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宙斯的苛刻条件

阿佛洛狄忒放下手中捏到一半的泥偶，火神殿中的宁芙仙女端来清水给他清洗。

阿佛洛狄忒慢条斯理地用布巾将手指擦干，对赫尔墨斯说道：“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感知，我们稍后就前往神王殿中去，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赫尔墨斯点点头，目光飞快地从赫菲斯托斯脸上划过：“嗯，我还要去通知其他的大神们。”

阿佛洛狄忒微笑着说道：“那便先告辞了。”

赫尔墨斯离去，阿佛洛狄忒慢慢敛起了眉，神色淡冷漠然。

赫菲斯托斯问道：“殿下，您不开心吗？”

阿佛洛狄忒轻笑，他轻抬起那精致的眉眼，温和地问道：“有什么值得我开心的事情吗？”

赫菲斯托斯面露迟疑：“我们将在人类中立神庙，人类即将献给我们信仰？”

阿佛洛狄忒神情淡淡：“可是新人类才刚刚出生不久，他们刚刚诞生，身边的秩序还没有建立，如今的他们不需要爱情、繁衍，也不需要商业等等。他们唯一需要的便是德墨忒尔的农业神职，期冀着德墨忒尔能赐予他们更加丰饶的食物。”

“倘若德墨忒尔能够在人类中建立神庙，那么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人类会也有闲心出来供奉众神，献予他们的信仰。”

“可德墨忒尔却因为之前的土星神柱被宙斯要求不准在人类中建立神庙，虽然宙斯也不允许她使农作物停止生长，但她是农神，有的办法是让农作物生长却收成不好。”

“这样的情况下，新人类连最基本的食物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如何能有心思供奉给众神信仰？而如果众神收不到来自人类的信仰，你觉得，众神会如何对待这群新人类？”

赫菲斯托斯脸色难看了一点，他喃喃道：“神王有些太急切了……”

阿佛洛狄忒点点头，将布巾扔在了托盘上，他站起来说道：“不过这些与我们无关了，他要做就随便他去做好了，不过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对人类所贡献的信仰抱有太大希望。”

赫菲斯托斯点点头。

阿佛洛狄忒却又想到，其实就算没有德墨忒尔这一回事，人类供奉给众神的可能也不会很多。

他们和之前那群被德墨忒尔从奥林匹斯神山上带到人间的白银人类不一样，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毕竟人类没有神力，很多事情就只能埋头苦干，再加上人类有幼崽期，往往要百年左右才能定下一个相对安稳的制度，有闲情逸致去求神奉神。

可众神却等不了一百年，他们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是不会理解人类的艰难之处的。

而女爱神记忆中的潘多拉魔盒之灾也因此而来。

女爱神记忆里，德墨忒尔就没有太限制农作物的生长，但农作物要长成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人类一开始都是靠打猎来维持温饱。

那次宙斯也很早的就开始索要人类信仰，还要人类献祭猎物给他。

可人类连自己的温饱都无法维持，又怎么可能甘心将猎物献给众神？

于是新人类的保护者普罗米修斯教他们用包裹着油的牛骨头糊弄了宙斯，但宙斯又不是傻子，在发现祭品的异常后当场翻脸，命赫菲斯托斯收走了人类的火种，使人类再也无法依靠火种烧烤猎物来进食、取暖等等……

之后普罗米修斯从阿波罗的神车上盗走不会熄灭的太阳神火保存下来给人类当火种，被宙斯发现之后，被宙斯派人抓到高加索山上，用锁链绑住四肢、铁钉钉入肉骨，忍受着风吹日晒之苦不说，还要被高加索神鹰日日啃食肝脏，可谓是受尽了苦楚。

但这还只是对普罗米修斯的惩罚，宙斯并没有在惩罚完普罗米修斯后就宽恕那群胆敢蒙骗愚弄他的人类。

宙斯召集众神，送出了那象征着人类噩梦的潘多拉给新人类的领导者，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后觉者埃庇米修斯。

