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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喜欢的少年挺拔而灿烂我就是觉得你

江时被一个憨憨拿枪顶着脑袋在分区『政府』门口下跪的事情, 虽然在『政府』大楼内传沸沸扬扬的。

但他最亲密的妻子余琨瑜, 却是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才知道的。

毕竟她足不出户已经许久了。

外面太『乱』太危险,江时并不太愿意她到外头去凑趣儿。

而且鞠温文后面也回金陵来了,报社也渐渐走上了正轨, 随着她肚子孩子月份渐大,大家都不太愿意她费太多精力在这些琐事上, 能自己承担的,都尽量不去烦她。

可以说,余琨瑜后期养胎的日子,过的很自在也很悠闲。

——直到她知晓江时被慕彭勃当众羞辱这件事。

她为什么会知晓?

既不是江时主动倾诉的, 也不是段师长消息封锁的不够严实导致这件事传到外头去了。

而是顾长英主动登门,亲自找余琨瑜来道歉恳求的时候,完完整整地把事情描述了个遍。

余琨瑜只觉得呼吸发紧, 咬着唇, 冷冷地盯着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绝不骗人。”

顾长英垂下眼眸, 忍下内心的苦涩和屈辱感,姿态非常卑微, “彭勃是听了我的话才对江时有了误解的, 他本来和江时无冤无仇, 为了一把枪,绝不可能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你们要怪,就全都怪我好了,不要迁怒到他身上, 投身军中对抗敌人是他一生的梦想,你们这样对他......未免太过残忍。”

余琨瑜没有说话。

她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了。

因为骨架纤细,面容秀丽,肚子大的有些突兀,显得她整个人都脆弱无害起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无害,才让顾长英敢“仗义执言”。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她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上。

听到最后,余琨瑜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她深吸一口气,嗓音细弱却很冷:“你出去。”

“什么?”

“滚出去,不要『逼』我发火。”

“余琨瑜,我真的只是想......”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

余琨瑜盯着她,眼睛里第一次浮现这样明显的厌恶,“你都马上给我滚出去。”

顾长英其实见余琨瑜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每一次见她,她的脾气都很好,软软的,和气的,不好听的话都是江时来说,有时候江时说的难听了,她还会在旁边帮着劝。

虽然顾长英一直觉得她就是个绿茶白莲花,但在她的思维里,她从来不觉得,余琨瑜会跟她摆冷脸。

“余琨瑜,余小姐,江夫人。”

她有些气又有些委屈,急的语无伦次,“如果你不甘心,我也可以给你跪下,我跪下给你道歉,行吗?”

话还没说完,她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脸上的神情忍辱负重,仿佛是什么为了大义而强行委屈自己的英雄。

......

空调都没有的夏季,金陵城又闷热又『潮』湿,实在是不好受。

江时特意在院子里移栽了好几棵树遮阴,还托人从国外买了两台电扇回来,自己改良了装置,放在院子里呼呼地转,好歹让余琨瑜养胎养的舒服些。

而顾长英跪着的地方,正好是两台电扇正对着吹的地方。

风拂过她的脸颊,发丝浮摆间其实很有美感。

但配上她凄哀的神情和未干的泪痕,就叫人打从心底里生厌。

余琨瑜从未因为私人恩怨这么讨厌过一个姑娘。

甚至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她所有行为的意图。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这里阴阴凉凉的太舒服,顾长英才不肯出去的。

于是她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孩。

眸『色』平常,语气很淡:“我说的话你不听,看来你还是比较怕江时。那么我告诉你,我怀孕将近八个月了,医生说我身子不好,得小心养着,不然很容易出事,一出事,说不准就是母子两失。你别看我现在不骂你,其实心里头已经火冒三丈了,你要是再纠纠缠缠地不肯走,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到时候真出了事,后果我怕你承担不起。”

顾长英愣愣地抬头看着她。

只见余姑娘『揉』了『揉』眼眶,哪怕心『潮』起伏,在坏人面前,依然忍住了泪意:“我告诉你,我若是真被你气出了事,你那个叫慕彭勃的丈夫就不仅仅像如今这般好遭遇了,你信不信江时会直接提着刀冲过去把他给砍死?当然,你更别想好过。”

顾长英真的沉默了。

她最后试图用最绝望最哀求的眼神求得余琨瑜回心转意,但是没有用。

反而引来对方捂着肚子,拧眉一副真的被气着了的神情。

她吓得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慌里慌张地,连滚带爬地,从这间宅子里滚出去。

出大门口时,江家的保姆林妈就在门边上洗衣服,看见她的狼狈样儿,愤怒地哼了一声,端起手里的木盆,“哗啦”一声——

直接把『荡』过肥皂的水泼在了她身上。

顾长英怒而回视。

“对不住啊。”

对方阴阳怪气的,“不过顾小姐下次走路也可得看着点路,不要往人家的盆里撞。”

顾长英:“......”

