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与法则的交流

阿佛洛狄忒问怀里的小天使道：“丘比特，你感觉到寒冰世界的异常了吗？”

丘比特眨着水润润的眼睛，略茫然地摇了摇头。

阿佛洛狄忒便不再问他，可心头却如同缠上了一根藤蔓，分出来的细小枝桠不断地瘙痒着他，使他心潮起伏、很不平静。

阿佛洛狄忒甚至很想掉头回冥界，问一问塔尔塔罗斯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在他的理智没有完全丢失，就算好奇到了极点，他也没有这么做。

阿佛洛狄忒清楚，如果进入寒冰世界的那个东西真的是神域法则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法则是神域规则，是世界意志，更是大道载体。毫无疑问，它对于神域而言是极重要的。

这么重要的存在如今却抛弃了神域，缓慢的抽离着神域的力量悄悄融入进了另一个还只是雏形的世界里，这种举动就等同于一位主神抛弃了那些全心依附着自己的一众从神和信徒，然后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去成为另一个主神的从神一样。

无厘头又不可思议。

众神们如果发现了法则举动的话，一定会陷入疯狂的。他们拿法则没办法，但肯定会群起围攻阿佛洛狄忒。

因为法则的离去代表着神域秩序的逐渐崩塌，也代表着诸神逐渐失去心中的支柱和倚仗。更别说阿佛洛狄忒还感觉到，法则似乎还在抽着神域的力量充盈寒冰世界……

阿佛洛狄忒颇为担忧地轻叹一声，眼眸中却蕴满了怎么都掩不住的笑意。

阿佛洛狄忒搞清楚了法则纵容他的原因，不但没有他想象中的坎坷，反而获得了他不敢想象的好处。

阿佛洛狄忒没办法也舍不得把法则从寒冰世界驱逐，有法则的话，他的创世过程无疑会更加顺利容易。而法则看上去对他也没有恶意，他傻了才会将法则拒之门外。

不过在完全接受法则的融入之前，阿佛洛狄忒还要搞清楚几个问题。

一，法则为何弃神域而选寒冰世界？

二，为什么被选中的是他？

阿佛洛狄忒推算了一下时间，在冬季神格出现之前、追溯到更早的时候，从他掠夺复仇三女神的神格时开始，他的布局和安排就一直非常顺利。

那时候的阿佛洛狄忒连主神都不是，还被宙斯驱离了奥林匹斯神山，可谓是人生中最失意的时候，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特别能让法则如此偏爱纵容呢？

一碧如洗的明朗天空下，风华绝代的神明站在大地之上怔怔出神，不经意间有树参天而起，张开茵茵的树冠，为他遮住烈阳的酷晒。他认真忘我，树冠上飘下的翡翠绿叶陷进他银色的发丝间、磷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黑色蝴蝶落在他的脚面上，这一切都没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阿佛洛狄忒正在执着的试图沟通法则。

在此之前，包括阿佛洛狄忒在内的众神看来，法则从来都是无意识、且无具体形体的存在，它是那威力极强却死木呆板、无法交流的规则。

因为阿佛洛狄忒曾不少次钻过法则的漏洞，利用言语的陷阱混淆概念，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他以为，如果法则有意识的话，一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他、任由他谋取力量。

可事实证明，法则就是在纵容他。它是有意识的，否则不会抛弃自己共生的神域，却选择与自己离开。

这一次阿佛洛狄忒试着沟通法则，他要搞清楚法则的想法。

而在阿佛洛狄忒的刻意呼唤下，法则也给予了一些回应。他能隐隐约约从法则那里感觉到亲近之意，但在他们两人之间，却好像隔着一块厚厚的石墙，彼此只能听到对方在墙那一面的轻叩，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却无法听清楚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阿佛洛狄忒有些犹疑，思索着要不要进入到寒冰世界中看一看时，赫菲斯托斯扬着一对巨大的火翼从天穹上降落，他脚尖轻点在一根枝干上，眼睛睁大了惊讶地看着下方的阿佛洛狄忒。

由火焰凝聚而成、泛着潋滟金红色光芒的火翼抖动了一下，消失在赫菲斯托斯的背后，一股脑地涌进了他的脊背之中。

赫菲斯托斯从树上跳下，手掌撑地，单膝跪落在阿佛洛狄忒的面前。

阿佛洛狄忒抬手将他拉起，赫菲斯托斯轻轻拍掉衣裙上沾着的草屑，茫然问道：“殿下，您不是说在冥界等我的吗？怎么又出来了，您没事吧？”

赫菲斯托斯是被阿佛洛狄忒叫过来的，在之前尝试捏人偶时，因为捏出的作品始终很丑，阿佛洛狄忒一气之下差点不干了，然后便沟通了纳西瑟斯，让他立刻叫赫菲斯托斯来冥界帮他打下手。

