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不省心的亲戚
她略一颔首道:“多谢表哥关心,一路还算平安,家父近来一切安好。”
说话间,顾清妍转头看了眼边上的顾二爷,而后有些怯懦地站了起来。
“听闻姐姐买了布料,是要自己裁制新衣吗?不知是否需要妹妹帮忙?”
“多谢妹妹好意,听闻妹妹拜了江绣娘为师,绣课繁忙,应是不得空吧。”她浅笑答道,没等顾清妍回话,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寻什么,“二位表舅和舅母怎没来?”
只见顾二爷叹了口气,坐下道:“你大表舅身子又不大好了,你表舅母在家照顾他,不得空过来。”
顾三爷听后,轻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自傲,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起桌边的茶碗,故作叹息:“你二表舅又升官了,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你表舅母在身边照顾着呢,也脱不开身。”
几番寒暄后,天色近晚
芫华居中,阿茗正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小姐,这身怎么样?”她捧着一身挑丝双窠云雁装,呈到唐湘顾的面前。
唐湘顾坐在铜镜前,略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小姐,那天山雪莲要差人送回去给将军吗?奴婢看三爷又像是借您的手献给将军的。”阿茗边服侍她更衣边说道。
“那便差人送回去吧。”
“奴婢听闻三爷家的大公子又打了人,花了几百两银子堵住了那人的口,小姐,您要不要提醒三爷几句?万一下次一不小心,打伤了有身份的人,可就麻烦了。”
唐湘顾听后心中顿感无语,摇摇头无奈道:“罢了,我过几日与他谈谈吧。”
这些年,二表舅因为父亲的原因屡次升官,狐假虎威,居功自傲;大表舅外出送货做生意,每次都借用唐府的关系,不顾律法,私自运输。
导致她时常担心这二位,会给唐家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但每次她提及此事,二人却也只是收敛一段时日,过些日子继续原来做派。
她一直都知道,这几个亲戚就是想攀着唐府往上爬,所以对他们没多少好感,但还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不上不下,着实让她为此感到烦心。
正在整理床铺的张妈,拿起边上已经做了四分之一的衣裳。
“小姐,这是您花了一日做的衣裳?”张妈将衣裳拿起仔细看了看,针脚很密,根本不像是经过一日赶制出来的。
唐湘顾看了眼淡定道:“那件是我在黎姐姐那儿拿的样品,我缝的在底下。”
张妈听后翻了翻,果不其然在最底下,翻到了针脚稀疏粗蹩的衣裳。
唐湘顾见她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这才在心底松了口气。
那身随意缝制的衣裳,是她昨晚以防万一赶出来的,而那身品相上等的,是她边练剑边想花样,做了一晚上加上回来后,修修改改才达到的程度。
门外,经过此处的顾清妍,起先听到张妈的话,顿时心头一紧,后来听见唐湘顾的解释,才笑脸叩门。
“谁?”唐湘顾听到敲门声,谨慎地问道。
“唐姐姐,我是来邀你一同去用晚膳的。”
她听出是顾清妍的声音,放松警惕打开了房门。
一路上,顾清妍一直在偷看她,见她略有察觉,就立马将头低了下去,但这一切举动都被唐湘顾看在眼里。
“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顾清妍讪讪地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方才我在门外无意中听到你和张妈的对话,猜想唐姐姐你定是在为大祖母准备寿礼,还请唐姐姐放心,我不会告诉大祖母你为她准备了什么礼物的。”
唐湘顾看着她,点了点头。
二人虽不是从小的玩伴,但顾清妍的性格她知晓得很清楚,胆子小但很上进,表里如一,心思敏感。
几日后,京城,将军府中
一个家丁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快步走进陶然居中,见唐将军在看兵书便将盒子轻放在桌边。
下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唐将军便开口道:“让护送湘顾的那些人先别回来,在周围的客栈住下,时时盯着山中和顾家的动向,若有异样立即来报。”
他抬眼看向桌上的盒子,问道:“这是何物?”
“将军,这是顾三爷让大小姐差人从云州送回来的天山雪莲。”
唐将军将手中的书籍翻页,“姚儿尚在病中,就给她送去吧。”
此时禾嘉郡主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那妾身就替姚儿多谢将军了。”
他低着头嗯了声,没有多余的语言,继续认真翻看兵书。
忘月居,院子内,唐初姚面带病容坐在树下,忽的一阵风迎面吹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正巧禾嘉郡主走了进来,见此不满的皱了皱眉,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拿下,披在她的身上。
随后对一旁的下人怒斥道:“伺候小姐的丫鬟呢?都哪儿去了?”
唐初姚拽了拽她的衣袖,试图让她消气,“是我让她们出去的,这院子也没多大,一堆人围着我,烦闷的很。”
禾嘉郡主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命人将装有天山雪莲的盒子打开。
“这是天山雪莲,你服用了,病会好的快些。”
唐初姚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问道:“品相如此好的雪莲已不多见了,娘亲是哪里得来的?”
“唐湘顾那丫头命人从云州送来的,想必又是那顾三老爷。”她一提起顾家,便是满脸的嫌弃与不屑,甩了甩帕子,像是想甩去让她看不起的小门小户。
唐初姚看着盒中的雪莲,想了想道:“要不就将这雪莲献给太子吧。”
“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
“那就献给皇后娘娘,她定会把雪莲转送太子的。”
禾嘉郡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思虑再三后,无奈道:“其实……前几日听你外祖父说起,朝堂上有几位大臣接连上书,劝皇上另立太子。”
唐初姚一听急了,猛地站起,一时呛着,忙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