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缺一个键盘手

无限青春中, 共只有两个外国籍练习生，韩国籍的金佑恩是在北京长大的，口音甚至都是地道的京腔, 练习生们跟他相处的时候经常忘记他其实是外国人。

以说toeisup是唯一个连导师说什么都听不太懂的人，需后期工作人员单独给他翻译。这也导致他在录制的过程中困难重重，比起其他练习生只需苦恼唱跳，语言障碍对于toeisup来说是更大的问题。

虽然练习生们其实对他挺好的，是toeisup很多时候还是觉得有种自己融入不进去的沮丧。他有在努力学习中文，是除了训练之外的时间太有限, 再加上中文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没有什么语言天赋的toeisup进步很慢。

跟秦陆组队的那段时间, 帮了toeisup很多, 至少能让他听懂经常用到的日常用语。

toeisup长相是标准的混血感，肤『色』瓷白, 五官精巧, 眼瞳的颜『色』是漂亮的浅褐『色』。再加上年纪很小，头发也是带自然卷的浅『色』调, 练习生们都把他当弟弟看。

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老老实实坐在等待区的toeisup明白过来，自己晋级失败了。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toeisup并不太意外。

上次他就是擦线过的, 这次要淘汰九个人, 到了后期每往前进名都会很激烈，更何况是往前走这么多。

toeisup明白自己实力还有很多不足, 距离成团还有很远的距离。比起没能出道的遗憾，长得像洋娃娃样的混血练习生抬头，看向金字塔座椅上已经熟悉起来的队友们。

他的目光落在正抿起唇看向自己的秦陆、笑容停顿在脸上的范希, 还有最初总是让他觉得很严格但其实人很好的廖俊辰。

不能出道没有关系，明年他还可以再来参加，是已经没有跟秦陆他们一起出道的机会了。

训练基地最后的时光，他没有办法跟队友们一起走完了。

想到这里，toeisup有点懵懂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有些心酸的神情。

有排名宣布完毕，崔志浩制作人带着有晋级的练习生朝着镜头鞠躬过后，结束了这次的录制。

镜头收起之后，练习生们从金字塔座椅上走下来，走向自己被淘汰的队友们。

被淘汰的练习生也不想将压力传递给晋级的朋友，是当他们装作若无其事的笑起来时，反而让人觉得心里压着块石头。

“没事啦，我这实力早就该走了，而且回去之后我还能给你们投票，到时候我就是观众制作人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应该赶紧多跟我说点好话呀哈哈！”

“我回家就能追节目了，我跟你们说我走到这里绝对已经出名了，等我出去走路上会不会被认出来要签名？说到这里就有点期待了呢？”

离开的练习生们反而在努力笑着安慰晋级的朋友们，而晋级的练习生反而脸『色』不好，勉强自己笑着跟对方打闹，装作看不出对方眼底的遗憾。

toeisup是其中唯一个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个人，因为这个年纪很小又语言不通的练习生，直到录制的最后都听不太懂队友们在说些什么。

于是努力想逗toeisup笑的范希，沮丧的发现toeisup肉眼可见的更难过了。

他很显然想跟队友们说大段话来告别，是发现表达不出来。

范希：“……nong，i’m sorry。”

toeisup摇头摇得像拨浪鼓：“never mind，p希，you’re fine.”

两人的英语词汇量也很有限，于是又是一段被迫沉默的相对无言。

toeisup只觉得自己离开的气氛变得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莫名透着股悲伤又搞笑的气氛。

他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于是难过的垂下头去，像是受雨打风吹后情绪低『迷』的蘑菇。

其实他有很多话都想跟队友们说。

他想跟秦陆说，对方教给他的中文自己还是学得不好，耽误了对方很多的休息时间，却还是没有明显的进步。他这次回去一定会好好练习，等再次有机会跟对方见面的时候，他定能像p佑恩一样，中文说的跟大家样好。

然后他想告诉大家，他很珍惜跟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就算他明知自己实力不足，其实他也有个人的时候偷偷幻想过，能够站到大家身边，他们一起走到最后。