因为阿佛洛狄忒当时的语气中怒气冲冲，纳西瑟斯还以为他在冥界遇到了什么事情，连忙着急地把赫菲斯托斯从神山上叫了下去。

而阿佛洛狄忒在叫完赫菲斯托斯后，缓了片刻心情又逐渐平复了，强忍着视觉冲击继续动手。

之后又凝聚生命神格、化轮回门户，忙完以后阿佛洛狄忒就把叫赫菲斯托斯过来的事情忘记了，所以才会出现眼前他们两人在大地上碰面的一幕。

阿佛洛狄忒颇为不自在地把赫菲斯托斯叫过来的事情说了一下，赫菲斯托斯安静地听完阿佛洛狄忒的叙述，当他听到阿佛洛狄忒捏的泥偶被法则赋予了丑神神格之后，他不禁轻笑出声。

阿佛洛狄忒斜睨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醉人心魄。

赫菲斯托斯痴痴地看着他，在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后，他有些慌忙的低下头，几秒后，他才又抬起头，平静地打开腰间挂着的一个布包，从中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盒子。

阿佛洛狄忒看着这个盒子，脸上流露出一丝兴味来，问道：“赫菲斯托斯，你这个布包是空间神器吗？”

赫菲斯托斯害羞道：“空间神器算不上，只是我用神力折叠出的一个很小的空间，能装一点东西，与真正的空间之力相差甚远。”

阿佛洛狄忒有些惊叹：“但你本身并无空间系的神职，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赫菲斯托斯看了他一眼，喃喃道：“因为我想在身上装上更多的东西，所以只能想尽办法改造器具……”

赫菲斯托斯抿了抿唇，将木盒打开，一枚半指直径长的精美袖扣和类银质的臂环静静躺在其中。

袖扣后面是玫瑰金色的托柄，琉璃质的面，剔透清亮毫无杂质，在镜面下，有一个薄薄的空间，分别有三个空隙，看上去似乎是镶嵌宝石用的。

而臂环则是银色的，约有两个指甲那么宽，柱身两侧是栩栩如生的水仙花互相拱卫着，上面还有爱心、雪花、水滴、云纹等各种纹路，花朵相对着，中间同样是一个空着的用来镶嵌宝石的托。

赫菲斯托斯将臂环和袖扣拿下来，一手一个，先是将臂环打开，带在了阿佛洛狄忒的左上臂上，随后又将阿佛洛狄忒右肩上的结解开，重新打了个结，用袖扣固定好。

做完这些后，赫菲斯托斯又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拿出了一个金质的箭筒，箭筒上刻着简单却明了的图案，最顶上小小的丘比特怒舞着双翼，将手中的金弓拉满，在下方，是一群匍匐敬拜的人。

丘比特看到箭筒的自己被刻的英武神勇极了，立刻美滋滋地把箭筒抢过来，高兴问道：“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赫菲斯托斯慈爱的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阿佛洛狄忒轻拍他的头：“丘比特，说谢谢。”

丘比特摆弄着箭筒给自己挂上调整好位置，乐颠颠地问阿佛洛狄忒道：“父神，我这样看上去英俊吗！”

阿佛洛狄忒与赫菲斯托斯听到他这孩子气的问话，不由都笑了起来。阿佛洛狄忒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丘比特这才开心说道：“谢谢您，火神阁下。”

阿佛洛狄忒则摆弄起了袖扣和臂环，好奇问道：“这是你给我打造的首饰吗？”

赫菲斯托斯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头，轻轻点头，阿佛洛狄忒微笑道：“谢谢，我很喜欢。”

赫菲斯托斯这才笑着说道：“您喜欢就好，不用说谢谢，这只是很简单的首饰而已。”

阿佛洛狄忒淡淡一笑，又指着空托问道：“这个空着的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

赫菲斯托斯看了眼他的项链，笑道：“我看您好像有把神格化成宝石装饰在外面的习惯，所以我便没有镶嵌宝石，把托空出来，如果您有喜欢的神格的话，可以自己镶嵌。”

阿佛洛狄忒闻言，霎时便有流光自他眼底转过，他想了想，将项链上的轮回神格扣下来，把项链随手扔掉，将轮回神格装饰在了袖扣上最多的那个空托上，然后又取下他一直没怎么用的惑乱和计谋神格，作为装饰点缀在轮回神格旁边。

聪明神格停留在他的头脑中，阿佛洛狄忒呼唤它它也不敢出来，于是阿佛洛狄忒便把翠绿色的生命神格镶嵌在了臂环上。

看着他这几个首饰，赫菲斯托斯也不禁吸气，说道：“这怕是世界上最珍贵的首饰了吧……”