被他赋予了强烈的好奇心的潘多拉在人类中放出了宙斯所谓的‘礼物’——众神封藏的噩梦，最后新人类灭绝。

而他这个世界的人类处境比女爱神记忆中更加糟糕，‘潘多拉的魔盒’的悲剧肯定会再次上演。

阿佛洛狄忒想到普罗米修斯的遭遇，决定在潘多拉被送往人族之前，找个机会与他交流一下。

思定，阿佛洛狄忒与赫菲斯托斯说道：“殿下，我们去神王殿吧。”

赫菲斯托斯眉头紧锁，叹息着点了点头。

阿佛洛狄忒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心道：“赫菲斯托斯，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赫菲斯托斯面露迟疑，阿佛洛狄忒顺手把那边的丘比特抱过来，一边替他整理衣服，一边含笑问道：“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事情吗？”

赫菲斯托斯连忙摇头：“不是……我就是有些担心普罗米修斯。如果人类不能给众神献出信仰的话，我怕他作为人类的维护者会因此受到众神的责备。”

阿佛洛狄忒若有所思道：“你和普罗米修斯的关系很好吗？”

赫菲斯托斯摇摇头：“不能算很好吧，但也还不错，偶尔聊过几句，后来来往多了一点，他没有众神身上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阿佛洛狄忒想了想，说道：“众神想在人族中立下神庙的话，总要召唤一下这位新人类创造者，知会他一声。等议会结束以后，你可以邀请他，然后我们询问一下他的想法。”

赫菲斯托斯有些惊喜地看着他，眼眸中闪过一些欢欣的色彩。

“我对这位先知者有些感兴趣。”阿佛洛狄忒把丘比特抱在怀里，丘比特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正面对着赫菲斯托斯，他眯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赫菲斯托斯愣了愣，轻声应道：“好的。”

他们向神王殿中走去，到的时候神殿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神明。

他们凑在一起低语，虽然神色中的喜悦不算明显，但能看的出来，他们对人类的信仰还是很期待的。

阿佛洛狄忒托着下巴思索，丘比特则在殿里自己玩耍起来。

众神还记得他用金箭使死神兄弟相爱相杀的事情，看到他拿着金弓飞过来后连忙匆匆避开。

丘比特也不觉得大家是在排斥他，很高兴的觉得大家都畏惧他、崇敬他，拿着金弓装模作样地在众神眼前晃悠。

他越晃悠众神越不自在，偏偏阿佛洛狄忒在，丘比特的金箭威力也的确吓人，以至于众神都不敢呵斥他。

丘比特觉得众神躲他的模样很好玩，嘻嘻哈哈地做着鬼脸拿着箭跟在众神玩你追我赶，直到主神们都到了以后，最尊贵的神王与神后也在两位女神的陪伴下姗姗来迟。

等各位大神都坐下以后，丘比特才安静的飞到阿佛洛狄忒身旁，依偎着神座坐下。

宙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高兴地对阿佛洛狄忒说道：“阿佛洛狄忒，丘比特的金弓能影响到众神，你应该好好管束他，让他不要整日那些金箭胡闹。”

阿佛洛狄忒淡淡道：“丘比特的神职便是盲目之爱，既然是盲目的，当然也是乱来且不受管束的。我尊重他的神职特性。”

丘比特不断点头，气鼓鼓地瞪了宙斯一眼，这个坏神居然跟父神告他的状，可恶！

宙斯皱眉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小心哪天你自己也中了他的招，到时候有的你后悔！”

阿佛洛狄忒挑眉，不可置否，温柔说道：“两心相印的爱情是愉悦且给人带来欢欣的，就算盲目的去爱一个人也不会“”因此感到痛苦的。”

赫拉赞同地点点头，宙斯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

盖亚却盯着丘比特的三对翅膀直瞪眼，不敢置信地问道：“丘比特怎么多了两对翅膀？”

