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章挖藕一直持续了近一个

挖藕直持续了近个月, 除了雨天外，几乎每日都有大片的人在云梦泽挖藕，有些是从远的方过来的, 场霜灾后，没有吃的, 只挖藕。

还有多周围的流民, 他们不敢跟当人抢靠岸边的好位置，只往深走, 甚至连棱角盆都没有, 完全靠身硬抗。

过了几天，来云梦泽挖藕的人就更多了，放眼望去, 偌大的云梦泽，密密麻麻全是人。

可是云梦泽中的莲藕解决了流民们的饥荒问题, 去黄花村的流民并不多，偶尔零星几组，也都被高上的陷阱阻在高下面，难得有运气好的，从高后面的坟爬上高的，也被高树林子挂着的各种穿着白布, 张着血盆大的稻草人, 吓得小便失禁，尖叫不已。

夜负责警戒的人，抓到好几次, 都送到官府。

后都传高上闹鬼的传闻。

*

卢父听到真的有流民夜爬高，也不敢在云梦泽多待，各挖了几百斤莲藕后, 愿留下的继续挖，卢父自己先回了高。

愿留下的人居多，吴管也舍不得云梦泽大片的野生莲藕，还想再挖些，只卢父带着卢母卢桢回去。

卢母卢桢每天过来煮姜汤，煮莲藕，从高到云梦泽虽马平川，可到底有小十路程，途中芦苇『荡』不少，附近流民增多，怕她们来回不安全。

藕倒还好，即使表面糊了层泥，内空心，不算太重，重的是卢父卢母『摸』的那些河蚌和螺蛳。

卢父三人起讲河蚌挑到芦苇丛中，接着芦苇的遮掩，全都被卢桢收到空间，外表看他们都挑着担子回去，实际上都是空桶。

河蚌和鱼时吃不完，卢父他们在养了几天吐了泥后，就全部剖开腌制晾干。

此时已近十二月，天越发寒冷，奇怪的是，居然没下雨，也没下雪。

到了十二月，河面和云梦泽内被清来的淤泥全部被冻住，想要再去挖藕就难了，因太冷，也不再挖，若不是实在饿得没得吃的人，都陆续回到中，不再挖藕，云梦泽内只剩下零星的些流民。

在高上闹鬼的流言传来后，就少有流民再来打高上的注了，他们知道高周围挖了不少陷阱，连去附近『乱』逛的都少。

听陷阱面都是尖锐的竹签，掉下去的人不死，那也不好受呢。

*

因冷，也少娱乐，卢桢闲着没事，就整天窝在炕上，给小石和宝丫讲故事，教识字。

小石现在已经认识了三百多个字，让卢桢惊喜的是，宝丫的识字速度也不慢。

她虽然少话，但心都明白，有时候小石忘了的字，她都还记得，见小石回答不来，她会在旁默默补充：“燕。”

完就又不话了，只睁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卢桢。

卢桢这个时候都会‘嗯嘛’，亲在宝丫的额上，夸赞她：“哇~我的宝丫好聪明呀，都认识了‘燕’啦！”

宝丫原本平静无波的大眼睛就会羞涩弯成浅浅的弧，又害羞又愉悦。

小石年龄大些，卢桢也会教他些脍炙人又简单易学的诗，如《春晓》《悯农》类。

*

直到除夕夜前夕，卢桓和卢大嫂归，也没有下雪，只断断续续的下着雨，日冷过日。

这在南方的冬季也是常态了。

雨天虽冷了些，总比下雪好，没有下雪，就不担心大雪会压塌房屋，只需去年秋季备好足够多的柴火，给屋顶换上稻草或茅草，就熬过这个冬天。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冬天快点过去，春天快点到来。

卢桓现在整个精神面貌都不同了，前断腿时的颓丧扫而空，像是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过的二个新年，没有在路上生死极限的赶路，今年的春节，高上的人们过的要比去年从容的多。

卢父还特趁着过年，做了许多油豆腐、豆干类，放在卢桢的空间存起来。

河蚌肉老，难嚼，卢父还做了不少河蚌酱、虾米酱，炸了藕夹。

今年莲藕多，冬季卢桢他们在，几乎天天都有糖藕吃，炉子上炖着锅，藕塞着糯米，谁想吃了，便切上截，撒些桂花，淋上蜂蜜。

淋蜂蜜这的吃法，也只有卢父卢母卢桢才会做，对于喜好吃美食做美食的卢父来，桂花糖藕没有了蜂蜜，等于没有了灵魂。

卢父望着自己做的简陋的年夜饭，叹了气：“今年先这吧，等过了这段时期，我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语气有种十八般武艺全，却没儿使的遗憾。