她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顶着湿漉漉的衣服,狼狈地踩上了黄包车。

......

为什么顾长英今天会突然这么低声下气地来给余琨瑜道歉,还特地挑了一个江时不在的时候。

其实是真的有原因的。

——她和慕彭勃已经结婚五个月了。

那天,慕彭勃和江时发生了那么一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激烈的矛盾之后,慕彭勃全副武装等了整整半个月。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江时当着他的面说要和他父亲告状,然而他连一份斥责或是指点的家信都没有收到。

慕彭勃就觉得,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狐假虎威装模作样的懦夫。

当时一连串的后续,让他还以为对方是个什么背景的大人物。

结果回头一查,家里也不过就是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地主,职务更是没什么,身甚至上连个像样的军衔都没有。

啧。

真是叫人白期待了一场。

不过他后来想想,那天他的态度也确实是过于偏激了些,虽然他瞧不上江时,但当着上峰的面这样折辱他,其实是有些不够给荀科长面子的。

所以他备了一盅好酒,附上一封由下人起笔,半是寒暄半是致歉的信,差人送了过去。

荀科长没收。

连酒带信,全退了回来。

他这举动一出,也惹恼了心高气傲的慕彭勃,在书房来回几步,把信一丢,干脆懒得管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都在准备和顾长英的婚礼。

没错,自从那天江时下跪道歉的事儿叫顾长英心里痛快了之后,她觉得自己也算释然了,所以态度软化,没过两三天,就被慕彭勃的铁汉柔情哄得答应了他的求婚。

他们俩的婚礼举办的还算盛大,安全区内,除却段师长一脉的人,其余的高官富商,都给了他这个慕公子一份薄面,和和气气地来参加这桩婚礼。

因为这个时候,慕彭勃的二哥,慕家的次子慕良哲还没有到达金陵。

直到慕彭勃和顾长英成婚的第三天,慕良哲才姗姗来迟。

到达金陵后的第一件事,他不是去见自己的三弟,也不是去拜见长官,而是带着一马车的厚礼,亲自登了江时的门,赔礼道歉。

江时把余琨瑜哄上了楼,听慕良哲复述完他父亲的意思后,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诚意满满的赔罪。

好容易等人走后,又花言巧语骗着余琨瑜,说是前线战区那头有人看中了他手里研制出来的武器,也想过来分一杯羹,所以才送的这么重的礼。

他柔声细语,笑意盈盈的,余琨瑜自然就稀里糊涂地信了。

至于慕彭勃那边呢……完全可以说是震惊。

父亲为什么会把他一个人留在金陵,这件事慕彭勃心里很清楚。

不过就是想留个根而已。

大家族么,都是这么个做派。

但这会儿子忽然把二哥派过来,他就完全不懂了。

甚至,那个一向姿态在他面前把放的极低的二哥,这次来金陵,竟然连见他一面的兴趣都没有。

哪怕慕彭勃忍了小半月,到最后亲自登门,对方也不肯见。

只派了一个管家出来说:

“二爷说了,您要么即刻启程去湘省,要么就回自己家好好呆着,再别来认亲了,最好改个姓,慕家要不起您这样的子孙。”

慕彭勃被一个下人傲慢的姿态激的青筋暴『露』,握紧手里的枪——但这次显然没有上次好得逞,还没等他把枪举起来,就立刻有身着军装的士兵上前制住他,三四个青年大汉,话也不说一声,死死压着他。

那管家截走他手里的枪,在他膝盖弯和□□狠狠踢了几下。

对方明显是练过的,力道掌握的十分好,没伤筋动骨,却叫他直直往地上跪。

“三爷,看来如今您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也罢,不管如何老奴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提醒您一道,您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慕家被你连累的伤筋动骨,老爷如今也没气力再护您这么一个不肖子孙了。您『性』子硬,心气儿高,以后要在金陵城怎么闹腾,都随您,只是可千万别再打着慕家的旗号了,力夫,送他走。”

......