丘比特得意的挺胸，挥着翅膀在空中飞了一圈，将阿佛洛狄忒教他的话说出来。

当盖亚得知自己用来给丘比特成长的力量却被丘比特用来长翅膀后，那一瞬间的脸色简直如同一副五彩斑斓的画卷一般，精彩极了。

阿佛洛狄忒的目光从赫拉与宙斯的身旁划过，他们身边各有一位女神陪伴，是雅典娜和一个头戴花环、穿着白色长裙、有着翡翠色长发的陌生少女。

根据她的神力气息，阿佛洛狄忒得知了她便是赫拉新生的小女儿赫柏。

雅典娜已经坐到了自己的王位上，赫柏则则低垂着头在赫拉身旁服饰，她面容秀丽，天蓝色的眼眸如同雨后的天空一般一碧如洗，澄澈清亮。她的容貌在众多出色的女神对比下并不算多美丽，却有一种很特别的清新气息，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雅典娜看了眼赫柏，给了宙斯一个眼神，宙斯便恹恹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赫拉身旁站着的这位女神，是我与她的女儿，青春女神赫柏。”

阿佛洛狄忒眯起眼睛，目光隐晦地瞥了一眼波塞冬。波塞冬撇撇嘴，似乎很不屑。

阿佛洛狄忒又去看雅典娜，这位智慧女神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在对上他的视线后，露出一抹稍纵即逝地浅浅笑容，然后又恢复了冷淡尊贵的模样。

阿佛洛狄忒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宙斯在介绍完赫柏以后，就不停地瞄着阿佛洛狄忒，似乎在等阿佛洛狄忒的反应。

见阿佛洛狄忒看都没看赫柏一眼似乎有点失望似的，他又说道：“我准备封赫柏为斟酒侍神，并赐她神器金杯。”

众神闻言纷纷抬头，面露愕然。

赫拉眉头皱起来，很显然宙斯的决定没有事先和她说过，赫拉冷冷驳回道：“不必，赫柏是我的神女，怎么可以去服侍众神？你要是缺斟酒官就自己点化宁芙，不要使唤我的女儿。”

宙斯淡淡道：“这怎么能叫使唤呢，我只是怜惜她，多赐予她一个神职罢了。”

阿佛洛狄忒轻嘲道：“众神各自有各自的神职，共同运行着神界的秩序。他们的职能各有各存在的意义，斟酒官的神职唯一意义就是服侍众神。赫柏殿下本身就有神职，又何必再领这样一个没有必要的神职呢？陛下，赫柏殿下毕竟是您与神后的神女，您这样轻贱她也是在轻贱您自己，何必呢？”

赫柏没有说话，只是白皙的脸颊涨的通红，拳头也握的紧紧，宙斯的话给了她很大的羞辱，让她在众神之前无地自容。

宙斯闻言却冷笑一声，阴毒狠戾地看了他一眼，阿佛洛狄忒轻轻挑眉。

雅典娜却坐立难安，轻瞥过宙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懊恼，她忍不住催促了宙斯一声，提醒道：“陛下，神庙……”

宙斯这才收回视线，冷淡道：“新人类的创造者普罗米修斯可有到来？”

普罗米修斯从依序站好的诸神中走出，跪拜轻伏，朗声道：“普罗米修斯拜见神王陛下、神后陛下、盖亚殿下和各位主神殿下。”

宙斯淡淡道：“普罗米修斯，你作为神明，也应当知晓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给了他们一个月时间，如今他们该献上信仰给诸神，作为诸神赐予他们生命的回报。”

普罗米修斯面容镇定，他说道：“我明白陛下您的意思，但我恳请您再给予人类两年的时间，他们如今所用的食物还没有长成，强壮有力能打到猎物的男人也极少，他们连最基本的食物问题都没有解决，也没有衣物蔽体，他们裹腹依靠的是山中的野果，遮体的是那林中的树叶。此时就让他们供奉众神的话有点太为难他们了……”