高上的其他人见卢父捡河蚌的时候，也跟着捡了不少，这东西肉虽不容易消化，肉老没油，可好歹也是肉，加上有莲藕，鱼，都吃的开心。

煮莲藕、爆炒河蚌、蒸咸鱼，已是农难得的好菜。

至于红薯和土豆，户户都当宝贝般，不舍得吃，都留着开春种呢。

吴管、小桃是下人，如今在卢也和人，和刘二狗起，大子人围绕在桌子上。

卢父还特拿了空间的杨梅酒，每人倒了小杯：“祝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是所有人最大的期望了。

卢桢也跟着举杯，大声附和卢父：“祝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卢母也举杯，和卢父卢桢砰在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接着卢桓，吴管也举杯，刘二狗人沉默，今天却也难得的站起身，闷葫芦般的人，居然也蹦两句话，掷有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他眉眼间难得的『露』放松温暖的浅笑，昏黄的油灯下，平实的面容居然生动了起来。

卢大嫂和小桃都是女眷，还有些不好思，尤其是小桃，作下人，这还是她次在过年的时候，坐在主桌上，是忐忑放不开。

卢桢笑着叫二人：“来来来，嫂子，小桃，起！”

卢大嫂这才笑着举起她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和大砰在起。

她只浅浅的抿了小，就表示喝不惯酒，将杯中酒水放到卢桓面前。

其实哪是喝不惯？此时天下灾害连连，粮食都不够吃，哪还会有酒？卢大嫂这是省下自己的那小酒，让给卢桓呢。

小桃也是，表示自己喝不惯酒，红着脸将自己面前的酒水往刘二狗那推了推。

实际上，她是对卢父卢桢他们居然给她也斟了杯珍贵的酒水十分吃惊的，以只有老爷（卢父）和大爷（卢桓）有呢。

刘二狗像是完全没看到小桃递过来的那杯酒水似的，看都没看眼，又恢复了他那沉默的子，默默吃饭。

眼前的场景，连他做梦都没有梦过的，大概做梦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抬眸望着卢桢端起酒杯，笑容明媚的朝卢父敬酒：“爹，祝你新的年，身健康，心想事成！”

又去给卢母、卢桓卢大嫂敬酒，每个人都有敬酒词，饱含着对他们没好的祝愿。

就连吴管、刘二狗、小桃都没有忘记，每个人都敬了遍。

这是卢在现代每年除夕夜的常规节目了。

接着卢父又向卢母、卢桓、卢桢他们敬酒，酒喝完，卢父和卢母从袋掏几个红包来，给在场的每个人发了个。

小桃都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也有压岁钱。

在卢父红包递过来，是压岁钱的那刻，刘二狗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滚烫的热水中，他眼眶陡热，捏着卢父递过来的红包，飞快的低下了。

吴管倒是乐呵呵的，原本因婆娘和女儿在震中去世而愁苦的面容，逐渐从伤痛中走来，卢父给他红包，他也笑呵呵的接着，抿了小酒，对未来充满了盼。

接着卢桢也给小石和宝丫包了压岁钱。

卢桓和卢大嫂没有准备，卢大嫂忙临时从怀掏了几枚铜钱，放入荷包，挂在两个孩子身上。

*

大年初初二初三，都是好天气，从初四开始，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卢装了火墙，屋子暖和，高上的人都不需要走亲戚，『妇』人们便喜欢端着竹子编织的篓子，撞上布条、蓼叶、麻线，来卢，群人窝在卢的大炕上，盖着铺盖，围绕着小桌子，起纳鞋底，起东长李短，着对来年的盼。

“等开了春，就种土豆和红薯了。”大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殷切的盼望着。

不光是土豆和红薯，春雨后，树上的榆钱，山上的蕨菜，田边的野菜，也吃了。

正月十五后，卢父和卢桓就回到潭州城上差。

卢父是劝农从事，对于农事来，开春首件大事，便是土豆育芽和种植，赵太守询问了卢父土豆育芽的事。

茶亭镇今年种了不少芸苔，卢七亩，更是全部种了芸苔，得等到芸苔结籽收了后才再种土豆和红薯，是以卢父不急。

卢父急的是，从大年初四开始，直到正月末了，这雨淅淅沥沥下了这么久，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