是现在梦想退回到现实，这切都是一场将醒来的、美好的梦。

梦醒了，现在要回归到平凡的生活中去。

没有机会再跟大家再次一起训练、没有办法再跟p陆学习中文、没有时间再跟p辰练习舞蹈，也不能再起吃好吃的盖饭了。

三个月的时光像流沙样转瞬即逝，并且即使努力想要伸手抓住，最终也留不住。

在来到这档节目之前，toeisup只是一个怀揣着梦想、又懵懂甚至很容易退缩的高中生。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国度，那些忐忑的担忧都没有出现，而是认识了很多『性』格迥异，却很温暖的哥哥们。

toeisup认真的环顾着自己身边的队友们，虽然还有很多遗憾，还有想做的事都没有起做，是对他来说，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秦陆垂下眼睛，toeisup笑容还有些腼腆，浅褐『色』的眼睛被亚麻『色』的卷发遮住了部分，看不太清眼里的情绪，“p陆，三个月，谢谢你。”

“p希、p辰，p苏……”toeisup速度有点慢的缓缓个一个认真念过去，每个人的名字都念了遍，然后笑容灿烂的道，“定，出道，加油！”

toeisup年纪小，普通话又不标准，带着泰国人说话独有的软乎乎的腔调，让人忍不住想『揉』『揉』他亚麻『色』的卷发。

范希最不擅长处理这样有点伤感的情形，他遵从本能，胡『乱』的冲上去用胳膊勒住toeisup的脖子和脑袋，然后像一个大只的树袋熊样晃来晃去：“小不点，别说啦。”

toeisup眼睛弯成条线，他笑起来的时候超级可爱，被身高腿长的范希兜住晃悠着的时候更像个小孩子。

他拍着对方的胳膊道：“p希，can’t breath——”

范希：“……？”

金佑恩抬手往范希脑袋上啪的拍了下：“松开toei，没法喘气了！”

范希：“……nong，i’m really sorry！！！”

总算能重新喘气的toeisup赶紧连连摆手：“p陆，it’s ok！don’t mind！”

全员：“……”

总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toeisup忍俊不禁，觉得想说几句告别的话，却总是没办法说出口。

跟练习生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越美好，就越难割舍。这是尚未满十七岁的toeisup面对的第一次离别，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哭。

没关系的，以后一定还会有交汇的人生轨迹。

只不过……

就要在这里说再见啦。

或许是莫名在这点上心照不宣，没有人提起“再见”这两个字眼，回到宿舍楼帮toeisup收拾好行李之后，换上私服的toeisup穿着很阳光的泰式海蓝『色』花衬衫，很少年气的白『色』短裤，拖着大箱子准备离开训练基地了。

有人都在一起，toeisup也没有跟每个人单独说些什么。因为他有太多话想说的时候，反而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待过最长时间的或许不是宿舍，而是练习室。食堂里的菜式已经倒背如流，包括p希的水煮健康餐，都是回忆的部分。

收拾东西的时候，toeisup无意中发现自己带来的中文书上，写满了详细的注释。字迹很漂亮，是toeisup本人觉得自己大概辈子也无法达到的水准，每一个字上面都配了汉语拼音，帮助他理解具体的意思。

字迹非常熟悉，看就是秦陆写的。

toeisup看到的时候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不知道秦陆是什么时候帮他做的这些，明明训练的安排已经很辛苦了，他知道秦陆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很短。

秦陆不陪他起加练舞蹈，还给他写了细致的中文注释。

明明没有想哭的toeisup，现在却有点控制不住，只好胡『乱』的『揉』了『揉』自己亚麻『色』的头发，让偏长的刘海稍稍遮住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不能哭，不能哭。

最后的回忆，定是充满笑容的。

p陆，谢谢你。

大巴车已经在等待被淘汰的练习生了。

队友们都出来送他，toeisup在上车之前回身朝着秦陆他们挥挥手，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

“p们，成团，出道啊！”

秦陆从toeisup淘汰到现在都几乎没有说过什么，他有些沉默的帮toeisup收拾了东西，现在也只是笑着朝toeisup点点头。廖俊辰无声的看了他眼，抬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跟toeisup摆手再见。

