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南初故
一顿输出简直不堪入耳周围众人亦是匆匆走过唯恐殃及池鱼。
谢南离坐在一边看着打在男生身上的一道光横插胸前。
像是一把明白色的利刃似的刀不见血人却脸色惨白战战兢兢。
周围人视线纷纷萦绕过来落在男生身上亲眷则是漠视同样负重而来的其他学生也是带着调侃与同情。
男生像是极为无力似的浑身颤栗不止脑袋仰起面上早已是涕泗横流。
声音更是颤抖里带着些愤怒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此时像是个口诛笔伐的判官似的判他罪过定他生死。
“您要是觉得我丢人现眼请您带我出去我出去做活我背煤挖矿”
男生眼眶里一片通红看着自己的母亲腰膝弯着像是要下跪似的他近乎哀求道:“求求你了别在这里喊行吗?”
女人倒是一声冷笑就算是看着背影谢南离也觉得长衫笔直锐利的衣角也带着冰刃。
“就你?做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你给人打工不还得老娘出钱?羊毛不还是出在羊身上”
说着女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度扭头瞪了回来。
谢南离如坐针毡为免祸引萧蔷瞬间起身朝女人弯腰:“夫人你好夫人再见”
不等女人多说他先脚下一转朝前窜去……
女人一愣晦气似的朝水泥地上啐了一口满眼冰霜。
“废物就是废物走到哪里都改不了臭毛病没点脑子连礼貌都跟吃饭似的上吃下拉”
男生仰起头看着母亲一副舌战群儒的模样的实在是心累。
强争不得只能服软弯腰俯首迎接着一阵阵‘风吹雨打’。
谢南离溜到学堂后面缴费的地方就在楼上教学楼对面是住宿休息的地方一会爹娘会从这里后面的二楼直接下来帮他放铺盖。
他靠在墙上欣赏着面前待了六年马上就要进入第七年的学堂。
燕云学堂这片地界本来是庆华县的一处旧煤矿。
煤矿倒闭就直接盖了学堂尽管保洁总是拎着扫把扫来扫去但地上总是到处都会冒出来煤渣碎屑。
男孩子住的地方更老了是顺着早前煤矿工人住所维修直接做了学生宿舍。
被一排柳树和枫树挡得严严实实靠窗的宿舍就更苦逼了。
夏日憋闷多蚊虫秋天一到一开窗就是满屋子的飞絮绒毛累了一天回来还得先整理床褥。
外墙倒是看得出来新刷了白漆但老旧就是又老又旧并非盖上一层‘新衣’就会变得新颖。
谢南离背靠教学楼正面寝
室公寓他曾无数次想要是这两座建筑塌了就好了。
毕竟人人都说过去庆华县地底下都是煤矿煤老板挖煤将地下都挖空了。
这县城就像是被一层脆皮地表撑着度日看着危险却又苟延残喘地挺过了一年又一年……
林霞刚下楼就接到了女儿的消息在教学楼后面等着。
此时看着女儿靠着灰墙她心下也失望没能上得了好学堂她望子成龙的心愿怕是也要暂时搁置了。
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天大的错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而且她知道南离已经很懂事了见过的先生亲戚朋友每逢见到她女儿第一个夸的一定是她教子有方孩子很懂事。
每次这个时候林霞心里就是一片畅快懂事也好也是优点。
“娘亲……?”
谢南离刚想去看老妈怎么还没下来转头就看到老妈站在门口面上含忧。
她心下一沉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笑着走了过去。
林霞听到女儿的声音脸色瞬变笑意扬起故作闲散。
“欸来了来了你看你都不去见见先生都是跟着你们这些老学生上来的。”
谢南离面色一震浑身发麻但还是点点头笑道:“今晚就能见到不着急。”
说着接过娘亲你手里的收据和行李母子俩这才心思各异的朝女生公寓走去。
到了公寓指定的寝室看着八张床铺上都还是空的。
“都没来人啊?”林霞一看都没人赶紧让女儿选床:“快选个床你爹还嫌来得早这不好事吗?省的抢床位了……”
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间里放了四个架子床在外看到墙面光鲜但一进屋子就原地露馅。
所有架子床床沿沾满铁锈手一拨铁锈像是牛皮癣似的落了满地。
谢南离身子一颤微声轻叹走到四号床靠窗的位置选了上铺。
房间里闷热又带股子腥臭味夏日里蒸发一晒味道堪比陈年老窖属实提神醒脑
……
之后的文章我属实是读不下去但却也是知道这孩子之后没什么好运。
那官员名为穆靖霆那孩子是十几岁的年华就被这家伙活生生折磨致死。
临了他竟也是不知为何殉了情?这样的话说出来是有些荒谬但是事实如此也无法辩驳。
牛爷看着我模样像是有口难言但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十三怎么说?可说到底应该怎么找着孩子?”
我望向房间周围书房里仍是老旧模样实在是找不出半分新意来。
借着烛光看去那火光引入高墙顺着书架上下层分段而开竟是延展出一条那书籍上描述的土路。
我目光顺着土路上前就看到了角落的一根柳枝。
柳枝当然是早已没了树叶只剩下树干但唯有这样已经算是好极了。
但是树干也足以让人惊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柳枝竟还能保存到这种程度?
要说完全不惊讶那是假的可也正是如此事情的诡异之处方才缓缓流出水面。
我上前拿下柳枝结果就在我拿下柳枝的一瞬间好好的柳枝就变成了一把灰。
看着手上灰尘我愣在原地因为折柳送别一事我也算是清楚。
那这官员要真是无情又为何非要折柳?而那姑娘若亦是无情又为何将这柳枝收藏至今?
而且看得出来是经过特殊保存才得以延年至今。
不然的话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这家伙竟是有如此功力?
房间里阴森气息愈发沉重我接过牛爷手里火烛将他推至身后。
“牛爷老老实实站着不管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都不要走出来”
牛爷闻声果断拒绝:“当然不行我本来就不太会什么到眼下要是还当作什么都不做那真是白跟着你来了……”
我没理会他的倔强左右到了他帮不了忙的时候自然会躲开。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书房里景况暗淡如云阴森气息愈发沉重时而吹出来的冷风散在我脑后不住地发凉。
“这位先生你因何来此地?到底是何缘故?”
他像是有些生气似的在我脑后不住地发问。
而此时如此置喙我却淡淡说道:“先生无故毁我信物又是为何?若是我所猜不错这一层当不曾有人来才是。”
这话说得话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像是这地方本就是为了他一人打造似的?
我没有转身牛爷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孤自不闻不问。
显然是因为这家伙出来的关系但好在没有伤及性命。
我继而淡淡说道:“冒昧打扰先生真是抱歉只是事从集权前来叨扰实在是放肆了……”
那道清冷声响再度紧接着笑道:“道歉?我向来是不喜欢听人道歉酸涩得很霆郎也喜欢道歉但我不喜欢听他送了我柳枝一根本想着伴我如土但今日却被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