众神皱着眉，窃窃私语起来。

德墨忒尔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那涂满艳丽花纹的漂亮指甲，轻哂道：“真是可怜的人类啊，相比起来，那群被我带到大地上的白银人类就要幸福多了，而且我是农神，我可以让他们的作物缩短周期长成，供他们裹腹。只是可惜了，神王不允许新人类供奉我，所以他们只能慢慢忍受着饥饿的煎熬了。”

普罗米修斯没有说话，宙斯淡淡道：“半年的时间足够一些作物成熟了，而狩猎却不需要时间的等待。普罗米修斯，我命你回去后立刻在人族中立起众神的神庙，然后我给他们半年时间，半年以后，让人类用一只健壮的公牛作为祭品献给我，之后，他们将正式供奉众神，不可再以任何理由推脱。”

“我的神庙要有一百零四根神柱，每根神柱分别要有一百零八米高、四十米高。鉴于我的要求有点高，我可以给他们一百年的时间来完成。”

你知道你要求高还这么提！

“这是神庙的规格，可以迟一些完成。但每三个月，人类都要祭祀我一次，奉上他们鲜美的祭品和虔诚的信仰。”

“至于其他神明对神庙和祭祀有什么要求，你一会儿再另外问他们。”

普罗米修斯听得一阵窒息，险些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过来，当场昏厥。

普罗米修斯张目结舌，惊讶又无语地看着他：“半年的时间太短了，神王陛下。更可况人类没有神力，他们很难捕猎到一只公牛。”

宙斯漫不经心道：“那不是还有你吗？”

普罗米修斯沉声道：“我可以帮他们捕猎一次，但不可能永远帮助他们捕猎。”

宙斯皱眉道：“我已经给他们较长的时间了。”

“可是人类又要给众神立神庙、又有主持祭祀，还要捕猎和种植农作物来稳定温饱，这些事情太繁琐了。”

宙斯冷冷地看着他：“普罗米修斯，你作为一个并不强大的神明却参与到了新人类的创造中，这是对你的恩赐，也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你应当竭尽所能的去完成这一切，而不是不断的推脱。”

普罗米修斯看向雅典娜，雅典娜压抑着火气，尽量平静道：“父神，不如我们再多给人类一些时间，规律的祭祀等到神庙立成以后再开始，当然，半年后的第一场祭祀绝不能落下，如何？”

众神皱着眉不语，似在思索衡量。

阿佛洛狄忒也没有说话，他和宙斯不对付，他越为人类说话，宙斯对人类只会越苛刻。他要等议会结束后与普罗米修斯交谈过再考虑该如何做。

至于规定，先让宙斯说去吧，反正上有对策下有对策。

宙斯没好气地看着众神，问道：“诸位，你们的看法呢？”

主神们没有说话，这让底下的众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神王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赫尔墨斯只好打圆场道：“我们的意见不重要！我们跟随着神王的意志行动！”

众神连忙出生附和，宙斯目光如电，在主神们的脸上不断扫射。

阿佛洛狄忒慢吞吞道：“随便。”

之后，包括赫斯提亚在内的主神们才慢吞吞的发表意见。

宙斯被这些主神们气着，尤其是赫斯提亚，没想到她也不听话了。

赫斯提亚被宙斯瞪了一眼后有点委屈又有点不满，宙斯瞪她干什么？她只是不想在主神中显得太特立独行而已，他要怪该怪自己无能！

赫斯提亚僵着脸转了个方向，拿后脑勺对着他。宙斯自然又被气了一顿。

他不满地道：“行，暂时免了人类的常规祭祀。同时，诸神神庙的建立缩短到七十年，正式的祭祀从神庙立成后开始。但是在半年后，人类要举行一场盛宴，用丰富的祭品迎接诸神的降临，并在每日晨醒和入睡之前默念着神王和他们所供奉的神明姓名，送上他们虔诚的信仰。”