慕彭勃疼的面『色』惨白,冷汗直流,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是开着风光的小汽车,兴师问罪地来的二哥府上。

却是被人横着送回了自己家。

顾长英惊叫一声,质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送他回来的几个大汉一句话也没说,把人丢下就走。

“彭勃,彭勃你没事儿吧?小梅,快过来把人扶进去啊!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大夫!”

——从这一刻开始,慕彭勃的人生,就仿佛从一条康庄大道,开始彻底拐入了另一条泥泞小路。

曾经对他毕恭毕敬,态度好的不得了的上司、同僚、下属,如今连一个笑脸也懒得给。

工资该发多少就发多少,不论他写多少封信回家,都再也拿不到一笔多余的钱,也没有人再来帮他付房租,说慕家已经养他到二十六了,总该自力更生了。

以前特别好领的子弹和军用物资,现在根本拿不到,以前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训练场、办公室、资料室,现在拿不出通行证根本进不去。

甚至因为犯了些无关痛痒的小错,就被人大做文章,职位越降越低,到最后连军衔都被彻底剥夺干净。

日子开始渐渐变得捉襟见肘,不得已之下,他和顾长英从昂贵的小洋房里搬了出来,住到了余琨瑜给顾长英租的那个老房子里。

好歹付了三年的房租,怎么也算是个免费的住处。

——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短短的三个月内。

如梦如幻,滑稽又现实,让慕彭勃觉得无比好笑。

“我以前总以为,我不必靠家里的荣光也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以为如今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没料到,没了慕家,我竟会落到如此下场。江时,哈哈,好一个江时!”

漆黑的夜里,男人抓着一罐子酒,对着清风明月,红着眼眶大笑。

顾长英苦涩地抱住他:“没事的,彭勃,你的本领我最知道,如今不过是有人不放过你故意刁难罢了,只要你坚持下去,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慕彭勃靠着她的膝头,眸『色』茫然,神情痛苦,微微用了力,仿佛在抱最后一块浮木。

......然而浮木只是浮木,不是救生船也不是豪华游轮。

也会有受不了的一天。

顾长英的稿费不低,还有两千块钱的赔偿费,也不用交房租,也不用付学费,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她的日子可以过得很好。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富足。

但如今多了一个没份正经工作的慕彭勃,不仅要用她的钱,花起钱来更没个数,大手大脚的,非好酒不喝,非好菜不吃,连穿衣洗脚这种事,都要顾长英伺候。

来到民国的这小一年,顾长英觉得自己从一个富家太太变成了无依无靠的中学学生,再变成了一个极其压抑的丫鬟和泄欲对象。

一步一步,都在往后倒退。

如果这些顾长英都可以忍,那么这一天,她在慕彭勃抽屉里发现了鸦片这件事,就叫她浑身发颤,恐惧的不能再恐惧了。

她是在现代长大的人,这点三观还是有的,对毒品的容忍度比这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低。

几乎可以说是零容忍。

以至于这件事情,叫她完全不敢往深处想。

巨大的心理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扶着胸口深呼吸半天,只觉得这个家叫她再也呆不下去,浑浑噩噩的出了门,下意识就走到了江家的那条巷子。

她躲在巷口,看着江时出门,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驱使着,居然上前敲了门。

江家的保姆过来开门,看见是她有些诧异,但到底还是把她带到了女主人面前。

这个时间,正是午后日头渐落,开始凉快的时候。

余琨瑜正窝在软塌上看书,姿态慵懒,目光灵动,浑身都透着一种养尊处优的贵『妇』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顾长英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她没和江时离婚的话,那么这样的生活,是不是都应该是她的......

然而她来不及细想,在余琨瑜疑『惑』温和的目光下,只能先语无伦次,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顾长英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淡,直至最后结成寒冰。

她说:“滚出去。”

……说实话,顾长英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余琨瑜如此冷漠如此愤怒的神情。

冷漠的有些吓人。

所以她不敢再争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最后一个希望之地。

而余琨瑜,她现在确实已经愤怒至极了。

如果面对的是顾长英这样的“敌人”,她会强忍情绪,要么攻击回去,要么就叫她滚开。

绝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半点脆弱。

但如果面对的江时这样刚归家的亲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嚎啕大哭。

江时才刚从机械厂那边回来,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摘,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了怀里。

他吓了一跳:“你跑慢些,我身上衣服硬,你别撞,小心......”

“哇——”

然而后面的话全都被小姑娘的哭声打断了。

“.......怎么了这是?”

江时拉开她,板正她的脸,皱皱眉,语气带上了几分焦急,“谁欺负你了?”

余姑娘抽抽噎噎:“没人欺负我,我就是、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你太可怜了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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