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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合法睡觉真打算回房睡啊。

今晚, 西山壹号别墅依旧沉静画。

迈巴赫驶入车库的动静让这幅画活络起来。

盛稚下车的时候差不多都醒酒。

一路车上充着电刷微博,把乔言跟霍宇哲的瓜从头到尾吃一遍,越看越精神。

甚至感觉有些营销号爆料的还不够细节, 他可以去匿名投稿, 绘声绘『色』地把今天现场捉『奸』的场景描述一遍。

但又想起小王日渐稀少的头发,以及他尚未成家的年纪。

盛稚暂时大发慈悲, 放弃这个打算。

所以直到陆嘉延下车,他都还沉浸吃瓜的心态中,没反应过来。

盛稚一愣, 放下手机,看到陆嘉延的背影。

陆嘉延也不第一次先离开。

这一次,离开的有些怪异。

盛稚似乎有点诧异,足足发两秒的愣。

然后, 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陆嘉延一路上……格外的沉默?

他还以为。

照这狗男人上次别墅耍酒疯的架势, 车少不对他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一番。

结无发生。

让习惯陆嘉延毒舌的他,有一种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

盛稚腹诽一阵,跟着下车。

迈巴赫直接停西山壹号的地下车库的,车库有直通别墅客厅的电梯,一共三层。

陆嘉延反常的过分,下车之后就进电梯, 甚至都没等盛稚一起。

错过一次,就要再等三分钟。

盛稚被扔下后,再一次茫然。随即,心的无名火已经冒的老高。

体内残存的酒精一点燃,让他上楼时关门的声音比炸雷还响。

原以为这种恶作剧般的为会引起陆嘉延的注意。

对方那么喜欢当他爹,再不济总要管他两句别砸门吧。

但什么都没有。

陆嘉延一言不发, 跟平时的状态大相径庭。

上楼时,从盛稚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陆嘉延的正脸,觉得他似乎沉着脸『色』,那双桃花眼也敛去笑意。

这一瞬间,两人就好像回到刚结婚的那时候。陆嘉延彼时疏离清贵,就像隔着一层玻璃一般难以接近。

到二楼之后,陆嘉延就进卧室。

从下车到进屋,跟盛稚全程一句交流都没有。

-

陆嘉延的反常让盛稚耿耿于怀。

按道理说他们才结婚三年,距离七年之痒都还差四年,陆嘉延难道这么快就受不这段婚姻吗?

不过,转念一想。

他们俩看上去都很无感这段婚姻,七年之痒似乎无从说起。

盛稚翻个,心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大约陆嘉延回之后,两人的关系改善不少。现骤然对他冷淡,让众星捧月的小祖宗感受到冷落,心一阵阵的不服气。

越想越不爽。

凭什么陆嘉延先给他脸『色』看啊,就算要吵架,那也自己给他脸『色』看。

好像谁先这段塑料感情中翻脸,谁就能对方面前赢一局一样。但感情的,又忌讳输赢。

盛稚原本躺床上生闷气,谁知道气『迷』糊,加上酒精的催化,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

不知道为何,他忽然又梦自己学生时代的情。

盛稚读高一的时候,陆嘉延已经读大四。

大四上学期,陆嘉延的母校京大换校址,从市中心搬到郊区,同时迎来百年校庆。

盛旭跟陆嘉延大学的时候报考同一个专业,阴差阳错又一个寝室。

为此盛旭整整发四年的疯,其主要原因就陆嘉延的颜值比他高,高中的时候学校就狠狠艳压他,当三年的校草,让盛旭怀恨心。

上大学后,盛旭以为自己要迎来春天,结又跟陆嘉延同专业同寝室,学得都金融,不但没混上校草,系草也没混上。

大学四年,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更年期都快提前发作。

云京说大也不至于大的离谱,东郊区到西郊区,四个小时车程。

盛家的住宅市中心,京大东郊,开车过去两小时。

就这两小时,盛旭念大学之后还嫌远,学校附近买套房子,一个月都不回一次家。

自然而然,盛稚和他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连带着高一整整一学期都没到陆嘉延。

等他再一次到陆嘉延,京大百年校庆的时候。

盛稚报名参加京大的冬令营,被他爸给扔麻烦似的扔给他哥。

他还记得那天盛旭开车来接自己,盛稚嫌东西多,别墅三楼死赖着不下去,耍赖要盛旭上楼帮他搬李。

盛旭看到微信他发过来的两三个大箱子,直接回复他一个问号。

他哥的问号一般都有一个意思:你有病?