普罗米修斯没吭声，面色阴晴不定，雅典娜也一样，她迟疑着要不要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

作为智慧女神，雅典娜并不傻，且她亲自参与了人类创造，与人类们近距离接触过。她对人类的本性也有足够的认知，阿佛洛狄忒想到的人类信仰问题她也考虑到了。

她担心在众神苛刻的条件下，人类不但不会信仰众神，反而会恨众神。别说是信仰了，众神收不到怨念就很不错了。

她想提醒宙斯和众神对信仰别太看重，但又不敢，她怕宙斯会因此大怒而当场发作。

毕竟对于众神而言，人类渺小如蝼蚁，且他们的生命来自诸神的施舍。假如知道人类对他们一点都不虔诚的话，雅典娜觉得，凭宙斯的性格是能干出把这批人类当场毁灭重造一批这种事情的。

想到这里，雅典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虽然等半年后向众神祭祀时，众神也能发现这一点，但那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多活一天是一天，总比让人类现在送死好。她趁着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雅典娜心中一阵颓然。还是自己太倒霉了，主神之位牢牢被宙斯把控着，受他的控制而无法反抗他，连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都那么难……

宙斯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基本不可能再让步了，他见普罗米修斯还要说什么，阴阳怪气地说道：“普罗米修斯，怎么，我已经将神庙推行到百年之后了，现在要人类去做的只有半年后的一场祭祀了，你该不会连这点都做不到吧？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你当初为何要自领造人一职呢？”

普罗米修斯冷着脸，心想，我领造人一职是因为我是伊阿珀托斯的儿子，经我手所制造的人类容器才能诞生灵魂、容纳智慧……

罢了，也不必多想。我是叛神之子，不能指望宙斯对我有多信重和友好，反正我领造人一事也不是为了向宙斯表达我的忠诚。

普罗米修斯垂下眸，冷淡道：“我明白了。”

普罗米修斯想的没错，宙斯的确对他的身份很不满意。宙斯还不知道灵魂神格被阿佛洛狄忒剥夺了的事情，他答应普罗米修斯造人的确有利用普罗米修斯能力的目的。

他也清楚自己所提出的各种要求对新人类来说有多苛刻，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人类完不成他的要求的话，那岂不是刚刚好让他有借口将这群有着和普罗米修斯相处记忆的人类给毁灭清洗不是吗？

到时候，只要留下一对年幼的男女就行了，他会对他们繁衍下来的、只知他宙斯之名的新人类宽容的。

宙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嗤笑一声，淡淡道：“那议会便先结束，众神一会儿都去他那边登记一下自己对神庙的建筑要求吧，诸位可别耽搁太久，要好好配合普罗米修斯，毕竟他们只有七十年时间。”

普罗米修斯冷着脸站起来，阿佛洛狄忒这时终于开口：“普罗米修斯，那便先随我走吧。”

“赫菲斯托斯，我们一起，我也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判断一下我设想的建筑有没有可行性。”

赫菲斯托斯点点头，起身与阿佛洛狄忒一同离开。

普罗米修斯对着众神面露歉意：“诸位请先回神殿吧，等我从阿佛洛狄忒殿下那里回来后，我会一一去各位的神殿拜访的。”

说完，跟在阿佛洛狄忒他们身后一起离去。

宙斯拨弄着拇指上的戒指，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离去，神情阴冷却又异常平静。

出了神王殿之后，普罗米修斯便试探着问道：“阿佛洛狄忒殿下，众神的神庙对于人类而言有些太复杂了，您能构思的简单一些，由人类后期再重新建立吗？”

阿佛洛狄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叹道：“我可以，但我一神做出让步又如何呢？众神并不会因此而降低他们的标准，人类依旧摆脱不了眼前的困境。”

普罗米修斯冷静道：“如果人类的宿命注定是毁灭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但在宿命到来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他们博一个希望。”

阿佛洛狄忒喃喃道：“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