其他神倒是也想把自己的神格拿出来装饰，但只一个神格的话，看上去微妙有些寒酸。不像阿佛洛狄忒，一个接一个，力量无穷无尽，仿佛没有尽头。

赫菲斯托斯茫然地看着阿佛洛狄忒的生命神格，问道：“殿下，您何时又多了两个神格？”

阿佛洛狄忒矜持笑道：“意外所得，可能是因为我主宰做的很好，法则特意奖励给我的吧。”

阿佛洛狄忒怎么说赫菲斯托斯就怎么信了，金红色的眼眸中异彩连连，望着他的眼神满是崇拜：“我原本还担心您不是主宰之后被神王记恨，如今就放心了。这神格给我的感觉好舒服，力量也很汹涌澎湃，好像比主神神格都要更强一点！”

阿佛洛狄忒笑语吟吟，神情自若：“或许吧。”

阿佛洛狄忒见赫菲斯托斯还想说些什么，只能道：“赫菲斯托斯，我们回神山吧。神域在逐渐复苏，当大家都醒来以后，宙斯大概要找我们议事，在议事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所以我得尽快回到神殿中。”

赫菲斯托斯顿了顿，重重点头，阿佛洛狄忒召来一朵白云，拉着赫菲斯托斯踩进其中，半边的身子都被白云遮住了，随后飞快地向奥林匹斯神山行去。

阿佛洛狄忒所落足之地，是冰雪消融、大地复苏最快的地方，而其他的地方寒冰还在慢慢融化，预计的话，至少也要一个多月冰雪才能完全融化。

一个多月的时间还算充足，回到神山后，阿佛洛狄忒便告别了赫菲斯托斯，回了自己的神殿。

赫菲斯托斯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就慢慢停了下来。他握紧拳头，神色从喜悦渐渐变为平静，他看着阿佛洛狄忒的身影，准备等看不到他后再回自己的神殿。

恍惚之间，他看到有一道光飞到了阿佛洛狄忒的脚下，仔细一看，除了阿佛洛狄忒的倒影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想到这里，赫菲斯托斯忽的一怔，眼中有一丝茫然划过，话说起来，殿下之前好像没有倒影似的……

赫菲斯托斯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是傻了。阿佛洛狄忒有倒影才是正常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倒影呢！

在纳西瑟斯回归的那一瞬间，阿佛洛狄忒便感觉到了，他步伐轻敏从容却不急促，很快便从赫菲斯托斯面前消失，进入了神殿之中。

爱欲神殿那浅金色的大门被他重重合上，美惠三女神和宁芙仙女们都被阿佛洛狄忒驱逐。

等所有人都消失以后，阿佛洛狄忒才垂头去看自己的倒影。

纳西瑟斯墨紫色的眸微微弯着，瞳色过深的眼眸给人一种用情至深的错觉，一眼望过去，便呼吸一滞，仿佛即将溺毙在其中。

阿佛洛狄忒几不可察地轻吐着气，将怀里的丘比特放到地上，丘比特光着的脚底板一触到镜面，就被凉的龇牙咧嘴。

纳西瑟斯轻唤道：“殿下……”

阿佛洛狄忒微微一笑，纳西瑟斯眼睛一亮，紧接着眼前又一遍，原本在他对面世界的丘比特站在了他的身旁，看到纳西瑟斯出现后，他立刻举起了爱情金弓，作势要射他。

纳西瑟斯不理他，反正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殿下一个，无所谓爱情金箭的影响。

他跪伏在地上，掌心轻触着地面，疑惑问道：“殿下，您怎么进入镜界里了？”

阿佛洛狄忒温声说道：“纳西瑟斯，我要进极冰世界一下，你替我守护好神殿，别让任何人闯进来。”

纳西瑟斯微怔，他想问一问怎么了，但在看到阿佛洛狄忒那带着些许迫切的神情后，抿了抿唇，轻轻道：“我明白了殿下，我不会让让任何人进来的。”

阿佛洛狄忒微微颔首，将爱欲神殿封锁，释放出寒冰世界，进入其中。

除了寒冰世界刚创出来的那一日，这是阿佛洛狄忒第二次进入寒冰世界。

这里的天是光明清亮的，脚下是澄清透彻的冰面，蔓延许久，不见尽头。

阿佛洛狄忒赤足走在其中，生命的气息不断地从他的左臂上透出，淡化这一界的冰寒气息。

阿佛洛狄忒向一个方向行去，虽然肉眼看不到边际，但是阿佛洛狄忒是这一界的主人，他能够凭借直觉感应到那个方向是这一界的最中心地域。

地理上的中心，也是力量的中心。

寂静无声，唯有阿佛洛狄忒踏着冰面的清冽声响起。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好像并不久，阿佛洛狄忒就来到了目的地。