兄弟俩用语音吵一架,后盛稚大获全胜,盛旭赖不过他,骂骂咧咧地从车上楼。

盛稚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靠门俯视他哥,但却没想到,跟盛旭一起回家的还有陆嘉延。

时隔四个月,再一次看到陆嘉延。

他的头发要比上一次面的时候长一些,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款的风衣,肩宽腿长,那双桃花眼轻轻地挑起,就这么撞进盛稚的视线中。

他一下就愣住,脱而出:

“嘉延哥……”

没等陆嘉延回答,他耳边就先响起盛旭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先喊谁啊?看到你亲哥没?谁不辞辛苦上来给你搬李的?有没有良心?”

盛稚这才回过神,被盛旭说的有点尴尬。

既然陆嘉延跟他哥一起,那刚才他打电话跟他哥大吵特吵的无赖样肯定也被听,少年顿时觉得前所未有的丢人。

不过盛旭一开就老阴阳人,盛稚也不服气:“我先看他不很正常吗。人群中大家都会先看到帅哥的。”

他想下,觉得理由还不够充分。

气死人不偿命地补充:“而且理论上来说,人的视线都会先看到个子高的。你太矮,我没看到你很正常。”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盛旭被他给气笑:“我不帅吗?”

盛稚迟疑,顿下:“不吧。一般般。就,大众脸?普男?”

盛旭“哈”一声,继续找茬:“还有我哪矮?我能有你这个矮子乐矮?”

这一句直接戳到盛稚的雷点,他猛地提高声音:“我怎么矮?十五岁有一米七已经很高,而且我还年轻,还能长。你一大把年纪能不能心底善良一点,攀比心怎么这么强?你不要比不过同龄人就来欺负小孩吗。”

“。”盛旭给他比个大拇指,冷飕飕道:“那你让你又高又帅的嘉延哥给你搬东西吧。您王子殿下的东西太高贵,我这个普男不配。”

盛稚:……

盛旭说完还的撂担子不干,把卧室的电视打开,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电影。

剩下盛稚尴尬无比的站原地,他看眼陆嘉延,对方似乎回微信,没看他。

念大学,陆嘉延的朋友应该更多。

盛稚知道他高中的时候就很受欢迎,而他唯一跟陆嘉延共同认识的人,就他哥。

他这才想起跟陆嘉延打招呼,搜肠刮肚半天,硬挤出几个字:“嘉延哥,好久不。”

陆嘉延回微信的空隙看他一眼,点点头,冷淡地恰到好处。

然后空气就直接尬住。

盛稚心一空,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四个月不,陆嘉延跟他好像变得更不熟。

他犹豫会儿,还没有那么厚脸皮。

让一个外人来帮自己搬东西。

沉默半晌,盛稚赌气不跟盛旭讲话,自己提起李。

谁知道就他提起李的一瞬间,手上的重量一空,陆嘉延帮他提过去。

盛稚感觉自己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一下。

他对盛旭挺不客气的,但对陆嘉延莫名有种尊敬。

大概对方总清清冷冷,看上去像朵高岭之花。

跟他哥那种开的又『骚』包又红艳艳的大喇叭花有着天壤之别。

盛稚局促地开:“嘉延哥,我自己来就。”

“那怎么。”陆嘉延声音清冷,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手机,轻笑声:“我要不帮你搬东西,你不白夸吗。”

他顿下,道:“我们大人不占小朋友的便宜。”