范希两手握成喇叭的形状：“toei，去泰国找你玩的话可以做向导吗？”

toeisup眼睛亮亮的，咧开嘴笑，大声道：“p希，我没，听懂——！”

范希：“……”

该死，他又忘了。

范希的努力试图补救：“呃，can we……”

英语经常挂科的学渣范希：“……”

书到用时方恨少！！古人诚不欺我！！

他累了。

toeisup：“p希？”

范希：“……ok！！nothing！”

悲催的范希觉得他今天已经伤透了。

toeisup看出秦陆不在状态，他安静了会儿，“p陆，成团，night，我会，看的！”

他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虽然说得『乱』七八糟，是现场的练习生们都听懂了。

秦陆怔了怔。他停顿了会儿，半晌没有说话。

当toeisup终于看到秦陆再次『露』出平常那样的笑容时，他忍不住仓促的转头，边念叨着：“i need to go……”边忍不住最终还是眼眶发红。

他跳上车之后，只是背着手跟队友们挥了挥手，没有再回头。

大巴车启动之后，toeisup才有勇气回过头，看向已经逐渐远去的训练基地。

熟悉的建筑物前，秦陆他们还没有离开，即使已经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是他们也在看着大巴车离开。

toeisup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用力的擦了擦眼泪。

今天是阳光很好的大晴天啊。

***

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练习生们伤感，有人在短暂的休整过后，再次来到三号演播厅，等待导师们公布成团之夜的演出准备流程。

这次是赖宇涵导师负责发布规则，这位戴着眼镜『性』情温和的老师很受练习生们亲近，主要是脾气很好，人也平易近人。

“大家都清楚，接下来就是在这档节目中的最后一站了。”赖宇涵导师笑的很气，大概是看出练习生们心情都有些紧张沉重，他想了想道：“已经走到这步，我知道你们都在紧张。因为离成功越近，就会越害怕失败。”

“不过，我希望你们不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演出最后的舞台。”

赖宇涵导师环视着练习生们，“最终的舞台地点，是在华岩市的银火炬体育馆。”

练习生们都有点震惊的睁大了眼。

“银火炬？！”

“那不是全国几乎最大的演出场馆了吗……只有线歌手才有机会在银火炬开个唱，因为稍微名气小一点的歌手，现场票都卖不完。不愧是无限青春，节目组真有钱。”

“我本来以为也就是比公演舞台稍微规模大点，没想到这么大手笔……”

“那岂不是现场观众会有上万人？？妈呀……我现在想象下都有点紧张的腿软了。”

“为什么？多酷啊！！如果不能出道，这辈子可能也就能去次银火炬了。我想象的时候只会觉得兴奋啊！！”

“我已经开始幻想在上面演出的时候，真正’万众瞩目’会是什么感觉了……大概我们之前的公演和成团之夜相比都不值一提。”

赖宇涵导师很有耐心的看着练习生们的反应，然后才微笑着道：“是的。到时候场下的观众会是公演人数的数倍，那才将是真真正正的演唱会。你们将面临的考验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并且跟之前的公演都不样。”

“巨大的舞台会显得站在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无比渺小。当面对上万名现场观众的视线时，你们有信心能够完美演出吗？不出错并不意味着成功，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因紧张而发挥失常，表演拉胯吗？”

“成团之夜将全程现场直播，实时播出的画面不止会让现场的观众真切的感受到，并且会同时展现在观看直播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观众面前。”

“想象下那个画面吧。如果不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并做好心理建设，等待你们的将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到时候，可就是真正的公开处刑。”

有练习生们都顺着赖宇涵的话想象了下那个场景，然后很多人的脸都瞬间绿了。

是他们看错了。赖宇涵导师明明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

太恐怖了。不光是能不能出道的问题，人生第一次站上银火炬的舞台，就留下这样的黑历史，以后还怎么混？都不仅仅是社死的问题了，直接丢人到北极圈去了。

那时候，前面的公演表演的再好都没意义了。有人都只会记得他们直播时表演的有多差，前面公演表演的好，也会怀疑是不是后期修音加剪辑帮他们完成的。

实力是长久走下去的基石。

舞台绝对不能出差错！！

满意的看到练习生们脸上后怕的神情，赖宇涵导师笑眯眯的点头：“这就对了。打起精神来，最后一战定打的漂亮才行啊。你们都是我教出来的，不让我和其他老师失望啊。”

