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能打个商量吗?
斑竹眼睁睁看着从窗台飘进来的一抹深绿,围着李新转了一圈,他便倒下去了。
“你在干嘛?你疯了,忘了咱俩约定了!”斑竹来不及上厕所了,这会儿紧张的拍打着地上的人,“他怎么回事儿!”
“帮帮我,帮帮我......”
那抹深绿带着哭腔直奔她而来,斑竹都来不及逃跑,一下就撞进了胸口。一种微妙的感觉随着血液传向四肢,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只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个冗长的觉,在春日中苏醒一样。
视野跌跌撞撞的,是在走楼梯吗?
嗯?她为什么这样想,这......
“小绿,你在干嘛,你给我停下!”斑竹要疯了,任谁的身体被别人控制了都会爆炸的。
“帮帮我,帮帮我......”
两股力量在身体里抗衡,脚底的步伐则更像醉酒的懒汉,身体一路磕磕绊绊。
“停,好,你说吧你想干嘛?”斑竹占了上风。
“帮帮我,帮...”
“停,我要做什么帮你?”
“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我要去找他...”
“现在吗?”斑竹看着外边的天空,黑沉沉的,路灯啪的一下就熄灭了,连最后的光亮都淹没在黑夜中,“这个天去?”
没有回答,斑竹感觉打了个冷颤,便又失去了意识。或者此时她更像一个监视器,站在第三方的视角上,冷漠的注视着划过镜头的一切。
不冷漠不行呀,她被压制在身体的角落,好像圈住了一样。“难怪都说人狡猾,这都是阿飘还被她制住了,按说我以前也是人呀?”
斑竹直挺挺的处在角落,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只感觉应该在身体深处。而她现在保持着原先的样子,一根绿意盎然的斑竹。
她偶尔抬头,看着站在前边得人。一身绿色连衣裙,披散着着长发,正焦急的看着前边。
斑竹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她的身体是辆车吗,载着她俩往前冲?
这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她都有些郁闷了。想靠近,却又走不过去。明明近在眼前得人,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她泄气了,枝干上的叶片都耷拉着。哎,这个苦日子何时是个头,这特么还不能坐下,真累呀!
“你想干嘛?”小绿看着那颗火力十足的斑竹,焉了吧唧的样子,有些内疚了,“你先待一会儿,我随后就放你出来,好不好?”软软的声线带着讨好的意味。
这梯子给的,斑竹正好能下。
“哎,我也不是个小气的竹。像我这种肚量,肯定是不会生气!”斑竹在角落来回晃动着枝干,好似在表达自己的大度,“要我配合也容易,翡翠仙子,能打个商量吗,教教我这招呗!”
小绿呆呆的看着角落的斑竹,突然笑出了声。太可爱了,她想象不出一颗竹子耀武扬威的样子。明明就是想学,却又一副平淡的语气。参照以前,估计这会儿准备骂她吧!
“我去,这么小气,不教就算了!”斑竹转过身,收紧枝叶,瞧着光秃秃的。哼,等会儿你没注意时,再悄悄反抗,看你怎么办。没错,咱就是这么记仇!
“好呀,我可以教你,我叫陶梨,不要记错了哟!”女生将手指放在嘴巴边,转了过去,“嘘,到了,不要吵哦!”
陶梨!!!
小红是陶梨,小红不是树妖吗?
斑竹好想尖叫,一想到兔哥说她有冤情,源头直指那个好人大叔。完了,莫非她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斑竹只恨自己腹中空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啥能制止她。况且眼前这条路,特莫她也走不出去呀!
她被禁锢在这条走不到头的路上,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后来好像睡着了。再醒来时,天都变了!
“师傅,师妹怎么样了?怎么还不醒呀!”
“别吵,我正在施法,你不要老是来打扰我,行不行呀!”
“好吧!”
耳边一直有人说话,嗡嗡嗡个没完。
她突然起身,坐在床上。冰冷的眼睛直视眼前的人:“你们...”
吓得严松子一哆嗦,细针扎到自己,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嗯...”完了,不知道叫啥,哎,他这个师叔当得太失败了!
“顾且生!”豆丁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了一句。
“咳咳咳,二...顾..”
“厕所在哪?我想上厕所!”斑竹打断了他的问话,径直下了榻,“快快快!!!”
“哦哦哦,豆丁快带她去!”
一阵舒爽的解决了生理活动,斑竹愉快的离开了臭气熏天的厕所。肚中空空的她穿过楼房,刚跨进小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米粥香气。
“二师妹,过来吃饭啦!”
小院力有小孩伸出脑袋叫人,二师妹?她吗?啥玩意儿!算了,正好饿了,吃了再说!
斑竹兴冲冲的跑了进去,选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开饭了吗?”
瞧着左右的一大一小,满脸严肃,她也不好过于放肆,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开饭!”
等着年长的人一声令下,斑竹端起滚烫的粥,就大喝一口。烫的她大张着嘴直哈气,愣是没有吐出来。
“豆丁,给你师妹端杯水!”
她也不含糊,接了过来:“等等,什么师妹?”她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你是我的弟子,我们震天派...”
噗---
斑竹没忍住,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咳咳咳,对不住,对不起,呛到了,您接着说,您接着说!”
年长的人眉头紧皱,客厅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豆丁有些急了,拉住斑竹:“二...姐姐,您真的是我派第222代弟子,您有祖师印在身。不然,师傅也不会觉察你有危险,三更半夜跑去救你的!”
“危险,嗯?”
“对呀,昨晚你被附身了,若不是师傅你早就...”
“早就怎么了!”斑竹从框子捡了没被打湿的馒头,往口里一塞,含糊不清的,“接着说呀!”
“早就...”豆丁也不好意思了,毕竟...
“惭愧呀,我愧为人师,一时不察竟被那孽畜逃掉了!”年长的人起身拍了拍衣服,有些丧气。
“师傅,不怪你的,你也是为了就师妹的!”
斑竹看着一大一小注视着她,好像在等她的反应一样。
“好好好,谢谢,那个我能走了吗?”斑竹极为配合的用力鼓掌,也期待的看着他们。