在这冰界里，在那最中心的地方，一团明亮的浅金色的火焰在燃烧。

它有着最通彻沉静的光，其中没有一点杂质，夺目却不耀眼，它是最温柔的火焰，纯净且震撼。

阿佛洛狄忒面色如常的走入那火焰中，本就热烈燃烧的火焰变得更激昂了起来，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

阿佛洛狄忒试着沟通法则，他能够感觉到堵在他与法则之前的那道墙壁在消失，他轻唤道：“法则？”

[……嗯。]

阿佛洛狄忒轻轻吐出一口气，忽觉尘埃落定。

他轻笑，燃烧着的净火中有金沙般的光辉萦绕在他的手臂身躯上飞舞，银色的发丝仿佛被人用指撩起，长而密的睫羽轻轻颤动，他精致而完美的容颜圣洁极了，充斥着静雅幽谧的迷人魅力。

阿佛洛狄忒轻柔的声音从唇缝中溢出，他首次与法则进行交流，先试探着问道：“法则冕下，您愿意与我聊一聊吗？”

没有回应。

阿佛洛狄忒有些疑惑，明明法则之前还回应了他的啊，他也能感觉到法则还没有消失，所以它是在沉默地拒绝他吗？

阿佛洛狄忒想了想，决定直接切入主题，他简洁明了地问道：“法则冕下，请问您能告诉我，您舍弃神域而进入我寒冰世界的原因吗？”

这次法则有了反应，它断断续续的回道：[……消耗……不停的消耗，新的不断诞生，旧的不曾灭亡。一直在消耗……]

[我要更好、更强大的世界，我不要这群只知享乐的神明！]

[创世神陨落了……没有人能传递我的声音。它在倒退，走向毁灭，我会和它一起走向毁灭，我不可以被毁灭。]

法则的话和所表达的意思逐渐清晰起来，阿佛洛狄忒眸中有一丝异色划过，他思索着，将话语重新罗列、又自己补充了一下可能的逻辑过后，他才说道：

“是因为众神过于懈怠，对神域疏于管理、导致神域从诞生后就从没有过比世界刚被创造时更强大过、反而因为新神的出生而不断的透支着神域力量，使神域一直在倒退。而您与神域是命运共同体，神域毁灭的话，您也会一同毁灭。您不想要被毁灭，想自救，但无人能够听到您的声音，替您对神域做出改变，所以您不高兴了，决定放弃神域？”

[嗯……冬季，没有！]

阿佛洛狄忒琢磨道：“您不喜欢冬季神格？”

[不！]

否定就是反义，那就是很喜欢冬季？想到他所赋予的冬季的意义，阿佛洛狄忒试探道：“因为在我之前，没有神想过让神域沉眠休整恢复力量，没有神关心您，您更不高兴了？”

[……嗯。]

阿佛洛狄忒无言，却又有些想笑，竟觉得法则有几分可爱。

“那您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呢？”

法则有问必答，虽然答的顺序有些乱七八糟，意思不明不白。

[奇迹……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卡俄斯是黑暗……]

阿佛洛狄忒点点头，黑暗、黑夜、深渊、爱欲、大地，神域的五个基本组成元素都是偏黑暗系的，可以看的出来，卡俄斯的本身属性大概也是类似的。

[我和你一起看到了，有一束光，照耀了世界。]

阿佛洛狄忒怔住，法则既然说他看到了，那他肯定是看到了？但它说的这什么光……他并没有印象啊。

阿佛洛狄忒蹙眉沉思，冥思苦想了半晌，忽然福临心至，他抬手拂过王冠上的金珠，问道：“奇迹之光？”

[嗯！]

这一句掷地有声，果敢极了。

阿佛洛狄忒没有说话，他有些哑然了。

奇迹之光……果然是奇迹啊。

一直以来，因为它没发挥过作用，阿佛洛狄忒早就把它忘记了。直到今日才发现，它居然早在无数年前就为自己铺好了路。

阿佛洛狄忒感叹，心中却泛起一阵阵喜悦。

阿佛洛狄忒问道：“为什么我在神域里呼唤您时，您不理我，是因为那里有什么限制吗？”

[卡俄斯残留的意志……]

阿佛洛狄忒想了想又问道：“那我现在在改造神域中，祝您演化了冬季、又整顿冥府创出了轮回，神域在慢慢变好，即便如此，您也要抛弃神域吗？”

法则不断地重复道：[前往新世界去……]

听上去好像很坚定的样子，而且轮回建立后，它依然跟着寒冰世界走了，且还不停的抽着神域的力量填补寒冰世界，法则看上去对神域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啊。

[你说……和哈迪斯一样……]

[创造新世界，都是哈迪斯。]

阿佛洛狄忒慢慢的开始习惯法则那断断续续还漏字的话语中的风格，这次它说完以后，阿佛洛狄忒只想了几秒便问道：“新世界的神，要都和哈迪斯一样，认真工作？”

[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