练习生们：这才是这番敲打的重点吧？

“虽然这么说，是成团之夜还是要和前面的公演不样。”赖宇涵导师接着道，“之前的公演舞台，都是由节目组提供歌曲，各位练习生进行有限范围内选择，或许跟个人偏好并不相符，也不是你们实力最大化的展现。”

练习生们意识到什么，眼睛都亮了起来。

赖宇涵导师不卖关子，笑着道：“最后的告别演唱会，每一位晋级的练习生，都可以自主选择一首喜欢的歌曲。并且无论是纯vocal展示，还是纯dance演出，或是你想要唱跳同时展现，都由你自己决定。”

“也就是说，展现你实力最强、最具有竞争力，能最大限度展现自己魅力点的面。”

“之前公演里没能展现出来的，都可以自由展示！”

练习生们顿时兴奋起来。

“天啊我太感动了……我本以为来到这节目我就没机会选到一首喜欢的歌，没想到最后还是给了我展示的机会。”

“太好了……我有首歌练了好几年，直没有在人前展示过，我觉得这次我肯定可以舞台演绎的万无失！！”

“版权没问题吗……？不知道国外的歌能不能选。”

“跳舞的话无谓吧？只是用背景音。唱的话应该需买版权，是节目组自然这么说了，接下来就不是咱们需『操』心的事儿了。”

赖宇涵导师补充道：“个人节目明天中午之前定好，到时候会有工作人员跟你们对接。”

“明天中午就得出？时间好紧啊！！”

“我选择困难已经开始紧张了啊啊啊啊啊啊。”

“选歌每次都不适合自己的选手我本人已经开始头疼了……突然感觉还不如让节目组给定。万选错了歌，都不能找借口怪节目组了，只能是自己实力不行。”

而这个时候，赖宇涵继续道：“给大家个人舞台，是鉴于从第期到现在都是团体舞台，没有展现自己优势的机会。因为最终成团之夜需现场进行投票，公平起见每个人都会给予单独的舞台作为直观展现。是——”

练习生们都竖起耳朵。

“我们这是一档男团选秀节目。以最终的成团表演，自然还是要有团队合作的节目。”

练习生们都点头，这很合理。

“不过我之前也说了，最后的告别演唱会给大家最大程度上的自由。以组合形式的表演，依然大家自己决定。限制每组最低三人以上，七人以下，自由组队选择队友。表演形式可以是dance、vocal，或是唱跳结合，甚至可以其他的展示方式。”

“比如对乐器有信心的人，可以以其他形式进行表演。”

“你们的目标只有个，就是享受舞台，同时让观众最大程度上看到你们、想要为你们投票。”

实力和个人魅力，都是成为爱豆很重的环。

“定好队友与演出模式及曲目。截止时间，同样是明天中午十二点。”

赖宇涵导师离开之后，三号演播厅内，练习生们都开始组队定表演项目。

魏子歌是最快找到秦陆的那个人。

他『露』出一抹带着痞气的张扬笑容，单刀直入的开口：“秦陆，跟我起组乐队吗？”

二十分钟后。

秦陆这组是最快敲定下来的。

在考虑过后，最终演出组合定为四个人，大胆尝试以乐队的形式进行演出。

魏子歌是所有练习生中目前已知唯一会架子鼓的，以很直接的作为鼓手。而廖俊辰贝斯玩的很好，唯一的问题在于缺一个键盘手。

正当魏子歌开始考虑不去掉键盘，换成双贝斯的时候，第一时间来找秦陆组队的范希探头道：“我听到你们在找键盘手？我是业余十级，够用吗？”

三个人顿时唰唰抬头朝范希看了过去。

魏子歌：“行！”

秦陆主唱，范希键盘，魏子歌鼓手，廖俊辰贝斯。

乐队的各自位置已经定好，只剩选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