吃力地举着木盆,双唇咬地很紧,似乎是木盆太重的缘故,她的手上又没有力气,木盆便端的不稳,盆中的水也不禁洒落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往下流,腿边亦是一滩水渍,已然湿了裙子。
尽管如此,寒沁月却也是不敢将木盆给拿下来的,不为其他,实在是因为她承受不住越王殿下和父亲的双重怒火了。
孟芙蕖刚到的时候,寒沁月便看到了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移转视线看向了别处,然后继续吃力地举着木盆。
是殿下罚他,父亲不敢求情,她才落此地步,可是归根究底,是因在这孟姑娘。
若不是因为她,她也不至于受罚。
她不敢埋怨父亲,更不敢说越王殿下的不是,只得因此而记恨上了害她被罚的孟芙蕖。
所以,寒沁月见了她便没什么好脸,也不打算跟孟芙蕖主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