盛稚被他一句小朋友说的尴尬无比。

低下头,眼神却不小心瞥陆嘉延一截手腕,戴着一条细细的发圈,坠着一颗小草莓。

他的目光凝滞一瞬。

梦境到这戛然而止,盛稚从梦中被惊醒。

梦的陆嘉延还保持着少年时代的冷淡脾气,时隔多年都让盛稚记忆犹新。

所以物以类聚这句话有根据的。

陆嘉延就跟他哥一起混太久,所以才会越来越嘴贱,每次都能精准的踩到盛稚炸成一片的狐狸尾巴。

他醒来后渴的要命,一看时间,自己才睡半小时。

大概晚上喝太多酒,杯子的水被他喝完,盛稚好穿上拖鞋下楼接水。

到中岛台,他犹豫一下,拉开冰箱门,兑一杯蜂蜜水。

不知道为什么,梦境中的陆嘉延莫名跟今晚的陆嘉延重合起来。

盛稚忽然发现,虽然他这位便宜的商业联姻老公又自大又毒舌又嘴欠。

但也确实帮他很多忙,不管小时候还现,陆嘉延的温柔似乎都隐藏重重情绪之下,细水长流,不易察觉。

今晚上帮他撤掉热搜,帮他挡酒也。

盛稚回忆起陆嘉延刚才上楼时候的表情,有点心虚。

陆嘉延看起来好像确实挺不舒服的。

他犹豫再三,把蜂蜜水放托盘内,敲响陆嘉延的卧室门。

谁知道,陆嘉延竟然没锁门。

盛稚一敲,门就自动开。

房间黑漆漆一片,连个小夜灯都没开。

盛稚愣下,大概没想到陆嘉延睡得这么早。

轻微的夜盲让他黑暗中『摸』索地格外艰难。

他轻声开:“嘉延哥。你睡吗?”

回答他的有呼吸声。

盛稚若这个时候听觉稍微灵敏一些,就可以听出房间的呼吸声有多么不正常。

那根本不像一个人熟睡之后发出来的浅浅呼吸。

更像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挟裹着浓倦的情.欲,绵长又沉重。

盛稚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勉强到床边。

他半蹲地上,把蜂蜜水放床头柜,迟疑下:“陆嘉延,你不体不舒服?我给你兑蜂蜜水,放床头柜。”

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太殷勤。

于盛稚连忙补充一句:“你爱喝不喝。我。”

说,但盛稚的脚步就跟定地上一样。

自己都纡尊降贵给他端水,递个台阶下,狗男人怎么还不理他?!

盛稚想起刚才那个梦境,生着闷气。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陆嘉延必须搭理他一下。

盛稚伸手去推他,结还没碰到,手腕就猛地被陆嘉延抓住。

男人从床上坐起,吓盛稚一跳,直接让他歪倒床边。

盛稚骤然发觉,陆嘉延的手心烫的可怕。

黑暗中沉默几秒,他回过神:“你怎么这么烫。发烧吗?”

盛稚想到陆嘉延犯胃病的那个晚上。

他迟疑一瞬:“你不胃不舒服?”

那晚上,他也有点低烧。

盛稚下意识去『摸』陆嘉延的额头。

却没想到手臂再一次被对方禁锢住,双手都被他摁住,盛稚条件反『射』的覆向前,差点儿撞进陆嘉延的怀。

这一次的距离更加近,近的已经超过盛稚心中的安全距离。

即便再迟钝,盛稚都感觉出来对方的状态不对。

他愣好几秒,轻声道:“你怎么?”

沉默好像要黑暗中化开。

就盛稚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之后,陆嘉延开。

声音从未有过的低哑。

“我没。喝多。”

喝多?

骗鬼呢?你就喝那一杯,能喝成这个样子?

盛稚刚想吐槽,却不知道想到什么。

大脑就这一瞬间,被一道炸雷狠狠劈中。

他娱乐圈混三年,没吃过猪肉也过猪跑,所以不至于迟钝的太过分。

陆嘉延今晚上就喝一杯酒,看他现的反应,似乎与醉酒也完全不一样。娱乐圈龌龊的情不少,类似的也不没听过。但盛稚从来没想到,被下『药』的情能发生陆嘉延的上。

刹那间,盛稚大脑一片空白。

陆嘉延今晚种种怪异的反应都有解释——他替他喝的那杯酒有问题。

陆嘉延似乎从盛稚的反应中猜出来。

男人沉沉地呼出一气:“很晚,快去睡吧。”

盛稚就好像被抽空灵魂一般。

剩下体还麻木的听着陆嘉延的指挥,慌慌张张地从床边站起来,甚至一不小心碰倒床头柜的水杯,打翻一地湿哒哒的糖水。

空气顿时粘稠起来,泛着腻过头甜味。

盛稚神情空白的转过,却迈开腿的第一步发现,陆嘉延压根就没松开他的手。

惯让他猝不及防地跌床上,手腕处感受到更加收紧的力量,几乎要把他给捏痛。

那位冠冕堂皇说着让他去睡的某男狐狸精,骨头懒散地靠床头,视线却牢牢地锁他上。

半晌,盛稚看到陆嘉延那双桃花眼中隐晦的情.欲,语气轻叹:“小没良心。这杯酒我替谁喝的。”

盛稚感觉自己僵硬的浑都无法动弹。

什么都听不。

黑暗中,陆嘉延的声音说不出的蛊『惑』,很轻也很软,像撒娇一样:“打算回房睡啊。”

他顿一下,尾音似带些轻佻,若无其地暗示:“这儿睡,也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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