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甘之如饴
侯嘉石亦知二人对林清茶的电影可能带来的影响，见到林清茶时，他开口询问道：“想好选谁了吗？”
“嘉石哥。”见侯嘉石过来，林清茶抬头喊了一声。
这段时间，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林清茶称呼就也没那么生疏了。
不过低头又看着二人的资料，想着自己电影的情况，她摇了摇头，微抿着嘴没有回答侯嘉石的问题。
“那你现在稍微偏向谁？”见林清茶还在犹豫着，侯嘉石又这么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的合作，让侯嘉石对林清茶有了一定了解，见她这模样，他确定林清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有着顾虑。
林清茶看向侯嘉石，终于开口道：“其实，我心理上比较偏向杨新。”
“但你考虑到，现在的情况，选择曾文轩这个稳定因素，比杨新这个不定因素可能更好？”侯嘉石接话道。
林清茶点头。
“怕到时候拍砸了，我也得亏？”
林清茶再次点头。
侯嘉石这个制片人的工资可是以收益分红来算的，要是拍砸了，大家都玩完儿。
“你考虑的太多了。”侯嘉石笑着摇了摇头，“把控风险这些是我这个制片该担心的，你只要尽你所能把这部电影拍到最好，而不是想着怎么可以不亏钱。”
林清茶呆了呆。
“你压力太大，想的太多，思想反而会被困住，这才是你们导演最怕的事情不是吗？”
侯嘉石总是能几句话戳到点子上，林清茶感觉自己被惊醒一般，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误区。
她嘴动了动，然后又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嘉石哥，再给我点时间想想好吗？”
“行，你一个人再安静想想。”侯嘉石的提醒点到为止，说完也就离开，将空间给林清茶留出来，让她彻底的理清自己的思绪。
侯嘉石一离开，林清茶身子一松，让自己完全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按压起自己那皱起的眉心。
如果不是侯嘉石提醒，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发现这个问题。
自己从30几岁的林清茶变成20岁的林清茶后，靠着自己比如今的同龄人多了十几年的经验，成功拍出了《安米》，也立下了《独自等候》这个项目，可也是这份经验，让她心中有了更大的责任，也考虑的更多了。
因为同龄中，没有人能帮她想这些问题。
但也是因为这样，让她现在即使跟侯嘉石合作了，依然下意识的去考虑更多，导致她陷入误区。
“我是一个导演，只是一个导演，也只想做一个导演。”林清茶轻声念叨着。
良久，她的眉心渐渐舒缓，手指也松开，口中长吐一口气，思绪渐渐清明了起来。
林清茶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侯嘉石的电话。
“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选杨新。”
“给我一个理由。”
“杨新跟我合作，会让电影有更大的可能性。”
林清茶给的理由，侯嘉石不仅没有质疑，反而很快应道：“OK，我会通知杨新的。”
“谢谢你，嘉石哥。”
“真要谢我，就尽你所能拍好这部电影吧。”
挂掉电话，林清茶起身，走向窗边，仰头看着那辽阔的天空，心情也明朗起来。
自己有个可信任的合作者了。
或许，她真的可以放一放其他的思绪，像曾经一下，完完全全将心放在电影作品上，而不是其他作品附带的东西上了……
她微微扬起嘴角，想着，自己到底还是算幸运的吧。
侯嘉石很快根据杨新的履历和价值定了一下工资，然后就去电话通知了杨新，同时也给曾文轩发了条抱歉落选的消息。
在确定了杨新之后，侯嘉石也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不是为杨新，而是为林清茶。
这段时间的共事与合作，他也渐渐看清林清茶给了自己多大的压力。
她懂得多，给自己揽的事儿也多。
或者说，林清茶虽然跟他合作了，也似乎给了他够多的信任，将许多事情交到了他手上，但林清茶自己心里却依旧没有完全放心。
她对这部电影的担忧过多，很没安全感，这会让她无法完全专心自己的工作部分。
这不是侯嘉石想看到的。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曾文轩是更适合他们的情况的，比较稳定。
但事实上，拍电影这件事，就没有稳定这一说。
追求稳定，就是在追求平凡。
他想看到的是好电影，而想要看到真正的好电影，必然要冒些风险。
从更微小的机会中，找寻更大的可能。
所以他赞同林清茶最后的决定，且毫不犹豫。
虽然在同时，他身上的担子也会更重，因为他要面对更多的风险，并进行把控。
但是，在一颗想要看到好电影的心之中，做这些事，他甘之如饴。
……
在确定了摄影师之后，剧组的组建就更快了，摄制组那边，杨新也会帮着招人，毕竟是他负责的组。
而在知道林清茶选择了杨新之后，常南也发了条信息给林清茶，他担心林清茶是看在自己的面子才选择的杨新。
林清茶并没有想为了捞这一份情分而去说假话，说自己确实是看他的面子，而是真实的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这让常南放心不少，也对林清茶的观感更好了几分。
他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徒弟去锻炼一下，因为他觉得杨新的能力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才向林清茶推荐的。
如果林清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选的杨新，他可能会后悔把杨新推荐过去，一个看面子选人的导演，不可能发挥出他们摄影师的真正能力。
……
电影的事儿愈渐步上正轨。
在有条理有计划的忙碌中，戛纳电影节马上就要到来。
虽然林清茶说着这次去电影节很轻松，但周围总有替她紧张激动的。
比如金依，这会儿她自己忙碌完了，正好赶上林清茶准备去戛纳的事宜，她又立刻把潘雯拉了过来。
“就算不走红地毯，好歹也是在戛纳，代表的我们华人年轻电影人，怎么着也要好好打扮一下，让潘雯给你搭一搭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